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日落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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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倒，收束，必要触发。

    许濯抬眼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地伸出了手……就在这一刹那，面前的景象又骤然扭曲、消散，化成了虚幻的影子。

    许濯似乎跌进了一个梦境。

    “因为在时间收束点下，产生了新的东西。”

    林成啊了一声，满脸迷茫。

    但是那双浅色眸子却透着之前未有的神色，澄澈且坚定。

    许濯点了点头。

    许濯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来时间依旧紧迫。

    许濯动了动手臂，不知为何，一直维持着的剧烈疼痛感在此时缓解不少。紧接着他轻呼了一口气，似乎胸口的凝滞感也消失了。

    而就在这时，走廊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嘈杂声。

    而在左二左三，右一右二的电梯内部，和之前循环时候所见的一样，的确也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在这双手的手臂上方，有着新鲜整齐的切口，像是刚植入了记录芯片。

    许濯咬了下唇，撑地起来。

    通往南座的道路和之前一样，前台的时钟停在下午五点。

    和之前那些被感染的人一样，白影在他的眼前重影叠加，尖啸四起。

    哭泣声在此时隐约传过来。

    还没等陈爽说完，许濯就淡淡开口：“先去监控室。”

    [夕阳不可能一直不下落，黑暗不可能事先到来，而这个恰巧就是真相。]

    “我们在平台层捡到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背面就写着——立刻去南座十二层。”林成说着把皱巴巴的纸条摊开，就见黑色的钢笔字体苍劲有力。

    许濯摇摇头。

    不知为何，这个字体给他带来了一种说不上的熟悉感，像是在很久之前见过。

    面前是熟悉的水泥房间，以及在窗框外宛如定格的夕阳。

    像是被人捂着嘴巴，不断回荡在南座。

    许濯面无表情地点了电梯按键。

    熟悉的、布满整个电梯内壁的黑叉。

    没有过多休息，许濯按了下指节，撑地而起。

    ……

只有九个人的收集人数。

    伴着轻微的电梯门开启声，电梯内部渐渐出现在许濯的眼中——

    ——等等。

    莫比乌斯环。

    就在他指尖临近电梯按键的那刻，黑暗突袭过来。

    许濯的视线落在上面。

    跟随而来的，是熟悉的失重感。

    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半睁着眼睛，眸光平静地落在急速上升的电梯楼层……

    林成看着许濯操控者监控，此时他调出了一个空白的坐标输入点。

    时间交错点，最薄弱的交界点。

    林成：“你是说……顾呈晔吗？”

    如果颠倒，那么黑夜降临后，夕阳就不会跟着再及时出现。

    当时的他是因为察觉到了顾呈晔，所以才会临时去的南座。

    许濯点点头，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滴答。

    众人懵了一会儿。

    意外上了电梯，紧接着不经意间留下那个记号。

    许濯其实是有意支开林成的。

    面前的电梯按键距离很近，但在此时又像是最遥远的距离。

    就在这时，身旁的某个物件发出了微弱的咯嗒声响。

    而他就这样抱着双臂，把脸埋在膝盖那儿，安静地靠在一边。

    “哥！那个哭脸套娃的确不咬人！”林成嚷嚷着，直接跨进房间，“我这次故意跑慢了一点，然后他速度也慢了不少，最后就定在那儿使劲哭。”

    而布满整个电梯的黑叉，在他第一轮循环

    滴答。

    众人跟着林成他们一起赶过来了。

    就在众人怔愣间，许濯不管身上的疼痛，直接走向了一期。

    在场众人愣了下，摇了摇头。

    这是一把体型小巧的手/枪——而这个也是上两次循环时，他在南座的某个房间里找到的，用来射击哭脸套娃。

    ——时间能终结帝王们的战争，同时也能把真相带到阳光下。

    时间的真相。

    他看向了南座，然后对林成说：“你们先去北座。”

    所以夕阳不落下，傍晚后的黑夜就不能到来。

    加上那个男生，应该是收集了九人，恐惧波也应该是去掉许濯后的九人。

    [寻找时间的真相，不仅仅只有收束。]

    “可是我们也遇见了从Z线下来的孙亮，包括拿着斧子的钱程，这些都在之后既定的循环中出现。”

    和之前一样，右一的右测是个记号笔留下的黑叉。

    似乎从上一回轮回开始，就有什么在冥冥之中变化了。

    而许濯此时并没有过多关注，他抬着眸子，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不远处的一期住宅上。

