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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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看到全世界最滑稽好笑的事情那样，他越笑越剧烈，连肩膀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那位朋友，同学，小白？”林秋葵喊了几声，迎着对方又开始消沉的表情解释：“哦，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的名字，顺便就起了一个外号。”

    一种浓烈的病态的亢奋氛围扑面而来。

    林秋葵嘟囔着，摸了摸额头，从空间里取出退烧药，就着矿泉水送进嘴巴。

    银光一闪，尖利的刀面没入后脑。

    它低头四处嗅闻。

    另一边，祁越解决掉最后一只低级怪，如影随形的‘膜’忽地散开，化作更浑浊的雾气。

    “给你。”她贴心地递上电锯：“祝你玩得开心。”

    小黑喵呜喵呜地小声叫起来。

    它透过她的表皮，透过这具身体这个世界，正在恶意地窥伺着入侵者真正的家园。

    ——它在看着她。

    ——只有从未进食的怪物才会如此，消逝得无影无踪。

    林秋葵一边咬着牛奶吸管，一边做下判断。

    林秋葵悄无声息地掏出一把水果刀，割破指腹，将血抹在驾驶座底部。

    “看这个雾的浓度，估计附近几米内还躲着更厉害的怪物，我就问问你准备……”准备单挑，还是解放她并肩作战，还是一起飞奔逃跑呢？

    没有任何依据，林秋葵突然产生这样的感觉。

    “休息时间。”

    那里……似乎有更多更新鲜的食物啊。

    刀尖在腥臭的黏液里翻搅，挑出异晶。于是这只异化以来尚未尝过一点血腥的小怪物，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便萎靡又茫然地滑了下去，四肢化作一股糖浆般甜腻的粘液。

    一只体表流动着奇异光彩的怪物紧贴玻璃，头颅倒吊着，被大大小小卷曲的触腕吸盘包在中间，似一种诡秘丑恶的图腾。况且它还有几双复眼，压得扁扁的，如同鼓胀的水气球。

    一只直直地、呆愣地靠近祁越，另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货车边上。

    算了，不用问了。

    ——还剩两只。

    祁越一如既往地没有搭话。

    他接过电锯，瞟了一眼仍好好拷在车里的人质，并没有解放她的意思，自顾自走了出去。

    这只怪物音色很细，体型也相比同类更显得稚嫩，或许十天前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果然是个偏激愉悦犯。

    “饿……饿饿……”

微抽搐着，手背爆出数根青筋。

    分裂的‘嘴唇’微微蠕动着，两排密集的牙齿乍一看宛若蜈蚣。它顶着车盖，缓慢以三百六十度角转动脖颈，骨骼碰撞咔咔地响，距离屏息消声的猎物直径不到三十厘米。

    胜利者偏头望着堪称惨烈的指掌，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该不会又饿吧？她放下水瓶，正要拿点正经的水煮鸡胸肉出来，视线尽头却掠过侧面车窗。

    力气大，速度快，下手果决狠辣，最重要的是，这人不怕死。

    在他身后，怪物踉跄倒下，灰尘翻腾。

    方向盘周围凝着干涸的血。当林秋葵意识到这点时，那只怪物已经笨拙地弯下腰，把一颗扁头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