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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迹祥忧虑道:“这倒是个机会，只是蔡参谋长乃是军中的顶梁柱，安危不容有失，就怕……就怕对方不安好心。”
李进等起身告罪，编了些说辞，相继出茶室去了。
蔡文龙最看中的便是陈小河从不猜疑别人，微笑摇头道:“没有，我与我那管家相处这几年，相互早把对方脾性摸得通透，我便照着以前的样子与他虚与委蛇，你猜他最后说什么？”
陈小河笑道:“蔡老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为了共同的理想走到一起，就都是自家人，是同志，取志同道合的意思，还分什么你们我们？”
陈正龙见蔡文龙对面的位子空着，却不敢上前就坐，与李进推辞了一番，才在蔡文龙授意下，用半个屁股坐定。
蔡文龙哪里不知他二人好意，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我三人都一起去了，谁来打理军务，岂可因我一人而耽误公事。”
次日祥生楼头，蔡文龙引着李进、**的参谋等一众以前的亲信，祭出以前的派头，缓步上了楼上雅间。
蔡文龙拿出以前的派头，正眼也不看陈正龙，边举步入厅，边淡淡说道:“陈员外顾虑周全，就不要弄这些客套了。”
朝夕相处下来，陈小河对李迹祥已经是十分了解，听他如此说，便猜到他是怕蔡文龙难为情，便也接口道:“好，到时我也去凑个热闹，训练就由我主持。”
祥生楼是本地最大的酒楼，上下人等自然认得蔡文龙，由掌柜的亲自在前引路，把人带进了二楼天字一号房。
蔡文龙说完，便端起茶碗，用盖子划开漂浮的茶叶，轻吹着气喝了一小口。
天字一号房是祥生楼最好的雅座，进屋是饭厅，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墙上挂着些山水字画，饭厅四周有隔断的小间，厕所、茶座、议事厅等，一应俱全。
李迹祥微微一笑，说道:“是这样，等忙完这段时间，我想请蔡参谋长抽空到教导连参加日常训练，包括晚课等等，以便进一步了解军队上下的运作，了解士兵所想，以后制订计划时，便可以对部队的战斗力、战斗意志等，有一个直观准确的估计。”
蔡文龙神秘一笑，小声道:“他说已经替我找到外援，约我明日去‘祥生楼’相会，共商大计，嘿……嘿……嘿……”蔡文龙这次笑得十分得意。
陈小河摸了摸脑袋，说道:“蔡老哥此去，最好能带上后勤保障的李进营长，见到蔡老哥手里还握着兵权，可以给他们提提神、打打气。”
众人落座之际，小二迅速送来茶水、小吃，待排座已定，他已掩好门出去了。
蔡文龙近日来和李迹祥极为处得来，觉得此人处处替人设身处地，每每舍己从人，实在是难得的厚道人，只是说话太不痛快，让人心急，因此答道:“李监令有事只管说便是，但凡我老蔡办得到的，无不从命。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何必那么客气。”
蔡文龙目视他们出了门，才缓缓摇头道:“陈兄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虽勉强能调动些兵力，但真正精锐都在人家手里握着，你不懂兵事，不识他那些兵的精锐，加上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又能顶什么用？”
李迹祥笑道:“我来时，也是随士兵一起训练了的，到如今才明白中队长的苦心，所以推荐你也参加。训练我不如教导连的老军，但晚课嘛，到时就由我来和大家一起探讨。”
蔡文龙初闻之下，竟有些心旌摇动，旋即便醒过神来，暗道:“我大西军所占城池，又有哪一座不是从别人手中夺来？莫说倾心相待旧时的城主，肯容他留条命滚蛋就不错了。陈兄弟如此待我，不是仁义，却又是什么？”
陈正龙的亲随赶紧收掉茶具，抹净茶几，又在板凳上来回擦拭了好几遍，末了犹不放心，变换角度横竖看了几遍，直到确认无误才罢。
