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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路径直走到初中教辅资料区域,简单地拿了几本,放到润雪的怀中。

    “我们店里有充值送金额的活动,500送50,1000送120。”

    “今天你教了我好多题,感觉你好会教。”

    “司、司机?你来酒吧玩还带了司机?”杨姐一脸震惊。

    杨姐心在滴血:“虽然我也很想卖你,可没办法,因为你还是——”

    四中后门附近摊贩热闹,空气里飘着各种美食的香气。

    “去我休息间里拿。”杨姐笑道。

    润雪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坐上车。

    “五十万?!”杨姐慵懒倚靠的姿势都变得正经,她挺直脊背:“你确定要五十万的酒?”

    酒吧才开业的初期正是最忙碌的时刻。

    润雪抱着书包,单纯地眨眼:“我家司机还要二十分钟才来,我等着无聊,顺道去看看呗。”

    15A包厢里,坐在高脚凳上写作业的润雪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得有点儿多。

    严路轻眨眼睫,凝视少年挺长一段时间,润雪的脸蛋也越来越烫。

    “嗯,可能吧。”严路简单道,想了想,又随便闲扯了两句自己周末做家教的事情。

    润雪重复确认道:“1000送120吗?那不就是88折。”

    “未成年。”

    快到兼职时间,严路没想到润雪还一直跟着他。

    走出文具店,润雪都还觉得有些遗憾:“我觉得应该很快就能用完的……”

    文具店老板见充值有戏,正要推销——

    此后十几分钟,润雪在文具店里来了个大扫荡。

    他面前摆着今晚的家庭作业,每一道题对润雪来说,都是极难的挑战。

    “你来啦?”润雪扭头露出温和又灿烂的笑容。

    他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我给你说,我学校附近开了一家特别棒的酒吧,我给你买点酒回来吧……”

    严路一听两个方向完全相背,直接拒绝了润雪,恰好杨姐发消息找他,告辞后转身离开。

    严路带润雪去了白天他说的文具店。

    润雪坐在吧台,他本想着随便喝点酒,身材窈窕性感的杨姐倚靠在旁边,笑道:“还没成年的小屁孩喝什么酒。”

    “橡皮擦都能有这么多可爱的形状啊。”

    包厢里灯光明亮,润雪周围像晕开了一层光,很耀眼。

    严路并不觉得酒吧有什么好看的。

    严路眸光顿了下,迟疑地接过润雪手里的学习资料。

    “给他杯牛奶。”杨姐朝调酒师说。

    就像上次,润雪给他出头和客人打起来。

    “这几本都还不错,知识点由浅到深,考点列得很清晰。”

    “特意点我?”严路眸光微动,沉声道:“杨姐,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深海是正规酒吧。”

    文具店老板看着这一笔大单子喜笑颜开:“一共三百四十九。”

    先是把要买的教材买好。

    润雪在心里回答。

    因为要买够五十万,润雪挑了价格稍微贵的洋酒。

    一个长条形的,切面印着青提图案的橡皮擦,还有一个冰淇淋形状的橡皮擦。

    当然是因为要来找你。

    ***

    已经抓了五个橡皮擦的润雪动作一僵,万般不舍地挑了最喜欢的两个形状。

    “1个点的话,那先随便来五十万的酒,可以吗?”

    就这样,严路辅导润雪功课直到深夜。

    “不然我今天再消费一些,服务生卖酒会有多少提成啊?”润雪那天清楚地听见那些富婆讨论提成的事。

    润凌琛很少喝酒,家里酒柜陈列着不少名贵的洋酒,润雪买的这两瓶和家里收藏的酒相比,价格零头都够不上。

    调酒师顿了下:“我看你这是在为难我。”

    “你别告诉我,橡皮擦也需要各科一个。”严路说。

    门里面,最热闹的是润雪怦怦怦的心跳声。

    离兼职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严路也不着急,可以带润雪逛一逛。

    “合着那天就你是未成年,还故意躲着我检查。”杨姐微笑道。

    “原来如此,你真厉害。”

    “当然了!”

