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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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故意的，徐老都把话说成那样了，那她现在还不配合咳两声，那徐老不就白说了。

    “这刀真不错。”

    她的目光也不由得被这刀给吸引了。

    但是明裳歌也不太好喊他了，她只好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他。

    明裳歌哼哼唧唧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一句话：“我就是觉得这床铺太硬了，想要软一点的褥子。”

    那位徐老显然是在这个寨里得足了尊重，就连在沈谬的面前，他说话也是慢吞吞的：“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不好说，这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受不得凉，也忍不了热，特别是胸口不能受到外击，不然她有可能会突然窒息而亡。”

    之前在路上，明裳歌开了沈谬的一个玩笑话之后，也就再也不敢说了。

    明裳歌呆呆地看着徐老：“？？？”

    这是这土匪寨给她的第一感觉，战备精良，好有钱。

    说完，转身掀帘的动作都重了许多。

    果然，明裳歌就擅长抓住这到手的机会。

    徐老点点头应下了。

    就、这么、走了。

    “呸。”

    沈谬虽然不主动低头去看，但是他也能感受到怀里那人无言的挣扎，于是乎，他也只能加快脚步。

    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此时她已经缓和好多了。

    “那你把我弄这里来干嘛，我是要静养诶！”

    原来他叫沈谬。

    但是沈谬直接一语道破：“就你那小身板跟着我？”

    “徐老，她的病，是真的不能再走动了吗？”

    他缓了一会儿，仿佛这个病难倒了他一般，本就遍布皱纹的脸上，眉头皱得更深了：“老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就仿佛是一个瓷娃娃一般，碰不得、摸不得，难啊……”

    明裳歌是真不知道，她就是单纯看他走了，又想把他给叫回来而已，先前的恼骚发起来，她也不知道理由。

    “那就让她先养在你这里吧。”

    明裳歌叹了一口气，

    这是让她走？

    “放肆！”明裳歌凝眉，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解释：“我爷爷可是扬威将军好嘛。”

    啪——

    不过从寨里的偏远小阁楼到这寨里的医舍，就算沈谬大跨步地走，也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沈谬“啧”了一声，语气已经逐渐开始不耐烦了：“她怎么这么麻烦，所以长话短说，她现在到底能不能动？”

    走了好一会儿，明裳歌才看见沈谬进了一间屋子，这屋子的旁边就是一处空旷的练武场，看着架势，她猜着，他怕不是要拿什么武器，然后开始练功了？

    明裳歌觉得自己话本子看多了，净学会一些话本子里面的渣男语录。

    连她那么主动出击，他还能保持一股本应该不属于他身上的君子作风。

    原来那医舍也很偏僻，这么一路走来，明裳歌看见不少摆着兵器和练武的一些用具。

    在听到明裳歌的那句“放肆”的时候，沈谬挑了挑眉，有等着她继续说的意思。

    “不是……你听我解释。”

    想到这里，明裳歌又更加自信了，她干脆走了进去，站在了沈谬的身后，接着说：“怎么样，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语句：“等你半天，你却在那儿看刀，既然那么喜欢，那你就慢慢看吧。”

    不过也因为这咳的两声，把门口的男人给咳了回来，即使他回来的时候，双手握紧双拳。

    她突然相信了，沈谬这么多年是真的没有女人。

    明裳歌躺在医舍的床上，床板子很硬，就铺垫了几层薄薄的棉絮而已，这寨里的大多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所以这些小事都不是很在意，但是到明裳歌这里，生病了还得忍着，她就受不了了。

    “沈谬？”

    明裳歌又试探性地走进那间屋子，好奇心驱使，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能动，但是很容易在动的过程中发病，如果发病了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那可能就会红颜薄命了。”徐老摸了摸自己续的胡须，叹了口气，“寨主，您已经发善心救了那么多人了，为何还要对这姑娘如此苛刻呢？这时这位姑娘需要静养啊！”

    这土匪寨那么大，她还真有点怕迷路，先前他抱她走过来的时候，她可没注意到路径啥的，这个时候叫她自己走回去，还真就不一定能走回去，不如先跟着他。

    “……”

    被沈谬甩了一记眼刀子之后，明裳歌马上安分了。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这是什么地方，土匪寨啊！

    然后，明裳歌就看见他就这么走了。

    男人双手抱胸，光影是从外面打射进来的，所以从明裳歌这个方向看过去，他的头发丝都好像在发光一样，但是由于他是背对着她，所以她并不能看清他此时的神情，只能听见他不带一丝温度的问话：

    “我也不想多解释，我就是单纯不知道回去的路而已，想要你带我回去。”

