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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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有时候接电话了，也只能得到一句匆匆的晚安。

    可是，可是我们不是旅行结婚吗。旅行就是婚礼啊。

    只是脾气很不好，什么人也不给脸。

    没等许落嘉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通话中断的声音。

    在那里，落嘉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闭上双眼，夕阳的余光打在打的脸上，勾勒着落嘉柔和的脸庞，在金黄色的余晖里，他简单而虔诚地许了一个愿望。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别扫兴。乖，我还要忙，先挂了。”

    他失落地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行李箱的拉杆，默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落嘉不知道，用心准备的所有礼物和心意都没有一个好下场，仿若他和傅司年的以后。甚至就连一个虔诚美好的祝愿，在未来也像一个恶毒的诅咒，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锥心孽缘。

    这样就足够了。

    几秒钟之后，微信又弹出新信息，是傅司年的消息：让助理给你划了一点钱，你自己好好玩。一路平安。

    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方向，步履不停，行色匆匆。

    “很想你。我一个人站在瀑布前面的时候，真的很想你。有空的话多对我说几句晚安吧。”

    可是有什么关系，爱情本来就是一种庸俗的浪漫。

    落嘉在离开日本之前，把光碟寄回国内，地址填的是他正在拍戏的剧组。

    那个城市非常安静，气候是典型的温带气候，不冷不热，连白鸟飞过也很寂静。可是就是在如此一个平静的城市里，诞生了世界上最伟大之一的摇滚乐队，就像在枯寂冷淡的旷野里长出一株艳丽妖冶的花朵。

    傅司年温柔地拒绝了他。

    “傅司年同学你好，我是你的同班同学许落嘉，我…很喜欢你，一直喜欢你。这是很多年前我就想对你说的话。司年，你好，我是你的新婚妻子许落嘉，我爱你，会一直爱你。这是我现在想对你说的话。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永远幸福快乐。想你，爱你。”

    第五站是阿根廷的伊瓜苏大瀑布，他一个人站在瀑布下面，想打视频给傅司年。

    他俨然是一颗耀眼的星星，正徐徐升起，夺目璀璨，甚至剑指影坛史上最年轻的五金影帝。

    很庸俗。

    许落嘉忍不住走近了一点，仰起头，眼神直直地盯着那张海报——是傅司年的新电影，整体是黑白灰的色彩，电影的名字呈竖排错落摆布，傅司年的侧脸呈现在海报的下方，一双眼睛看着镜头，眼神疯邪，发型凌乱，有种令人屏住呼吸的恐怖。

    等到回国时候，落嘉看看时间，自己已经在国外转了将近一年。

    不一会，手机叮咚一声，有新信息的提醒。

    一个字也没有。石沉大海。

    拍完视频以后，落嘉把原光盘的内容和自己新拍摄的视频存入一张新的光碟。

    明明说好一起结婚旅行，可是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拎着行李，站在机场大厅。

    他形影单只，孤身一人，身边放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紧紧地握着电话，语调有点低落：

    设计师一脸笑意，摆摆手，意思是没关系，他很高兴。

    为了傅司年，一切都是值得的。许落嘉甘之如饴。

    落嘉急忙打开微博搜索，发现电影正在上映，傅司年是主演，有最大的空间给他发挥出自己的天赋和才华。

    第一站是乐队的朝圣之地。

    落嘉捏着电话，仰起头，抿了一下嘴唇，眼神望着远方，好一会，才笑笑，说：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在微信收到回复。

    落嘉站在摄像机面前，有点害羞，不怎么敢直视镜头，扬着腼腆又可爱的微笑，说：

    飞机落地以后，许落嘉去拿行李。一路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厅，瞳孔忽然放大了几分。

    最后，落嘉默默买了两张明信片，贴好邮票，投入邮筒的前一秒，顿了片刻，还是掏出笔，在明信片上留言：

    然而落嘉得到一句晚安就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他要好好学，认真学，即使满手都是刀伤，手臂被烫的满是水泡也没关系。

    落嘉在经历被泼水，被拿扫把打，被用奇怪的方言教训，被要求亲手擦干净木雕点里每一寸地板缝以后，才得到这个师傅的允许，请求他雕了一个半人高的摇滚小猫。

    落嘉说完，终于敢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双眸中仿佛闪着万千星辰，一想起傅司年，他就会抑制不住地微笑和快乐。

    第四站是苏格兰，在那里参加了一个威士忌私人收藏家的展览，并且花钱买到了一瓶古老的威士忌。

    婚礼，婚礼，两个人在一起的才叫婚礼，只有一个人，是寂寞的独角戏。

    尽管如此，落嘉依旧只是打了视频，没接就算了，不要打扰司年的工作。

    第二站是意大利。他在米兰找了一个顶级的厨师，花了很多很多钱，才求得他教自己做意大利菜。

    每一站，每一程，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过往，于是这场旅行就不再是他孤身一人，

    而后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在机场的大屏幕前，看着世界各地的城市，却没有自己的终点。

