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回柠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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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旺和张氏自然是被这孝顺的两个儿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

    天亮前，孩童们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要跑到街上去“叫卖”自己：“卖痴呆，千贯卖汝痴，万贯卖汝呆......”

    自然这种怪异的行为是百姓们为了让他们的儿女能够越发聪慧，日后能大富大贵。

    “嗯。”

    无论是凌云步，还是药理，又或者日常训练都不能松懈。这样才能够尽量提高存活下来的几率。

    既然上一次他都能活着回来，这一次自然不在话下，何平安为自己鼓气，心里暗暗的想道。

    听到何平美那稚嫩的话语，何平安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

    为了过一个安稳的年，他们一家子还去镇上买了年货，门神，桃符，迎春牌，这些都是不能少的，自然还置办了新衣，何平安与何平贵两兄弟把还余有的大半例钱贡献出来后，给他爹他娘也在衣铺买了一身新的。

    自己一定是把他当小弟来培养，怎么可能，张小若又连忙自己否定道。

    “呼呼~”

    “好啦好啦，我没生他的气，是我自己的原因。”张小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小若，珠姐，那我就先去私堂了。”何平安对着杨小若说道。

    力量的感觉，何平安感觉自己的体内有充满了力量，现在就和一个刚成年的青壮力气差不多，何平安甚至还感觉提升的程度似乎与上次相比又要多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喏，不是第一次吃了。自己知道的吧。”杂役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何平安一枚血红的丹丸，自然是血虎丸。

    元光三十四年，何平安十五岁。何平安凭借自己的努力以及张小若传授给他的凌云步，顺利度过了一年的采药学徒时期，与交了银钱的张小若几人一同在私堂上学习药理知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何平安与之前一样，除了做采药学徒应该做的处理药材，照顾病患，便是学习药理知识，本来只剩十几个的采药学徒又多了十几个，再破了三十之数。

    但是很快，何平安脸色便逐渐恢复成原来的颜色，甚至是变得更加红润了起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轻了一些，感觉身体似乎变得更加有有力了。浑身暖洋洋的。

    张小若看见何平安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一丝失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难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呆瓜了？杨小若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何平安看着心里是五味陈杂，看着那些比他要小上一两岁或者同龄的孩童要遭受着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内心自然是难以接受。只是连他都是勉强保住性命，谈何帮助别人？

    他们被强迫着去采草药的时候多么渴望着逃跑，而现在却安安稳稳呆在这里，丝毫不提柠草堂所做的恶事。

    何平安从衣领处掏出用麻线串着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捏住护身符暗暗道：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一定！

    “好的，到时候哥哥一定早回来，平美，哥哥先走了。”何平安没有回头，只是伸手示意，他怕她转过去看见妹妹那般模样就舍不得离去。

    “你这丫头，还嘴硬呢。“孙珠笑着摇了摇头。

    ……

    “张大娘，你说什么呢，小安还这么小。“杨小翠听到张氏这样说就红着脸低头小步跑开了。

    自然那些除了去远一些的镇上哄骗的，也就是流落到此的乞丐，自然也有乡下农户的儿女，不过毕竟是少数，那些农户都有备录的如果失踪太多，自然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就算他们已经打点过了到时候也不好处理。

    这个年，在何平安的记忆里第一次留下了深刻的印子。

    “小翠，你觉得小安这孩子怎么样啊，要不要我给你娘说说，我们两家结个亲。”张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了，你就别害羞了，小安那孩子我看也挺好的，人也聪明，性格又沉稳，是一个懂礼貌的男孩。”李氏看着自己女儿害羞的模样不由得调侃道。

    这次除夕，或许是何平安第一次如此能感受到家里的温馨，毕竟之前从未离家五月之久，又如何能有这份浓烈的感受？

    杨小翠站在何平安身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睛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哎呀娘，你别胡说了，我们才多大谈这些，何况小安比我小呢。”杨小翠娇嗔道。

    “不跟您说了，我要去收拾一下衣物。”说罢杨小翠便转身进屋，将门关住，却还听见门外她娘的笑声。

    “小若，你怎么啦？”张小若正在出神，孙珠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看见如此场景的何平安自然是于心不忍，可是连他自己都不一定有命，又如何能帮助他人呢？只得暗自哀愁。

