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第二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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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琴酒的不紧不慢的说：“你的姐姐呢？”

    宫野志保的眼睛很干净，就像她明明曾经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内心却依旧柔软一样。

    宫野明美抬眸看了眼琴酒，跟以往无数次一样，她并没有从银发男人的面容中看出什么情绪。

    啊……她想，原来他猜到了。

    这表情倒是不错……琴酒不在重点的想。

    在一众围观群众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中，他们走进了包厢。

    琴酒自然不是对此斤斤计较的人。对他而言, 食物什么的只要好吃就行，正宗与否完全不是问题。

    琴酒的目光无声无息的扫过来，让宫野明美一个激灵，一时间大脑一阵空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琴酒倒是不怀疑，如果自己要求她们的帮助，宫野姐妹不介意施以援手——毕竟，由于‘银色子弹’药剂一事，她们对绿子心怀愧疚。

    他的声音不重、却透露出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味道。

    “我不可能将其中的秘密透露给你。”琴酒淡淡道。

    由于不清楚琴酒的口吻，宫野明美并没有提前点餐。当然，真到了点餐的时候，三人的速度都不慢。

    足以将自己以往的犯罪经历一笔勾销的价值。



    “你想说什么？”

    随着服务员关上门的举动，包厢彻底变成了密闭的空间。不知怎么的，琴酒颇有些不合时宜的产生了一个念头。

    她不想狡辩。

    这家餐厅主要提供日式餐饮，不过细节处可以看出有西化的影子在。有些人可能会追求所谓的‘正宗’而对部分的西化感到不满, 不过在科技日新月异的现在, 接受此类改变的也大有人在。

    工藤新一、毛利兰、阿笠博士……

    甚至于，越和柯南等人相处，越经历着别人的关心爱护，越发放开自我敞开心扉，她就越后悔。

    她不是没有后悔的

    但这些理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话的人，打断宫野明美陈述的人，赫然是刚刚还惊慌失措的宫野志保。

    “我知道，我父母曾经在黑衣组织工作……研究了一种名为‘银色子弹’的药剂。”

    说到这里，宫野志保小心翼翼的扫了琴酒一眼。见琴酒并未发作，她才将将松了一口气。

    就琴酒所知，这段时间两姐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几乎足不出户，看样子很有将这场风波给宅过去的气势。

    宫野姐妹的模样显眼, 琴酒自然更加显眼。

    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说这是黑衣组织胁迫的、比如说她从小在黑衣组织长大、比如说她也失去自由无从选择……

    眼见着宫野明美被噎住的表情，琴酒倒也不甚在意。他不喜欢浪费时间，索性直截了当的开口：“看起来Sherry已经恢复正常了啊。”

    抢.劫十亿日元这种事情，是最后一次，却不是第一次……虽然远远不如抢劫的那一次严重。

    更何况，那些对‘正统’心心念念而忽略周遭变化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骄矜自傲？但时代总是会变化的, 譬如日复一日宛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麦当劳肯德基，又譬如美.国总统对寿司之神作品的一咬即放。

    宫野明美相对还好一些，她大概对琴酒有些（令琴酒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切实际的误解。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哪怕琴酒不是全然冷酷，他的温柔也绝不会留给多余的人。

    将宫野志保的反应尽收眼底，琴酒勾了勾唇角，显出一分不易觉察的恶趣味：“看来，你们想要拜托我的事情，和Sherry的研究有关？”

    他们一个个都，都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光明，让她时时刻刻的向往，也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不堪的过去。

    一家餐厅不可能让所有顾客满意, 它们所面向的，也是自己的潜在顾客群体——那些乐意接受改变的人。

    这些都是事实，血淋淋的事实。

    颜值很能打的男人微微点头，示意宫野明美带路。

    早已做好了准备，早已做好了被审判的准备，早已做好了入狱的准备。

    无论是本名的宫野志保、还是化名用的灰原哀，这两个名字哪一个都比Sherry来得好。在琴酒吐出自己曾用的代号时，宫野志保下意识的一抖。

    也是黑衣组织曾经的Sherry。

    女子的声音温和柔美，带着恬静的笑意。她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妹妹，眸中是包容与决绝。

    印刷精美的菜单捧在手上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叠, 但里面的菜色却是琳琅满目，摸起来的手感也貌似十分不错。

