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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发生在一向我行我素惯了的许濯身上,的确显示出了一点不合理的地方。

    许濯的眼睫颤了下。

    许濯看着他。

    “啊?”林成先是一愣, 紧接着,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难, 难道你说的是……”

    而许濯和顾呈晔距离他们不远的车厢前方,没怎么看屏幕,像是闭目养神。

    林成听着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又犯了难。

    就像刚才许濯所说的那样,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下批的乘客上来,所有人通过恢复的15点体力进行移动就可以了。

    许濯听闻微微皱眉。

    “这种语气,我好像真成拖油瓶了。”

    按照系统所说的那样, 他们已经在保存体力的情况下,让污染值清了零,现在却和他们说,还需要一个条件?

    受验者们的神经跟着紧绷起来

    顾呈晔:“嗯?”

    许濯紧抿着唇,可能是因为白炽灯光的缘故,他的脸色显得略微苍白,看了一会儿窗外后,他收回了目光。

    许濯很轻地“嗯”了一声。

    许濯瞥了他一眼,转身朝操作屏走去。

    “不用特别知道。”顾呈晔说,“你以为外城真能逃过异能组织的管控,或者说,以为那里可以屏蔽一切?“

    “什么?”许濯半抬起眼眸看他。

    跟着许濯的思路, 孙泽只是思考几秒, 就跟上了节奏:“所以当时系统提示里, 会有机械甲虫等污染源的提示对吗?”

    顾呈晔听闻,微眯起眼眸。

    顾呈晔啧了一声,笑了下,说:“随便理解,至于我怎么知道的,这一点我已经回答你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

    说实话,许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呈晔沉沉地笑了下:“真的?”

    众人一听,全部怔在原地。

    他顶着“还有脸说”的表情,冷冷瞥了顾呈晔一眼。

    “你的意思是……”

    许濯朝操作台的方向走了几步,转头看向顾呈晔的时候,嗤了一声说:“当拖油瓶的感觉怎么样?”

    条件?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全部放在了电子屏上,等待着系统的站台播报。

    许濯:“……”

    他抿着唇,隔了几秒问:“怎么知道我去过消息书屋的?”

    和之前的受验场一样,他习惯性地在闭目养神前扫视一圈,看看是否会有异常情况。

    列车外的灯光照进来,勾勒出他们修长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系统提示音传了过来。

    又是对视几秒,许濯抿了下唇,打算闭嘴。

    “什么意思?”

    “什么场景?”

    如果按照以前那样,他根本不会考虑别人。

    根本不敢想。

    “我……”

    许濯:“等。”

    看向许濯的时候, 忽然看到他开口:“下车就行了。”

    更不会说为了别人要去冒这个风险,况且对方还是顾呈晔。

    许濯直起身:“走了。”

    此时操

    隔了半晌,他听顾呈晔继续说了下去:“精英者试验和你在消息书屋了解的一样,只是那里告诉你是选拔,在我们这里则是生死考验。”

    “本来就是。”

    “还不错。”顾呈晔抱臂靠在一旁,懒洋洋地说了句。

    这么简单就可以了?

    “哥, 你这什么意思?”林成问道。

    顾呈晔扯了下嘴角,视线落在车窗外:“你会等下一站乘客上来,而不是独自通关。”

    所以异能组织能想出这个选拔模式,在许濯看来其实并不会意外。只不过在刚才的话语中,许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因为不是终点站,所以列车也无法判断污染值是否会一直保持清零。”顾呈晔跟着分析,“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会待在列车里的原因。

    许濯忽然问道。

    无论是之前那次,还是之后那次,除了场景不同以外,对方都没有变过。

    也包括这次,在说完“重合”这两个字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这话他并没有对着许濯说。

    对视几秒后,许濯移开目光,随便找了个借口:“为了通关。”

    这话没说错。

    倒是顾呈晔,看上去没有要收回话题的准备。

    可能是突兀来了这么一句,几个受验者的芯片立刻传出了滴滴的记录声。

    半晌,淡淡开口:“共享车厢。”

    但就当他看向顾呈晔时,就见对方的视线也落在自己身上。

    许濯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嗤后垂下眸子,没再看他。

    “对于这样的机制来说,可能上一场还是战友,下一场就成了想要活命面前的绊脚石,所以在当时,几乎所有的选拔者都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和别人产生太多感情——这也是异能组织想要看到的。”

    “你说过只是模糊面容而已,那么我默认你其他并没有失忆。”许濯说,“之前开枪的情景是什么?”

