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颖川之主 吕布：你身上有女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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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哦？这甘蔗佳酿的确美味。”

    吕布最烦人说话吞吞吐吐，当下拍桌子喝道：“就是什么？”

    赤兔马脚力非常，吕布远远把部下们甩在了后头，只有张辽、高顺勉强跟得上，缀在他身后百米处。

    掌柜恰当倒好处地将烤得流油的羊肉串端了上来，胡椒和孜然的香味混在肉香中，让人食指大动。

    吕布抚掌大笑：“哈哈哈哈，若说打败他的护卫，这个好说！好说！”

    “好个精神大汉。”吕布眼前一亮，直接把搜查乡里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更想把许褚招到自己军中。

    张辽：……高伏义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让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荀彧微微一笑：“我也是刚从家中过来，此行却不是为了求购不思乡，而是为了为家里长辈们采买云梦纸。”

    较真的高顺却道：“文若说得有理，我让伙计去跑一趟，问问乡老半个月前谁去了山谷？”

    与其让人发现后觉得古怪，不如自己说，这样见到后也不觉得离奇。荀彧便道：“这庄主靠云梦纸起家，得了银钱后担忧别人谋财害命，就盖了几座又大又圆的屋子。那屋子形状古怪，却十分保暖牢固。”

    掌柜忙回道：“军爷有所不知，自从云梦纸出了名，有时候我们一天得招待好几拨行商，因此扩大了店面，后头还有两排屋子哩。”

    “有青脆爽口的腌胡瓜，上好的糯米蒸出来的白饵饼，撒了西域香料的新鲜烤羊肉串，芍药酱拌鸡肉……”

    护卫回道：“回庄主的话，此番来人不多，荀先生已命人备下了美酒佳肴及歌舞,在吕布进庄之前，在庄头酒肆尽情招待他们。www.linghunshuxuan.com”

    许褚也不看看众人，按照荀彧的吩咐，上前一把拎住掌柜，粗生粗气地吼道：“掌柜的，你说谁可疑！我不就去打猎时候遇到天雷，没给你打兔子肉回来，你竟寻乡老说我坏话！”

    张辽笑道：“没想到这山野乡村，还有西域的香料，且端上来瞧瞧。”

    高顺不喜饮酒，但见两人兴致高昂，便也陪着喝了一耳杯。

    见吕布勒马跃下,高顺和张辽连忙催动马匹,跟了过来。

    “这位兄台不妨过来同坐。”吕布朗声道：“寻你的人是我。”

    年纪轻轻的张辽不疑有他，欣赏许褚的胆识，便隔开高顺，温和问：“你那日去打猎，可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高顺失望道：“没有别的了？”

    “这便是那庄主说的，得打败他才给酒的护卫了，听说现在去了县衙任职，但不喜点卯，多数时间仍在田庄附近打猎巡逻。”荀彧在旁解释道。

    张辽道：“难怪了，那白纸的确贵重。”他顺口道：“说来文若来庄，可曾发现其有古怪之处？”

    “咦？”张辽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

    张辽打心眼觉得电闪雷鸣哪里是人力所为，此行不过是随吕布散心罢了，优先让将军吃好喝好，便劝道：

    片刻间，青翠欲滴的胡瓜、散发着热气的白糯糯饵饼就呈了上来，伙计笑道：“后厨已经在烤肉了，还请军爷稍待片刻。”

    “非也，”荀彧道：“是那庄主珍藏之物，听说一斗粮只得一滴液。”

    高顺却继续追问道：“不过我们在路上，有村民说半个月前，田庄的人去了黑森林附近的山谷鬼鬼祟祟。”

    张辽亦微微一笑。

    吕布府邸的酒液皆是如今身为相国的董卓赐下，就算滋味儿再淡，于情于理也不该抱怨。

    荀彧笑道：“这个说来，还真有稀奇的地儿。”

    “伏义不必多言，休提京中之事。”吕布不耐烦地摆摆手，带高顺出来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要叨叨一番，十分扫兴。

    吕布忍不住问：“文若兄为何不让那庄主献上佳酿啊。”

    高顺：“原来如此……”

    “就算这村里有人可疑，乡野村夫又能做得了什么？此时腹中饥饿难忍，又有美酒佳肴，伏义不必着急啊。”

    荀彧笑道：“此处庄主有一佳酿，名曰不思乡，不知将军可听说过？”

    “原来是文若，听说你辞官回乡，怎会在此处？”

    丝毫不顾自己打扰了主公兴致，高顺认真盘问许褚：“半个月前去黑森林山谷处的可疑人是你？跟我们走一遭罢！”

    吕布：……

    吕布拿起酒觞，一口饮下，畅快道：“好酒！”

    这对田庄而言有些糟糕,燕绥问：“荀先生有说要如何做吗？”

    “哪个寻我？”话音刚落，就见一打着赤膊的八尺大汉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三位军爷，一路赶路，腹中可饥了？我们小店佐酒佳肴众多，”见吕布神色中没有不耐烦，惯会察言观色的伙计一边倒酒一边绘声绘色地说了下去：

    机灵的伙计迎了上来，道：“军爷，俺们这有上好的甘蔗酒，就是……”他故意顿了一下。

    高顺劝诫道：“主公慎言啊，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怕会让父子离心。”