    在把木雕小猫打包邮寄以后，落嘉准备离开美国。

    傅司年仍然联系不上，可是落嘉丝毫没有感觉到泄气，能送傅司年礼物，他觉得无限地快乐和感恩。

    落嘉拉着行李箱，在座位上坐了一会，眼神失落，凝着一团灰色的阴霾。周围的行李箱轮滚动声音，机场播报声，乘客交谈的声音都渐渐远去。

    落嘉收起手机，想，剧组可能真的太忙了。

    落嘉愣愣地，在手机上回复：好。

    可是这些都与许落嘉无关。

    落嘉的心脏猛烈地振动几下，没有犹豫，拉起行李箱快步跑出机场，选了机场最近的一家电影院，买了傅司年的电影票。

    落嘉蹲在那个小小的唱片店里找乐队的签名专辑，蹲得腿都麻了，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傅司年。

    这一看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他仍然是没有接。

    落嘉曾经在这首歌里真正遇见了傅司年，这首歌是他们所有缘分的开端。所以那里是落嘉旅行的第一站。

    高中的时候他也很冷漠，像一座无法消融的冰山，可是他也拥有着骨子里的疯狂炽热，站在拥挤的酒吧里高声唱着摇滚。

    最后一站，是圣彼得大教堂。

    第六站是一个设计师的家乡。落嘉给他看了自己的戒指，那个设计师才恍然大悟。

    落嘉偶尔也会打电话给傅司年，可是助理一直说他在忙，很少能接电话。时差也对不上。

    “没关系，你忙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我从机场回去，下次等你有空我们再一起。”

    落嘉眼神一动，期待着什么，迅速翻过手机打开，然而是银行账户的信息，显示账户余额多了两百万。

    所有的真心都是错付，所有的真情都成了惘然，最后如流沙消逝，过眼云烟，终于也都寻不见了。

    最后，落嘉跟设计师一起，设计了一对吊坠。收到吊坠的时候，落嘉还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要求太多，给设计师造了很多麻烦。

    最后，不知道站了多久，落嘉终于想通了，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涌入人潮，去给自己改签，开始这段一个人的结婚旅行。

    “临时有个电影要忙，这个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傅司年说。

    独自在全球旅行这么久，落嘉终于感觉到有一丝落寞了，眼眶有些湿润，嘴角的笑带着一点苦涩。

    落嘉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懵然，愣愣地看着手机页面。

    明信片轻飘飘地落下，却承载着许落嘉一腔无法言喻的思念和爱意。落嘉轻轻地笑了，笑得很满足。

    落嘉的手指在一张张唱片里划过，五十平米的店，上千张专辑，落嘉从天亮找到天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想要的那张唱片。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许落嘉才拖着行李箱走

    第三站是美国的唐人街。

    落嘉借了一个刻录机，将那张唱片的内容复制到另一张可擦写的光盘里面，然后开摄像机，录了一段在日本的视频。

    “真的不可以吗，去三天，两天…不，一天也行啊。”

    这是他送给傅司年的第一个礼物。

    希望他和傅司年能够长长久久，永远平安幸福。

    落嘉不出声了，只能仰起头，上方的登机屏幕不断闪烁，变幻着信息。可是那些信息此刻都如扭曲的蚂蚁，钻进视网膜里，让人头晕目眩。

    “不了。”电话那头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

    ……

    他们两个自从高中毕业后的第一次重逢，就是在一个意大利餐厅，所以意大利菜是第二个礼物，等到结婚纪念日那天就亲手做给傅司年吃。

    落嘉觉得有些错愕，站在广阔洁白的机场中央，机场广播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前方有人不舍地拥抱告别，有人手挽着手，充满期待地登向下一段旅程。

    写完以后，落嘉盖起笔，将明信片投进邮筒里。

    对面有一块巨大的电子屏，一般是大牌广告轮番跳跃，这次竟然在挂的是电影海报。

    许落嘉是傅司年的脑残粉，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傅司年的每一张海报物料，这一张从来没见过，而且十分惊艳。

    自己就在米兰市中心找了一个地方租房子，在米兰大概住了两周，每天就跟那个厨师做菜。

    落嘉也很高兴，翻开吊坠的背侧，上面刻着英文，FQforever。

    落嘉从朋友处打听到，在唐人街有一个师傅，F省人，是木雕的大师，他的木雕工艺品在市面上能拍出七位数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