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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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了一张竹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椅子发出咯吱声，险些没塌了，他的目光则是怔怔地看着我爹的尸体。
二叔坐起来，捂着肚子蜷缩在一块儿，他也没继续动手了。
本来刚才雨停了，风也止了，可莫名之间，屋子里头竟然又起了风……
“哪儿有你鬼婆子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大哥肯定埋得。”二叔明强笑了一下，不过语气却丝毫都没底气。
二叔也直勾勾地盯着我爹的胸口，明显是在等老头继续说话。
那声音像极了刀扎进湿润的木头里头，再拔出来的声响，让人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
是因为那时候我爸已经自杀了？将罗阴婆弄清醒过来了？
这年头，吃饱饭都难，几个人家拿得出来大手笔的钱？
雨水逐渐小了，天边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刺目的白光一瞬间照亮了村路，又很快沉寂下来，路面上泥泞湿漉，我们走过的时候，发出吧嗒的声音，鞋子都险些被埋在泥泞里。不多时，我们便回到了我家门外。
冷不丁的，忽然我发现我爹的嘴巴好像在动？屋子里头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好似在嚼东西一样。
我心里头却咯噔一下。
老头低下头，注意力都在我爹尸体上头。
刚走下码头不多会儿，我就听到后面水浪拍岸，风都大了不少。
忽然，老头厉喝一声，神色更是凶厉！
若是不能的话，那尸骨就只能一直挂在悬崖了。
“刘水鬼自杀，就是不让母煞上岸，他会凶厉无比，你去捞为啥没用，就是因为他不晓得儿子是否安全，咋会到岸上来？”老头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从我爹胸口摸索，就像是在找寻什么似的。
下一瞬，我就如堕冰窖。
老头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之极。
木桌上燃烧的蜡烛，啪嗒一声熄灭……
一声碎响，二叔手头老白干的瓶子直接砸在了地上，酒水溅射，玻璃也溅射满屋！
下意识地回头用余光瞅了一眼。
我冷不丁一个激灵，回想到我都被罗阴婆带到水里头了，然后罗阴婆忽然清醒。
那变大的水浪，直接打倒了摆着三牲祭品的长桌，其上的三牲头颅，全都被卷入了悬河里。
我这会儿也慌得不行。
我被吓得不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嘴，可也就那么一眼晃过，仔细看去，他嘴巴紧闭着，哪儿动过？
可我心头就更难受了，他竟然为了我，自己自杀来化煞……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无比。
为啥我爹救人，救着救着，就要在水里自杀呢？他就算救不上来罗阴婆，也没必要自己搭在水里啊？
更是额头冒汗地盯着我爹的尸体，说了句:“老大，莫搞事。”
接着才将我爹的尸体放下去，让他平躺在席子上头。
“操！老子剁了你！”二叔双目圆睁，一把抽出来腰间的卜刀，直接就要去劈老头的脑袋。
“啪！”
老头的手，忽然摸到了我爹的头顶位置。
我在水里头背尸的时候，背着他尸体，再加上刚才二叔背着，他胸口的那匕首，几乎都要完全没入胸膛里头了。
他捂着腰腹，疼得额头上大汗淋漓，双眼杀机更是迸射，恨不得将老头生吞活剥。
毕竟先生不是那么好找的，让先生办事儿，得拿出来真金白银。
二叔低声骂了个操字，他摸索着爬起来，划了火柴去点蜡烛。
不幸家中有人溺亡，捞尸本就是一笔花费，要是人化煞了，恐怕掏空了家底子都凑不出一粒金子，那就只能够看着亲人挂在崖上，被风吹日晒，不得安宁……
我心里头也很慌。
他这话头，忽然透着几分杀机，直勾勾地盯着老头。
刚才二叔冲动，我也难受，这会儿想清楚了，都晓得老头没有害人之心，这事儿说到底老头是按规矩，拿了钱，给人说解决办法。
亲属要是有法子能化了这煞气，就能带着尸骨回家，或是请先生来做法，也能削减煞气，镇尸。
我身上都冒了不少冷汗，脚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紧跟在老头的身边。
“你要是想不开把命丢了，刘水鬼更死不瞑目。”
“自杀的人，怨气更重。”老头忽而开口。
