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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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木楠子的注意力却无法从对方手心藏着的咖啡果冻离开——那是祈本琉夏给自己买的，毕竟她想营造出两个朋友一起买东西的氛围。
“十分懂得社交分寸”的齐木心满意足地双手合十，遵守着不言而喻的交易规则，没有表现出一丝丝惊讶，上道地问：[你想问什么？]
美少女的呼吸近在咫尺，暧昧的低语轻轻缠绕，身体距离不断拉进。
算是感激了。
粉发少女面无表情地警告。
“……”
[既然为了有趣到了这里，就好好遵守规则，以及——好好接受结果。]
出教室门的时候，中原中也正靠在墙上，似乎在等人。
齐木伸出手：[那就请我吃一个咖啡果冻吧，作为改口费。]
齐木谴责而委屈地看着她：[不，我觉得人类是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底线的生物的……]
毕竟，要是都像是齐木同学一样就好了。
莫名很有成就感。
“……是你啊，”她快速眨着眼，恢复正常，语气有些散漫，“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你一直在这里上学吗，齐木同学？”
比外表正直得多的良心黑手党先生，即使不算普通人，但也不算麻烦的特殊人。
祈本琉夏窝在自己胳膊里，眉眼间带了些倦意道：“我刚刚已经看了一圈，不用继续逛了，谢谢你的好意。”
“……抱歉。”
齐木楠子问若未闻，径直走到祈本琉夏座位后。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在打配合。”舒神色淡淡，“但我会遵守秩序，这不必说。至于这些人类能达成让怎样的结果，我也很期待。”
这个世界是需要很多齐木这样聪明的普通人的。
琉夏毫不犹豫：“那我再给你做两个。”
[请收敛一点，至少在这个世界内，还是我的主场。]
齐木的话语平常地像是在讲自己换了件衣服，虽然是新的，但是好像也没多喜欢的那种。
舔了舔嘴角泛苦的甜味，黑发红瞳的少女轻松地笑着：“恕我直言，既然已经是成熟的人了，不应该对零食这么执著哦，齐木同学也是明白的吧。”
齐木若无其事道：[已经消失了，但还是能看见。]
“不，我不明白。”
祈本琉夏从臂弯里抬起眸，像是惊讶又像是觉得有趣，细细密密的浅色睫毛阴影映入眼底，却显得那瞳仁的红色格外清透。
[虽然比不上你做的，但这个也很好吃，所以没关系。]
齐木语气平常：[琉夏。]
祈本琉夏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消失？什么时候消失的？”
她看向身边的少女，只见对方正专心品尝着咖啡果冻，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言。
祈本琉夏自知自负、但死不悔改地想着。
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但是咖啡果冻没有了。
祈本琉夏的眼神稍微变了变。
齐木的动作顿了顿，以为自己说的太过了，想补救一下。祈本琉夏忽然拿过了齐木手中剩下的咖啡果冻。
一大堆事。
“……那还是称呼我祈本吧。”
这边一片和乐融融，
特图又兴致勃勃地看向齐木：“我们当时也完全没想到呢，对话居然会被你听到。本来以为你只是个人类，结果居然在想成为神明之后就成了神明！真有趣——齐木你要不要和我玩个游戏……”
特图敬了个可可爱爱的礼：“好哦，那就拜托你啦二次元之神~”
琉夏知道他误会，懒懒散散地从椅子上起来，在下唇抵着食指，朝伏黑惠眨眨眼：“是秘密哦，女孩子的秘密我就不告诉伏黑君，总之是小事啦。”
祈本琉夏微微凑近，被对方的影子遮挡住的眼神意外的明亮，伸出手替对方理了理额发：“……我很喜欢你，齐木同学。”
齐木楠雄提醒了一句，又看向祈本琉夏，表情平平：[没想到你会转学到这里，需要我带你逛一圈校园吗？]
社会人的社交。
但加速眨动的眼睫、微微紊乱的呼吸，还有过于强烈的心跳，在一览无余的齐木眼里，都能看出对方的紧张。
祈本琉夏满意地收回手，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一转就摊开一个咖啡果冻，一本正经道：“不觉得我们很像？齐木同学，这么有缘分的话，你想再吃一个咖啡果冻吗？”
“可我现在不急，那就之后问吧。”