蔡文龙早考虑过了，摆手道:“有李监令布置，不妨事，我再带上几个以前的亲信故旧前去，对方必不会生疑，万一有事，只肖抵挡住片刻，李监令便能接应，不至有失。即便对方要密议，以我老蔡的本事，单打独斗，逃命总不成问题的。”
陈正龙微微一愣，旋即扑地跪倒，接连磕了几个头，泣告道:“非是我等不肯委曲求全，实在是他们不给人留活路啊。想当初蔡大人打理这东川府时，百姓安居乐业，民心安定，可自从来了那个陈中队长，仗着兵威，四处欺压良善，好好的清平世界，硬是弄得匪患四起。”
陈正龙心念电转，旋即抬起头看着蔡文龙说道:“蔡大人莫要中了小人算计，若不是那什么陈中队长突然间冒出来，这东川府上下，有什么不是您蔡大队长的？那厮夺去你全部家当在先，却反从你家中拿出财货示恩，倒成全了他的仁义之名。蔡大人岂能受他小恩小惠所惑？”
本地最大的盐商陈正龙坐在临街的窗边，面前茶几上放着一杯清茶，并无干果，下首分左右又排列着两排椅子，椅子边却只有放茶碗的方凳。
李迹祥在猜蔡文龙到底是如何应对的，奇道:“最后说什么？”
陈正龙见蔡文龙神情变幻不定，只以为他已然意动，又添上一把柴道:“不瞒蔡大人，那姓陈的倒行逆施、逼良为寇，以至匪患四起。但民众被逼从匪，实出于无奈，若蔡大人肯为他们伸张正义，小人愿意冒险前去与他们联络，以助一臂之力。”
蔡文龙正色道:“这我必须说句公道话，那陈中队长虽然跋扈了些，但对人还是够义气的，我夹在你们中间，实在左右为难啊！”说罢缓缓摇头，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
蔡文龙笑道:“我老蔡有几分本事，我自己还是知道的，这偌大的摊子，让我守住不难，让我再扩大，却不及陈兄弟思虑深远，没那份本事。所以啊，我老蔡觉得还是跟桌陈兄弟干有奔头。哈哈哈！”
蔡文龙随掌柜来到天子一号房外，掌柜举手正欲敲门，门却已缓缓开启，只见陈正龙在门边满脸惶恐道:“哎呀，蔡大人赏光，我贪图清静，竟错过了到楼下迎接，实在是失礼得紧，失礼得紧！”
陈正龙闻言喜出望外，惊异道:“蔡大人还能调动将近一半的兵力？”
陈小河此时已然分析出结果来，说道:“这必然是对方的里应外合之计，想来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看来地主们已经不再把目光局限于农委，已经瞄上我这罪魁了。如此倒正好，蔡老哥可是想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蔡文龙道:“他自己送上门来，我怎能便宜了他？”
揭过这临时插曲，三人言归正传，又将计划细细梳理了一遍。
李迹祥点头道:“对，我看蔡参谋长还可以往大点说，就说实际控制着四营，加上军中的故旧，勉强可以调动一半的兵力。”
蔡文龙半睁着眼，缓缓说道:“蔡某是粗人，喜欢快人快语。昨日听管家说，农委最近闹得有些过了，本地百姓多有微词，托他来向我陈述下情。如果我没记错，陈员外该是盐商吧？倒不知怎会等候在这里？”
蔡文龙放下茶碗，一把扶起陈正龙，故作惊奇道:“哦，快说来听听！”
言下之意，是怀疑陈正龙事不关己，无缘无故又为什么要担这风险？
李迹祥见蔡文龙早考虑好了，便不再多说。
蔡文龙见陈正龙入套，晓得刚才失神并未被他看穿，暗呼一声侥幸，当即收敛心神，挥手示意随从暂避。
陈正龙来之前早被人授有定计，蔡文龙还有这么大实力，已然是意外之喜了，便得意道:“蔡大人无须忧虑，土匪虽是乌合之众，但我这里另有一条声东击西之计，定可助蔡大人一臂之力。”
蔡文龙倒也想参加，只是有些放不下面子，勉强答应道:“以前听李监令隐约提醒过，我也正有此意，等剿匪成功，我便到教导连报到。”
陈小河问道:“蔡老哥拒绝了？”
陈正龙弯腰站在蔡文龙身侧，附耳过去道:“蔡大人且听我慢慢道来……”
陈正龙从窗户看见蔡文龙上楼，扇子往茶几上一指，便起身出了茶室，到饭厅门口迎接蔡文龙去了。