之前百家米塞得他嘴里严严实实，嘴巴是鼓鼓囊囊的，这会儿又干瘪下去，紧贴着腮帮子骨。
讲究的就是如果捞出来的尸体化煞了，那就不是捞尸人能解决的麻烦，得用一条青麻绳浸湿黑狗血，绑住尸体的腰身，然后悬挂在悬崖之上，等待其亲属来认领。
我爹嘴巴，肯定是动了……
我愣住了，敢情我爹过去，就是抱着要死的打算？
我心里头更是压抑了。
“他求我，让我说个让阴生子度过勘阳关的法子，我告诉他的。”老头的神态和语气都很平静。
一瞬间，屋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低到了冰点。
“刘水鬼，你娃子没事了，你不安心上路，就是给人心里头添堵，死糊涂了吗！？”
我也无力地斜靠在墙边，缓慢地瘫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我爹的尸体。
老头的话语忽而平和了一些，没那么冷淡了，最后又和我说了句，活着就得好好活着，把刘水鬼遗愿给做了，别让他死了都不安宁。
咣当一声，匕首被他丢在了地上。
老头是鬼婆子，他就是先生，钱的问题二叔给了，就不算是问题。
他忽然又说道:“况且你内疚有什么作用？难道你去溺死么？刘水鬼想要你活下去，他这一把年纪了，再活也活不过二三十年，你的命更长，他换了觉着划算，为人父母，哪个不希望子女好？”
他双手按在了我爹天灵盖上，大拇指又滑下来，压着他的太阳穴。
他说她盯着？
我抿着嘴想开口说话。
“勘阳关，想要挡住母煞，不让母煞上岸觅儿，就得震慑她，捞尸人就是水里头的主儿，溺死鬼总是外来客，这事儿，就这么简单。”
我远眺之下看见过，悬崖上头挂着的尸体不少，能被家属带走的鲜有几个。
我心头疑窦丛生，思绪也纷乱无比。
事情的缘由和关键都出在我身上。
老头忽然说道:“娃子，你这条命，并不简单，刘水鬼用命换你活，这未必是一件坏事，阴生子往往活不过勘阳关，现在你活下来了，这条大阴之命，世间罕有。”
我所有的话都被憋回去了。
老头跟着他，我则是走在最后头，当然，临走的时候我顺手将我爹的灵位拿了下来。
懊悔没用，只是难受和压抑。
二叔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紧紧抿着嘴，脸色也是苍白的。
我脑袋嗡嗡作响，我爹自杀，竟然是老头授意的？
他忽然说道:“鬼婆子，我大哥，啷个晓得要自杀挡母煞的？他就是个水里头捞尸的，懂得没得那么多。”
将其挂在悬崖上，便是事不关己这一说法了。
本来捞尸人不会有意去捞化煞的尸体，这种凶尸上岸了也留不住，处理不当，它们还会回到水里，说不定会连带着捞尸人一起害死。
挂尸，也是捞尸人的规矩之一。
那就像是无形的手一样，将祭品拉了下去……
二叔眼睛瞪得更大，他忽然用力两下锤在地上，通红的眼眶里头流出来了眼泪，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当然，我爹这些年也捞起来过几具化煞的尸体，他同样将其挂在我们村子后方孤山的悬崖上头，我曾跟他去过几次，他每每都不会让我上山。
二叔没说话，又不知道从哪个兜里摸索出来半瓶老白干儿，他咕嘟喝了一口，脸上泛起红晕。
二叔这一刀快得离奇，老头的动作却更快，他保持按着我爹天灵盖和太阳穴的姿势不动，干瘦的腿却斜着往外一踹！
骤然抬起双手，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几根黑漆漆的木钉子，果断地朝着我爹头上
我爹之前找鬼婆子说我勘阳关的事情，肯定没少花费，二叔这一茬找鬼婆子来帮忙上码头，料理后事，也拿出来了碎金粒子。
而此时，二叔的脸色却阴晴不定。
老头声音平静，淡淡地说道:“想要挡住母煞，要么她自己不上岸，就在水里头看着，要么就是她要上岸，带着娃子下去，这事儿没得选，刘水鬼不死，死的就是李阴阳，这是他自己选的。”
可要是老头解决不了……我爹就真的没办法入土了，而且连个希望都没有，我心里头更压抑了……
这一脚就刚好踹到了二叔的腰腹间，二叔痛叫一声，直接就被踹到了墙头，重重撞击之后，摔倒在地。
老头这会儿蹲了下来，他的手摸索在我爹胸口，抓住了匕首柄，用力往外一拔。
尸体出问题了？
水面上那女尸吗？！
一瞬间想到这些，我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头了。
二叔进屋之后，先在墙角拉出来一卷草席平铺在地上。
二叔面色明显也变了变，他欲言又止，不过却没再开口了，背着我爹的尸体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老头继续说道:“他应该是看到母煞有多凶，救人无望，所以就直接自杀了，这就能镇住母煞，那天晚上，就算是阴阳这娃子出什么事儿，就算是到水里头，也死不了。含念自杀的人，往往凶得很。”
这是一种不得已的办法。
