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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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这会反甚尔情绪上头，属于无差别攻击状态，看到跟禅院甚尔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来火。

    那就是才被禅院甚尔教训了一遍、自称父亲是【柄】的长老的少年，禅院悠一。

    禅院奏对此没什么想法，随口道，“好，那如果你输了，你就叫兄长爸爸吧。”

    禅院悠一：？

    其实以禅院奏的年纪，这个赌约多少有点怪怪的，但因为禅院奏表现的太成熟了，不知不觉间，禅院悠一已经把他当做同龄人对待了。

    “但甚已大人只是夸了他的受身吧。”很快有人反驳，“有咒力和没咒力，差别有多大，你难道不清楚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拥有咒力，他的处境和禅院甚尔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看到兄长还是很有魅力的！

    禅院悠一哼一声：“没问题，我才不会输！”

    小孩张开手掌，掌心变幻出他心爱的肋差，抱着刀开心地向躯俱留队进发。

    禅院悠一：“过就过，你说，怎么打，别到最后哭鼻子说我欺负你！！”

    禅院悠一完全被他带沟里了：“什么条件？”

    禅院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孩子。

    禅院悠一的父亲的确是【柄】的长老。

    禅院奏很满意：这样一会他哥出来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可以打啦！

    只是，从前禅院甚尔没有咒力，连咒灵也看不到，他们可以依靠咒力尽情的欺负他。

    但一听要打的人是他弟，而且今年只有三岁，兴趣顿时起来了。

    禅院奏：“兄长——”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禅院甚尔不仅能看见咒灵，渐渐可以和他们打个来回，现在甚至变得比他们更强了！

    他要去找兄长打架！

    同时站定，并开始喊。

    大家一听要打的人是禅院甚尔，纷纷退避三舍。

    第一波的围观群众兼演员很快到位，舞台算是初步搭好了。

    他决定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做兄长和大家之间的那根搅屎棍子（？）吧！

    这个时候，不仅是他，几乎正在围观的所有人，都打从心底里觉得禅院悠一是不会输的。

    事情还要从二十分钟前说起。

    顺着打架的思路想下去，禅院奏福至心灵。

    禅院悠一：“甚尔——”

    一根新鲜出炉的搅屎棍子信心满满的出发了，但是在见到兄长之前，禅院奏先在宿舍门口撞见了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只有他觉得兄长很强，而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呢？

    被禅院甚尔击败之后，禅院悠一躺在地上，久久不能释怀。

    开玩笑，那可是十打一的怪物，都被揍过一次了，谁还想不开去触他霉头？

    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是叫人，逻辑清晰道，“打可以，但是有条件。”

    一大一小怀揣着完全不一样的想法，却微妙地为了同一个目的，在同一时间来到了禅院甚尔的宿舍门口。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对决很快开始。

    禅院悠一虽然没有术式，但在躯俱留队里还算是强的，也有一群狐朋狗友。

    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形式对禅院奏非常不利。

    于是他回家挑了几件趁手的咒具，自己来了。

    “我赌三十秒！这么小，连咒力都没激发吧？”

    不仅如此，禅院奏还认真进行了其他思考。

    少年们议论纷纷，“你觉得多长时间？一分钟？两分钟？”

    兄长现在还在被人误解，一定是因为太害羞了，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架！

    叫就叫！打甚尔他叫不来人，打个三岁小孩他还叫不来人吗？

    虽然他能躲开或者格挡禅院悠一的所有攻击，但他的攻击在咒力的作用下完全没用，破不了防。

    此时此刻，禅院悠一就是这么想的。

    禅院悠一很生气：懦夫！一群懦夫！

    禅院奏撇撇嘴，他才不哭鼻子呢。

    禅院悠一：？？？现在一个小屁孩都能踩在我头上了！？

    而像禅院悠一这样，十五六岁还待在躯俱留队，没能觉醒术式的人，可以说是非常符合“大号废了”的标准了。

    两人一起出声，说了一半，又一起转过头去，面面相觑。

    一个一个人打多慢啊，在兄长出来打之前，他要先多吸引点人过来！

    他虽然有父亲，但是名存实亡。

    “动作再灵巧，总有累的时候，破不了防，要怎么才能赢呢！”

