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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类彻底被异能者侵占的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当时丧尸围城,各种的自然天灾接踵而至,人类社会就此彻底沦陷。

    程希又勾了唇:“你比我想象得要大胆。”

    临到住处时,雨忽然又下大了。

    “活人还是死人?”

    从黑市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像是液体滴落,啪嗒啪嗒。

    这次是围城六区,比起二区和三区外,六区的地势拔高不少,所以受验者在进试验场前,都会排队换领一些干粮和粥类,然后再结队上山。

    “他一身黑衣,还裹着围巾,进来后一直就把脸埋着。”她回忆了一下,“当时他手上也有一支钢笔,给的佣金是平时委托价格的好几倍。”

    “当时3033年的全人类芯片植入计划,顾呈晔作为新任长官,主动要求分配到围城分区,接管芯片植入的活儿,出现在了大众眼前。”

    程希笑了下, 呼了一口烟:“谁?”

    许濯依旧面无表情,和之前十多次一样,他淡淡地看向离他最近的作品。

    程希:“他在计划期间优秀,但最后却获得了不合格。”

    程希的话犹在耳侧,许濯往椅背上靠了靠,视线落在这一支钢笔上,久久未动。

    “这个计划目的不知,过程不知,不过顾呈晔就是那个时候被选拔上的。而且就只有他一个活着通过了这个计划。”

    [正在定位……]

    [正在设置中……]

    似乎感到许濯冰冷的目光落过来,程希又说:“不是我拿钱不做事,但这个钢笔,前两天有人拿了相似的过来。”

    许濯记得当时的他还年幼,似乎被谁带了什么地方。

    “精英者计划,于围城公历3030年开始,公历3032年结束,开始到结束只有这么一届。”程希往前凑近了点,“对象是人类青年群体。”

    “不合格?”

    程希眯起了眼睛,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许濯抿唇平视着她。

    “这也是为什么,他至今都会称作叛徒的原因。”程希翻了一页书卷,“当时计划结束后,外城都传言他死了,而之后没过多久,他就直接以长官身份出现。”

    外城依旧下着雨。

    伴着啪的开关声响,许濯垂着眸子打开芯片自带的手电。

    轮到许濯的时候,摆摊的老板娘看了他一眼,示意把佣金丢进旁边的罐子里。

    他已经不记得了。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雾气萦绕在黑市的铁栏上, 化成潮湿的水珠,一刻不停地往下落。

    她停顿了下,然后说道:“这个计划并不是针对异能者的。”

    模糊的光线下,似乎是一条幽深的画廊,四周似乎都挂着什么画作。

    许濯跟着上山的时候,周围嘈杂声一片。

    “有趣了。”程希看了眼许濯,“这里面写得的东西, 如果不知道最好, 还要继续吗?”

    程希的视线落在钢笔上。

    于是受验者跟着也叹气,安慰说没办法,芯片有问题基本就回不来。

    “什么意思?”

    [此初始值包含芯片排查异常等范围。]

    许濯跟在他们后面,仍旧在思考。

    “别说废话。”许濯往桌上扔了个装满佣金的袋子,抱臂靠在书架旁,“说吧。”

    许濯:“继续。”

    她的视线停在书卷的某处,缓缓开口说了一个词:“精英者计划。”

    说着她忽然笑起来,又点了一支烟。

    许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了?”

    还是亲人?

    一个新鲜的,被镶嵌在画框中的半截尸体,正倾着身子,瞪着眼睛看他。

    程希掐了烟。

    似乎想要在进试验场前,再多吃点热乎的。

    许濯的手电慢慢上移。

    许濯:“活人。”

    [恭喜定位成功,正在进入6303号试验场。]

    许濯扔了几枚硬币进去。

    程希嗯了一声,收了佣金。

    因为新鲜的血液正在不断加入,滴落,然后融入。

    咯嗒一声。

    “记录上就是这么写的,但是在计划结束后的3034年,顾呈晔忽然成为了异能组织里的一员,你猜是怎么一回事?”

    [ID编号3C218,6303号试验场欢迎您的到来。]

    而围城也一连下了整整两天的雨。

    许濯微微蹙起眉。

    “但是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许濯:“基本信息呢?”