    “好啦，好啦，我不说行了吧。”看到小妹这么说，孙珠也只好放弃了，毕竟这两年自己的小妹越来越爱耍小孩脾气，不过她倒是蛮喜欢现在的小妹的。

    “小翠，平安那孩子挺好的，我觉得你们可以处处看，我看平安那孩子对你也挺有意思的，只要你们俩相互喜欢。“胡氏拉着杨小翠，笑着劝解道。

    “大娘，要不我去送送安安吧。”杨小翠在旁边软声说道。

    而与何平安一同撑过一年的童子竟然没有一个离开，基本上都在柠草堂留了下来，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至少现在吃住都不用担心，而且也不用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这孩子，还害羞起来了。”张氏看着杨小翠跑开后叫也叫不回来，摇着头说道。

    “安安哥哥，那你路上小心点，平美会想你的，你要早点回来。”扯着张氏衣袖的何平美早已泪眼朦胧，不舍得看向何平安愈加远去的身影。

    大哥何平贵在前几日就回来了，自然是一家五口的团聚节日。

    看着张小若那一幅生气的小模样，她心里觉得十分好笑。

    “去吧，去吧。”还没等张小若说话，孙珠先微笑着说道。

    当然与之相应的他们这种必须用采摘的药草药材来补偿，自然他们不用再去深山古林里把命系在裤腰带上，可以在周围较为安全的地方采集便可以，只是基本上一个月要花费大一半时日。

    “安安哥哥，你要快回来，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看我种的桃花，你肯定会喜欢的。”小姑娘满脸期盼的望着何平安。

    在内堂站着的三十二名学徒，经历过一次的学徒自然是要适应一些，而那些才被抓来两个月的学徒抖如糠筛，何平安也知道那些被抓来的童子中，又几个想偷跑，结果又被当众打残扔下了大河。

    “小翠倒是有心了，不知道哪个人家有福气能娶你过门呢。”张氏赞叹道。

    “娘，小妹，你们别出来送了，我自己能回去的。”何平安一边和他们挥着手一边向外走着。

    每年前夕，村里的百姓为了祈愿让来年更好大家会拿出一个挂满铜钱的竹竿，用力去敲打村里祠堂前上香的香炉，同时，还要祷告神灵，诉说自己的心愿，这叫做“击如愿”。说是，这样做的话，在新年里一定会好事不断，实现自己的心愿。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何平安连忙推辞。

    “没事就好，走，我们也去私堂吧。”孙珠牵着张小若的手往私堂方向走去。

    张氏知道安儿的性子，虽然嘴巴甜，而且还总是一副腼腆的模样，心地又好，但是这样的孩子最容易被人欺负了。

    “小若，你就别生他气了，你看他那么傻，肯定没骗你。”挽着张小若的孙珠笑着劝道，

    他现在就想着如果仙宗的测试没

    “安儿，要不等你大哥几日，到时候一起去镇上？”张氏扶着院门挽留道。

    “娘，不用了，药铺里事情多，要早点去，你也想我早点从学徒出来，到时候我也可以早点让爹娘享福。“何平安摇着头拒绝。

    只是这次他能够更为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那股暖流。上次只是勉强能够感受，但是这次要清晰许多。

    “没事。”张小若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

    “我才没有生他的气。”张小若一副我才没有的模样，其实心里却是在嘀咕着：“谁说我生气了，我才没生气呢。“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年余的时日转眼即逝。

    何平安抓过药丸一口吞下，不一会大口喘息着，额头上也是冒出豆粒般的汗水，脸色也越发苍白，整个人也显得虚弱起来。

    何平安看着又便多的学徒，不禁叹气，这柠草堂真是草菅人命，不把他们当回事，逼迫着他们这些学徒童子去采药，而宝药会内部自己的采药匠都是用各种好处诱惑着他们去。

    “那，娘就在家里等你回来。”张氏看着儿子坚决的表情，知道自己劝说已经无效了，只好点头同意。

    “没有，我就是多陪了爹娘几日。毕竟一回来就不可能再随便回去。”何平安辩解道。

    ……

    如若他真的是一个安安稳稳的药铺学徒，又何必担心这些，还有两次要进山采药，虽然这次侥幸活下来了，但是下次可不一定还有着这样的运气。

    而柠草堂自然每年都会抓些没什么背景，在偏僻贫苦之地的孩童回来补充。

    何平安不断的喘息着，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

    “小安，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能这两个朋友。”张小若对着回来的何平安鼓气道。

    何平安走后，张氏看着杨小翠定定的注视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路上，自然是看得出二人之间渐起的情愫。

    只是他自己现在也只是勉强保住了性命，虽然还有两次之数。但是自然是不会再有第一次如此危险。存活率大概也有七八成左右，当然这是因为已经已经死了一大半。

    “哼，还以为你忘记你还自己还有学徒身份呢。到时候柠草堂派人去收拾你就有意思了。”张小若撅着嘴一边幸灾乐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