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己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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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越居高临下看着他，“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改方案，要么我给你们老板打电话，终止合作，你自己选一样。”

    当天晚上，宋海言提着公文包又来了任越家。

    吃完晚饭，任越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宋海言，“方案改好了吗？”

    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任越嘴唇的温度。

    那天宋海言被一群学生堵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因为在食堂打饭的时候装少了分量，被那群人记恨上，所以打算教训他一顿。

    宋海言鼻尖有些发酸，他很想辩解自己不是怪胎，但嗓子就好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一个音节。

    宋海言支支吾吾抓紧了手里的文件。

    后来任越来食堂吃饭，宋海言认出他是上次帮自己的人，就偷偷给他多打了点菜，算是感谢他之前的帮忙。

    任越嘴角不易察觉勾起一点弧度。

    任越伸手按住文件，阻止了他的动作，“我说过，今天的方案如果还让我不满意，你就别想回去了。”

    任越盯着宋海言的目光微微深邃，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这天晚上，宋海言做了个梦，他梦见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宋海言的故事讲到一半，发现夏夏已经睡着了。

    宋海言急忙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忐忑不安地递给任越。

    任越那点好胃口顿时荡然无存，他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嘲弄道：“他能接受你这具怪胎一样的身体？”

    任越抬头看他，表情满是嘲讽，“连这么简单的方案都要拖这么长时间，我真怀疑选择贵公司合作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任越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的饭菜，没流露什么表情，看不出满意不满意。

    他的声音很慢很轻，像冬天的取暖器，熏得人睡意泛滥，夏夏很快困得眼皮直打架。

    任越大学时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仅因为他长得帅，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

    宋海言整张脸被烧红了，就算他是傻子，也看出来任越是故意找茬的了。

    以前在教工宿舍，宋海言偶尔会给任越做饭吃，手艺甩大学食堂一大截，把他的胃都养刁了。

    宋海言心里泛起一阵阵地酸涩，颤声道：“那我再拿回去改改。”

    宋海言笑了笑，“好。”

    任越光是盯着他，眼神都透露着一股嘲讽，“还是说，你没告诉他，你是个怪胎？”

    可是宋海言偏偏拿任越没办法。

    宋海言吓得心脏直跳，他眼睁睁看着任越把那个人打得直吐酸水，趴在地上起不来，那股狠劲吓得他腿都软了。

    看着宋海言羞耻得抬不起头的样子，任越心里舒畅了，继续吃饭。

    正常的男人怎么会怀孕生孩子。

    任越打开来看，这次的方案做得清晰明了很多，一看就花了不少时间精力。

    任越的父亲是知名的龙头企业家，手下掌管着国际化大型企业集团，还有很多子公司，母亲也是个常常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的女强人，任越是独子，可以说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

    他拿起筷子，尝了口菜，有种熟悉的味道，仿佛回到大学时宋海言经常给他做的饭，味道几乎可以和外面的小餐馆媲美。

    任越侧身躲过，一拳捣在青年肚子上.

    宋海言面色变得苍白。

    他回头看向靠在门上的任越，问道：“任总，你想吃点什么？”

    一来二去，两个人慢慢熟悉起来，成了好朋友。

    见宋海言站在餐桌前，任越挑了挑眉，“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任越打量了他几眼，“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你是这学校的？”

    宋海言把修改好的方案递给任越，小声说：“任总，我把文案修改好了。”

    任越凉飕飕扫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几个狗腿子，“你们也想和他一样尝尝拳头的滋味？”

    他从初中开始就练拳击，普通人挨不住三下就倒了，更何况是娇生惯养的大学生。

    说着便要关上门，宋海言心里一慌，急忙用手挡住，“我.........我做。”

    任越自然也察觉了，什么都没说。

    他放下公文包，抱起夏夏，勉强笑了笑，“你怎么还没睡？”

    任越扫了那群学生一眼，从嘴里轻描淡写吐出一个字，“滚。”

    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

    看着宋海言期待的眼神，他故意挑刺，“和上次的有什么区别吗？”