    “就说查不查吧。”

    烟雾缭绕中,她像是疯癫了很久的疯婆, 盯着许濯看了好一会儿:“我做了那么多笔生意,你是第一个敢去查他的。”

    紧接着,许濯感到自己的鞋面湿了,渗透进略微的凉意。

    去六区试验场的受验者很多。

    窗外雨雾弥漫,伴着系统机械的“欢迎”声,他径直走向了书桌。

    又是一声提示音。

    老板娘这才从一个大锅中舀了粥给他,盖了两块油饼。

    许濯刷了芯片开了门。

    但那句话,在之后的日夜更迭中,渐渐拼接成了完整的意思——似乎他们在对他说要坚持下去,就算去那个地方,也要撑下去。

    “和字面意思一样, 这个计划这用来选拔精英。”程希一板一眼地读着书卷上的记录信息,“优秀者可以进入围城内部组织任,不过……”

    面前的受验者几乎都是狼吞虎咽,他们捧着滚烫的白粥,直接就着榨菜囫囵一顿。

    许濯从来不注意别人,但这一次,在他拿了干粮后,就听到那个受验者问:“老板回来了吗?”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下一场的试验场如期而至。

    一路上,小雨淅淅沥沥,周围受验者都麻木地低着头,从他身边绕过,走向被分配的住所。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说没有。

    许濯看了她几秒,从口袋中拿出钢笔,放到程希面前:“帮我再就查一支钢笔。”

    许濯面无表情地抬眸:“顾呈晔。”

    “没有记录。”

    [所有受验者分配完毕。]

    许濯跟着女人进了消息书屋。

    而这个的来源是……

    “也不是这个问题。”老板娘说着,开始哭泣,“他从排查室回来后,第二天又被招走了,听说异能者那里缺人手,要修建什么。”

    ……

    许濯插兜站在门口:“一个人。”

    “能查,这里什么都查得到。”程希把一本厚书卷放到台上, “在这里,只有生和死这一个区别。”

    ——这似乎是一个和他等大的人像画,肩膀往上的范围被画进了画中。

    微弱的黄色照在地面上——那是一滩鲜红的血迹。

    [初始化数值:0]

    ——是他的父母?

    并没有任何干涸的迹象。

    她并没有翻阅任何的记录或者书卷,直接回答:“3030年停产的牌子。”

    程希沉沉地笑起来。

    伴着一声清的系统音,周围陷入黑暗,只剩下机械冰冷的播报声。

    而林成陈爽他们,从那一天后就再也没见到。

    不知为何,看着和他一起进入受验场的人类,许濯总觉得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低头点了支烟。

    然后就再无印象。

    这间被称作书屋的房子就两层,里面堆满了各类灰扑扑的书卷。可能时间尚早,外城没有多少受验者逗留, 倒是给许濯留了机会去调查。

    距离他再次进试验场还有两天。

    不过,似乎在被那些蒙面人带走前,有两个身影扑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

    程希说完,又略带疯癫地咯咯笑起来。她看向许濯,摸着下巴问:“你说……这种算巧合吗?”

    话音刚落下, 她就翻开了书卷。

    [副本采集样本输入成功,情绪数据预设成功,收集程序开启成功。]

    在最后一句话落下时,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个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写晚了有点懵,晚安~

    “所以我就帮他查了,发现竟然是十多年前的玩意儿。”

    ——就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 有划着叉的, 也有干净没任何痕迹的,除此以外,还有各类的不知名代码。

    [组织感谢所有人类作出的贡献,并将永远记住您当下创造的所有成就,祝您好运。]

    许濯没有回到围城三区的饭店,而是直接回到二区自己的房间。

    “我叫程希。”女人把围巾挂在生锈的架子上, “要查什么?”

    就在这时,后面有一个受验者忽然出声,和老板娘打了招呼。

    这句话说完,书屋内就陷入了静默。

    “叮——”

    程希把垂落下的棕色卷发往耳后撩了撩,翻阅了一些时间后, 指尖倏然停在一个页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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