“走吧。水里头不安生，要不是她盯着，阴阳刚才上不来岸，回去再说。”老头没有接二叔的话，又开口说道。
] 他拉了一张竹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椅子发出咯吱声，险些没塌了，他的目光则是怔怔地看着我爹的尸体。
二叔坐起来，捂着肚子蜷缩在一块儿，他也没继续动手了。
本来刚才雨停了，风也止了，可莫名之间，屋子里头竟然又起了风……
“哪儿有你鬼婆子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大哥肯定埋得。”二叔明强笑了一下，不过语气却丝毫都没底气。
二叔也直勾勾地盯着我爹的胸口，明显是在等老头继续说话。
那声音像极了刀扎进湿润的木头里头，再拔出来的声响，让人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
是因为那时候我爸已经自杀了？将罗阴婆弄清醒过来了？
这年头，吃饱饭都难，几个人家拿得出来大手笔的钱？
雨水逐渐小了，天边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刺目的白光一瞬间照亮了村路，又很快沉寂下来，路面上泥泞湿漉，我们走过的时候，发出吧嗒的声音，鞋子都险些被埋在泥泞里。不多时，我们便回到了我家门外。
冷不丁的，忽然我发现我爹的嘴巴好像在动？屋子里头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好似在嚼东西一样。
我心里头却咯噔一下。
老头低下头，注意力都在我爹尸体上头。
刚走下码头不多会儿，我就听到后面水浪拍岸，风都大了不少。
忽然，老头厉喝一声，神色更是凶厉！
若是不能的话，那尸骨就只能一直挂在悬崖了。
“刘水鬼自杀，就是不让母煞上岸，他会凶厉无比，你去捞为啥没用，就是因为他不晓得儿子是否安全，咋会到岸上来？”老头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从我爹胸口摸索，就像是在找寻什么似的。
下一瞬，我就如堕冰窖。
老头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之极。
木桌上燃烧的蜡烛，啪嗒一声熄灭……
一声碎响，二叔手头老白干的瓶子直接砸在了地上，酒水溅射，玻璃也溅射满屋！
下意识地回头用余光瞅了一眼。
我冷不丁一个激灵，回想到我都被罗阴婆带到水里头了，然后罗阴婆忽然清醒。
那变大的水浪，直接打倒了摆着三牲祭品的长桌，其上的三牲头颅，全都被卷入了悬河里。
我这会儿也慌得不行。
我被吓得不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嘴，可也就那么一眼晃过，仔细看去，他嘴巴紧闭着，哪儿动过？
可我心头就更难受了，他竟然为了我，自己自杀来化煞……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无比。
为啥我爹救人，救着救着，就要在水里自杀呢？他就算救不上来罗阴婆，也没必要自己搭在水里啊？
更是额头冒汗地盯着我爹的尸体，说了句:“老大，莫搞事。”
接着才将我爹的尸体放下去，让他平躺在席子上头。
“操！老子剁了你！”二叔双目圆睁，一把抽出来腰间的卜刀，直接就要去劈老头的脑袋。
“啪！”
老头的手，忽然摸到了我爹的头顶位置。
我在水里头背尸的时候，背着他尸体，再加上刚才二叔背着，他胸口的那匕首，几乎都要完全没入胸膛里头了。
他捂着腰腹，疼得额头上大汗淋漓，双眼杀机更是迸射，恨不得将老头生吞活剥。
毕竟先生不是那么好找的，让先生办事儿，得拿出来真金白银。
二叔低声骂了个操字，他摸索着爬起来，划了火柴去点蜡烛。
不幸家中有人溺亡，捞尸本就是一笔花费，要是人化煞了，恐怕掏空了家底子都凑不出一粒金子，那就只能够看着亲人挂在崖上，被风吹日晒，不得安宁……
我心里头也很慌。
他这话头，忽然透着几分杀机，直勾勾地盯着老头。
刚才二叔冲动，我也难受，这会儿想清楚了，都晓得老头没有害人之心，这事儿说到底老头是按规矩，拿了钱，给人说解决办法。
亲属要是有法子能化了这煞气，就能带着尸骨回家，或是请先生来做法，也能削减煞气，镇尸。
我身上都冒了不少冷汗，脚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紧跟在老头的身边。
“你要是想不开把命丢了，刘水鬼更死不瞑目。”
“自杀的人，怨气更重。”老头忽而开口。
之前百家米塞得他嘴里严严实实，嘴巴是鼓鼓囊囊的，这会儿又干瘪下去，紧贴着腮帮子骨。
讲究的就是如果捞出来的尸体化煞了，那就不是捞尸人能解决的麻烦，得用一条青麻绳浸湿黑狗血，绑住尸体的腰身，然后悬挂在悬崖之上，等待其亲属来认领。
我爹嘴巴，肯定是动了……
我愣住了，敢情我爹过去，就是抱着要死的打算？
