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日落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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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斧头的声音就这样传过来。

    的确挺荒谬的。

    怎么说呢，即便看着许濯十分冷静的模样，所有人心里还是打了问号。

    然后，他借着力靠在门框上，半抬着眸子看他。

    林成看向许濯，眼底担忧：“哥你……还撑得住吗？”

    此时在钱程的追逐下，他们从超市出来直接上了车，开往了住宅区的方向。

    林成蹲在树丛里，听到超市里传出的斧头砍声和惊呼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荒谬吗？

    它们并不是完全为了受验者进入南座而服务。

    “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他说道，“我们都没见过顾上校，不过哥如果你真撑不住，我的通讯器一直带着呢，有什么问题直接发频率，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根本就不像是围城中普通的受验者。

    伴着啃咬声, 他的嘴里时不时吐出零碎的指骨, 掉落在崭新的日落之城铁牌上。

    和他所想的那样，侧边单个记号在这条z线上并没有出现。

    许濯嗤了一声。

    就在这一切做完后，电梯就叮得一声。

    顾呈晔依旧翻着笔记本。

    电梯不会同时下降。

    “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确定时间对吗？”林成拨弄着黑色的通讯器，转头问道。

    许濯此时已经去了住宅区。

    南座里的哭声依旧。

    此时z线的许濯已经到达了他所在的二分之一处，住宅区。而第一次循环的许濯，在这个时候到达了四分之一的超市。

    林成伸长脖子张望着，手上的通讯器没停，联系了许濯。

    如何在不影响现在顾呈晔这条线的情况下，怎么能让z线的许濯见到他？

    伴着咯嗒的一声轻响，电箱被打开了。

    是z线上的钱程。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许濯总觉得有点熟悉。

    这就相当于照了面镜子，而在这个镜子里的那个人，忽然有了意识，还冲着你笑了下。

    通讯器在这时响了两下。

    似乎, 那个斧头男就要到城市中心的广场了。

    林成他们发来了消息。

    ——这样真的可以吗？

    随着电梯上升，他从口袋中拿出记号笔，在v那里补了一个数字，以及，一条连接着v的直线。

    红蓝色花纹的脸依旧十分狰狞, 此时他趴在地上，利齿咬破了这具尸体的脖子，像是野兽叼着猎物那样, 无数触手跟着游动在背后。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当现在的钱程看见后, 仍怔愣在原地。

    此时配电室的门开了一条缝，许濯走了进去。

    门开了。

    尤其能遇见一模一样的自己。

    熟悉的几个黑影出现。

    按照常理，第一次循环的顾呈晔应该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许濯一一扫过电梯内壁。

    顾呈晔又笑了声。

    走廊依旧十分阴森，隐约的哭声回荡在其中，许濯还没到监控室门口，就见一个高大身影走了进去。

    不知为何，光是想到这个理论，众人就头皮发麻。

    而z线上的钱程看起来不满足。

    许濯“嗯”了一声。

    许濯的视线短暂地停留在笔记本上。

    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映着监控室微弱的光线，像是知道什么，却又像是什么不知道。

    许濯：“托你们的福。”

    也不会说按了电梯键后，所有的电梯门都能依次到达一楼。

    指尖还停留在接近页码的位置，他笑了下，慢悠悠地说：“巧了。”

    麻烦就在这里。

    在这其中，肯定是为了提供什么线索，才会这样全部到了一楼，然后在他眼前依次拉开。

    在眼前的是监控室的楼层，并不是他所选择的南座十二层。

    因为在这条没有被顾呈晔扭曲过的z线上，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没办法通过他们之前的循环线进行预测。

    因为面前的这位，看起来过于淡定了。

    到了最后一页时，他似乎停顿了下，然后抬头看了许濯一眼。

    像是之前什么时候见过，或者说，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个掠影重合了。

    这样的神情，甚至都让许濯琢磨不定了。

    听着这话，顾呈晔似乎也不着急，他一只手托着笔记本，另一只手摸着下巴说：“时间啊……可能就在不久前吧。”

    他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伴随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超市里陷入静默。

