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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学校的年轻老师确实挺不容易的。
黎天这种对自己学习完全不负责任的态度，秦斐压根都懒得跟他费口舌说道。
黎天叹了口气。
“你也该体会体会我挣钱的辛苦了。”
“爸，这个月零花钱你还没给我打。”
然而到了交暑假中期作业的这天，黎天打车软件里输入着学校地点，看到高峰期二十五元的预估价格时，第一次沉默了。
黎天觉得肯定是他爸这阵子被恋爱冲昏头脑，忘记给他打钱了。
不给零花钱？
秦斐回头，见黎天拿着两瓶低酒精的饮料。饮料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表面凝着小水珠。
挂了电话，黎天索性躺平，放弃抢救他的作业了。
“休息好了没？”秦斐看了眼时间，“继续吧。”
“没事，写了多少就交多少，我听你爸说你手伤的也不严重。”
那他这理科作业跟谁要答案去？
勉强又写了一点后，黎天丢下笔，心虚地跟班主任李立东请了个病假。
老师姓杨，是个很年轻的女老师，对学生格外地上心。
车门打开
得喝点酒借酒消愁
这种卡里没钱裸奔的感觉很诡异，他下一秒就给黎承业打了电话，黎承业这次却难得没有在忙，电话一下子就打通了。
“告什么状，是我主动问的！”黎承业急吼吼道，“还好人家小秦做事有原则有底线，不然我就被你骗了。”
一辆688很快就来了，黎天正准备摩拳擦掌试一试公共交通工具，结果定睛一看就惊呆了。
“这得写到什么时候啊——”
刚进来的时候，很多都适应不了师大附中的教学压力。
他拉长声音，接着叹了口气。
不过他转念一下，可不能因为一点零花钱就向黎承业屈服。
讲了一个多小时，秦斐也有些疲倦了，两人便又休息了会儿。
那字迹就跟医生开的处方一样叫人看不懂。
“你是不是一点也没写？”
后天要交的这本习题是由将不到二十套习题卷组成的，每套习题卷是一天的题量，题目构成也是类似的。
他想到了他们班的一个物理老师，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秦斐:“……”工具人实锤。
“那来学校一趟吧，我看看你到底写了多少。”
秦斐其实讲得并不算快。
“请。”黎天做出了一个身体前倾的姿势，毕恭毕敬道，“开始您的表演。”
秦斐皱着眉翻了翻黎天的习题册，除了封面有个黎天的名字外，里面完全空白。
秦斐回过头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你父亲给的钱我会退回去的，我不喜欢教你这种学生。”
他教过这么多的学生，也逐渐意识到一件事情——
突然，他想起来如果后天要去学校可以见到原立成了。
直到防盗门被带上，黎天才反应过来。
黎天懵逼了两秒，接着「卧槽」了一声。
黎天看了眼刚刚送给原立成的游戏的价格，瞬间肉疼了起来，后悔自己下单的手为什么这么快。
黎天怕老李又跟他爹告状，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手心都暗暗冒汗。
“那不就成了！”黎天一拍作业本，“你也别一题一题的讲了，直接把答案写给我抄多快呀！你也挣钱，我也能哄好学校老师，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这导致他听得格外吃力。
他在班上玩得好的成绩不错的也就只有原立成一个，其他的都是泛泛之交，而原立成还在跟他冷战中。
休息期间黎天一直在反反复复地翻着那本习题册，纸页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但他感觉秦斐这人有些固执，他说服不了，只好道:“唉行吧，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看题了，这些我在搜题软件上查不到，题目好像是学校今年原创的……”
黎天眨眨眼:“可是我自己写已经来不及了，这些作业后天就要交给老师，帮我能写多少写多少吧。”
不仅工资不高，还要忍受资历深的老师的教训和稀奇古怪的学生，有些年轻老师甚至不得不去看心理医生。
“那倒也是不完全是。”
有次黎天跟她犟了嘴，怼了她几句，说了些「你凭什么管我」之类的话。
接着一条短信弹了出来，黎天惊讶地发现他银行卡里的余额居然只剩两百了。
“那不关我的事。”秦斐无动于衷，“我不帮你写。我只教你，你得自己把过程写上去才有收获。”
他走的是什么富二代被家长冻结信用卡的俗套剧情吗？
至今还没有学生跟秦斐说过他上的课让人煎熬，相反，总是评价他讲课「透彻」、「清晰」、「善于举例引人入胜」。
她像松鼠一样囤积了很多零食在办公室，每次唠叨完一通后，总给黎天塞一些小包装的零食，什么脆脆角，锅巴，青蒜口味的豌豆……
他连忙打开电脑，登录了他的steam,找到了之前原立成说很想买却又预算不够的游戏，一键购买后赠送到了原立成的账户。
他抬起眼，忽然道:“我爸给你的工资是按照什么结算的？”
“呃……”
“没来得及写是不是？”
李立东太了解他了，几乎是光速看破了他的意图，将他的底裤扒了个干净。
那岂不是轻轻松松被人拿捏住了？
黎天真的是在用全部意志力让自己努力去听秦斐讲的内容。
秦斐闻言，直接将书本啪的一合，将桌上的笔扫进自己的笔袋，边收拾边道:“我不会再来给你上课了，到此为止吧。”
“我得缓缓。”黎天举手投降，起身去倒了杯水。
“暑假作业的完成度，开学考试的成绩，还有其他表现……”
一本完物理习题集摊开在桌上，黑笔的笔盖已经打开，规规正正地摆在习题中央。www.bofanwenxuan.com