陈正龙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又小声道:“就是蔡大人您，不也遭他打压么？想他一个中队长，凭什么让蔡大队长你给他做下手，这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就是我等草民，也为蔡大队长你叫屈，只要蔡大人肯出面，我等甘效犬马之劳，助蔡大人夺回兵权，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掌柜的送到门口，点头哈腰鞠了几躬便回去了，陈正龙跟着蔡文龙一行进了茶室。
蔡文龙打趣道:“那我就说都是同志们信任了！”说完自顾着笑了开来。
陈正龙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蔡文龙竟还握着兵权，忧的是蔡文龙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落魄，只怕轻易不肯犯险。
蔡文龙扭头看向窗外，对陈正龙的话不置可否，过了片刻才淡淡道:“你等可知农委的所为，是出自何人授意？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的好。”
蔡文龙进入茶室，理所当然坐了主位，李进等分左右在下首坐了。
蔡文龙点头称是，又连连强调道:“全耐你们肯信任。”
蔡文龙和颜悦色叹道:“我倒有心为你等讨个公道，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而今我能调动的只有李进手下的五六百人，即便算上他们，也超不过这城内一半的兵，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迹祥见蔡文龙融入的很快，便诚恳道:“蔡参谋长，我有几句话想与你商量。”
陈正龙知道蔡文龙又重新得势，倒不敢拿他当破落户看，又把屁股往凳子边上挪了半寸，弯腰低头道:“蔡大人有所不知，小人虽是盐商，家里也有田产。何况那农委管得也太宽了，硬要说百姓吃不起盐，逼着我降价，头一次我已经让到底线了，这次他们又闹上门来，非要我再降一成的价，这是要逼得我们这些小民没有活路啊！所以大家推举了我出来，望蔡大人替我等小民做主。”
蔡文龙听他扯到正题，把目光从窗外收回，面上不露声色，眼睛却睁开了。
] 李迹祥忧虑道:“这倒是个机会，只是蔡参谋长乃是军中的顶梁柱，安危不容有失，就怕……就怕对方不安好心。”
李进等起身告罪，编了些说辞，相继出茶室去了。
蔡文龙最看中的便是陈小河从不猜疑别人，微笑摇头道:“没有，我与我那管家相处这几年，相互早把对方脾性摸得通透，我便照着以前的样子与他虚与委蛇，你猜他最后说什么？”
陈小河笑道:“蔡老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为了共同的理想走到一起，就都是自家人，是同志，取志同道合的意思，还分什么你们我们？”
陈正龙见蔡文龙对面的位子空着，却不敢上前就坐，与李进推辞了一番，才在蔡文龙授意下，用半个屁股坐定。
蔡文龙哪里不知他二人好意，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我三人都一起去了，谁来打理军务，岂可因我一人而耽误公事。”
次日祥生楼头，蔡文龙引着李进、**的参谋等一众以前的亲信，祭出以前的派头，缓步上了楼上雅间。
蔡文龙拿出以前的派头，正眼也不看陈正龙，边举步入厅，边淡淡说道:“陈员外顾虑周全，就不要弄这些客套了。”
朝夕相处下来，陈小河对李迹祥已经是十分了解，听他如此说，便猜到他是怕蔡文龙难为情，便也接口道:“好，到时我也去凑个热闹，训练就由我主持。”
祥生楼是本地最大的酒楼，上下人等自然认得蔡文龙，由掌柜的亲自在前引路，把人带进了二楼天字一号房。
蔡文龙说完，便端起茶碗，用盖子划开漂浮的茶叶，轻吹着气喝了一小口。
天字一号房是祥生楼最好的雅座，进屋是饭厅，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墙上挂着些山水字画，饭厅四周有隔断的小间，厕所、茶座、议事厅等，一应俱全。
李迹祥微微一笑，说道:“是这样，等忙完这段时间，我想请蔡参谋长抽空到教导连参加日常训练，包括晚课等等，以便进一步了解军队上下的运作，了解士兵所想，以后制订计划时，便可以对部队的战斗力、战斗意志等，有一个直观准确的估计。”
