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艾维斯的画作[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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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 他冷冷开口：“你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评价的？”

    顾呈晔的目光越过了黑着脸的许濯，扫了一眼大厅里的其他受验者。

    许濯的脸冻得可以直接结冰。

    而相比较其他不敢多说一句的人来说，孙泽在此时鼓起勇气，他朝顾呈晔和许濯站立的位置靠近了几米，然后又后退几步。

    他们不知道这个试验场是怎么回事，或者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窗口处只剩下许濯和顾呈晔。

    在面前的是一个个空画框，大约八九个左右，把整个房间分割成了几块地方，而在这些等身框上，并没有任何的画作，只有灰黑的画布。

    孙泽连忙点头。

    “怎么了？”李邻看着孙泽的样子，“你没事吧？不就数几个人……”

    因为设置参数还是事先由总部进行设定，并不会因为所谓的“操控台”，产生任何的实质性变化。

    他拱了拱身旁的李邻, 用口型问：“怎么回事啊？”

    他们不知道系统这次怎么计算芯片值，也不知道这次的线索是什么。

    李邻还有几个受验者同时转头看他。

    “在接下来的测试时间中，我们会根据试验场的内容, 进行相应的观察调整，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也可能会在受验场幕后的操作台。不过如有任何异常, 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向总部进行报备。”

    看起来试验场马上就要开始了。

    许濯冷脸站着，冰冷开口：“你怎么还不走？”

    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有受验者能对顾呈晔这么说话。

    顾呈晔啧了一声，看向许濯：“看来这位受验者还有问题。”

    那些带着尸体的画作又开始阴森地旋转，他们张牙舞爪地盯着面前的受验者，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画中出来，扑向面前的这些活人。

    众人立刻移开了眼神。

    没再睬顾呈晔，许濯收回目光，和众人一起来到窗口。

    可能是因为顾呈晔也在的缘故，不仅没声，甚至连着尖叫的情况都少了很多。

    尽管被窗帘遮掩，但可以明显看出，窗户并没有上锁，而且正微弱地透着光。

    许濯没回他，黑脸继续往前走。

    毕竟作为二区芯片异常的受验者，他们在排查室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顾呈晔，那种惨叫声和血肉横飞的场景，真的很难不把他一起联想起来。

    就见所有人都呆愣在房间里。

    所谓的第一时间报备，可能就等于直接淘汰出局。

    伴着铛铛的声响，大厅灯光彻底暗去。

    众人里慢慢有人附和。

    于是众人就跟在他身后。

    顾呈晔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可以这么理解。”

    而就在这时, 另外三侧的铁门吱嘎一声打开。

    在排查室时, 如果芯片出现问题，手臂上的芯片是会被异能者抠出进行回收。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难不成……这些画框未来也会和下面那些一样，也会装进尸体吗？”

    就见孙泽的视线落在许濯那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许濯：“什么意思？”

    李邻摇头, 也用气声回：“不知道。”

    在围城里，试验场都会准时开始，无论原因。

    孙泽和李邻对视一眼，也点点头。他们打着手电，跟着吴栋一起进了右侧的那块区域。

    此时通道只有一处。

    众人一听，脸都白了。

    “这不符合组织的要求。”

    而说这话的时候，光影正巧从顾呈晔的背后打过来。

    他打开了手电，对着人群嚷：“我们先点下人数，保证不要有人掉队——”

    大厅里的白炽灯光点映在他漆黑深邃的眸中，他微眯起眼睛，然后朝许濯抬了下巴，拖着不紧不慢的语调问：“这个试验场还满意吗？”

    而没了芯片的受验者，尽管有被扔回住所的，但几乎都活不下来，除了没有佣金来源外，伤口感染也是一大问题。

    顾呈晔又扫了一眼人群：“还有问题吗？”

    许濯瞥了他一眼：“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挺开心。”

    许濯抬眼：“的确有。”

    紧接着他又撑了下，长腿一跨，利落地翻进去。

    但受验者们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许濯和顾呈晔就跟在队伍的最后。

    除了模糊的一些概念和场景背景外，现在都是一无所知。

    “那操控台呢？系统会给你们控制权吗？”

    看着他们俩个, 孙泽没怎么跟上节奏。

    “没办法。”顾呈晔摇头，“苦中作乐。”