    修身的纯黑长裤配上米色的针织衫, 外罩一件深蓝色开衫对襟风衣, 令他身上的冷郁色彩消退了不少。

    “我知道。”她说。

    若是被逼着继续研究这种药剂，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大概是更加可怕的一件事吧。

    宫野明美点了头，声音有些微微发颤：“虽然很冒昧……但是我们还是想摆脱您一件事……”

    果然——

    “我来说吧！”

    然而——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恳求琴酒的事情。

    年轻的科学家恢复了镇定：“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复活白鸟小姐的，但是……”

    她与正义且“天真”的侦探不同，从小成长在黑衣组织的她，对人性有着更加深刻的了解。她知道银色子弹的价值，知道APTX4869的价值。

    她稍稍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壮胆，想要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与往日的装束不同，琴酒终于抛弃了他一贯的毛衣加黑风衣的搭配，转而换成了较为日常的休闲装。

    “我也一样。”

    ……………………………………………………………………

    她坚定地说：“我也一样。”

    想到这里，宫野志保身体一僵，眸中渗出几分软弱……

    琴酒并没有将自己一闪而逝的‘灵感’说出口，于是平静的氛围得以维持。

    但主动来找琴酒……？

    如果法律能够放过她，她会心怀感激；如果她终将入狱去承担她应该承担的惩罚，她也不会怨恨。

    宫野志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虽然我还不太清楚这份药剂的运作机制，但是我能肯定，起死回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毕竟，谁也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

    男人清清冷冷的嗓音回荡在密闭的包厢，传递到宫野明美的耳膜。分明是冷漠低沉的声音，却奇迹般的让明美放松下来。

    作为APTX4869的主要研究人员，宫野志保太清楚其中究竟有多少的牺牲了。就连她自己，也被牵扯其中，惶惶不可终日。

    ……这里，倒是挺适合做密室杀人的场所的。

    没错，宫野志保当然清楚。

    但是……那种药剂，不该再继续了。

    琴酒对她说，你知道银色子弹的价值。

    琴酒当然知道宫野姐妹有求于他。

    那种以鲜血、以人命为饲料的药剂，不该再继续了。

    银色长发被黑色的皮筋稍稍一束, 竟然透出几分文雅, 只是绿眸中的冷淡气息始终不散，带来几分生人勿进的淡漠。

    宫野志保对他的恐惧还历历在目，即使他并没有真的杀死她的姐姐，这位年纪轻轻的科学家也绝不愿意和他多做接触。

    少女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眼眸中是一片清亮的决绝。她反手握住姐姐的手，仿佛从中汲取到了什么力量，勇敢的直视琴酒。

    生离死别、大难过后，姐妹俩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不愿意在牵扯进是是非非。

    她抬眸看向琴酒，却意外在银发男人眸中看到了一片清晰的了然之色。

    “我想拜托你……请，不要对外透露这个秘密。”

    等候上菜的过程似乎有些无聊。

    然而话到嘴边的那一刻，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压制，一时间重若千钧，令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餐桌文化在亚洲似乎格外流行。不知道是不是餐桌上的氛围格外轻松的缘故，很多时候，一些重要的事情在推杯换盏之间就能轻松的达成共识。

    宫野志保曾经失去了很多，而现在，她的姐姐回来了。正如宫野明美想要保护妹妹一样，宫野志保也想要保护姐姐。

    宫野明美在组织的地位远远不如她的妹妹……但是，她依旧曾经是黑衣组织的一员。

    她想要停止。

    总的来说，琴酒的颜值还是挺能打的。

    她是宫野志保，是灰原哀。

    气质温柔的长发女子冲着琴酒稍稍弯腰, 仪态漂亮，然后拉着妹妹的手向前走去。从她的神情中，很难看出她究竟是否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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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含着平静，不是那种认命的无可奈何，而是心甘情愿的坦然。

    这就有点好笑了。

    她咬牙，张了张口。

    宫野志保并没有为此感到沮丧，她只是稍稍摇头：“我没有想要知道的意思。”

    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小岛元太……

    不说琴酒，就连赤井秀一，她们都没见。

    这其实很好猜。前几天还是七八岁的灰原哀忽然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宫野志保，今天宫野明美就来了一封短讯……这么想两件事都不可能全然无关。

    药剂的实验害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她不是不清楚其中的代价；每天消耗的经费数以千计，她是研究的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