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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0万。最后一次。”拍卖官应声落下的锤音,现场响起了掌声,举起手机的现场观众,纷纷按下拍照键,记录此刻留在显示屏的价格:15,000,000港币。

    三人上了车,豪斯一路嘴都没有停过,不断打听两人的关系。“Michelle,你的中文名是什么?”

    “我觉得也不像,哈哈哈。”豪斯通过后视镜看了眼Michelle,“你是混血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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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普通人来说,这可能只是淡入淡出的声响,对米勒而言,就是酷刑。这些感受并没有作用在皮肤上,而是直接在大脑皮质,无法停止也无法缓解。

    1500万?直接加价50%?米勒转头看了一眼后方的显示屏,标出了HK$.15,000,000,000。

    1994年在BJ嘉德拍卖行举办的中国首场当代油画拍卖会上,中国艺术家们的拍卖成绩平均为10万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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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勒在副驾驶上,双手抱胸,全程静默。豪斯又开始介绍项目的进度,一直保持着兴奋的状态。

    8125是一位新的买家。这不就是昨天在预展看到的那位女士吗?米勒惊讶的发现。

    “1500万,一次。”拍卖官又看了一眼刚才出价最高的两位现场买家,他们都选择了目光逃避。

    她有意将“通天”两个字发音得如播音腔般饱满圆润。

    到了2005年嘉德的秋季拍卖会上,拍卖均价已经达到了200万元。那场秋拍张小刚的黄色婴儿系列拍出159万元。

    米勒白了他一眼,“你闭嘴吧。”

    “1000万。电话委托出到了1000万。让我们再次感谢Julia和场外的客人。”

    高襄让我参与这次拍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在恰当的时候制止他,以便保持理智,避免赢家的诅咒?还是在恰当的时候鼓动他,以免痛失所爱,遗憾终生?

    “难怪,我感觉你的眼睛和我们好像有点不一样。”

    “500万!”拍卖官尖叫了起来,“电话委托给出了500万的价格。”

    刚才叫出300万的现场买家,翻了一下图册,直觉告诉他,当前价格远高于估值。不过能应邀参与这次拍卖的藏家,对中国当代艺术都是有喜好和研究的一群人。现场的热烈气氛也告诉他,江河或许真的是艺术市场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1500万,”拍卖官快速扫视现场和电话委托席,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显示屏,“江河先生是当代最具价值潜力的艺术家,《通天塔》也是今天尺幅最大的作品。”

    “850万。”

    “哦,”听得出来,豪斯有些失落,“那你19号有时间吗?开业是12月20日,我可以提前带你参观参观。”

    米勒低声向场外的高襄说,“高先生,现场的情绪很高昂,恐怕您关注的作品会有比较高的溢价水平。”

    米勒虽然知道高襄也在场外参与这次拍卖,但他并没有被告知是何种方式,更别说委托了哪位专家。

    “1500万,二次。”继续看了一眼Julia,她也轻轻地摇了摇头。

    “哦,不是不是。”Michelle连连摇头。

    晚上8点,豪斯开了一辆红色的大G来接米勒。米勒穿得很休闲,Michelle穿着一身Lululen的套装跟着在米勒后面走了出来。看到Michelle,豪斯又看了一眼米勒,嘴角扬起了稚气的笑容,“大米,你俩有种莫名的CP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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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0万到1000万,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已经溢价100倍。现场开始安静。米勒开始捕捉现场出价最高两位藏家的身体感受。因为距离和现场人数太多,他无法精准地复刻,排除大部分人是看客的噪音心态,他隐约察觉到冲动之后的理智,脱险后的惊恐。他俩的肢体在松软,呼吸在调整,心跳也开始放缓。对于力所不及的战争,大多数人都会争当和平主义者。

    到了2010年,他的油画创世篇一个共和国的诞生二号拍出了4555万的高价。

    米勒发现最后两幅画获胜的买家,都有一种奇怪的心态。就像买了一份巨额保险,签字那一刻就开始难过。用得着,或者用不着,都不开心。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500万,有没有……”拍卖官又一次话音未落,就刷新一个新的数字,“800万。感谢这位8125的女士,给出了800万。”

    豪斯打来电话,邀请米勒参加开业活动。米勒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太多的感官刺激会让他难以负荷。虽然是多重联觉者,听觉和镜像触觉的联觉是最让他无法控制的感觉。拥挤的人群和嘈杂的环境,都能引起他脑内的火花四射。

    现场开始发出细碎的声音,低频、多次地刺激,突破了感官防线,也攻破了心理防御。米勒打开镜像触觉的雷达,现场捕捉不到任何一位买家有势在必得的痴迷,他们只不过在冲动举牌。

    Michelle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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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都姓米,不会是兄妹吧。”

    “看,这就是豪斯集团和豪斯先生的代表作——巴别塔。”站在广场上,豪斯背对一个巨型建筑,张开双臂,向米勒和Michelle宣布。

    难道江河真的如拍卖官所言,是最具市场潜力的艺术家,甚至下一个张小刚?

    “我的爸爸是德国人。”

    “800万,现场有高于800万的出价吗?”拍卖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前排刚提出报价的几位嘉宾,“当前报价是800万,要不要加一口?”

    拍卖官公布了本场拍卖的总价和成交率,并感谢了大家的参与。米勒走出拍卖场,收到了短信提醒,是一个陌生账户的转账:1,000,000元。

    此时,竞拍时间已经来到了35分钟。

    回到西安,高襄再也没有联系米勒。倒是豪斯打过几通电话。T brand的进度很顺利,不久后合同就正式签了,由此也带动了一大波品牌的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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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0万。”8125的女士再次举手。

    中国当代画家的作品,在过去的30年里确实经历了市场价格的腾飞。

    “米雪。”此刻,她的脸还是红的。

    “有没有再加价的朋友。”

    米勒其实对豪斯的项目没有多大兴趣,他几乎没有逛过商场,日常生活基本都是她的助手Michelle打理。“那我带上Michelle吧,她是我的助手。”

    “Michelle,我是豪斯,初次见面。”豪斯转头看了看米勒,“大米哥,你的眼光真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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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高襄依然平淡地回应了米勒的现场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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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幅拍品,底价又恢复到100万以上。可能受到《通天塔》的影响,现场的气氛高涨了不少,但是场外的出价热情始终低迷。最终,分别在300和280万成交。

    “1500万。”拍卖官难掩兴奋,高声喊到,“1500万,网上委托给到了1500万。”

    已经高出之前拍品价格的两倍了。

    虽然约定的是等T brand开业后再付款,但豪斯还是通过私人的账户先给转了300万作为首期款。米勒原路退还了,豪斯因此专门打了个电话过来。米勒说等T brand开业后再说,他就没再坚持。

    “那我晚上去接你们吧,晚上更有感觉。”豪斯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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