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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雅儿嗯了声,吸了吸鼻子:“我要把这串珠子带回去,放到他的房间里。”

    “跟乱码似的。”钱程摇头说,“就一堆数字,能看出什么?”

    就在陈爽要跟上去的那刻,钱程拉住她。

    许濯快速翻阅着,几乎一秒一张。

    很轻的动静。

    “我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林成讪笑了一下,“你不想说也没事,我反正也听不懂这些东西……”

    “可是……还是挺像那个什么环的。”众人中有人小声反驳,“你看上面画的这些,咱们不都经历过了?”

    林成立马“嘘”了声,示意安静。

    许濯没动步子,看了一眼正在催促的林成他们,说:“你们先上去。”

    相比较北座,这里的哭泣模糊许多

    “去找克莱因的眼泪不就什么都解决了。”李让切了一声,“想得这么复杂干什么?”

    *

    张雅儿点了点头。

    “我……”孙亮换了一个说法,“有时候不掉队也挺好。”

    像是有人打开了一期的大门,然后关门,逐渐朝他们靠近。

    林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愣是没想出他们指的是谁。

    就好像……他潜意识里是主动的、十分迫不及待的。

    许濯头也不抬地说:“坐标。”

    *

    见着他笃定的样子,林成只好点头。

    还没回神,玻璃门的声响传过来,许濯走出了北座。

    “所以更不能哭了。”陈爽说。

    许濯依旧一言不发。

    “六楼有个还没竣工的平台层,OCM302。”许濯说,“这是和南座唯一汇合的地方,从这里上到五楼后,应该会有三间垃圾房,编号是5023,5045和5086,从45的窗户那里走,然后找到消防通道上去。”

    “我去个地方。”

    “我们在哪里汇合?”

    在最后一个人把铁门关上时,夕阳彻底就被挡在门外。

    “没有。”许濯说,“刚才看到过。”

    无数的苍蝇蚊虫从墙缝里飞出来,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难闻气味,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发酵后再层层叠叠积累起来的腥臭味。

    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绷着个脸。

    看着许濯他们的背影,李让哼笑了一声。

    钱程“嗯”了一声,盯着看了几秒,补充说道:“上面也没画住宅区。”

    “不用。”许濯说,“现在是4:50,到5:15之前不会有问题。”

    林成:“什么?”

    此时远处的钟楼依旧被笼罩在城市尘埃之中,在夕阳下流淌着金色的微光。

    只见在指示牌下方,也就是弯折后的内面,图案逐渐清晰起来——水滴,哭脸套娃,以及一辆列车和数字7,紧接着剩下的被完全擦去了。

    “啊?”

    “等等等一下……”林成连忙摆手,一脸听懵地皱眉,“这是坐标??什么坐标能写成这种鬼样子?!”

    许濯没再看林成,径直朝一期走去。

    听着众人的讨论,李让和孙亮没说话。

    他踢了一脚指示牌,看向众人的时候眼神带了不屑:“这种鬼话你们也能信?”

    孙亮正用地上的枯树枝,刮划着指示牌上的脏污。

    “可能真的是巧合。”陈爽说,“我对莫比乌斯这个概念不太清楚,也没有碰过这类的试验场,所以不太好确定。”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什么声响。

    众人依旧不懂许濯的目的。

    之前在通风口的时候,林成就记得许濯转头看过屏幕,虽然几秒时间,但能看得出许濯明显蹙了一下眉头。

    “瞎想什么。”他嚷了一声,声音在住宅区回荡,“迟早被你吓死。”

    此时电梯门开启。

    下午五点整。

    一楼,住宅区一期。

    只不过和之前空无一人的不同,在钱冠一把玻璃门关上时候,不知从哪里回荡出阵阵哭声。

    众人犹豫地站停了步子。

    许濯没说话,从公告板上摘下洗水箱的通知,垂眸阅读起来。

    入口处是普通的铁门,上面划满了不明痕迹,以及坑坑洼洼的凹陷。

    “你跟他还是跟我?”

    “瘆人得很。”陈爽摇头,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张雅儿,拉起她手安慰说,“别哭了,那个男生肯定也不希望你现在这样,振作起来。”

    其实对于这类巧合的东西,孙亮本身也不会相信,但不知为何,这次当他看到指示牌的时候,就鬼使神差地拿了树枝,刮划着想把剩下的图画给显示出来。

    “1-HF。”许濯蹲下身,把铁门前地上的坐标读出来,“N34.5,S4.51.5。”

    “怎么了?”

