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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世界上,是有温暖的光亮的,连着四季都鲜明起来。

    “刚才你突然晕过去,当时我判断的是旧伤复发。”顾呈晔拉了许濯一把,“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止是这样。”

    “在等你苏醒的那一会儿,镜子上显示了一句话。”顾呈晔说道。

    的确是这样。

    “你梦到了什么?”他忽然问道。

    许濯和顾呈晔没有动。

    许濯微怔了一下,转头看他。

    明天去打第三针,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还是零点更。

    许濯回神的那刻,房间里的场景依旧,昏暗光线下的镜子,冰冷的机械柜,以及窗外倏然变化的光线。

    作者有话要说:  万字结束~

    许濯安静地看着他,然后移开眼神:“一些片段罢了。”

    “你们永远没有资格,用这两个字去评价人类。”许濯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未来。”

    他说着顿了几秒,视线落在面前的镜子上:“可能因为刚才系统说到了杨冰,所以想起了以前类似的事情。”

    记忆迅速在脑内回溯。

    “是梦见了什么?”顾呈晔问。

    顾呈晔看着许濯的眼睛,说:”因为你看起来太痛苦了。”

    顾呈晔没再顾上其他,连喊了好几声,但许濯像是听不见那样。

    而在等许濯清醒之余,顾呈晔又看到他不停地轻声说着什么,等到凑近了,才听到零散的气音——似乎,在说什么对不起。

    而那个人在这一天,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来到这里接他回去。

    此时他正靠在操作台前,身边是顾呈晔。

    伴着这句话,在许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镜子产生了一丝异样。

    “ID3C218,本轮成绩级别优秀,你可以走了。”异能者说。

    就在这时,走廊外传出了声响。

    这些怪物本身和人类就是天差地别。

    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感。

    其实想想也是。

    “我怎么会坐在这里?”许濯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颤了一下。

    不久,上面显示出了几行字。

    [如果受验者在之后的关卡中,产生任何系统所设立的机密情绪,那么组织有权直接在受验场中,进行相关的处决。]

    [数据敏感度上升至100%]

    所有的照射灯聚集在一起。

    顾呈晔看着他转身,然后对向了这个刚出现过这两个字的、带有单方面教条主义词语的镜子,或者说,在这一刻,他面对的是系统,是杀了千万人类的异能组织。

    [捕捉频率:120次/分]

    然后,很安静地坐在那里。

    他们不懂任何的情感,也不懂任何的感情机制。无论模拟多少次,他们永远都不会理解人类——为什么会这样自身难保的时候,还能对其他人伸出援手,或者说能产生愧疚。

    “为什么这么说?”

    他在等一个人。

    之前的种种,包括杨冰对他们的帮助,以及刚才记忆场景里的无措,包括梦呓时分的愧疚,像是蒙上了一层沙粒,怎么擦,都无法变得干净。

    光线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投影到了门口的位置。

    隐隐约约,似乎一切都悄然改变了。

    [由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本轮受验将进行反向测试。]

    “嗬,嗬——”

    像是石子投进湖泊那样,镜子不再有任何的成像,相反的,镜面上涟漪泛起,一圈圈地朝外漫开……

    异能者让他做什么,他就做。

    和往常一样,许濯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门口。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带着冰冷的质地。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下去。

    ——直到他遇见了那个人。

    “是什么?”

    这些字跳转迅速,像是宣战的战书,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他们眼前。

    许濯站起了身。

    [情绪采样值:100%]

    但此时却铿锵有力。

    房间内的空气随着这个词变得凝固起来。

    异能者不不允许他做什么,那他就避开,再也不碰。

    男生的鲜血在此时蔓延过来。

    但似乎又和之前的他天壤地别。

    顾呈晔又看了他几秒。

    他背靠着泥板,脖颈紧绷,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下滑……像是在理清什么,或者说处理着自己之前从未有过的那种情绪。

    顾呈晔:“这话我还想问你。”

送到精英者计划里的时候,充其量只有十一二岁——对于年少就被培养的他来说,从来就是不带任何情感的。

    对上视线的那刻,他似乎看到对方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他的额头冒着细汗,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这样的情况,连顾呈晔都感受到了什么——这种体验陌生,却又熟悉,似乎藏匿在记忆的深处。

    身后的枪声四起,无数的人倒下,鲜血独特的味道传过来。它们交织在一起,阴魂不散地缠着许濯,一直跟着他到了那一处水泥房。

    不过没有多久,许濯冷嗤了一声。

    ……

    他似乎带了一点迟疑,然后伸手推开了椅子,椅角拉开划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许濯紧抿起嘴唇。

    当系统的红字消失后,许濯就直接晕倒了过去。

    那是一个巨大的黑影,它带着无数锐利的机械臂,以及能够穿刺一切坚硬骨骼的尖刃,转瞬间出现在他们身后。

    紧接着下一秒,有什么光线突然从窗外照射进来,把整个房间打得宛如白昼。

    “最后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这像是一个对杨冰的评价,或者说……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局限。”顾呈晔看着许濯,一字一顿地说,“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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