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长逝入君怀（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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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陛下昔年可否也赐了我一张琴。”

    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而已。

    姜书迩故意不去看一边情绪崩溃的折梅，只是淡淡地对着季言和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她的娘娘，明明就弹得一手好琴，怎会像刚才那般，连首成调的曲子都奏不出来。

    内室。

    折梅轻抬着腿往前蹭了蹭，痛心地执起姜书迩的手，泪水一时溢出，难过得不成样子。

    姜书迩的眼神一暗，双手僵在半空中，复杂不已。

    就像她一开始说的那样。

    “怎么拿了这张。”

    而一介草民又怎能僭越，如何能够犯上呢。

    要知道，她们娘娘的那手琴技，可是连先帝都亲口夸过的……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不会弹呢。

    眼前却又毫无预兆地想起那张素琴。

    终究一时妄念吧。

    他是草民。

    姜书迩坐在床上，任由折梅跪在地上。

    姜书迩自己的脸上都多了几分意外，不过很快又恢复释然。

    到底是繁花似锦的大内皇宫，难免让他心生绮念，既晃了神，又昏了头。

    季言和都来不及在意姜书迩对他用了我字，话语便脱口而出。

    二人之间，又是一片相对无言。

    季言和手里捧着画卷，嗫喏着唇，又一次看着姜书迩离开自己的视线，却又无可奈何。

    “我记得……”

    说来，那张素琴陪了她也有些时日了。

    这琴还是她从女官之身承宠之后得到的第一件“礼物”呢。

    对于那句好的，也并无懊悔之心。

    却不想，扎进肉里的倒刺，到底是生了根。

    折梅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就领回了一张琴来。

    折梅感受着姜书迩的轻颤，从她沙哑的声音里找到了往昔的记忆。

    可惜，见到的唯有不堪。

    却没想到，姜书迩一听他说结束了，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径直离开了。

    姜书迩原以为，有些东西自己不去想，不去碰，就是了。

    折梅敛眸：“婢子想着，这张琴对于娘娘总该是不一样的……”

    弦难成音，曲难成调，那也是她的命了。

    他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

    是了，这些年她确实也弹得少了。

    季言和是在午时前画完的，他原是打算呈给姜书迩看看的。

    “娘娘。”

    “你去库里随便取出一张来吧，不要声张。”

    这样若是姜书迩有不满意的地方，他也能够修改。

    哪怕多弹几个音，也是难听得不行。

    样式精巧，虽然算不上顶顶好的，但对于彼时的姜书迩而言，已经是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琴了。

    “我……不会弹琴。”

    哪怕他知道事有蹊跷，亦不肯多言。

    “陛下知娘娘喜琴，私库里的好琴都是尽数往娘娘这儿送来的。只是娘娘不甚在意，便全都收在了库里。”

    便是……

    她连连看了好几眼，一口气憋在喉间，亦不知该不该吐出。

    “何止是一张。”

    姜书迩有些安静，微微垂眸，招手让折梅倚在她的膝上。

    便是轻轻一碰都隐隐作痛，又谈何彻底剜去呢。

    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折梅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