    ——那必然是因为打架打的还不够多啊！！

    这人简直说出了禅院悠一的心声。

    但不同的是，禅院甚尔一出生，大家就知道他是天与咒缚，因此对他根本没有什么期待。

    既然这样，那怎么才能让其他人和兄长也建立感情基础呢？

    不是禅院奏多有名，而是他长得实在太显眼了。

    禅院悠一从看热闹的人里找了一个当裁判，拍拍自己的头、腹、胸，“老规矩，点到为止，只要你能在我身上造成致命伤，就算你赢。”

    于是禅院奏回忆了一下禅院甚已生气的样子，奶凶奶凶道，“想跟我兄长打，先过我这一关！”

    从禅院甚已就能看出来，大号废了就练小号是禅院家的一贯作风。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打架啊！多打几架，大家的感情不就自然变好了吗！

    对了，书上说了，对性格内向的人来说，最难的往往不是如何和朋友交流，而是如何迈出和人交流的第一步！

    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大家怎么能顺利（？）的打起来呢！！

    按理说在禅院悠一眼里，禅院奏应该跟他是一个阵营的。

    还要让好多人看到他和兄长打架！！

    这怎么行？

    他感到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被否定了。

    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有那么点奇奇怪怪的执念，比如喜欢听别人叫自己爸爸。

    只有在嘲笑比他还要更“低一等”的禅院甚尔的时候，他才能在紧绷的人生中找到一份喘息的空间。

    这个认知主要来自于他爹。

    没看他爹每次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揪着他去打一场吗？

    虽然他和兄长有感情基础（？），但不能强求其他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认可兄长的实力吧？

    “就是，就算是甚尔，小时候没咒力也被我们压着打啊！”

    禅院奏：妙哇。

    欺软怕硬是人类的天性啊！

    想到这里，禅院奏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已然打通所有环节，并毅然决然地跳下了树。

    这说的是前两天，禅院甚已拉着禅院奏在手下面前打架的事，两人回去之后事情很快传开了，也是因为这个，大家才认为禅院奏“天资卓绝”。

    而禅院悠一却完整的经历了被父亲期待、让父亲失望、被父亲放弃，这个漫长又煎熬的过程。

    人小口气倒不小！

    禅院奏点点头，禅院家自有一套私下打架的评判标准，他平时常和他爹打架，对这些都很熟悉。

    更何况，对于这些处于鄙视链底层的少年来说，“天赋极佳”的禅院奏，本来就是拉满他们仇恨的对象。

    有咒力保护，禅院悠一受的伤实际上没有看到的那么重，稍作休整就开始拉帮结派，想要打禅院甚尔第二次。

    禅院奏：“赌什么？”

    他本来想礼让一下，让对方先打，但随即又觉得不对，他不是来做搅屎棍的吗？



    禅院悠一放出豪言，“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爸爸！”

    禅院悠一一眼就把禅院奏认了出来，这不是禅院甚尔那个极有天赋的弟弟吗！

    松鼠奏在树洞里苦思冥想，终于得出了结论，那就是——

    不过这件事也的确和他没什么关系。

    禅院悠一甚至还主动加码，“光打多没意思，敢不敢赌点什么！”

    这世界上没有比打架更好的交流感情方式了！

    “可是。”有人提出疑问，“你们都没听说【柄】的那件事吗？”

    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输的配置啊！

    禅院悠一同样很满意：这样过会他暴揍甚尔他弟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可以作证了！

    但这一次，却没有人愿意跟他来了。

    在禅院奏的认知里，打架是禅院家表达友好的独特方式，而且还能让所有人都开心。

    禅院奏一听挺开心，他还没开始动作呢，就有人找兄长打架了！

    不说别的，一堆黑头发里忽然冒出个白的，不认识也很难。

    对方没有咒力啊！而且他不像禅院甚尔，单靠肉体力量就能突破咒力的防护。

    先是天赋，然后是父亲，再后来是禅院甚尔。

    所以他才会对禅院甚尔抱有那么大的恶意。

    没有咒力，今年三岁。

    禅院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继续往下推理。

    他要挑战禅院甚尔，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巅峰、不对，人生正轨！

    就拿之前他和他爹打的那一架举例子，在打架之前，围观的术师不是也不相信他的实力吗？

    这能忍？这不能忍！

    禅院奏：“你一个不够，多来几个！”

    从结果来看，他打的开心，他爹看起来好像也很开心，甚至围观的人都觉得开（zhen）心（jing）！

    于是禅院悠一气冲冲道，“你来干什么？帮他出头？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你父亲来了，也不能阻止我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