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识争端明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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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以武犯禁的世界，弱肉强食才是真理，谁的拳头大，谁在上面；谁有人，有兵力，有武器，谁在上面；更何况还有着神鬼莫测的仙人存在，排山倒海，抓拿日月；就算是那些武林豪侠对于他来说也着实陌生，除了在说书先生口中听闻过，又何曾见识到呢？

    有的药草可以直接使用，但是有的药草又必须使用特殊的方法制成药材方可以使用。

    何平安从闲聊中知道他们的出身后，不由得有些自卑了起来。因为五人中，只有他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户。相比于贫困农家出身的他来说，他们四人在镇上的生活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一问才知道，除了他其余四个都是来主要当学徒学习药理知识的。他是因为没有空的屋子，才把他安排的这里来。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其他屋总共还有接近四十个童子，其中也就还有两人是交了银钱的学徒。其余的都是与何平安一般无二。

    偌大的一间堂房内，不过坐了寥寥七人；或许要把他排除在外，那个同村的王浩就坐在他左前方的木桌，刚进来是他本来还想着都是同村的，兴许可以交流，谁知那个王浩看了他一眼装不认识。

    他再也不敢多看羊药师一眼，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希望刚才没注意到他。内心苦不堪言，咂舌道：哪有这样的医师，和一个恶人有啥区别。说不定就是一个恶霸。

    张小若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依旧用讥笑的眼神看向赵大成。

    何平安看着这简陋的小院，推开木门走了进去，除了他之外还有五个童子，都穿着统一的青色粗布衣。

    这时，何平安看到四人从石屋里走来，一个个哈欠连天。

    何平安抬头张望的时候，正巧与扫视众人的羊药师看了个对眼，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何平安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又如何了解这些。在那些生活在战乱中人的眼中，这已经是恩赐了，但是如果没有好处，这些店铺，医馆又如何舍得呢？

    张小若不屑的看了赵大成一眼，嘲讽道：“你这脑子没二两的呆子，净说些胡话，你爹能不知道这是啥地方？不知道羊药师脾气吗？你爹来闹事怕是马上就被撵滚出去。一会让他听见你在他背后说他坏话，他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上这次课何平安才知道，这些人也就比他多上了几日的课程而已，不过对于药理基础知识来说，从哪里学起区别不大，毕竟药理学博大精深。虽然何平安仍然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还是硬撑着把他讲述的搜寻药草的几种方法记了下来。

    事实上，一般镇上的各种店铺，医馆，招收的学徒大部分都是镇上的，只有少数的才会是来自周围的村里的。其中又有一部分是村里的比较有钱财，有威望的人，要不是因为他大哥被那个铁匠铺的大师傅收为弟子的请求，这个学徒也没他的份。

    羊药师的讲解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便停止了，让何平安感觉就跟做梦一般，一阵阵的飘忽。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迷迷糊糊的。羊医师所说的一切可能只记住一小部分，直到旁边张小若的催促，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她一脸焦急的表情，担心被羊医师发现。何平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连忙收敛了心神，低下头，继续听着羊药师的讲解。

    晚上，躺在床上的何平安心里有些许激动。这里的床比家里的草席要舒服，虽然只是铺了一层薄薄的棉布，但也不是草席可以作比的。想着明日要开始的学徒生活，内心充满了忐忑和期待。

    “我们记住了！“

    周二小听到张小若与杨大成针锋相对起来，连忙在旁边当起和事佬来。

    “诶，那个羊药师脾气就是太差了。要我看呐，干脆叫他黑煤球罢了。要是我爹在这里，他哪里敢这样对待我，怕是要恭恭敬敬的和我说话。我爹可是镇里最大的铁匠铺掌柜。“杨大成调笑的说道，自以为了不起。

    何平安这种生活在底层的眼中，唯一能看的只有填饱肚子。最多能想到的就是学一门好手艺，可以赚多些钱财。他们眼界就只能到达这一个地步。可悲吗？也许吧。坐井观天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呢。

    这还仅仅是初级的知识。

    第二日早晨，何平安一大早就醒了，洗漱好之后就坐在院里等四人。他想着今天是他第一日，想要给掌柜留一个好印象。毕竟他可不是那些交了银钱过来学习的学徒。他来当白工居多。

    何平安刚才所了解到的，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不得不说，药理知识浩如烟海，常人最多学个皮毛，甚至都有不及。

    “我们也走吧！“张小若率先往私堂走去，那是羊医师教授药理的地方。

    三日后，他要和其他学徒一起在这医馆里做各种活，每隔两月必须参加一次探寻草药的任务，这样才能保留学徒的身份。当然，这些指的是他们这种学徒，而不是那些只用在私堂研究学习药理的学徒，或许应该称为医童子。

