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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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呜～”露露很给力地叫了声。

    润雪单手撑着猫咪的屁股和尾巴，另一只手兜着小猫的腋下。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要是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就别再惹我。”

    ……

    “逮，及、至。”

    许是喝了点儿猫尿，严一平一边咒骂着交不出钱那只猫就被被想活了。

    “pu慢，一声。”

    严路漠然地看他一眼，冷声道：“没有。”

    润雪困困地点头, 细白的臂弯托着露露, 猫咪被好心人投喂着，分量着实不轻。

    放好手机后，润雪抱着猫走进别墅里。

    今天早上是语文早自习，润雪打了哈欠走到座位上，在抽屉里翻出优秀作文积累素材本背诵。

    被冠以妈妈称呼的严路：“…………”

    “可爱。”润凌琛想起妻子的音容笑貌，眼睛微红。

    跑出巷子时，润雪怀中抱猫，淡淡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肤白赛雪。

    作为几千人大型企业的管理者，润凌琛血液里流淌着的不是咖啡就是浓茶。

    严一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严路，屁滚尿流地爬回自己的房间里，紧闭上里屋的门。

    “爸，你孙女是不是很可爱。”润雪献宝似的炫耀他书包里的猫咪。

    那时，润雪狠狠地咬了严路一口，并且大言不惭道：“我生来就是大大的好人！”

    许多人在抱猫咪时, 猫咪都会挣扎, 多数原因都是姿势不对，猫咪悬空吊着会很没有安全感, 最好用另一只手来保持稳定。

    恰好手机震了震，是润雪的视频通话。

    严路舔了下干涩的唇，胡乱地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挂断了润雪的视频请求。

    润雪有些困了,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的眼眸氤氲起薄薄的雾气。

    隔着空阔的客厅，两间卧室相对。

    很多时候处理工作，基本都要比润雪迟点才睡下。

    严路扭身拿起放在桌下的扳手。

    什么叫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个时候妻子还笑他，说他公司几千人肯定不知道自家老板在背地里这么温柔。

    “露露，来, 给妈妈说声再见。”润雪晃了晃猫咪的白袜子。

    润凌琛都还没搞明白，润雪故作神秘地转身。

    蹲在猫窝边，润雪恋恋不舍地撸了好久猫，才拎着书包坐上车。

    期间，喝得醉醺醺的严一平回来，踹开他的房门：“你他妈哪里抢来的钱交给医院一万多，老子之前问你要的一千呢？！”

    “嘿嘿, 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润雪的脸颊连着颈侧的那一片皮肤都微微发烫，逃跑似的，他连忙说：“不说了，我要带露露回家了，拜拜。”

    他顿了下，这才伸手去拿桌面的纸巾。

    话还没说完，严一平整张脸被揍得变形。

    完全没注意到严路彻底暗下的眼神。

    润凌琛先是松了一口气，又紧皱起眉间，他儿子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时间一晃就过了十二点半。www.wannengwu.com

    这些小知识还是上辈子他云养猫时, 在视频里学的。

    “要不要我给你说几个未成年杀父最后判了几年的案例？”

    两人对峙中，严路冷冷地俯视，膝盖紧压着躺在地面的严一平。

    桌面放着一面镜子，镜面清晰地映出严路此刻的模样。

    翌日清晨，面对一桌子丰富的早餐，润雪并没有第一时间入座。

    难得听见严路夸他, 润雪要是有尾巴，估计这会儿早翘到了天上。

    他扯了扯唇角：“你为什么是露露的爸爸？”

    “笨蛋猫猫，爸爸家里超级有钱，周末带你去shoppg！”

    “……”

    ***

    “恭喜我家露露，从今往后要荣华富贵十五年啦！”

    疯子么。

    猫咪抬起单只爪爪往前伸，搭在润凌琛的手背上，老男人的心尖尖蹭地就软了。

    有那么一瞬，严一平丝毫不怀疑严路真的有想过杀了他，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索命的修罗。

    “露露把你可爱哭了？！”润雪震惊。

    润凌琛唇角的微笑加深，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一口答应。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半晌, 紧接着彼此都立马挪开视线，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一丝荒谬和慌乱紧张。

    润雪简单地说了下猫咪受伤的事。

    被酒精完全腐朽的身体完全抵不过狂风骤雨的拳击。

    见书房还亮着灯，润雪抿唇一笑，把猫咪装在书包里，敲响了房门。

    回到家里后，严路翻出上次还没有做完的物理竞赛题，打算继续做。

    除此之外，还要复习昨天做过的课外文言文的重点词汇释义。

    “看，你儿子我好不好，还特意给你们制造见面机会。”

