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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顾廷烨找到老顾说自己要去扬州的时候,老顾的反应却出乎了顾廷烨的预料。

    念及至此,顾廷烨虽然担心老顾不喜白家的满身铜臭,但也不得不找上老顾说一说,去一趟扬州了。

    见顾廷烨主意已定,老顾也没有强求。

    就这,三天两头的还得被老顾像撵贼一样的追。

    其次便是运盐的船接二连三的遭了水匪,又生生损失了两成的盐获。

    距离小秦氏下葬已足足过了一个月,顾廷烨也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月富家公子哥儿的生活。

    窗间过马,乌飞兔走。

    老顾却有些扭捏,片刻后道:“不如再留一晚,吃个晚饭,明日一早再出发?”

    其一是盐引制度。

    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人跳了出来,叫嚣着换“武林盟主”,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老顾一进风雅居,便看见顾廷烨在烤着烧烤,哼着歌,顿时一声怒吼。www.zhuoxinge.com

    应付完了老顾的突击检查,顾廷烨让石头把老顾啃了一地的鸡骨头收拾干净,便回了书房,让稚阙拿出了一封信。

    “孽障!还不滚去读书?整日就知道吃喝,你是饭桶吗?作日庄学究布置的功课在哪里?拿来与我检查检查,若是做的不好,仔细你的皮!”

    “父亲安心等我回来便是,至于盛家那边,父亲倒是不用瞒着长柏,只要让他保密就行了,不然反而会横生枝节。”顾廷烨又想了想,觉得唯有盛长柏可能会找上门来探望自己,便交代了一句。

    顾廷烨只能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烤烤烧烤,慰藉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为了统一利益,这时二十余家盐商便会选举出一位“武林盟主”来主持大局,也就是“首总”。

    “如此也好,省得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言官多嚼舌头,不过,若非必要,不要泄露身份,须知守丧期间是不能远游的,这几日我会让人守住你的院子,就说你病了,需要静养,你早去早回。”

    但偏偏其他家的盐船都没事,光白家的盐船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劫,就足以说明这伙儿人是在针对白家。

    而老顾也是乐此不疲,与顾廷烨斗的旗鼓相当,精神头都好了许多,不像小秦氏刚下葬那几天一般死气沉沉。

    老顾一愣,随即道:“盛家那个孩子品性倒是不错,你就该多交些这样的朋友,放心吧,我会告诉他的。”

    “父亲来得正好,这个时节的凤羽锦鸡正是最肥美的时候,今日我路过逮了一只,快来尝尝......父亲且慢,莫要动手,我这就去!”

    最后的最后常嬷嬷言到,三件事一下子赶到了一起,白家的一众管事有些焦头烂额、无从下手,需要顾廷烨回去稳定军心,主持大局。

    这次轮到顾廷烨愣了愣,看着老顾那期许的眼神,和不舍的脸庞,点点头道:“好,就听父亲的,我明日再走。”

    “首总”三年一任,负责居中调停,协调盐商与盐商,盐商与官府之间的关系,代表了盐商群体的利益,是一众盐商的领袖。

    只是这些顾廷烨好不容易搞来的吃食有不少都进了老顾的五脏庙。

    说白了盐引就是运销执照,有了他,你才能合法的买卖食盐,前文也有提到,这里就不多做解释。

    没有吹胡子瞪眼,也没有冷嘲热讽,有的只是儿行千里父担忧的忧愁。

    再有便是,白家自从与宁远侯府有了姻亲,其他盐商自认背后的人物不如顾家有权有势,也从不与白家相争,“首总制”这些年一直只是走个过场,首总之位便一直是白家出任,已经好些年没有换过了。

    倒不是说老顾在生顾廷烨的气,而是恰恰相反,这是老顾对顾廷烨特殊的疼爱。

    其二是首总制度。

    这信是扬州白家那边刚刚送来的,顾廷烨还未来得及看过,老顾便突然来了。

    最后,乃是三年一次的首总之争快到了,而扬州其余二十余家盐商,在扬州另一大盐商江家的挑拨下,以白家失德,导致天灾人祸接连不断,损害了一众盐商的利益为由准备重选首总。

