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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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让皇帝留在哀家这里用吧，可不能再让她走了。”太后摁了摁额头，散去眉间的一些愁绪，吩咐旁边的一名随侍。

    “喏。”南泽自是知道太后是多么重视陛下的，没有多说，直接随着姜澜出去，看看情况如何。

    “皇帝，你长大了，也不是当初那个对哀家千依百顺的稚儿了，但是身为一个帝王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可不要太任性啊！”他突然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苦口婆心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对于司怜，她是志在必得，得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见不得她被别人欺负。

    “哈哈哈——哈哈哈——”

    ~

    杜蕙觉着这里头肯定有别的猫腻，搞不好很可能是太后推波助澜……借刀杀人，让皇帝好好整治整治对杜家怀有二心的人。

    “来人！立即让慎刑司的人行刑，将杜瑜处……”

    她可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

    “依你的说法，皇帝是喜欢那位司太医？”太后歇了很久才在一片云雾缭绕中睁开眼睛看向南麓，眼神凌厉，声线沉哑，似是山雨欲来。

    随着姜澜一声令下，杜梓是再也忍不住了，立即阻止了姜澜的命令，就差跪行到姜澜脚旁求情了。

    这还真的是不知道一个“死”字是怎样写的。

    姜澜缓步出了他的寝宫便往外面去了，太后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也不用随侍侍药，直接接过他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而杜家则是撞到了枪口上的出头鸟。

    杜蕙是太后的妹妹，但是还是站在陛下这边的，就是镇国公卿，也就是她的姑姑，与她们生出了分歧，还妄图想以这样的手段去拿捏当今帝皇，不被杀鸡儆猴才怪了。

    “你们怎么全都跪着？”

    但是，不论如何，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了，短期内……很可能也是无法广纳后宫了。

    现如今皇帝也不是一定要置杜瑜于死地，只是让杜家将防布司的兵权给交出来，其他的责罚能免则免，已经是给了她们极大的面子了，却是没想到杜家的人还要来找太后麻烦，与他讨价还价。

    在星际世界的时候是这样，即使穿书了来到了女尊世界，仍旧是这样。

    “昨夜……陛下好像是和赵大人出宫了一趟，去往贤亲王府的方向……”这名随侍名叫“南麓”，也是太后的心腹，听见太后这般问道，也就说道：“除此之外，早上陛下还请了忠靖侯的世子进宫一趟，商谈了起码一个时辰才让对方离开。”

    姜澜可是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南麓说着都已经是不太敢抬头看太后了，即使太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可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压力压在头顶，让他根本不敢再动弹。

    然而，姜澜完全不觉得处理杜瑜的事情有什么难度，出去之后坐到了上座，也没让杜家的那几位当权者起来，而是任由她们跪着。

    “不，陛下……陛下……臣愿意交出防布司的兵权……恳请陛下饶过臣的弟弟一回！”

    他亲自剥了新鲜的虾仁蘸了酱料放她碗里，似嗔似怪地瞥了她一眼，端得无声撩人，那眼神也是恰到好处，既不会超出父女之间的

    “陛下，能否让臣先见臣的弟弟一面再做决断？”跪在杜蕙旁边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女子，姜澜回忆了一下，她正是负责防布司的杜梓，也算是太后的侄女了。

    朝堂的平衡暂且保住。

    而杜蕙在心里也隐隐觉得防布司的兵权上交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们。

    至于他的身份？是她妹妹的夫君又如何？难不成她连一个男人都要不起了？

    这话说得就有些挑衅的意味了，让杜家那几个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澜神色不动，缓缓掀了掀茶盖，几乎看都不看完全慌了神的杜梓，而是沉声问道：“想好了？莫要说是朕逼迫你的。”

    “是。”陈渺出列应声，缓缓走近杜梓身旁。

    现如今，除却上交防布司的兵权外，别无他法。

    “父后，女儿有分寸的，你大可不必这般为女儿担心，安心养病便可。”姜澜从他的眼神看出他的执着，也看出他的肝肠寸断，还有哀怨以及担心，仿佛真的是一位父亲担心他的女儿从而有这样的眼神。

    “是。奴知道。”

    这次，他算是暂时守住了姜澜的后宫，可是往后呢？能不能守住真的是一个问题了。

    “你们一个两个胆子肥了是吧？是不是看朕病弱，没有任何魄力，所以才这般与朕讨价还价？”

    “随后，也是单独留了那位司太医小半个时辰，如若不是主子请陛下过来，兴许陛下会一直和那位司太医呆在一起。”