    “那是因为到住宅区之前，我们第一次的F线和之前Z线没有区别。”许濯淡淡地说，“可是在住宅区，有一个人改变了它。”

    在意识消失前，电梯门似乎拉开了。

    “之前在经历循环时，我曾无数次进入电梯内部，然后画下黑叉。”许濯说，“但是当遇见那个人后，我在电梯另一侧画上了记号。而这个崭新的、之前从没有留下过的符号，恰巧是遇见顾呈晔第一次的证据。”

    而在橙黄色灯光中，那种要命的感觉又瞬间袭来，将周围一切化成了虚影。

    而在更远的地方，哭泣套娃略带尖锐的啸叫声姐也跟着飘过来。

    按照现在的上升速度，到达顶端只需要50秒的时间。

    似乎是水滴的声音。

    此时受伤处的血液浸透了整个手臂的绷带，细微的黑色触手此时慢慢从边缘出探出了一点，似乎在寻觅新的皮肤。

    “我去个地方。”

    他的手掌有力而温暖，而许濯还没看清面前究竟是谁，就陷入了昏迷。

    尖锐的哭声又从房间中传过来。

    怎么说，在知道他感染后众人还能跟着到现在，其实已经算得上时刻在挑战心理防线。

    “这个还是哑谜。”林成叹了口气，“和那个时间的威力并没什么区别……”

    许濯又看见了无数惨败扭曲的长脸，此时正狰狞地看着他，似乎在和他说，只要杀了多余的那些影子，就彻底清静下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你说不是一条循环？”陈爽重复道。

    “他为什么会改变时间线？”

    紧接着，第二扇，第三扇……

    这种猛烈的眩晕感从来没有消失过，包括手臂上的疼痛感也是，几乎每秒都会比上秒强烈。

    悖论。

    ……

    电梯按键旁的计算痕迹还在，许濯单手撑着电梯门，背抵在侧门旁，快速地计算着黑叉的符号。

    等到了监控室后，众人四散站着，除了林成，陈爽还有张雅儿外，其他人都站在门口，像是还在警备许濯，害怕他会突然变异。

    比起上次来说，黑叉的数量并没有增加。

    不过仅一秒时间，他的思绪就收了回来，重新把目光落在正面上——

    “在我们第一次循环开始，其实就产生了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矛盾点。”许濯说，“那就是Z线走的循环，和我们并不是同一条收束时间点下的循环。”

    正当许濯的视线落在电梯顶层的那一滩血迹上时，电梯猛然晃动了一下。

    一个人都没有。

    跟上来的只有林成和陈爽，还有张雅儿。

    但是从仍不断渗出的鲜血来看，伤口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好转。

    “重新走那条去平台层的路。”许濯说，“顺便帮我留意一下，那个追你们的哭脸套娃是不是真的吃不了人。”

    然后像是要急速上升那样，在许濯倾身进电梯的那刻，移门砰得重重合上。

    而许濯并没有过多触动，像是习惯了那样，神情依旧冷淡，而就在这时，同样是有一双手伸过来。

    在知晓许濯已经被感染的情况下，怎么还会有少一人的情况？

    而即便这样，许濯也只是仅仅靠在电梯内侧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在这其中，似乎也有哭声，还有个和排查室一样的水泥房。

    许濯：“知道什么是悖论吗？”

    有因才有果，莫比乌斯环上所有收束点之所以能一环扣着一环，是由于因是因，果是果，而到最后才是最终的果。

    “哥你要去哪里啊？”林成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大部队？”

    到时候不仅是整个电梯，他也会跟着一起陪葬。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成见状忍不住问道。

    林成有点懵：“为什么？”

    许濯：“对。”

    许濯微皱了下眉，像在思考什么。

    “哥你知道了？”林成讶然道。

    其实许濯在之前就一直在强撑。

    夕阳颠倒，黑夜降临，非必要触发。

    “的确。”陈爽跟着说，“从字面意思理解，我只能知道如果黑夜到来，应该就是结束循环的那一刻，但是黑夜……”

    许濯的眼眸微垂，正在飞速地思考着。

    这个词语在之前也出现过，说的是时间的威力。

    最后，右三的电梯到达了。

    不知为何，他总是在意那个临时多出来的记号，似乎从遇见顾呈晔那刻开始，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扇电梯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