    不过万幸的是，沈谬还没走太远。

    “不送我回去也可以，大不了我就一直跟着你也行。”

    沈谬没多余的闲心听她扯了，他把刀放在了武器架上，径直朝外走去。

    土匪寨应该吗没那么多破规矩吧……

    明裳歌不在意这些，但是看着又走回来的男人，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沈谬的表情面无波澜，根本不听明裳歌在这里的叫唤，他转身去了门口，给徐老吩咐着：“徐老，麻烦你叫小青把药送到东南角的那小阁楼去，她自己有婢女会熬药，您只需送配好的药材就行。”

    没等明裳歌反应过来，徐老就跟着走了进来：“姑娘，老夫看您这会儿已经暂时没什么大碍了，这房里老夫要配置药材，味道可能就会比较难闻，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明裳歌刻意强调了“静养”二字，生怕他不明自自己的意思一般。

    土匪寨里的医舍是一位耄耋老人在打理，之前在山下采买的时候，在路上偶遇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小女娃，便就带回了寨里来。所以现在这医舍也就两个人，那小女娃机灵细心，便帮忙打理一些药材，这寨里的人难免不会生病受伤，几乎都是在这医舍给治好的。

    沈谬掀了掀眼皮子，问道：“你还识得刀？”

    手撑着身下这硬邦邦的床铺，因为刚才咳嗽导致现在眼角都还带着泪花，她咽了咽口水，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语塞了。

    那种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她就愣是想要把这个恼骚给发泄出去。

    室内有些昏暗，但是在南方这种环境下，竟然不是很潮，房内点的熏香也很舒服，明裳歌看着站在门口正在跟医舍老人交谈。

    这把刀那么精致复杂，结合刚才他又那么精细地去擦拭，明裳歌都不用脑子就能猜到这刀肯定是沈谬自己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屋子的大门就在她的眼前给关上了。

    徐老的话音刚落，明裳歌躺在内室的床上就开始轻咳几声。

    先前明裳歌觉得是沈谬给自己住的小阁楼很偏僻，所以来这医舍就花了不少时间，但是她错了。

    真是寡得明明白白。

    这工具齐全的，不知道的以为这土匪寨是准备去打仗的。

    就这么一个想法突然乍现，明裳歌不敢动了。

    明裳歌点了点头，自我肯定地说：“你敢质疑大将军的孙女，就是放肆。”

    沈谬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一双眼睛扑棱扑棱的，就跟玻璃珠似的，他又只好叹了口气，语气终于带了一丝热气：“别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我。”

    思至此，明裳歌头还在看着刀，但是身子已经有些兴奋了，她点了点脚，激动地叫道：“原来你叫沈谬啊！”

    好，她马上就走。

    “这医舍没你睡的地方。”沈谬的语气淡淡。

    沈谬。

    明裳歌：“？”

    不知道。

    明裳歌看见人都快走了，连忙起身喊道：“英雄留步！”

    明裳歌鼓了鼓腮帮子，拍拍手，套上鞋就往外跑去了。

    沈谬咬了咬后槽牙，冷冷地问道：“又叫我作甚？”

    明裳歌抬眼看着男人眼里的鄙夷，但是他此时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他拿了一块绒布，正在仔仔细细地擦着一把长柄银刀，刀柄之间还簪着红缨，一眼望去，刀光反射，煞气斐然。

    明裳歌又给他仔细掰扯着。

    阴差阳错走到这地儿来了，明裳歌的心里还有些咯噔。

    但因为这番动作，又牵动了胸口那阵闷痛，她又咳了两声。

    “不是，你听我解释。”

    更多的是不能说了，一路上额角沁出的那密密麻麻的汗，和那种被千针万箭刺入胸口的感觉，又来了，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让她不得呼吸。

    好女人说话都是这样的简单直白。

    刀柄上刷着铮亮的油漆，整个长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明裳歌就这么简单地扫视着，都觉得这把刀不简单。

    之前她记得在爷爷的军营里就有那么一个说法，说女眷不能进入练武的场地，违者要被拖去当活靶子的。

    不过果然也不会简单，刀柄的最下部刻着两个字——

    沈谬听见她咳了两声之后，转身撩起帘子就进来了，他往躺在床上的明裳歌瞥了一眼，看见她此时惨淡如纸的肤色，心里的暴躁感终于到达了极限。

    刚走到门边，里面就传来一声充斥着寒意的问话：“跟来作甚？”

    好吧，她确实没什么理由。

    见那把刀被放在了武器架上，明裳歌有些感兴趣，便凑近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