    “想必刚才系统也说了, 这是为了芯片故障的受验者所设的场次。”顾呈晔说，“因此，希望大家能够配合。”

    “当你知道这个的时候，已经离出局不远了。”顾呈晔说，“我劝你不要好奇尝试。”

    许濯轻嗤。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轻如蚊呐。

    尽管随意, 但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等到顾呈晔漫不经心地把铁门拉上后,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到他身上。

    许濯瞥了他一眼。

    大厅里陷入静默。

    “好像只有这么一个地方能走。”李邻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旁边还有铁架，应该能直接上去。”

    顾呈晔的语调不紧不慢，像是只在陈述，没有太多的语气起伏。

    “方便等一下回操作台进行设置。”顾呈晔不快不慢地说，“有利于更好观察。“”

    “看来系统设定的系数需要调高，才能更精准。”

    许濯抬眸看向顾呈晔。

    顾呈晔笑笑：“显然不是。”

    众人：“！！！”

    “你知道这个试验场的最终走向？”

    当然，增加难度或者提高降低生存率，操控台仍有一定的权利。

    最终，他像是经历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开口对许濯说：“我们要去铁架那里了，一起吗？”

    戛然而止。

    “没问你这个。”许濯面无表情，“下一个阶段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左侧上方的房间。

    “每一个试验场都有严密的机制，但每一个阶段的时间设定值是不变的。”他抱臂靠在窗前，“这次设定的时间挺短，估计没多久，你就能心愿达成，看不到我了。”

    见到许濯目光过来，顾呈晔像是知道他会问什么一样，说道：“无可奉告。”

    此时大厅中的光线略暗了一点，看来其他的异能者已经到了操作台，正在调控场地。

    在最前面打头的壮汉听说是围城里做器械生意的，叫吴栋，人看起来挺热心，听说胆子大也能打。

    “怎么，这么想赶我走？”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顾呈晔会留在这里，但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没开口说什么。

    “看来这位受验者问题的确比较多。”顾呈晔摸着下巴，“简单来说，试验场在围城有成千上万个，不可能清楚所有走向。“

    一路上，整个队伍都异常安静。

    他们穿过许多可怖的画作，从一旁的铁架那里攀上去，再贴着边儿走在楼梯上。

    “你话怎么这么多？”

    就在这时，大厅侧边的时钟响了两下。

    “受验场有严格的规定，几时开始几时结束。”顾呈晔说，“刚才时钟敲了两声，说明这场已经受验开始了，所以走不了。”

    所有人僵着脸。

    相比于气喘吁吁的受验者而言，他像是从未爬过铁架，也从未上过楼梯，就像是在平地那样，甚至连一点的呼吸急促都没有。

    许濯：“留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回你的操作台。”

    见前面的受验者互相帮助进了房间，他单手撑了一下窗框，却下意识皱了下眉。

    许濯：“也包括你？”

    许濯不知道为什么顾呈晔会被关进试验场，但直觉告诉他，并不是那么简单。而就在这时，就听顾呈晔说：“应该快了。”

    于是有人壮着胆子，提议要不要三两结伴，去每块隔出来的地方转转。

    六名异能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连着刚才嚣张的耳钉男都脸色铁青，抿唇不语。

    他们受验者的确挺容易数，加上许濯一共是15个人。

    许濯：“那现在可以申请出局吗？”

    不过显然，除了稍微和许濯认识了几分钟的他们还能聊两句外, 剩下的受验者仍惨白着一张脸。

    许濯盯着顾呈晔看了几秒，开口：“操作台在哪里？”

    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微弱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照在墙壁上，许濯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而就在这时，身后的某人开了口：“芯片没波动，挺好。”

    看着面前的受验者, 一直靠在门框旁的顾呈晔直起身。

    “托你的福，暂时走不了了。”

    许濯冷冷地嗤了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

    许濯微眯了下眼。

    顾呈晔沉沉地笑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着目光看去，瞬间噤声。

    许濯停了步子。

    顾呈晔偏了下头，示意异能者可以离开。而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许濯的声音响起：“站住。”

    他的语气依旧像是从冰窖出来的，但顾呈晔似乎不在意，他眯着眸子看着许濯，似乎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