    “这种店老板流动得很快。”

    润雪:“对。”

    清瘦单薄的背影映入眼帘,瞥见那抹亮眼的宝蓝色,严路脚步一顿。

    严路盯着青提图案,心口划过一抹不甚清晰的微妙感。

    严路看了润雪一眼,润雪缩了缩脖子:“好吧,不充就不充。”

    重生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他没法说,自己都还没完全确定,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严路单肩拎着书包,身材颀长。

    城市的另一边,润凌琛接到了消费短信:嗯嗯嗯?他儿砸买了什么酒,竟然花了五十万,怕不是被酒吧当小肥羊宰了。要知道,酒吧的洋酒质量并不算好,全都卖高价。

    见严路隐隐不同意,不等他开口,润雪哼声:“我自己想去,你总不能拦着我吧。”

    “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转过来吗?”严路不经意问。

    他才来几天没多久,谁会特意点他。

    “他点你专门倒酒,你放心,他肯定不会像那天的客人那样吃你豆腐。”

    “呃。”润雪脸蛋微红,拿起试卷,“这些题好难,我想让你教我。”

    严路就算有心想要照看一下润雪,也腾不出时间,忙碌得像陀螺。

    “该买的资料也买好了,你还有其他要买的吗?”严路问。

    润雪那双琥珀色瞳仁倒映橘色的光,色泽莹润,像流淌的琥珀松脂。

    刷卡,拿酒,一气呵成。

    酒吧里哪来的牛奶。

    “你要跟着我去酒吧?”严路蹙眉疑惑。

    靠得有些近,润雪心脏控制不住地加速跳动。

    所有好看的文具,他都想要。错题本各科一本,笔记本各科一本,勾重点的荧光笔也各科一支……

    杨姐又是长叹一口气。

    一门之隔外是热闹喧天的酒吧。

    润雪捏着肩带,把书包往上掂了下:“也没特别的原因啦,之前我在私立,本来打算高考后出国留学,现在又想试一试,在国内读大学。”

    “好。”严路拉过一把椅子,长腿微敞开,在少年身边坐下,辅导功课。

    挂完电话,润雪打包票:“我让司机进来刷卡买。”

    调酒师颔首,转身上楼去拿牛奶。

    “1个点。”杨姐挑眉,“你要买?记到严路的账上吗?”

    润雪捏捏Q弹软糯的橡皮擦,又动了心。

    “你回去把这几本也学完。”

    严路抿唇不言。

    润雪本来还想让家里司机顺路送一下严路。

    润雪真心实意道,“班里好多同学课间也都来问你问题。”

    买完酒水,润雪偷摸着去二楼看了眼正在卡座里服务的严路。

    杨姐在旁边痛心疾首地提醒他:“未成年也没办法买。”

    毕竟那天他又是和客人起争执,又是和朋友互相推脱谁付酒水钱。

    严路单手拎着润雪的后衣领,把人扯回身边,“别想,我们就结账。”

    润雪:“?”

    润雪兴奋:“还能这样?”

    严路压下心里的疑问,走近:“你开房间做什么,还……点我。”

    润雪好像很熟悉他,很自来熟,偏偏他对润雪完全没印象。

    男生侧脸轮廓线条锋利又流畅,鼻梁很高,眼窝深邃。

    润雪自知给杨姐添了不少麻烦。

    “要是有成年人买,还行。”调酒师忽地插话。

    路灯昏黄的灯光洒落,在他脚下晕开一个模糊的黑影。

    “…………”

    深海酒吧虽然不是那种特别乱的酒吧,但这种娱乐场所出事的几率总归高些。

    “四中教学质量高,我就来这边了。”

    润雪捣蒜似的点头。

    杨姐看出来点什么:“其实,你要是真那么想和严路单独待会儿,以你今天的消费,完全可以开一个包间,专门让严路服侍你。”

    润雪遗憾得不行,低声喃喃:“可是我还要好久才成年。”

    润雪看着那一排排外观漂亮又精致的本子、文具,兴奋地点了点头。

    润雪轻咳两声:“嗯,毕竟闹崩了嘛。”

    几秒后,润雪眼睛忽地亮起。

    严路推门时,黑眸好奇。

    文具店老板不悦,对上高个子男生深邃的黑眸,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润雪:“…………”

    “还好,教习惯了。”

    迫不及待,润雪立马开了个包间。

    “还特意让我爸把我送到……最好的十班。”

    杨姐:“你那群五颜六色的朋友今天不来了?”

    “这样。”严路应声。

    润雪盯着封面赤|裸裸的初中二字,脸蛋红了红,他声如蚊呐:“嗯,我会看的。”



    严路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夸。不过被新同学那全心全意的眼神盯着,心里微动。

    ……

    二楼,杨姐找到正在给客人斟酒的严路,眼里满是笑意:“严路,你先去包厢15A吧,今晚有人特意点你。”

    杨姐:我也很心痛好不好,毕竟店里的销售额,她也有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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