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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教授,我只是编了一个故事罢了。”

    “好吧,教授。”莱恩没有过多纠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因素让我觉得猜想存在漏洞,同时也是我弄不明白的疑点之一。”

    交白卷,校长胜,自己底裤亏掉;找到新线索,净赚五百加隆。

    但那些黑白文字描述的画面时刻在他眼前浮现,让他喉头微动,心烦意乱。

    他觉得整座庄园的墙壁都像在渗出卡罗尔家族的鲜血,而石壁上的污渍就是未被洗刷干劲的血迹。

    “五百加隆。”邓布利多开口,“我赌你找不到新线索。”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教授。”

    只评价故事的话,虽然没有太多的爆点,但也算是对世人有所警示。

    像是在填补某种空缺。

    这本记叙了六名卡罗尔死亡细节的并不长,前后经过清晰无比。

    .x.

    “能帮上您的忙就好。”

    “那么,教授,这个结论将会导致两个新的疑点。”莱恩说,“其中一个就是您之前说的,我们的对手是数百年的‘诅咒’,五十年前的案件并不是个例。”

    “是,教授。”莱恩收住心思,“哈姆林的遗产毫无疑问是魔法世界的财产,对麻瓜而言既无意义,也没有获得的可能,他让这些麻瓜子嗣来到庄园里就很有问题了。以他们的表现来看,依然不晓得魔法的存在,哈姆林很有可能是通过欺骗的手段让麻瓜来到庄园的,我想他不可能费力做无意义的事。”

    莱恩摇头,如果他是卡罗尔家族的家主,早就把这该死的房子一卖,到其他地方找个干净的住处了。

    “如果只考虑血缘的话,莱恩,你的父母也可以是哑炮。”邓布利多说,“毕竟你是巫师,你的祖上必然有人是巫师。这样来看,一大部分麻瓜都是哑炮。而事实上,是‘麻瓜’还是‘哑炮’并不存在绝对的定义,也不由个人决定,而是取决于巫师们的共识,就像卡罗尔们认为这些哑炮兄弟是麻瓜一样。”

    一场借“圣诞夜”为由举办的家族聚会,子嗣们在圣诞数天前陆续回到父亲身边,其中一位带回了他的同学。

    尖叫、吵架、哭泣……

    但这本书之所以出名,就在于足够的真实和细致。

    发生了什么?

    很难想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屋子里居住,而且还是在发生了无数次相同的事件之后。

    这股味道竟有些真实——

    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死得惨不忍睹。

    莱恩眼睛亮了一下:“教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诅咒只是一种‘试炼’?”

    莱恩支起身体,揉着太阳穴,缓解着头痛,看向透着些许晨光的窗户。

    “但他们的父亲确实是巫师。”

    他说,如果不是父亲背叛了将遗产留给他的承诺,他也不会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恶行。

    还有这种好事?

    莱恩合上了书。

    “有趣的想法。”邓布利多说,“你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提出一种几乎没有破绽的假说,莱恩,你说你怎么能不让我刮目相看。”

    “你说。”

    他闭眼躺到床上,思考着书里能不能找到被遗漏的线索。

    莱恩终于醒过神来。

    我大概率会选无知,莱恩在心里嘀咕。

    有人尝试逃离,有人想要结伴,但无一例外,离开庄园的以死者的身份的回到了庄园,结伴同行的双双送命。

    直到嘈杂的声音再次钻进他的耳朵——

    莱恩轻轻点头:“没错,每个人毕竟都有各自的想法,只凭遗产是否能次次都能让人贪婪到犯下如此罪行还说不定,更何况所谓的‘竞争者’并没有被赶尽杀绝。”

    “是。”

    从兜里拿出空白的羊皮纸,将《阿贝尔森圣诞夜》摊开在桌上,莱恩逐字逐句地开始挑骨头,揣摩着哈姆林写作时的心思,梳理着故事里的时间线。

    唯有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正身处噩梦之中。

    走廊上,一具女尸跪倒在一滩血泊之中,额头触地,朝着哈姆林房间的方向。

    邓布利多跟着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不错。”

    “那么,我也要行动起来了。”邓布利多起身,“如果你愿意,明天我很想听听你从《阿贝尔森圣诞夜》这本书里找到的东西,我很期待你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某种程度而言,这是好事也说不定。”

