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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妄自菲薄。这是你的老毛病了，凡事不去试一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要你留在我们身边，求的是心安和平安，怎么会把你紧紧捆在家里呢？去京都只是暂时的。至于陆师恒，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这样一个被群山和大海包围的小镇，怎么会变天呢？但是此时爷爷神色凝重，华敏之很少见过爷爷这样凄然过，她又坐了下来，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爷爷，你先休息，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我不懂。”华敏之摇摇头。
“工作的事是其次，爷爷还有件事要求你。”
“和高老师？我不过硕士毕业，高老师是个对学术要求那么高的人，怎么会接受我呢？再说如果我走了，那师恒怎么办？”
他这才想起，牙医今天失约了。
奇怪，她想到哪里去了？
“不。”华明鹤接过水一饮而尽，“现在说。”
“跟着你高老师在京都大学，不算远。”华明鹤起身安抚孙女的情绪。
“求我？”
去京都只是暂时的？对那个万里之遥的首都，她有一种莫名的畏惧。那是因为从小到大，京都总是和“医院”这个词关联着。望里镇的人不轻易出远门，在父老乡亲们眼里，世界上最远也是最繁华最庄严的地方所在，就是京都。可似乎谁也没有开开心心地去过一次京都。有几位大伯陪着老人去过，也有几位婶婶去过，但是他们去的似乎不是京都，而是首都人民医院。这些人中，有的把一个胃留在了那里，有的把子宫落在了那里，还有的，把命丢在了哪里。她还听说，月仙姨的丈夫，也是在京都给人做工，从高楼上摔了下来，死了。
“你和奶奶不是希望我能陪在你们身边吗？”她补充道。
“太突然了，爷爷，我……”
华敏之低头，脑海里浮现出五彩的帷幔，那是丧礼上的天师给逝者扎的寿堂。生时悲苦多，死后欢乐享，但已经没有意义了。
华敏之看见爷爷一只手握拳抵着脸，眉头紧皱，知道一定是牙疼的毛病又犯了。她在一套四书五经旁找到一个拇指大小的青花药瓶，拔出木塞子，里面是一粒粒花椒。又从养生壶里倒出一杯温水，一起拿到她爷爷跟前。
华明鹤犹豫了。他爱吃甜食，嘴里有一颗病牙。那是右边的第一颗槽牙，几年来被慢慢蛀空了。十几天前他犯牙疼，立即请了牙医来家里看。医生帮他清洗了牙齿，暂时用棉花蘸着药物填上，约好今天来补牙。可不巧的是，早上他吃水芹菜，不知怎么的，一阵剧痛，那颗牙竟然裂成了前后两半。裂开的牙还长在肉里掉不下来，摇摇欲坠却又齿肉相连，又酸又疼，难受极了。偏偏今日事多，他一思虑起其他事，也就忘了这股疼痛。可不知怎么的，现在的注意力一下子又集中到这颗病牙上。
“孩子，望里镇要变天了。”
] “不要妄自菲薄。这是你的老毛病了，凡事不去试一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要你留在我们身边，求的是心安和平安，怎么会把你紧紧捆在家里呢？去京都只是暂时的。至于陆师恒，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这样一个被群山和大海包围的小镇，怎么会变天呢？但是此时爷爷神色凝重，华敏之很少见过爷爷这样凄然过，她又坐了下来，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爷爷，你先休息，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我不懂。”华敏之摇摇头。
“工作的事是其次，爷爷还有件事要求你。”
“和高老师？我不过硕士毕业，高老师是个对学术要求那么高的人，怎么会接受我呢？再说如果我走了，那师恒怎么办？”
他这才想起，牙医今天失约了。
奇怪，她想到哪里去了？
“不。”华明鹤接过水一饮而尽，“现在说。”
“跟着你高老师在京都大学，不算远。”华明鹤起身安抚孙女的情绪。
“求我？”
去京都只是暂时的？对那个万里之遥的首都，她有一种莫名的畏惧。那是因为从小到大，京都总是和“医院”这个词关联着。望里镇的人不轻易出远门，在父老乡亲们眼里，世界上最远也是最繁华最庄严的地方所在，就是京都。可似乎谁也没有开开心心地去过一次京都。有几位大伯陪着老人去过，也有几位婶婶去过，但是他们去的似乎不是京都，而是首都人民医院。这些人中，有的把一个胃留在了那里，有的把子宫落在了那里，还有的，把命丢在了哪里。她还听说，月仙姨的丈夫，也是在京都给人做工，从高楼上摔了下来，死了。
“你和奶奶不是希望我能陪在你们身边吗？”她补充道。
“太突然了，爷爷，我……”
华敏之低头，脑海里浮现出五彩的帷幔，那是丧礼上的天师给逝者扎的寿堂。生时悲苦多，死后欢乐享，但已经没有意义了。
华敏之看见爷爷一只手握拳抵着脸，眉头紧皱，知道一定是牙疼的毛病又犯了。她在一套四书五经旁找到一个拇指大小的青花药瓶，拔出木塞子，里面是一粒粒花椒。又从养生壶里倒出一杯温水，一起拿到她爷爷跟前。
华明鹤犹豫了。他爱吃甜食，嘴里有一颗病牙。那是右边的第一颗槽牙，几年来被慢慢蛀空了。十几天前他犯牙疼，立即请了牙医来家里看。医生帮他清洗了牙齿，暂时用棉花蘸着药物填上，约好今天来补牙。可不巧的是，早上他吃水芹菜，不知怎么的，一阵剧痛，那颗牙竟然裂成了前后两半。裂开的牙还长在肉里掉不下来，摇摇欲坠却又齿肉相连，又酸又疼，难受极了。偏偏今日事多，他一思虑起其他事，也就忘了这股疼痛。可不知怎么的，现在的注意力一下子又集中到这颗病牙上。
“孩子，望里镇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