    “哥。”林成这会儿倒叫得愈发顺口,“能问个问题吗?”

    “哭脸套娃不是被烧了?”孙亮问。

    许濯嗤了声:“你问他们去。”

    那人似乎在前台站停片刻,然后开门,声音逐渐远去——像是进了一期南座。

    “0-QZ。”许濯开口说道。

    “没事。”陈爽这时笑了笑,看向许濯的目光中带了一丝钦佩,“他应该都记住了吧。”

    ”之前那几个,是1-F,1-QF和1-HF。”林成跟着总结,“要不就先从这几个组合入手?”

    面前的楼房窗户是方正的,看似工整,但却太过工整了。

    李让又嗤了声,靠在围栏前点了根烟。

    这里的小区瓷砖格外光滑平整,像是被打磨了很多次,在夕阳下反射出光线。

    许濯停下了步子,瞥了他一眼。

    除此以外,就和平常的单子没什么区别。

    陈爽:“又是1开头。”

    每户之间几乎没有多少空隙,全部紧贴在一起,密密麻麻,像是一张纸被划了了很多面积相等的方块。

    孙亮沉默良久,最后憋出两个字:“……水滴。”

    但在这种情况下,跟着冷静果断的人总是没错。

    众人陆陆续续进了电梯。

    除了李让和孙亮外,所有人都跟上了他的步伐,似乎只要许濯在场,连着这栋大楼都能敞亮起来。

    脚步声逐渐响起。

    “那你就跟着他吧。”李让抱着胳膊,往南座偏了下头,“我一个人走那里。”

    林成听着有点着急,对于他来说,许濯就是定心丸一样的存在。况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除了李让外,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许濯进南座电梯的时候,就听到哭泣声又传过来。

    几乎除了许濯外,所有人的芯片都亮黄了。

    孙亮没吭声,就在李让要推铁门时候忽然开口,喊了一声“李哥”。

    在最后的位置,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编号,x室x户排查情况,以及各类的用户ID。

    就在这时,李让拍了下他的脑袋。

    前台的公告板上贴着很多告示,比如停电通知,洗水箱的告示等等,而那些被遮盖的纸张,全是鲜红的手印,一路拍打到墙上,到北座玻璃门那里停下。

    伴着“咯嗒”的声响,微弱的前台灯光亮起。昏暗的灯光下,众人勉强分辨出门前的标识,“北座”和“南座”。

    毕竟在围城中,他们所习得的知识大部分比较基础,对于科学类的知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习得的——很多时候,也只是从围城外区的集市上淘点书籍,用来打发时间。

    其实对于许濯的推测,众人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没再看一眼,他从前台上收了只记号笔,然后视线越过面前的李让,径直朝北座走去。

    停顿几秒,他面无表情地继续:“N1.251.875,S1.8750.625。”

    林成一边摁着开门键,一边说道,“要不我们一起跟着你去南座?”

    听着她们的对话,许濯面无表情地按了电梯按键,伴着清脆的一声“叮”,橙黄的电梯指示灯亮起,从30层开始,数字一层层下减。

    李让的脸色一下变了。

    “叮。”

    许濯很淡地“嗯”了一声。

    许濯的视线落在时间段上,然后他取下停电通知,煤气检查通知……尽管内容不同,但时间段全部诡异停在了5:15-6:30上。

    见着众人跟着进了北座,孙亮站在原地:“李哥,咱们不跟上吗?”

    等到众人跟上许濯时,距离一期还有几十米远。

    “我们去哪一个,北座还是南座?”林成问道。

    “你以前来过?”钱程问。

    队伍少了主心骨,那还通什么关?

    “真的不用把那些纸张收集起来吗?”

    林成想帮他把被看完的通知给收集起来,就听许濯说了句“不用。”

    她一边抽泣,一边把手腕上的链子往上拉:“这是……这是他送给我的。当时在围城七区,我们通过受验后他拿珠子给我串的。”

    而在住宅区也是。

    李让看了一眼,嚷了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看这个?!”

    淡金色的光芒照过来,均匀柔和地照在每栋的窗户上——直到这一刻,众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违和感了。

    林成这才想起放在前台上的那一沓公告,里面夹着一本近百页的工程手册。

    “那什么……”林成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前在监控室,你在看什么啊?”

    北座的气氛依旧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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