    润凌琛才酝酿起来的满腔愁苦一瞬间被噎了回去。

    说完猫咪的事情，润雪回房间前，先去储物间里找了个大小合适的纸箱，又回卧室挑了一件最柔软的小毛毯垫在里面，还把上次严路给他夹的娃娃放在纸箱里。

    段凡扭头给润雪纠错，“你没注音吗？认字干嘛只认一半？”

    “时间也不早了，那明天见？”严路主动说。

    懒洋洋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门一开，润雪就跳到他爸面前：“爸，我有女儿了！”

    后来严路还调侃润雪，说他从小到大被溺爱着长大，没长歪还真是个奇迹。

    润凌琛倒吸一口凉气：“你把别人肚子搞大了？！！”

    另一边，润雪抱着猫从地下车库走出来，见通话被挂断了，不明所以地歪着头。

    “疯、疯子，跟你妈一样，都是疯子。”

    严一平用尽浑身力气反抗，也只是在混乱中揍到严路的下颌角一拳。

    而是拿着阿姨做的猫饭去喂猫咪。

    润雪就知道他爸肯定不会反对他养猫。

    一颗牙齿溅落到地面，他狼狈地跪倒在地，嘴巴里满是血，张开嘴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严路骑在他身上挥拳，漆黑的眼底裹挟着浓烈的赤红。

    “喵？”露露歪着头。

    浑身寒意，眼皮上鲜红的血迹夺目。

    猫咪懒懒地躺在柔软的猫窝里。

    严路喉结滚了下，抬手用手背擦拭血迹，整个眼皮都被鲜血染红。

    他的手机摆在桌面上，决定再过一会儿问问润雪安全到家没有。

    “也行啊，大方地让给你，那我就是露露的妈妈好了。”润雪无所谓地开玩笑。

    眼前的书包忽地动了动，一个毛茸茸的猫猫头钻出了书包链条，两只白手套攀在书包缝边缘，冲着润凌琛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润雪不太好的学习习惯还没被完全纠正过来

    严一平见兔崽子无视自己，一个箭步走到严路面前，粗糙的手拎起严路的领口：“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临到头让你拿点钱都给老子甩脸色，你都给那个臭女人花多少钱了，反正她迟早都要死——”

    严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会正确的抱猫姿势。”

    润凌琛心有所属之人阮田是兽医，在市里一家私立宠物医院工作，刚好可以给猫咪看病。

    在任何事情上，润凌琛对润雪总是拥有着无限的宠溺。

    耳朵像是裹了层薄膜，严一平的求饶和粗喘被隔绝在外。

    严一平嘴巴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他满嘴的血腥，显得极为狼狈。

    “抱着还挺重，看来爸爸要锻炼下手臂的力量了, 不然以后就抱不动你了。”

    “……”

    “诶，你想当爸爸吗？”

    忽地, 润雪轻咳一声, 明明都差不多清醒了, 又很不要脸地装醉道：“那我这样不就算是你的老婆啦？”

    抱几分钟还好，十几分钟下来居然有些吃力，润雪一时间在心里感叹自己是不是太瘦弱了点。

    “嘭——”的一声砸在严一平的脸侧，刮过男人的耳朵。

    一脉相承，作为润雪的亲生父亲，润凌琛完全无法抵抗这种弱小又软萌的生物。

    “爸，你明天刚好带着露露去见阮阿姨呗？”

    猫猫不懂什么是荣华富贵，它只知道自己有了个温暖的家。

    严路望着那扇木门，很久才丢开扳手，缓慢地起身。

    润雪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严路才缓缓动了身子。

    “…………”

    “切峻，急切严厉……诏书切峻，责臣逋慢。”

    润凌琛：“？”

    润雪脸色瞬间变得麻木：“爸，你加班加糊涂了吧，我怎么可能搞大别人的肚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薄白的眼皮在刚才的争执中溅上了几滴血，黑发黑眸，整个人背对着光，表情沉浸在黑暗中，眼神淬着寒光。

    犹记得在润雪很小的时候，每次润雪穿着毛茸茸的连体动物睡衣，哒哒哒跑过来要他抱，润凌琛心里总会软成一片。

    润雪一手抱猫，一手费力地打字：【哦哦哦，好呀，那你先去】

    【严路：我刚好要去洗澡，就不接了】

    本来就没有其他同学聪明，润雪觉得任务有些艰难，他想着先完成后者任务。

    “喵呜～”

    “我要报警，报警，你家暴，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当儿子的不孝不义，竟然对自己的爹拳打脚踢，哎哟喂。”严一平痛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