    胡凳长长的一条，他们一人一条坐了,中间是一张很高的胡桌。酒肆中氤氲着甘蔗酒的香味，若是围着一边畅饮一边吃炙肉，特别方便。

    听到这里吕布已经是兴趣缺缺了。

    吕布哈哈大笑：“你也太小瞧爷了！尽管拿上来！”

    “这就是云梦田庄？”大老远吕布就看了红旗迎风招展,一面写着田庄字号，还有一面写着大大的“酒肆”二字。

    高顺连忙道：“快快请讲。”

    推杯换盏间，吕布的心思已经飘在了“不思乡”身上，他问掌柜：“你们庄主什么时候回来？派人去县衙通知一声，就说吕奉先在此。”

    荀彧露出一丝陷入回味的表情，在勾起吕布足够的好奇后却摆摆手：“只记得飘飘欲仙，快乐非常，待醒来时又不记得究竟是何种滋味，着实难忘。”

    一说这个，吕布就精神抖擞了，腹中馋虫被勾起：“若是这般珍贵，是何种滋味？”

    荀彧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庄主是此方县令，爱好武艺高强的勇士，非说必须要打败他的护卫，才能再拿出佳酿啊。”

    比起残暴肆意的董卓,吕布还是可以沟通的，而且许褚等猛将今日亦在田庄里。燕绥略一思忖，倒没那么焦虑。她让陈宫负责县衙的事宜,自己叫上周泰：“我们速速回田庄一趟。”

    高顺却疑惑问：“文若莫非因为佳酿一直滞留至此？”

    说实话，就他多年饮酒的经验来看，方才喝的甘蔗酒若是数二，便没有酒能称一。

    张辽问：“咦，这就是那云梦庄主？”

    “这酒肆看起来倒是不俗，好香！”吕布闻到美酒佳酿的味道,虎目不由一亮。顾不得搜查得到的线索,大马金刀坐下,也不管会不会走光，喝道：“上酒，要最好的！”

    伙计点头哈腰，忙忙道：“就是后劲儿极大，怕耽误了军爷的大事。”

    三人虽然都读过兵书，但对吟诗作对和习书练字都没有兴趣，自然也都没买过云梦纸。张辽稍微好些，在他处看到过：“听说前些日子京城流行送皎洁如月光一般的白纸，莫非就产自这庄子？”

    许褚按照荀彧吩咐的，直白地提到一细节：“那日听到许多马匹嘶鸣，我便提前回来了，只射了一只幼鹿回来，那鹿的皮毛让厨娘处理了，还在我家

    三人齐齐望去，见一着天青色锦袍的高挑男子走了进来，气质通雅，衣袖纷飞间似有幽香浮动，正是曾任守宫令的荀氏之人。

    吕布摆手：“罢了，我要那劳什子何用？”再珍贵的纸在他眼里和竹简也无甚区别，还没竹简结实呢！

    说了一会儿，马嘶鸣声不绝，尘土飞扬中吕布的二十几骑亲卫都赶到了。

    “云梦田庄富庶，自然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将军们气势不凡，乡民因惧怕就胡乱推出一庄也是人之常情。”荀彧的态度不偏不倚：“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把此地乡老叫出来问问才是。”

    见将军没什么叙旧的心思，张辽一边给吕布斟酒，一边打圆场道：“他乡遇故人，乃是一大幸事，当饮一大杯。”

    掌柜连忙携伙计们迎了出去，将人都留在此处：“军爷，一路累了吧，店里备了上好的酒菜，里面请。”

    掌柜脸涨得通红，伙计们忙忙上前劝阻许褚，按照荀彧的吩咐演了个十成十：“误会，误会啊！”

    吕布同荀彧上朝时打过照面，但若用一个词来形容两人关系——“不熟”足矣，高顺和张辽起身见礼，吕布只是坐着一拱手，例行公事问道：

    荀彧应道：“正是如此。”

    荀彧作深思状：“还有便是用树皮树藤制的云梦纸，要不我取一张给将军看？”

    许褚虎目圆睁，故意愤愤道：“怎凭空冤枉好人，俺只是去打些野味，补贴家用，也犯法了不成？”

    一墙之隔的荀彧冲掌柜颔首，掌柜解其意，连忙让伙计将上好的甘蔗酒尽数拿了出去。

    高顺奇道：“你们这酒肆，还装得下这么多人不成？”

    “难得见将军对酒赞不绝口，”张辽笑道：“看来辽得细细品尝才行。”

    高顺耿直说：“将军不是要寻可疑人等，我们还是先去把乡老寻来问话吧。”

    跟了过来的高顺和张辽将自己马匹和赤兔拴好，亦踏入了酒肆。

    羊肉串的香味中，荀彧不疾不徐踏了进来，浅笑拱手道：“听说有贵客来此，原来是吕将军。”

    两人在胡凳上坐下，奇道：“这酒肆倒是有趣,既有煮茶烹茶的案几，也有喝酒畅坐的胡凳。”

    “文远说得在理，城中酒水寡淡无味，不如试试乡野风味。”吕布也不觉得乡野之人能翻出浪花来，朝伙计喝道：“独饮酒未免寡淡，速速上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