    字里行间仿佛能闻见五十年前那些卡罗尔尸体的腥臭味,这也让莱恩陡然打了一个冷战。

    他挥手解除了屏蔽监测的魔法,离开了房间。

    “所以才有‘诅咒’的说法。”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不过也并非无法解释,毕竟,如果真的是你所想的试炼,选出的家主必然心肠恶毒,而由这些家主培养的后代,心性可想而知。”

    “你已经给我提供太多帮助了,莱恩。”邓布利多说,“无论是洛哈特还是肖恩,或者是那些麻瓜,都是非常好的切入点,把你带来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那么诅咒应该在某一代终止。”莱恩心里已经将猜测推翻,“诅咒曾经被打破过,如果是试炼,那一代的家主就有机会结束卡罗尔家族的宿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数百年来只有寥寥几代人逃过一劫。”

    最终,在无尽的互相猜疑和不断的死亡后,仅剩的四名卡罗尔中的一位站了出来,坦白了自己的罪过。

    积压的疲惫感终于慢慢溢满了整个身躯,带走了莱恩的意识。

    而遭遇惨剧的无辜学生成为了一切的见证,将弑父的凶手送进了阿兹卡班。

    莱恩将猜想说了出来:“会不会是卡罗尔家的某种‘家训’,族长必须由通过试炼的人来继承,而遗产争夺正是每一代家主抛出的试炼,所以才有了重复百年的‘诅咒’?”

    他隐约记得做了一个糟糕的梦,鼻尖还残留着一丝血的铁锈味。

    “哈姆林找来一群麻瓜子嗣,却根本没有让他们接触过巫师的知识。”莱恩疑惑,“话说,那几位哈姆林的孩子能叫麻瓜吗?”

    然后,可怕的命运降临了阿贝尔森庄园,一个个卡罗尔像是注定一般死在了家里。

    他抓住魔杖冲出了房间。

    貌似也不错?

    莱恩眼神也认真起来:“您有什么发现吗,教授?”

    “而另一个疑点,就是动机。”莱恩说,“五十年前的动机还能解释为‘遗产争夺’,可这一次呢?哈姆林又想要做什么?”

    “也许你只能收到一份毫无新意的读后感,教授。”

    莱恩快速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一百……”

    而且,哈姆林的行为,换个角度看就像是在“养蛊”。

    等卡罗尔们到齐,家主提出了遗产的话题。

    “那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是因为‘计划’,哈姆林明显在促成子嗣们的‘争斗’。”邓布利多捏着胡子,“我们是‘计划’外的因素,或者说,我们是意外闯入‘舞台’的不速之客,如果哈姆林真的是‘编剧’,毫无疑问,他会想方设法将我们赶走。”

    “从身份而言,他们毫无疑问都是‘哑炮’。”邓布利多说,“但从他们自己的认知来说,不知道魔法、也不能使用魔力,甚至不被家族承认和授予相关知识,被称作麻瓜亦无不可。两者本就没有太多的区别。”

    “如果真是这样,”莱恩叹气,“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基本确定,哈姆林是凶手了?”

    “那也是合乎逻辑的故事。唯一的问题在于,试炼的手段。”邓布利多指了指《阿贝尔森圣诞夜》,“太血腥了,如果只是为了选出继承人,没有必要连竞争者都杀死,即便要杀死竞争者,也没必要用上剥皮抽筋掏心剜骨的狠辣手段。”

    莱恩闭着眼坐了一会儿,慢慢将思绪平复。

    “赌约到我们离开庄园前一直有效。”

    那自然是因为我不久前刚通过该隐的秘境试炼,所以联想到了。

    莱恩脸色一垮:“教授,您这……”

    “好了,身份的称呼多数时候只是为了彰显地位和权力,我们更应该关注实际的问题。”

    “或许吧。”邓布利多语气有些复杂,“无知的幸福和知情的痛苦本就是无法比较好坏的。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知情。”

    他需要足够的专注来眼前的猎奇。

    “我尽力而为,教授。”

    “试炼?”邓布利多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的右手从左肋下的血洞中穿过。

    “你弄错了一件事,莱恩。”邓布利多摇头,“不存在‘这一次’。这一次,他只是抛出了一枚诱饵,并没有残害任何人的性命。”

    结束父亲生命的那一瞬间,凶手终于悔悟,得到一切的他其实失去了一切。

    “那么,就拜托你了,路易斯。”邓布利多拍了拍莱恩的肩膀。

    “唔,我会留意这些麻瓜的动向。”邓布利多点头。

    “不要过早否定你的猜测,除非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否绝你的想法。”邓布利多说,“至少,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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