齐木顿了顿，看向她的视线稍显责备：[恕我直言，守护甜心这种幼稚的童真产物，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我们了，祈本同学比我更加了解社会对吧，那应该更清楚。]
又对着齐木笑笑：“那走吧，去付封口费。”
中原中也看了眼存在感不高的齐木，回忆了下，发现班上的确有这么一号人后，只能稍显局促地压了压帽檐：“没什么……好好逛逛，有问题找老师。”
里香姐姐！
但为了给提示，他又不得不表现出自己的“特殊”：[说老实话，祈本同学对守护甜心和老师还有伏黑同学的态度稍微让我有点意外。]
祈本琉夏将发热的手心背在身后，假装漫不经心道。
一整个过程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心声传达的速度。
伏黑惠没看到她的表情，因为她的沉默是在犯难，故意插嘴道：“什么改口费？”
齐木：[……？]
但齐木继续开口：[天音校长是个很好的人，中原老师安全感很足，笹川京子和三浦春同学——短发和马尾那两个，都很有活力又善良、是很适合作为朋友游戏的人，伏黑惠和狱寺隼人同学看起来虽然像是不良，但内在祈本同学也看得出来吧。]
特图替另外一个神明笑嘻嘻地回答，又理所当然道：“我是从非神种诞生的，自然会比较亲近和我一样是非神种诞生的齐木啦！”
祈本琉夏指着齐木，抢先道：“齐木同学说要带我去学校逛逛，中原老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吗？”
她看起来像是在戏弄猫猫。
琉夏一言不发地抿着唇。
“这才是真正成熟的人的表现哦。”
猝不及防的消息让祈本琉夏陡然提高了声音：“消失？！”
但似乎，有可能，现在，这份对方打算拿来做甜点的宝物，即将……要归自己了？！
祈本琉夏再次这么想着。
齐木楠子对她的态度毫不在意，一如既往地开口：[一直都是。需要我改口吗？]
祈本琉夏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同桌伏黑惠倒是警觉地望了他两眼，对他忽然的出现产生危机感。
就在齐木还在思考要不要忍痛割爱让她发泄一下——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觉得性别可变、眼镜可摘、咖啡果冻不能丢时，琉夏一口气吃掉了剩下的咖啡果冻。
而见到熟悉的客人，祈本琉夏下意识扬起笑容，嘴唇微微翘起，在开口的片刻又僵住。
祈本琉夏笑得狡黠。
祈本琉夏笑。内心却是觉得有点麻烦——要是大家都能和齐木同学一样懂得社交距离就好了——不过也只有一点，毕竟说这话的人是中原中也。
她并不介意被“敲诈”——在祈本琉夏的视角看来，这不过是一种最简单而且基础的社交。遵守基本的社交规则，保持基本的友善，如果和普通人的相处都能这样，她高兴还来不及。
琉夏有些反应不及：“什么？”
两个神明嘀嘀咕咕半天，最后齐木楠子被要求去支开女主角了。
话出口，看到齐木投过来大概算是惊讶的表情，琉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粉色短发的三无少女虔诚地握着另一个少女手心的咖啡果冻，信誓旦旦：[完全可以。无论多少个都行，请不要大意地问我问题吧。]
[因为觉得很无聊吧，然后就消失了。从我升入高中，认识了很多新同学和朋友的时候，开始一个个消失的吧。]
[下课了，我去叫祈本出去。]
……
[我是齐木，一直坐后面那个。]
在镇定自若的少女心底刷过的“她懂的吧懂的吧”“既然刚刚那么说了也肯定是有正常社交的想法的吧”“我做的咖啡果冻应该能吸引到她吧”……一片声音中，齐木动了。
“你……你也有守护甜心？”
琉夏：“……你想说什么？”
但是都不好说。
“好的。”
伏黑惠：“……你是？”
祈本琉夏第一反应是不能理解，无需再聊。
[祈本同学应该明白的，不用我多说。]
“我也觉得。”
隐约可以见到一些笑意。
齐木楠子沉默。
“因为别看他这样，舒也是第一次玩游戏！”
当然，最关键的是心声。
但等到了小超市，她看了眼平平无奇的齐木，心念一转，把随手挑的价格中等的放下，换了个口味更好价格也更贵的咖啡果冻。
至于舒“齐木不是非神种中诞生的，他是世界神，只是资历太浅”的纠正，被他完全忽视。
能听到人类心声的齐木，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更加昂贵的宝物，忽然就理解了中原中也刚刚好感上升的原因——女体化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完美被当成普通人，而且还因此被给了咖啡果冻。
很完美。
齐木的呼吸稍微有点不淡定了。
在心里的插翅膀小人疯狂按着长角小人揍、顺便一脸圣光地劝着“要为全世界着想”无数遍后，他终于勉强心平气和：[……我承认，琉夏你说的是对的。]