    没了小秦氏时刻的算计,少了大哥顾廷煜的陷害,就是四房、五房的人见了自己也要绕道走,顾廷烨日子过的还算惬意,就是在这守丧期间的规矩太多,让顾廷烨有些无聊。

    顾廷烨思量片刻,便觉得其中似有蹊跷。

    若说偶然遇到一家不讲规矩的水匪,劫了白家的盐船到还说得过去,毕竟愣头青也是时常会有的。

    说到首总,便不得不说一下大周的盐商制度。

    除了不得居丧应试外,守丧期间还不得吃荤、不得饮宴、不得娶妻生子,不得寻欢作乐。

    只是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却是多了几样顾廷烨爱吃的荤腥。

    原来,自一个月前,白家的盐庄便是麻烦不断,先是盐庄内出了不小的漏子,损失了一成的盐获。

    广云台、万芳阁去不得也就算了,就是樊楼吃个饭也是不许的,这就让本就贫乏的娱乐项目更少了许多,嘴巴更是淡出鸟来了。

    要知道白家能做到扬州首屈一指的盐商,自是与漕帮等水上讨生活的人物打点好了关系,这些年也从未出过意外,也没有哪家不长眼的强梁敢动白家的运盐船。

    信是常嬷嬷寄来的,先是与顾廷烨叙了叙思念之情,后面又说了下白家的盐庄遇到了麻烦。

    “你此去路上须的小心谨慎,那些个盐商无法无天,杀人越货从来不在话下,不如我派出二十个亲卫陪你走一趟?”

    顾廷烨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老顾的关怀备至,但也是感动颇深:“父亲不必担心,我去料理了白家的杂事便回来,至于亲卫就不用了,我带上稚阙和石头,轻装简行,路上也快一些。”

    这就不得不让顾廷烨怀疑江家便是这幕后的黑手。

    因为知道老顾一向不喜欢自己与扬州那边牵扯太深,所以顾廷烨便让稚阙先收了起来,直到老顾走后才有拿出来。

    不过顾廷烨对此倒是不以为杵,面对大错丝毫不越雷池,但是小毛病却是接连不断,隔几天就要撩拨一下老顾的脾气。

    随后老顾一言不发,摆了摆手让顾廷烨先去准备。

    钱倒是其次,只是外祖父好不容易挣下的家业,怎么也不能在自己手里衰败了才是。

    用老顾的话来说就是:“要是我不把这荤腥吃了,那最后这荤腥就得入了二郎的口,那不是让二郎犯错吗?为人父者,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犯错,既如此,不如就让我来!”

    扬州盐商二十余家,若是各自为战,互相倾轧,那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

    在家,老顾还三五不时的搞突击检查,就像大学里学生会查寝一样,检查各种违禁品。

    不仅每天亲力亲为的检查顾廷烨的功课,为了顾廷烨的名声着想,在外老顾严令稚阙和石头监督顾廷烨,让他老实本分,不得逾矩。

    “如此就多谢父亲了,事不宜迟,儿子这就去收拾行囊,一会儿就走。”顾廷烨摸了摸头,盛长柏这样的知交好友,又能又几个?

    可今时不同往日,老顾自从小秦氏死后便闷闷不乐,觉得这些年亏欠顾廷烨太多,从之前的对顾廷烨不闻不问,改成了时刻都在紧盯着顾廷烨,不让他犯一点错,把顾廷烨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当作了头等大事。

    看着老顾渐渐变得不善的眼神,以及手中那“棍来!”的招式,顾廷烨赶忙放下手中烤的滋滋冒油的鸡翅膀,在鸡飞狗跳中跑进了书房。

    这么一加起来少说都得有几十万两的银子打了水漂。

    盐庄内部出了问题暂且不提,可水匪接二连三的针对白家的运盐船就很不对劲。

    若只剩顾廷烨一人,他可不会在乎这守孝期间忘哀作乐的骂名,大不了不再科举便是,反正钱他不缺,权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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