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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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满身是血的男孩，还跪坐在那，维持着刚刚揍人的姿势。他受伤似乎很严重。

    但他看她的眼神，狠戾，感觉下一秒就会弄死她一样。脸上沾染的血迹，让他看起来更是危险。

    顾芙蓉倒了杯牛奶放过去，随后顾婉婉讽刺，“依依姐，你可要好好学呢，大提琴大师是没收过徒弟的，我和小鱼妹妹都没报上名呢！”

    顾依依下了楼，客厅是铺了地毯的，拖鞋走在上面毫无声息，坐在餐桌上的顾芙蓉看向她。

    保姆站在房门口，“小小姐，该吃早饭了。”

    顾依依微微蹙眉，睁开眼，她的眼睛很大。

    越靠近，声音越大，似乎还混合了棍棒敲击声。顾依依听到巷子里穿出来打架声，顾依依有些后怕，想不到她居然会遇到这样的场景，

    天花板灯被打开，暖黄色的光倾泻而下，温和的光线下，在窗旁边的床上，白色花的被子落在一旁。

    受伤的男孩没有说话。

    她的双瞳里，映出一个满是血污的男孩，把几个人压在地上往死里打。而还有其他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手里的棍棒，朝他走去。

    “我……不是……不是想…伤害你。”顾依依惊慌到口齿不清。

    少女穿着白色睡衣，双手抱着膝盖，脑袋靠在墙壁上，双眼微阖，柔软发丝搭在肩上。

    “你还是快去医院吧。”顾依依再次叮嘱。

    顾依依呼出一口气，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她惊慌抬头，对上他的眼。

    少年顶着一头被挑染的白发，额前头发细碎，略长。他的脸在暖光下，沉浸在光明之中，张扬而痞气。

    是警车的笛声，由远及近，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顾依依定睛一看，直直盯着顾婉婉，“那是自然。”

    顾依依躲在墙后，听着那边混乱的声音和逃走的脚步声。确定那些人跑远后，她关掉声音，慢慢走出去。

    男孩轻瞥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再瞥一眼她，手上的力道慢慢放松下来。

    顾依依点点头，“是的，妈妈。”

    她抖着手把手帕举到他面前，“刚刚……刚刚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血，……是我……救你的。”

    顾依依觉得自己拿手机的手有点抖，脑袋一片空白，双手颤颤巍巍地从手机里放出一段音频。

    “啪。”

    “依依有大提琴课呢，今天。”

    顾依依被顾芙蓉催促着，让她快些回家。收起电话，吃完豆腐花走到拐角。

    然而她的手帕刚碰到他脸时，就被猛地抓住。下一秒，她就靠到了墙上上，成了被制伏的那个。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一点小声音都格外的引人注意。顾依依挑了挑眉头，声音好像是从前面拐角传来的。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当马上掉头离开不要掺和这样的场景才是。可脚却像不受控制一般，一步步往声音来源处挪动。头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悄悄探出去望去。

    “喂，你快去医院吧，不然会死的。”顾依依边问边从口袋里拿出手帕，

    “那……个，你还好吗？”顾依依慢吞吞的问道。

    穿上后，顾依依走进进衣帽间，换了一声衣服，走出房间。

    这个时间点，人居然格外多，排队耽搁了些时间，等顾依依拿到豆腐花，顾芙蓉就打电话过来了。

    也不管人要不要就放在他前面，很快，顾依依收起视线，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拿起大提琴。突然动作一顿，再度回头看过去。

    学完琴，顾依依走到上辈子落魄时经常去的小吃街买了一份豆腐花。

    “快走……”

    附近的路灯大亮，在水泥地上拉起一道道光影，人来人往，不闹，但也不安静。

    她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哪来的胆子，竟敢走近他，一个满身是伤，看起来不太良善的陌生男孩身边，问他。

    “大哥有警察……”

    看着顾依依的离开，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深邃的眼眸盯着地上的手帕和钱，受伤的嘴角上扬，拖着步子，踉踉跄跄的离开。

    顾依依见他又没说，看了看他破烂的裤子以为是他没钱所以才不去医院的，“这里有五百块钱，够你去医院了应该。”

    “我知道了，马上起。”顾依依嗓音有些沙哑，她挣扎着起身，脚踩在柔软的的地毯上。神情呆了下，挠挠头发，开始弯腰找拖鞋。

    房门处咔哒一声，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