    现在主动权完全在姜澜手里，而太后是帮着她的，与镇国公卿，也就是他们母亲的妹妹离心的，指望太后向皇帝求情？杜瑜会死得更快。

    在他心里，或许皇帝还是那个小小的，摔跤了还会朝着他撒娇哭泣的人儿。

    “如此，陈渺，你去接管小杜大人的印鉴，什么时候接管完毕什么时候杜公子就能放出来。”姜澜放下了茶盏，吩咐道。

    那她做这个帝王有何用？

    总而言之，是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的。

    “还愣着干什么？将帘幕拉开，让朕的父后看看窗外的风景，照照阳光。”姜澜并不想太后疾病缠身，他病倒了对她可没有任何有利之处。

    ~

    姜澜一进来绕过屏风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阴气沉沉的画面，微微皱了皱眉，见殿内被厚重的帘幕围得严严实实的，空气看着就不流通，弄得人的心情也好不了哪里去。

    杜蕙这个杜家下任的掌权人，在旁边依然跪着，却是一声不吭，神色极度复杂。

    然而，姜澜知道的是，太后对她并非完全是舐犊之情，还有别的很多很复杂也很微妙的感情，让她根本就不想去深究。

    ·

    一想到这一点，她便已经是立即想让司怜留在宫里，永远在她眼皮底下生活着，哪里都别去。

    “奴不敢胡乱评判陛下的心思。”南麓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太后，额头也已经是渗出了汗水了。

    太后歇了好一会儿才大笑出来，笑得眼角都红润了，吓得南麓什么话都不敢说立即跪在地上，浑身发着颤。

    如若不是皇帝反应快，在中了情香的情况下还能将对方一击毙命，很可能杜瑜当时都没命了。

    “皇帝还会关心哀家的吗？哀家早上体贴没让皇帝过来请安，没想到皇帝却是……咳咳咳——”太后没将话给说完整，但是姜澜已经是听出他话里的埋怨了。

    只可惜的是，姜澜并未察觉到他的用意。

    太后留了姜澜中午在慈宁宫用饭，让人备了不少姜澜喜欢吃的东西给她吃，见她微微走神的模样心里不知怎地莫名不舒服。

    只是，瑜儿……莽撞归莽撞，怎么会真的独自前往皇帝的寝宫去行那种不齿之事？

    忽而，姜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太后止住了笑，神情却是郁卒，加上脸上本就不掩病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脆弱。

    “回陛下，臣……并非有意让千岁大发雷霆，而是……而是……”杜蕙是现时杜家的下任掌权人，太后的妹妹，却是右相的第一个女儿，听见坐在上首的皇帝是这般语气的，已经是知道姜澜是真的动怒了。

    等她好好地喝完了一盏茶了，才缓缓发话：“杜大人，可是为了令公子的事情来找父后的麻烦？”

    这样，起码他不用再失踪一遍，让她没日没夜地担心。

    当今这位帝皇……现在才是渐渐地显露出真面目，已经不是那个那么好拿捏的儒懦帝皇了。

    这下，大家都知道陛下开始收揽权力，且手段雷厉风行了。

    即使察觉到，或许也会避开，或是用别样的方法让他死心。

    只能尽力去安抚他。

    太后在寝殿里听着姜澜处理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是真的觉得姜澜长大了，与从前真的是两副样子了，他莫名感慨。

    姜澜是真的被她们气笑了，简直是觉得不要太好笑了。

    本来就私心有愧，完全不占理，杜瑜勾引成功了那就不会有人去提他是怎么样上位的，但是勾引失败的话，不仅会连累家族，还可能让整个家族都遭殃。

    “南泽，哀家这里不用你候着，你出去陪在陛下身边，警觉着一点儿。”太后还是不太放心，直接让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出去看着。

    “是女儿不是，让父后担心了。”姜澜不欲与他争吵，主动认错，并且轻轻顺他的背。

    “想……想好了。是臣自愿的。”杜梓哪里敢再说一个“不”字？杜瑜可是她母亲最疼爱的小儿子，往日里尽得宠爱，甚至隐隐超过了她。

    “好啊好啊，真的是好啊！”太后形容疯癫，整个人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那般出不来，吓得周遭的宫人全都跪倒在地压根不敢去看这位身份尊贵的后宫之主。

    如若真的被姜澜一句话处死了的话，那她的母亲定然会将这件事情闹得更大，到时候可不是上交防布司的兵权能解决了。

    尤其是那天晚上还有刺客进宫行刺，皇帝寝宫还放了情香的，这是罪上加罪！

    “皇帝那边最近好像很热闹，说点有趣的事情让哀家知道？”太后仍旧斜靠在软枕上闭着眼，恹恹问道。

    毕竟镇国公卿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

    而且，她也没必要完全顺着他的意思去行事，他养大了原主没有错，她代替了原主的身份在这个朝代活下去也没有错，但是她就是她，可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意见去过她的人生。

    “皇帝失了神在想什么呢？哀家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应，是想什么事情了吗？”

    “而是什么？”姜澜好心地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