    有的药草鲜活的与制成药材后风干的效果相同，又有的药草制成药材后一个成药材后效果反而要差劲。

    还有的药材甚至要存放几年之后，才可以把药效发挥到极致。而且药材并不仅仅只有植物，还有动物，昆虫，甚至是一些矿石都在其中包含着。

    “我也记住了！“

    羊医师说完，看了看其他的人。

    “你这个臭八婆，你，你，你……”似乎是杨大成被张小若气的恼羞成怒，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何平安可没见过这个羊药师，又听见同住的几个童子对他如此惧怕，孩童心性下，更是好奇的抬头张望了起来。

    杨大成瞪大着双眼望着张小若，似是先把她吞进肚子里一般；几息后，独自一人急切的往前走去，周二小连忙追上去。

    一夜无话。

    他由于新来的缘故，才可以先行上三日熟悉药理知识。

    同龄的人之间自然是容易交流，不一会，何平安便和他们熟识了起来。

    长的高大，虎头虎脑的那个叫杨大成，十三岁，他爹就是镇里最大的一个铁匠铺的掌柜儿子；听说镇上草柠堂收学徒，便送他过来，希望能多学门手艺。

    识药，采药，存药。这是药理的三大基本，三者之间相互补充。首先你要能够从各种植物中分辨出药草，然后要知道相应的药草如何采摘，很多药草如果不用特定的手法很难完整的采摘出来，如果是药草受到损坏。药性当然是会受到破坏，这一部分药草价值当然就减少了。

    待三日后，他要和剩下的三十几个学徒整理药材，处理药材，接待病患。每二候（五日为一候）依照完成的情况好坏才可获得三日的课时。

    ……

    旁边一个瘦小，机灵的男童叫周二小，十一岁，是镇边一佃户出身。家里有不少的土地，因此雇佣了农户种地。

    他想了想，顿时觉得有些好玩。竟然有那么多人抢着来这里当白工，虽然这里确实有吃，有住，但是仔细想想还是不可思议。

    “这些你们一定都要牢记在心中，不管是什么样的药物，都一定要仔细观察，不要放过任何一种药物，因为药材的变化很快。你们要记住，一切都要用心去感受，不能大意，否则，到时候你可就后悔莫及了。“

    何平安回过神来，也赶忙追了上去。还好昨天特意问过私堂就在他们寝屋的西南方小道的尽头。

    我说的这几项你们能够记住，不管是否合格，“嗯！“羊医师冷漠的点点头，继续开始讲解起来。这一次，他所讲解的药草种类较之之前多了许多，从草药、山参、野鸡、鹿、兔、蛇、蜈蚣等等。这些药草大致分为五种类，每一种的药性都不相同，有的药性相冲突，有的药性温和，有的药性阴寒，甚至还有的药性强横。

    何平安想起王二说的话，突然问道：“你们是交银钱的吗？”

    待到童子们都在这间亮堂的大屋里坐下后，所谓的羊医师才姗姗来迟。

    “走吧，快到羊药师规定的时候了，一会迟到了，他的竹条可不好伺候。”周二小目光闪烁的说道，似乎他对于那个羊医师十分的害怕。

    五人熟识之后，也不再有陌生感。从伙房里提回饭菜后，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但是何平安看到糙米饭和青菜直流口水，家里基本都是吃馍馍配咸菜疙瘩。因此他吃得狼吞虎咽，反倒是被四人调笑了一番，离家的忧伤之情一下子淡了许多。

    四人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想藏着掖着，也就如实相告了，但是四人也没有对他有啥看法。

    剩下的两个女童，性子冷傲的叫张小若，十二岁；另一个一言不发的乖巧女童叫孙珠，十三岁。两个也都是镇上的本地人。

    何平安本来心里挺生气的，后来又想到在村里那个王浩本来就不太爱搭理他，遂即也就释然了。

    虽然何平安被他吓得低下头去，害怕的要紧，但是也不忘记在心里诽谤他。难道是他不害怕？无非是觉得刚才自己一下子就被吓趴了，有些许面红。心里想着，再可怕也是医师，能干什么呢。

    何平安想起张二毛说过王浩也来这个药草铺，那剩下的二人其中一个就是他了。

    羊药师是一个身穿青袍的四五十岁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背负双手，神情冷漠，目光如电。

    两男两女，两个男倒是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两个女童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何平安听着羊药师的话，忍不住点点头，这羊药师的药理知识确实不错，不愧是药农更厉害的药师，看着水平怕是在药草中侵淫了十数年。

    “是！“

    后来他想了想，四人在镇上的地位，也经常与农户打交道，甚至铁匠铺有很多农户去购买用具，所以对于他也没有啥瞧得起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