蔡文龙神秘一笑，小声道:“他说已经替我找到外援，约我明日去‘祥生楼’相会，共商大计，嘿……嘿……嘿……”蔡文龙这次笑得十分得意。
陈小河摸了摸脑袋，说道:“蔡老哥此去，最好能带上后勤保障的李进营长，见到蔡老哥手里还握着兵权，可以给他们提提神、打打气。”
众人落座之际，小二迅速送来茶水、小吃，待排座已定，他已掩好门出去了。
蔡文龙近日来和李迹祥极为处得来，觉得此人处处替人设身处地，每每舍己从人，实在是难得的厚道人，只是说话太不痛快，让人心急，因此答道:“李监令有事只管说便是，但凡我老蔡办得到的，无不从命。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何必那么客气。”
蔡文龙目视他们出了门，才缓缓摇头道:“陈兄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虽勉强能调动些兵力，但真正精锐都在人家手里握着，你不懂兵事，不识他那些兵的精锐，加上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又能顶什么用？”
李迹祥笑道:“我来时，也是随士兵一起训练了的，到如今才明白中队长的苦心，所以推荐你也参加。训练我不如教导连的老军，但晚课嘛，到时就由我来和大家一起探讨。”
蔡文龙初闻之下，竟有些心旌摇动，旋即便醒过神来，暗道:“我大西军所占城池，又有哪一座不是从别人手中夺来？莫说倾心相待旧时的城主，肯容他留条命滚蛋就不错了。陈兄弟如此待我，不是仁义，却又是什么？”
陈正龙的亲随赶紧收掉茶具，抹净茶几，又在板凳上来回擦拭了好几遍，末了犹不放心，变换角度横竖看了几遍，直到确认无误才罢。
蔡文龙早考虑过了，摆手道:“有李监令布置，不妨事，我再带上几个以前的亲信故旧前去，对方必不会生疑，万一有事，只肖抵挡住片刻，李监令便能接应，不至有失。即便对方要密议，以我老蔡的本事，单打独斗，逃命总不成问题的。”
陈正龙微微一愣，旋即扑地跪倒，接连磕了几个头，泣告道:“非是我等不肯委曲求全，实在是他们不给人留活路啊。想当初蔡大人打理这东川府时，百姓安居乐业，民心安定，可自从来了那个陈中队长，仗着兵威，四处欺压良善，好好的清平世界，硬是弄得匪患四起。”
陈正龙心念电转，旋即抬起头看着蔡文龙说道:“蔡大人莫要中了小人算计，若不是那什么陈中队长突然间冒出来，这东川府上下，有什么不是您蔡大队长的？那厮夺去你全部家当在先，却反从你家中拿出财货示恩，倒成全了他的仁义之名。蔡大人岂能受他小恩小惠所惑？”
本地最大的盐商陈正龙坐在临街的窗边，面前茶几上放着一杯清茶，并无干果，下首分左右又排列着两排椅子，椅子边却只有放茶碗的方凳。
李迹祥在猜蔡文龙到底是如何应对的，奇道:“最后说什么？”
陈正龙见蔡文龙神情变幻不定，只以为他已然意动，又添上一把柴道:“不瞒蔡大人，那姓陈的倒行逆施、逼良为寇，以至匪患四起。但民众被逼从匪，实出于无奈，若蔡大人肯为他们伸张正义，小人愿意冒险前去与他们联络，以助一臂之力。”
蔡文龙正色道:“这我必须说句公道话，那陈中队长虽然跋扈了些，但对人还是够义气的，我夹在你们中间，实在左右为难啊！”说罢缓缓摇头，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
蔡文龙笑道:“我老蔡有几分本事，我自己还是知道的，这偌大的摊子，让我守住不难，让我再扩大，却不及陈兄弟思虑深远，没那份本事。所以啊，我老蔡觉得还是跟桌陈兄弟干有奔头。哈哈哈！”
蔡文龙随掌柜来到天子一号房外，掌柜举手正欲敲门，门却已缓缓开启，只见陈正龙在门边满脸惶恐道:“哎呀，蔡大人赏光，我贪图清静，竟错过了到楼下迎接，实在是失礼得紧，失礼得紧！”
陈正龙闻言喜出望外，惊异道:“蔡大人还能调动将近一半的兵力？”