] 齐木楠子的注意力却无法从对方手心藏着的咖啡果冻离开——那是祈本琉夏给自己买的，毕竟她想营造出两个朋友一起买东西的氛围。
“十分懂得社交分寸”的齐木心满意足地双手合十，遵守着不言而喻的交易规则，没有表现出一丝丝惊讶，上道地问：[你想问什么？]
美少女的呼吸近在咫尺，暧昧的低语轻轻缠绕，身体距离不断拉进。
算是感激了。
粉发少女面无表情地警告。
“……”
[既然为了有趣到了这里，就好好遵守规则，以及——好好接受结果。]
出教室门的时候，中原中也正靠在墙上，似乎在等人。
齐木伸出手：[那就请我吃一个咖啡果冻吧，作为改口费。]
齐木谴责而委屈地看着她：[不，我觉得人类是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底线的生物的……]
毕竟，要是都像是齐木同学一样就好了。
莫名很有成就感。
“……是你啊，”她快速眨着眼，恢复正常，语气有些散漫，“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你一直在这里上学吗，齐木同学？”
比外表正直得多的良心黑手党先生，即使不算普通人，但也不算麻烦的特殊人。
祈本琉夏窝在自己胳膊里，眉眼间带了些倦意道：“我刚刚已经看了一圈，不用继续逛了，谢谢你的好意。”
“……抱歉。”
齐木楠子问若未闻，径直走到祈本琉夏座位后。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在打配合。”舒神色淡淡，“但我会遵守秩序，这不必说。至于这些人类能达成让怎样的结果，我也很期待。”
这个世界是需要很多齐木这样聪明的普通人的。
琉夏毫不犹豫：“那我再给你做两个。”
[请收敛一点，至少在这个世界内，还是我的主场。]
齐木的话语平常地像是在讲自己换了件衣服，虽然是新的，但是好像也没多喜欢的那种。
舔了舔嘴角泛苦的甜味，黑发红瞳的少女轻松地笑着：“恕我直言，既然已经是成熟的人了，不应该对零食这么执著哦，齐木同学也是明白的吧。”
齐木若无其事道：[已经消失了，但还是能看见。]
“不，我不明白。”
祈本琉夏从臂弯里抬起眸，像是惊讶又像是觉得有趣，细细密密的浅色睫毛阴影映入眼底，却显得那瞳仁的红色格外清透。
[虽然比不上你做的，但这个也很好吃，所以没关系。]
齐木语气平常：[琉夏。]
祈本琉夏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消失？什么时候消失的？”
她看向身边的少女，只见对方正专心品尝着咖啡果冻，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言。
祈本琉夏自知自负、但死不悔改地想着。
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但是咖啡果冻没有了。
祈本琉夏的眼神稍微变了变。
齐木的动作顿了顿，以为自己说的太过了，想补救一下。祈本琉夏忽然拿过了齐木手中剩下的咖啡果冻。
一大堆事。
“……那还是称呼我祈本吧。”
这边一片和乐融融，
特图又兴致勃勃地看向齐木：“我们当时也完全没想到呢，对话居然会被你听到。本来以为你只是个人类，结果居然在想成为神明之后就成了神明！真有趣——齐木你要不要和我玩个游戏……”
特图敬了个可可爱爱的礼：“好哦，那就拜托你啦二次元之神~”
琉夏知道他误会，懒懒散散地从椅子上起来，在下唇抵着食指，朝伏黑惠眨眨眼：“是秘密哦，女孩子的秘密我就不告诉伏黑君，总之是小事啦。”
祈本琉夏微微凑近，被对方的影子遮挡住的眼神意外的明亮，伸出手替对方理了理额发：“……我很喜欢你，齐木同学。”
齐木楠雄提醒了一句，又看向祈本琉夏，表情平平：[没想到你会转学到这里，需要我带你逛一圈校园吗？]
社会人的社交。
但加速眨动的眼睫、微微紊乱的呼吸，还有过于强烈的心跳，在一览无余的齐木眼里，都能看出对方的紧张。
祈本琉夏满意地收回手，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一转就摊开一个咖啡果冻，一本正经道：“不觉得我们很像？齐木同学，这么有缘分的话，你想再吃一个咖啡果冻吗？”
“可我现在不急，那就之后问吧。”
齐木顿了顿，看向她的视线稍显责备：[恕我直言，守护甜心这种幼稚的童真产物，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我们了，祈本同学比我更加了解社会对吧，那应该更清楚。]
又对着齐木笑笑：“那走吧，去付封口费。”
