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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坐直了身子，脊背挺直了些。

    她又垂头看了下资料。

    他点了根烟，本就脏乱的房间弥漫着烟雾，笼罩着男人线条优美的脸庞。

    亚瑟完全没觉得不专业。

    他又控制不住地大笑，断断续续讲完这个笑话，眼神一直凝视着这位“心理医生。”

    莉莉丝将这位女士放在地上，尽量让她舒服一些，然后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目光无意之中掠过桌子上的资料。

    他的嘴唇僵硬地咧开，喉咙挤出怪异地笑声，男人捂住嘴巴，笑声从指缝流出。

    话没说完。

    他坐在椅子上，嗓音沙哑，“你好，莉莉丝。”

    亚瑟目光掠过地上没藏好，露出来的一只手，似是要笑，但在竭力克制住，僵硬而扭曲，自胸腔挤出了道别话语。

    就被莉莉丝敲晕了。

    女士瑟瑟发抖，惴惴不安，“今，今晚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亚瑟心口一震。

    “为你进行心理辅导的女士出了一点点小意外，所以今晚由我来为你做心理辅导，好吗？”

    莉莉丝打断他，反客为主，娇娇软软地开口：“亚瑟先生，对吗？”

    忽然之间。

    亚瑟习惯性地摸到了烟，在触及少女澄澈的蓝眼眸时，又松开了手。

    少女湛蓝色的眼眸泛着流光溢彩，漂亮极了。

    “你眼中有光。”

    莉莉丝放轻声音问：

    莉莉丝认真倾听。

    亚瑟语气微顿：“谢谢。”

    “嗯……我写了一个段子。”

    大概是看到了她左手的枪，所以非常地识时务。

    是门被推开声音。

    见了鬼了。

    至于追这么久？

    莉莉丝很给面子笑起来，夸张道：“哦，亚瑟，你是天才，真的。”

    莉莉丝条件反射地绷紧，见是个瘦弱的男人，和那群穷凶极恶完全不同的气质。

    “你会光芒万丈的。”

    看来是真的甩掉了他们！

    莉莉丝适时看了眼时间，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今天的时间到了，你该回家了，亚瑟。”

    哥谭的天空永远阴沉，笼罩着一层黑，压抑而沉闷，临近傍晚，空中飘起了小雨，绒毛一般，朝人身上胡乱飞舞着，在昏黄路灯的映照下，如同浮尘，将哥谭的角角落落都染上尘埃。

    她的天生生了双多情的眼睛，哪怕面无表情，也含着绵绵无尽的情谊。

    亚瑟微怔，轻声说：“谢谢。”

    “那，我下周还能见到你吗？”

    这位女士相当配合。

    也只有那一个房间亮着光，看起来能推开的样子。

    莉莉丝安静地注视着他，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凌-虐美。

    少女铂金色的头发柔顺垂下，就像是清晨初升的太阳洒下的金色光影，她的皮肤犹如奶油一般白皙，卷翘浓密的眼睫下，湛蓝色的眼眸水汪汪的，像一样清潭般望着他，玫瑰花一般的唇瓣扬起笑容。

    乱七八糟的文件堆在一起，桌子上还留有没扔的咖啡纸杯，褐色的液体已经凝固，一位黑人女士坐在那里，正惊讶地望着她：“你好，我想……”

    “和往常一样。”

    于是，她说：

    亚瑟慌乱站起身，“哦，是的。”

    莉莉丝食指放在妖冶的红唇上，示意这位女士不要出声。

    “今天有什么趣事吗，亚瑟……我可以叫你亚瑟吗？”

    他望向少女如汪洋大海一般的眼眸，沉浸在柔和的海水中。

    蜷曲的头发，瘦弱的身形，老旧的衣服，还有眼神之中浸着的哀叹。

    男人清了下嗓子，“knock，knock……”

    上帝保佑。

    “并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晚安，亚瑟。”

    ——一下子便踏入了他热爱的领域，麻木的眼中染了些光芒，赤诚而热烈。

    ……该疾病会失控大笑，无法停止？

    他们还在找她，不出意外，她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但实在是没有心理医生的经验，最终选择合上资料，凭直觉来。

    这诡异的笑声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在男人止住笑声，“sor……”

    “吱呀。”

    莉莉丝为了甩开后面追着她的疯狗们，跑进了一栋大楼，楼梯道堆满了脏臭垃圾，腐臭味一股接一股袭来，她随便进了一个房间——

    这里正好靠近窗户，外面的那群疯狗们没有进入这栋楼，甚至都像是没有拐进这个街道。

    “咳——哈哈哈哈哈哈……”

    她说，“我喜欢你眼中的光。”

    可在这位女士看来，无疑是一个魔鬼，她瑟瑟发抖，强装镇定，腔调都在发颤：“好……好……”

    “哈哈哈哈哈——”

    “sorry”这个单词还没说完，又遏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他慌张又拘谨的样子很可爱。

    好极了。

    莉莉丝想了想心理医生会怎么做，推测不出来，但应该是顺从病人的意思。

    希望这位小可爱能够贴心一些，别计较她的不专业。

    所以，要安静一点呢。

    他停顿了下。

    “你可以叫我莉莉丝。”

    亚瑟咳了两声，沙哑着嗓音：“当然可以。”

    她说：

    昏暗的灯光，缭绕的烟雾。

    等到他终于停下时。

    以及，她美丽的笑容。

    “亚瑟先生，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事实上。

    这是资料上写的。

    气氛渐渐染了些许旖旎。

    ——“晚安，莉莉丝。”

    莉莉丝站起身，撇撇嘴。

    不就是在赌场赢了点钱吗？

    男人又抽了口烟，撞进少女含着情意，深情又多情的眼眸之中，居然有了几分倾诉欲。

    ——社区指派的心理医生向来不怎么负责，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重复着相同的话题，毫无作用。

    “璀璨而闪耀。”

    雨渐渐大了起来。

    “你好……”

    歇斯底里，濒临窒息。

    莉莉丝眨眨眼：“那要看我们有没有缘分了。”

    甚至有些拘谨。

    莉莉丝躲在桌子下面，微微笑着，娇俏说：“要配合一下哦，不要出声，也不要随便说话，好吗？”

    “我不介意，你可以抽烟。”

    莉莉丝眼眸微微弯起：“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吗？”

    昏暗的灯光散落在他的眉眼，染了几分阴郁。

    这是亚瑟的病。

    莉莉丝敛了笑意，认真说：“你会成功的，亚瑟。”

    莉莉丝打量着亚瑟。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问她。

    她对这种精神疾病没什么兴趣，随便翻了翻，就把文件丢在了桌子上。

    仅仅两个单词。

    真是的。

    无疑是这个罪恶都市社会底层人员最挣扎，也最普通的写照。

    莉莉丝没关注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