陈小河此时已然分析出结果来，说道:“这必然是对方的里应外合之计，想来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看来地主们已经不再把目光局限于农委，已经瞄上我这罪魁了。如此倒正好，蔡老哥可是想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蔡文龙道:“他自己送上门来，我怎能便宜了他？”
揭过这临时插曲，三人言归正传，又将计划细细梳理了一遍。
李迹祥点头道:“对，我看蔡参谋长还可以往大点说，就说实际控制着四营，加上军中的故旧，勉强可以调动一半的兵力。”
蔡文龙半睁着眼，缓缓说道:“蔡某是粗人，喜欢快人快语。昨日听管家说，农委最近闹得有些过了，本地百姓多有微词，托他来向我陈述下情。如果我没记错，陈员外该是盐商吧？倒不知怎会等候在这里？”
蔡文龙放下茶碗，一把扶起陈正龙，故作惊奇道:“哦，快说来听听！”
言下之意，是怀疑陈正龙事不关己，无缘无故又为什么要担这风险？
李迹祥见蔡文龙早考虑好了，便不再多说。
蔡文龙见陈正龙入套，晓得刚才失神并未被他看穿，暗呼一声侥幸，当即收敛心神，挥手示意随从暂避。
陈正龙来之前早被人授有定计，蔡文龙还有这么大实力，已然是意外之喜了，便得意道:“蔡大人无须忧虑，土匪虽是乌合之众，但我这里另有一条声东击西之计，定可助蔡大人一臂之力。”
蔡文龙倒也想参加，只是有些放不下面子，勉强答应道:“以前听李监令隐约提醒过，我也正有此意，等剿匪成功，我便到教导连报到。”
陈小河问道:“蔡老哥拒绝了？”
陈正龙弯腰站在蔡文龙身侧，附耳过去道:“蔡大人且听我慢慢道来……”
陈正龙从窗户看见蔡文龙上楼，扇子往茶几上一指，便起身出了茶室，到饭厅门口迎接蔡文龙去了。
陈正龙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又小声道:“就是蔡大人您，不也遭他打压么？想他一个中队长，凭什么让蔡大队长你给他做下手，这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就是我等草民，也为蔡大队长你叫屈，只要蔡大人肯出面，我等甘效犬马之劳，助蔡大人夺回兵权，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掌柜的送到门口，点头哈腰鞠了几躬便回去了，陈正龙跟着蔡文龙一行进了茶室。
蔡文龙打趣道:“那我就说都是同志们信任了！”说完自顾着笑了开来。
陈正龙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蔡文龙竟还握着兵权，忧的是蔡文龙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落魄，只怕轻易不肯犯险。
蔡文龙扭头看向窗外，对陈正龙的话不置可否，过了片刻才淡淡道:“你等可知农委的所为，是出自何人授意？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的好。”
蔡文龙进入茶室，理所当然坐了主位，李进等分左右在下首坐了。
蔡文龙点头称是，又连连强调道:“全耐你们肯信任。”
蔡文龙和颜悦色叹道:“我倒有心为你等讨个公道，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而今我能调动的只有李进手下的五六百人，即便算上他们，也超不过这城内一半的兵，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迹祥见蔡文龙融入的很快，便诚恳道:“蔡参谋长，我有几句话想与你商量。”
陈正龙知道蔡文龙又重新得势，倒不敢拿他当破落户看，又把屁股往凳子边上挪了半寸，弯腰低头道:“蔡大人有所不知，小人虽是盐商，家里也有田产。何况那农委管得也太宽了，硬要说百姓吃不起盐，逼着我降价，头一次我已经让到底线了，这次他们又闹上门来，非要我再降一成的价，这是要逼得我们这些小民没有活路啊！所以大家推举了我出来，望蔡大人替我等小民做主。”
蔡文龙听他扯到正题，把目光从窗外收回，面上不露声色，眼睛却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