我心里头更是压抑了。
“他求我，让我说个让阴生子度过勘阳关的法子，我告诉他的。”老头的神态和语气都很平静。
一瞬间，屋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低到了冰点。
“刘水鬼，你娃子没事了，你不安心上路，就是给人心里头添堵，死糊涂了吗！？”
我也无力地斜靠在墙边，缓慢地瘫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我爹的尸体。
老头的话语忽而平和了一些，没那么冷淡了，最后又和我说了句，活着就得好好活着，把刘水鬼遗愿给做了，别让他死了都不安宁。
咣当一声，匕首被他丢在了地上。
老头是鬼婆子，他就是先生，钱的问题二叔给了，就不算是问题。
他忽然又说道:“况且你内疚有什么作用？难道你去溺死么？刘水鬼想要你活下去，他这一把年纪了，再活也活不过二三十年，你的命更长，他换了觉着划算，为人父母，哪个不希望子女好？”
他双手按在了我爹天灵盖上，大拇指又滑下来，压着他的太阳穴。
他说她盯着？
我抿着嘴想开口说话。
“勘阳关，想要挡住母煞，不让母煞上岸觅儿，就得震慑她，捞尸人就是水里头的主儿，溺死鬼总是外来客，这事儿，就这么简单。”
我远眺之下看见过，悬崖上头挂着的尸体不少，能被家属带走的鲜有几个。
我心头疑窦丛生，思绪也纷乱无比。
事情的缘由和关键都出在我身上。
老头忽然说道:“娃子，你这条命，并不简单，刘水鬼用命换你活，这未必是一件坏事，阴生子往往活不过勘阳关，现在你活下来了，这条大阴之命，世间罕有。”
我所有的话都被憋回去了。
老头跟着他，我则是走在最后头，当然，临走的时候我顺手将我爹的灵位拿了下来。
懊悔没用，只是难受和压抑。
二叔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紧紧抿着嘴，脸色也是苍白的。
我脑袋嗡嗡作响，我爹自杀，竟然是老头授意的？
他忽然说道:“鬼婆子，我大哥，啷个晓得要自杀挡母煞的？他就是个水里头捞尸的，懂得没得那么多。”
将其挂在悬崖上，便是事不关己这一说法了。
本来捞尸人不会有意去捞化煞的尸体，这种凶尸上岸了也留不住，处理不当，它们还会回到水里，说不定会连带着捞尸人一起害死。
挂尸，也是捞尸人的规矩之一。
那就像是无形的手一样，将祭品拉了下去……
二叔眼睛瞪得更大，他忽然用力两下锤在地上，通红的眼眶里头流出来了眼泪，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当然，我爹这些年也捞起来过几具化煞的尸体，他同样将其挂在我们村子后方孤山的悬崖上头，我曾跟他去过几次，他每每都不会让我上山。
二叔没说话，又不知道从哪个兜里摸索出来半瓶老白干儿，他咕嘟喝了一口，脸上泛起红晕。
二叔这一刀快得离奇，老头的动作却更快，他保持按着我爹天灵盖和太阳穴的姿势不动，干瘦的腿却斜着往外一踹！
骤然抬起双手，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几根黑漆漆的木钉子，果断地朝着我爹头上
我爹之前找鬼婆子说我勘阳关的事情，肯定没少花费，二叔这一茬找鬼婆子来帮忙上码头，料理后事，也拿出来了碎金粒子。
而此时，二叔的脸色却阴晴不定。
老头声音平静，淡淡地说道:“想要挡住母煞，要么她自己不上岸，就在水里头看着，要么就是她要上岸，带着娃子下去，这事儿没得选，刘水鬼不死，死的就是李阴阳，这是他自己选的。”
可要是老头解决不了……我爹就真的没办法入土了，而且连个希望都没有，我心里头更压抑了……
这一脚就刚好踹到了二叔的腰腹间，二叔痛叫一声，直接就被踹到了墙头，重重撞击之后，摔倒在地。
老头这会儿蹲了下来，他的手摸索在我爹胸口，抓住了匕首柄，用力往外一拔。
尸体出问题了？
水面上那女尸吗？！
一瞬间想到这些，我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头了。
二叔进屋之后，先在墙角拉出来一卷草席平铺在地上。
二叔面色明显也变了变，他欲言又止，不过却没再开口了，背着我爹的尸体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老头继续说道:“他应该是看到母煞有多凶，救人无望，所以就直接自杀了，这就能镇住母煞，那天晚上，就算是阴阳这娃子出什么事儿，就算是到水里头，也死不了。含念自杀的人，往往凶得很。”
这是一种不得已的办法。
“走吧。水里头不安生，要不是她盯着，阴阳刚才上不来岸，回去再说。”老头没有接二叔的话，又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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