    没有再犹豫什么，许濯直接去了监控室。

    伴着吱嘎的微响, z线上的钱程把这具尸体挂在了铁架上。

    隔了半晌，他们才回过神。

    看起来，时间的确不多了。

    里面并没有被烧得焦黑的尸体。

    其实怎么说，现在也没其他办法。

    因为面前的钱程嘴里叼着一个东西, 正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反复拖拽。

    而他需要的做的，就是让z线上的许濯看到他。

    许濯：“没事。”

    然后，他弓起脊背, 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向了架子。

    众人见状，脸色苍白。

    许濯不肯定现在的顾呈晔是否知道他的情况，但要怎么开口，也成了一个难点。

    许濯见状微蹙起眉。

    他们要做的，就是等Z线的他们到达，然后把动态发给许濯。

    许濯看着他，半晌，从走廊深处那里走出来。

    “这两个点闪动的时候，可以发送当前所在的频率。”他说，“用这个联系。”

    这么想着，林成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走廊深处传来一声巨响。

    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翻找着架子上的通讯器，然后取下来。

    他就这样垂着眼神翻着笔记本，手上的动作不慌不急，就像是随意翻阅那样。

    此时红蓝色花纹仍侵蚀着他，白皙的脖颈上青筋微弱地跳动，像是随时会进行下一步动作。

    此时这具尸体是新鲜的, 尽管面目全非，但仍不少泪珠仍凝结在眼眶上，十分诡谲。

    “你什么时候进副本的？”

    许濯冷声问道。

    视线在红蓝色花纹处停了几秒，然后合上了笔记本，放在了桌上。

    所以电梯全部拉开电梯门的原因，可能就只有一个——

    跟着许濯一起靠在墙角等了几秒后, 就见街角一个身影出现——

    忽然，他的眼睫颤了颤，像是想到了什么。

    几分钟后。

    隔了几秒，顾呈晔翻书的动作微微停顿。

    “看来这位受验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顾呈晔笑了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电梯门依次拉开。

    或者说，看到现在带着红蓝色花纹的他，有任何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众人在z线的钱程进超市前，就全部躲进了加油站旁的树丛里。

    众人点头。

    尽管抱着这样的态度，等到众人分了通讯器，然后看向许濯的时候，最终冷静下来。

    此时顾呈晔正在监控室翻看着笔记。

    钱程见状，也忍不住转过头干呕起来。

    顾呈晔依旧在看笔记本，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惊讶什么。

    哭脸套娃看着他们，尖牙露出，流出腥臭的口水。

    ——原来第一次循环上零散的指骨，是这么掉落的。

    如果能改变最初的因，那么连环效应下，之后所有的循环都会不复存在。

    这样看来，在他第一次循环的时候，在还没到达住宅区前，尸体是并不存在的。

    而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不敢乱动的时候, 许濯面无表情地转身，然后大步跨进了超市。

    在飘荡的幽幽哭声中，许濯按了电梯按键。

    超市的玻璃还没被关东煮的雾气完全覆盖上，他们可以清晰地观察z线上自己的行踪。

    或者说，到了南座十二层。

    就在这时，就听到许濯说：“通讯器上有两个红点。”

    此时众人都还没怎么回神，他们站在离加油站不远的地方，脸色惨白。

    就只靠着悖论，在和之后的所有时间线产生矛盾再扭曲，真的能挣脱出这样的循环吗？

    在这条第零线接近中间的位置，或者说第一次循环线到了1/4的这段时间里，他并不确认顾呈晔是否已经到了副本。

    林成“诶”了一声，他把架子上的绷带取下，然后用剪刀剪成方型给了许濯。

    但是在另一个电梯里，之前断了半截的、浅浅的v字形叉还在。

    监控屏幕的微光勾勒出他俊挺的轮廓，以及手臂上的芯片。

    套娃的碎片散落一地，眼球凸起四散滚落，咕噜噜地在地上转悠。它们还没发出任何尖

    这样，之后所有时间线都会跟着z线上的许濯看到的那刻发生变化。而在不改变原来的情况下，他就能全身而退，因为他并不属于原来的任何一环。

    就硬着头皮上吧。

    但是，问题又来了。

    许濯平视看了一会儿，然后跨进了有着v字的电梯。

    隔了一会儿，众人才跟着林成一起进了超市。

    他看着尸体上的大洞，慢慢的侧头, 失神的眼睛蒙着层白膜，他低头啃咬起对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