中原中也看了眼存在感不高的齐木，回忆了下，发现班上的确有这么一号人后，只能稍显局促地压了压帽檐：“没什么……好好逛逛，有问题找老师。”
里香姐姐！
但为了给提示，他又不得不表现出自己的“特殊”：[说老实话，祈本同学对守护甜心和老师还有伏黑同学的态度稍微让我有点意外。]
祈本琉夏将发热的手心背在身后，假装漫不经心道。
一整个过程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心声传达的速度。
伏黑惠没看到她的表情，因为她的沉默是在犯难，故意插嘴道：“什么改口费？”
齐木：[……？]
但齐木继续开口：[天音校长是个很好的人，中原老师安全感很足，笹川京子和三浦春同学——短发和马尾那两个，都很有活力又善良、是很适合作为朋友游戏的人，伏黑惠和狱寺隼人同学看起来虽然像是不良，但内在祈本同学也看得出来吧。]
特图替另外一个神明笑嘻嘻地回答，又理所当然道：“我是从非神种诞生的，自然会比较亲近和我一样是非神种诞生的齐木啦！”
祈本琉夏指着齐木，抢先道：“齐木同学说要带我去学校逛逛，中原老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吗？”
她看起来像是在戏弄猫猫。
琉夏一言不发地抿着唇。
“这才是真正成熟的人的表现哦。”
猝不及防的消息让祈本琉夏陡然提高了声音：“消失？！”
但似乎，有可能，现在，这份对方打算拿来做甜点的宝物，即将……要归自己了？！
祈本琉夏再次这么想着。
齐木楠子对她的态度毫不在意，一如既往地开口：[一直都是。需要我改口吗？]
祈本琉夏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同桌伏黑惠倒是警觉地望了他两眼，对他忽然的出现产生危机感。
就在齐木还在思考要不要忍痛割爱让她发泄一下——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觉得性别可变、眼镜可摘、咖啡果冻不能丢时，琉夏一口气吃掉了剩下的咖啡果冻。
而见到熟悉的客人，祈本琉夏下意识扬起笑容，嘴唇微微翘起，在开口的片刻又僵住。
祈本琉夏笑得狡黠。
祈本琉夏笑。内心却是觉得有点麻烦——要是大家都能和齐木同学一样懂得社交距离就好了——不过也只有一点，毕竟说这话的人是中原中也。
她并不介意被“敲诈”——在祈本琉夏的视角看来，这不过是一种最简单而且基础的社交。遵守基本的社交规则，保持基本的友善，如果和普通人的相处都能这样，她高兴还来不及。
琉夏有些反应不及：“什么？”
两个神明嘀嘀咕咕半天，最后齐木楠子被要求去支开女主角了。
话出口，看到齐木投过来大概算是惊讶的表情，琉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粉色短发的三无少女虔诚地握着另一个少女手心的咖啡果冻，信誓旦旦：[完全可以。无论多少个都行，请不要大意地问我问题吧。]
[因为觉得很无聊吧，然后就消失了。从我升入高中，认识了很多新同学和朋友的时候，开始一个个消失的吧。]
[下课了，我去叫祈本出去。]
……
[我是齐木，一直坐后面那个。]
在镇定自若的少女心底刷过的“她懂的吧懂的吧”“既然刚刚那么说了也肯定是有正常社交的想法的吧”“我做的咖啡果冻应该能吸引到她吧”……一片声音中，齐木动了。
“你……你也有守护甜心？”
琉夏：“……你想说什么？”
但是都不好说。
“好的。”
伏黑惠：“……你是？”
祈本琉夏第一反应是不能理解，无需再聊。
[祈本同学应该明白的，不用我多说。]
“我也觉得。”
隐约可以见到一些笑意。
齐木楠子沉默。
“因为别看他这样，舒也是第一次玩游戏！”
当然，最关键的是心声。
但等到了小超市，她看了眼平平无奇的齐木，心念一转，把随手挑的价格中等的放下，换了个口味更好价格也更贵的咖啡果冻。
至于舒“齐木不是非神种中诞生的，他是世界神，只是资历太浅”的纠正，被他完全忽视。
能听到人类心声的齐木，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更加昂贵的宝物，忽然就理解了中原中也刚刚好感上升的原因——女体化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完美被当成普通人，而且还因此被给了咖啡果冻。
很完美。
齐木的呼吸稍微有点不淡定了。
在心里的插翅膀小人疯狂按着长角小人揍、顺便一脸圣光地劝着“要为全世界着想”无数遍后，他终于勉强心平气和：[……我承认，琉夏你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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