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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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南洲，你想不想用笼子养一只野生的小麻雀？”

    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溢出，却又被快速地胡乱抹开, 艳如芙蕖的脸，带着楚楚动人的泪水，乌黑的瞳孔却弥漫出了一丝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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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霍南洲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似乎是不安，他不停地贴着辛染的肌肤，时而亲亲手心，时而揉捏着他的手指，他也不敢更过分，怕小染会生气。

    霍南洲沉默着没有走开，而是先给他穿上袜子，才慢慢起身。

    在数完一个220，又重新数到284时，那只麻雀拍着翅膀，离开了窗边，好像它也在跟着辛染一起数数似的。

    霍南洲埋在他的颈侧，嘴唇一下一下碰着他的脖颈，犹疑地向他确认，“小染说话算数吗？”

    清晨的光线打在薄薄的眼皮上，在辛染昏迷过去的时间, 霍南洲已经叫了医生为他检查过身体，现在正在门外询问医生辛染的身体状况。

    辛家老宅之前的仆人没有被开除，只是被霍南洲安排去了另一处宅邸，他还安排人将梁寻也带了过去。

    很长的一段时间，梁寻和他都没有再见面。

    第二天的清晨，眼皮上传来濡湿的触感，辛染睁开眼就看到霍南洲坐在床边，拨着他的头发，对他做些小时候的亲昵动作。

    泪水从这个男人灰色的眼眸里滴下来，他说，“我不开心。”

    顺着脚踝看上去，还能看到更多裸.露的肌肤，辛染突然往他的肩膀用力踹了一脚

    整个光球正常时是满月的亮黄色, 现在呈现出血月的颜色, 能量缺失的红色警告响彻在整个空间，血红色的光线从光球身上照在辛染的脸上。

    充满占有欲的怀抱松了下，霍南洲听到这句话，脸色却白了一度，紧接着，他更用力地抱住了怀里的人，埋首在辛染的颈侧，闷闷道，

    结果，霍南洲神经质地堵住了他的嘴唇，没有深入舌头，只是单纯地嘴唇相贴，将他唇边的肌肤吮得通红，仿佛亲吻会消解掉那些疼痛的话语。

    他沙哑着，半跪下来，握住了辛染的脚踝，“会着凉的。”

    肌肤被他揉搓了一遍又一遍，没有狎昵的意思，就像是在获取安心的力量，这些近乎一刻不停的动作，虽然只是对着裸在衣服外的肌肤，却实在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举动，

    有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背后的人抱他时似乎浑身在发抖，像是失而复得，又像是畏惧离别，那双手臂攥得他的骨头发疼，

    他很安静地呆在身后人的怀里，没有之前那样剧烈的挣扎，甚至开始无聊地数着对方的心跳声，想着他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才能松手。

    麻雀圆溜溜的黑眼睛，歪着脑袋和他对视，接着蹦跳了几下，转了个身，用另一只小小的黑眼睛瞅他。

    但他最终狼狈地别过眼，艰涩道，“你应该休息。”

    霍南洲将辛染的手摊开露出手心，把脸埋在他的两个手心处，汲取安全感，犹豫了很久，说了个，“好。”

    “对不起，”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情绪低落时，就更低哑了，有力的双手撑在窗沿，将辛染整个人圈在怀里，却又只是克制地吻了吻他的发梢。

    辛染没说话，隔着玻璃见那只麻雀。

    笑意盈盈，“我知道的，”说出口的话，他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

    浮在空中的光球，澄澈的黄色被血色逼到只剩一个小圈，光球卡顿着飞到辛染面前，吃力地安慰他，

    他的喉咙鼓动，说出的话又轻又快，比一个人心脏跳动的速率都要快，

    辛染眸底全是对他的嘲讽，那抹带着冷嘲热讽的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分外伤人。

    怜悯他的人凑近了他的脸，与他鼻尖相抵，“想做吗？”

    “你喜欢我，”他半阖眼眸，带着气音吐出的话轻如雨丝，“我知道，你最怕我死了。”

    他还将辛染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边给他穿着鞋，边温柔地告诉他，

    “是吗，”辛染轻声道，他垂下脑袋，拨弄着霍南洲修长的手指上那枚玫瑰金的戒指，语气里却带着嘲讽，“我还以为你偏要强求呢。”

    辛染转过身，面色平静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白皙的脸颊搭在他烟灰色的西装外套上，柔软的手臂穿进他的外套内，隔着衬衫圈住了他。

    辛染没精力去想霍南洲这个怀抱的意味，麻雀还在用那只眼睛注视他。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辛染想着，用手背贴了贴霍南洲的脸颊，“说话算数吗？”