    夏夏用力点头，指了指沙发上的手绘本，“我要听故事。”

    

    看着熟睡的夏夏，宋海言放下手绘本，眼里浮起一丝茫然，抬手摸了摸嘴唇。

    “我操.你妈！”青年脸色一变，一个铆足了劲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宋海言放下公文包，来到厨房，这里的厨具都很新，一看就是不常做饭。

    任越微微抬起下巴，修长手指插进领带，轻轻扯开，忽然说：“我还没吃饭，你给我做顿饭吧。”

    夏夏正缩在沙发里看绘画本，听到开门声，她马上回头，扔下手绘本扑了过去，“爸爸！”

    洗漱完毕，夏夏钻进被窝里，仰着脑袋看宋海言。

    夏夏靠在宋海言怀里，“我等爸爸回来讲故事。”

    任越突然笑了一声，“和男朋友一起吃的？”

    宋海言摆了摆手，“我.......我吃过了。”

    如果任越不肯看方案的话，那他就没办法和陈老板交代了。

    宋海言叹了口气，拿出家里的旧电脑，开始修改方案。

    任越把领带折好随手放一边，“你看着随便做。”

    一个小时左右，热腾腾的四菜一汤端上桌，香味四溢。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他快步走到任越身边，指出改动的地方给他看。

    宋海言摸了摸夏夏的小脸，“那我们刷牙洗脸，然后睡觉了好不好？”

    任越眯起眼，看着宋海言拿下围裙，熟练地穿上，系好带子，那截被勾勒出来的细腰好像用一只手就能抱住。

    宋海言抿紧嘴唇，脸色变得苍白。

    如果今天的方案还不能让任越满意，那他就回不了家了。

    宋海言为难地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不少菜，都还很新鲜，像是今天刚买回来的。

    宋海言开始切菜炒菜，他从小在孤儿院生活，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加上这几年为了照顾夏夏，他每天都变着花样做饭，厨艺都练得炉火纯青了。

    宋海言不敢透露夏夏的存在，垂头不语。

    宋海言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任越下腹涌起一股躁动，他合上文件，扔到桌上，“那就是你的能力问题。”

    那群惹事的学生一看见任越就怂了，但其中领头的人是个暴发户的儿子，早就看任越不爽了，阴阳怪气道：“任少，咱们教训人，和你没关系吧？”

    餐桌上的气氛沉默得可怕。

    任越挑了挑眉，“几条狗挡了我的道，你说有没有关系？”

    这回开门的人是任越，他身上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起，看起来刚下班不久。

    那群狗腿子用力摇头，马上夹着尾巴逃走了。

    他挑了几样经常在家做的食材，抱到料理台上。

    宋海言回过神，被夏夏扑了个满怀，差点没站稳。

    见他站着不动，任越有些不耐，“不愿意的话就回去，我现在没时间看你的方案。”

    任越斜眼睨他，“你不是会做饭吗？”

    宋海言呆呆站在原地。

    就在宋海言要挨打的时候，任越出现了。

    任越好像听到什么笑话，“我故意？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能让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在你身上？”

    任越站起身，表情变得严肃，食指点着宋海言的胸口，把他逼到墙角，“我以前看不上你，现在更看不上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宋海言还有种身处大学工作的错觉，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床头柜上的文件发愁。

    他不明白任越为什么亲他，那应该是恋人才能做的事，可是任越从来不喜欢他，还嫌他年纪大，就连两人那晚的亲密接触也是酒后乱性才会发生的。

    回到家时，已将近凌晨。

    宋海言脸上浮起了仓皇和着急，“你昨天说的我.........我都改过来了。”

    宋海言余惊未定，看任越的眼神害怕又感激，颤声道：“谢........谢谢。”

    他羞恼道：“你.......你是故意的！”

    宋海言手里拿着上次在书店买的手绘本，坐在床边开始讲故事。

    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怪胎。

    宋海言点点头，小声说：“我在食堂帮厨。”

    宋海言难堪地低下头，嘴唇微微颤抖，从头到脚好像都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