    他们就安静地等着。

    他转头看向顾呈晔, 就见对方面不改色,摸着下巴看着许濯。

    顾呈晔摸着下巴,又盯着许濯看了几秒,然后说了三个字:“玻璃房。”

    不知为何,在他抓着许濯的手腕开枪的那刻,似乎……身影就和记忆里的那人重叠在了一起。

    他停顿了几秒,低声说:“小组厮杀之类的。”

    林成和孙泽对望了几秒。

    氛围似乎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林成:“?”

    和之前悬浮的不同,齿轮在此时刮划了好几下,像是在平地上摩擦了一阵,然后再次悬空而起。

    顾呈晔看着他,视线落在许濯的泪痣上:“我只是觉得之前开枪的情景,可能根本就是重合的。”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许濯的视线总是会不经意停留在顾呈晔身上,再轻轻掠过去。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那现在我们怎么?”林成冒死开口。

    不是。

    许濯:“你不是选择性失忆吗?”

    谁能保证他们是不是集体移动,或者说,能够单独撇下一个同组的成员独自完成任务。

    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许濯点头。

    众人听闻微微一愣。

    相比其他受验者,林成和孙泽的反应稍微好一点。

    从之前消息书屋所得知的,仅仅是精英者时期的异能组织选拔而已,而现在,顾呈晔亲自说出口还是第一回。

    除了程希和林成以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去过消息书屋,调查过顾呈晔和精英者计划。

    [恭喜各位受验者,列车即将到达下一站,请做好准备,耐心等待。]

    “哥我也知道下车就行了,但是……”林成面露难色,“我们也没地方能下车啊?”

    有受验者悄悄地看了顾呈晔一眼。

    包括这一次也是。

    “在精英者时期,被选拔上的人员通常都会以小组行动。”顾呈晔说,“可能是小组合作,也可能是……”

    “我们根本撑不到最后一站。”他说, “空车厢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等会儿下一个站台就要新上一批乘客……”

    许濯看着他。

    许濯抬眼看他:“算是警告?”

    毕竟异能组织想要的人才,是不需要任何感情感的。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只要傀儡地听从命令就可以。

    他停顿了下,然后淡淡开口:“我们自身就是最大的污染源。”

    “就在刚才,我想起了一点事情。”顾呈晔说。

    “哎呀,你怎么还不懂。”孙泽在此时插话进来,“等下一个站,咱们不都有15体力值的恢复,到时候直接共享车厢就可以了。”

    他没再说什么,不过在那双深邃的眸底,似乎有什么神色一闪而过,又迅速消失了。

    这么一想,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两人微微一怔。

    “只要我们在这里, 这个列车永远都会受到污染。”许濯说道。

    ——精英者试验?

    从刚才开始,他们似乎就忽略了这个条件——受验场没说过只能换一次车厢。

    许濯和顾呈晔同时开口。

    许濯:“就这一次。”

    此时列车的速度渐渐放缓,看样子马上就要到下一站了。

    许濯扫视一圈车厢, 最后视线落在车厢上的电子屏上:“最大的污染源还没清楚。”

    如果能换到最前方的车厢,是不是就能进入驾驶室,就有强行制动的可能?

    顾呈晔听着笑了下:“这话说得好像……脑子真的有什么毛病一样。”

    此时他们的体力值尽管不充裕,但15点的消耗不算太大的负担,只是……

    许濯没有再看他, 视线越过面前的受验者,落在了操作屏上。

    隔了一会儿,顾呈晔忽然开口:“不过我还真没想到。”

    给出方向后,车厢渐渐起了讨论声。

    他们死死盯着电子屏,目光一刻都没有移开。

    “大概,精英者时期吧。”顾呈晔说,“应该是精英者试验的某一场,有不断进行干扰的灯光,透过玻璃直接照进来,就像现在这样。”

    列车在此时似乎驶上了什么坡道。

    尚且还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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