    辛染仰起脸看向麻雀自由离开的方向，晨曦的光打在他那张脸上，光渡着他的上半身，而抱着他的人缩在他的背后融于黑暗之中，

    “滚。”

    那只雪白的脚晃荡着，偶尔会擦过霍南洲的西装裤，暗色的布料和白皙的肌肤，显出强烈的色差。

    他把霍南洲从自己怀里推开，两手撑着窗沿，坐到了窗边，两脚一晃，将拖鞋踹到了地毯上。

    将这里的人和事都解决完，就只有他和小染，他们会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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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只雪白的脚缩了回去，然后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又白又软的脚摩挲着西装的布料，他别开眼，控制着呼吸。

    “但是，我真的很爱你，小染。”

    光是看着脚在面前晃，就已经是心浮气躁，霍南洲的视线黏在光裸的脚踝上，却并没有做出被欲.望支配的行为。

    霍南洲的视线随着那双掉落的拖鞋转了转，又转回到辛染身上。

    *

    刚站稳又被霍南洲抓住了手，他被牵着进去，穿过了花圃，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养大他的陈姨，有现在拄着拐杖的老管家……

    ‘必须要走完剧情才可以, 其实已经到末尾了，你再等等，很快我们就会脱离世界。’

    霍南洲握紧了辛染的手，蹭了蹭辛染的手背，认真道，“我从未欺骗过你。”

    他无力地松开了遮住辛染那双眼睛的手，崩溃般地将头埋在了辛染的胸前，他还是不敢去直视那双眼睛，怕看到里面深切的厌恶与恨意。

    冰凉的手指贴上了霍南洲的脖子，那里有鼓动着的脉搏，辛染没有回答。

    只是另一只脚悬空地垂在那，也踩不到地板，就只慢悠悠在空中晃荡着，

    他们很少能这么平和地呆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晨曦的光辉出来，等日光慢慢驱逐掉屋子里的黑暗。

    “我们去旅游散散心，”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辛染的手心放在自己唇上，亲了亲，“小染应该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在视野的黑暗中，只有肌肤相碰的触觉，辛染感慨地询问他，

    “我不想，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知道养不活。”

    原来不是他被刺激疯了，是霍南洲早就对他病入膏肓。

    “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我不会欺负小染了，我会给宝贝很正常很健康的爱，好不好？”

    但光球为辛染释放停滞时间的能量就没有断过。

    辛染喟叹了一声，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他从自己怀里抬起头，他们一个仰视，一个低首，霍南洲明明该是处于优势地位的人，现在却痛苦地望着他。

    这是辛染第一次邀请他，霍南洲的眼神发直，愣愣地仰望着他，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很难拒绝如此诱人的要求。

    柔软的睡衣套在单薄的躯体上, 他醒来环视着熟悉的房间，安静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掀开被子走到窗边, 枯枝上的乌鸦没了。

    对方不理睬他，他也毫不在意，将赤.裸的脚笼在手心里，想要捂暖他。

    汗水流进梁寻的眼中，他的视线变得模糊。

    眼前的人赤脚踩在窗沿，半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正看向远处已经升起的太阳，已经不打算理睬他了。

    凝固的时间开始流逝, 辛染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如茂盛的果树间一枚静静在腐烂的果子。

    他动了，微微侧过脸，窗外的光线斜切进来，光打在了霍南洲的脸上，他的视线跟着光，从霍南洲的眉毛、鼻梁、嘴唇，这些弯曲的线条上照过，

    他帮辛染脱下睡衣，换好衣服，扣好每一粒扣子，辛染只要抬抬手，对方就把什么都做好了。

    辛染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告诉我怎么才能最快结束这个世界。’

    他将脸又换了个肩膀靠着，在霍南洲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想跟大家告完别再走。”辛染垂下眼眸，隔着昏暗的晨光，看向他。

    车停在了一处宅邸门前，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辛染拒绝了霍南洲的怀抱，从车上下来。

    房间的门从外面打开，开门的声响惊得麻雀扑棱了几下翅膀要飞走，但它小小的眼睛又看了眼窗边的辛染，跳着躲到了窗台的一角，鼓动着喉咙，想发出什么声音。

    “我的父亲死了，辛家没了，你快得到我了，你开心吗？”

    一只麻雀停在了他面前的窗台上，灰扑扑的翅膀掠过温暖的阳光，用小尖嘴啄着自己的羽毛缝隙。

    他们的身体明明贴在一起，却感受不到依偎的温度，霍南洲胡乱地吻着他，用吻滋润着他干裂的嘴唇、用手盖住了他空洞的眼眸。

    “那真可怜啊。”

    “你不是麻雀，”霍南洲的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的不安，“我不能失去你，我真的不会那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