趁着黎天去厨房之际，秦斐站起身来去看黎天记的笔记。
黎天只喝了一点点，带着些微晕的酒劲儿和尚且清晰的思维继续听秦斐上课，手上疯狂地把解题步骤和过程誊写到练习册上。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难搞。”
“听说你直接让人家秦斐把答案给你抄？”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撑不住了。
有人用手扶着玻璃窗，手掌之用力，让掌纹都被鲜明地映了出来。
“那当然。”黎天大言不惭。
黎天心说我不想有什么收获，我只想草草了事。
在学习方面，他人的说服永远是次位的，只有自己真正意识到应该用功的时候，才是有进益的时候。
秦斐已经给他讲了好几种题型，他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黎天盯着习题册思考了一番，忽然想到他们这个习题册出题都是有规律的。
黎天连忙也跟着起身，差点带落了桌上的水杯:“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行。”秦斐斩钉截铁道。
“呃……”
黎天微微一怔:“他跟你告状了？”
但黎天基础知识方面太过薄弱，很多知识点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而是有印象，但是具体内容记不得了。
说完，他将包往肩上一撂，起身要走。
难得一次他没有提前放弃，这人说不教就不教了？
他家离公交站也不远，没走两步就到了。
秦斐眸光一转，幽幽道:“要是你搜得到答案，是不是就自己抄了？”
秦斐态度坚定:“只有你自己先写了，我才能给你纠正错题。”
黎天感觉自己吸收这些理科知识点，就跟有人用锤子把知识点往他脑子沟回里凿一样痛苦。
“喝酒吗？”黎天冷不丁在他耳边道。
见秦斐没说话，他又耍赖般地道:“我真是听不动课了，太累了——”
碰巧折返办公室的时候，他却看到这位年轻的小老师正在默默地抹眼泪，可怜极了。
“我的钱就是白来的是吧？不费力，大风吹来的？”黎承业拔高了声音，“下个月不会给你打零花钱了，吃饭的话我会让刘阿姨去给你做。”
“你学习的时候喝酒？”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黎天嘀咕道，“反正你要的是钱，趁早拿钱收工不就完事儿。”
以前尽管他也总是不听话，但无论如何，克扣零花钱这件事还没有发生过。
虽说宇宙的尽头是「编制」，但每年都会有好几个辞职跑路的。
他翻到下一页，黎天却坐着没动，反而是托着腮看着他道:“你直接把答案写给我吧，如何？”
像极了恐怖片。
“对不起老李，我之前手受伤了一阵子……”
虽说不能把整本都写完，但是各套习题卷里相似难度和类型的题目倒是可以写一写，反正解题思路应该也都差不多。
别的科目的老师对黎天上课已经是半放弃教育的状态了，只有杨老师总是把他喊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地跟他一遍遍讲千万不要放弃物理。
“借酒消愁喽。”黎天耸着肩，“不然课上的太煎熬了。”
车上挤满了早高峰的上班族，团团簇簇地都是摇晃的脑袋，甚至门附近不允许站立的位置都塞着人。
说完，黎承业便把电话撂了。
为了跟上秦斐的速度，数字全部都写飞了起来。
要不然还是节约一点，坐公交好了？
] 他们学校的年轻老师确实挺不容易的。
黎天这种对自己学习完全不负责任的态度，秦斐压根都懒得跟他费口舌说道。
黎天叹了口气。
“你也该体会体会我挣钱的辛苦了。”
“爸，这个月零花钱你还没给我打。”
然而到了交暑假中期作业的这天，黎天打车软件里输入着学校地点，看到高峰期二十五元的预估价格时，第一次沉默了。
黎天觉得肯定是他爸这阵子被恋爱冲昏头脑，忘记给他打钱了。
不给零花钱？
秦斐回头，见黎天拿着两瓶低酒精的饮料。饮料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表面凝着小水珠。
挂了电话，黎天索性躺平，放弃抢救他的作业了。
“休息好了没？”秦斐看了眼时间，“继续吧。”
“没事，写了多少就交多少，我听你爸说你手伤的也不严重。”
那他这理科作业跟谁要答案去？
勉强又写了一点后，黎天丢下笔，心虚地跟班主任李立东请了个病假。
老师姓杨，是个很年轻的女老师，对学生格外地上心。
车门打开
得喝点酒借酒消愁
这种卡里没钱裸奔的感觉很诡异，他下一秒就给黎承业打了电话，黎承业这次却难得没有在忙，电话一下子就打通了。
“告什么状，是我主动问的！”黎承业急吼吼道，“还好人家小秦做事有原则有底线，不然我就被你骗了。”
一辆688很快就来了，黎天正准备摩拳擦掌试一试公共交通工具，结果定睛一看就惊呆了。
“这得写到什么时候啊——”
刚进来的时候，很多都适应不了师大附中的教学压力。
他拉长声音，接着叹了口气。
不过他转念一下，可不能因为一点零花钱就向黎承业屈服。
讲了一个多小时，秦斐也有些疲倦了，两人便又休息了会儿。
那字迹就跟医生开的处方一样叫人看不懂。
“你是不是一点也没写？”
后天要交的这本习题是由将不到二十套习题卷组成的，每套习题卷是一天的题量，题目构成也是类似的。
他想到了他们班的一个物理老师，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秦斐:“……”工具人实锤。
“那来学校一趟吧，我看看你到底写了多少。”
秦斐其实讲得并不算快。
“请。”黎天做出了一个身体前倾的姿势，毕恭毕敬道，“开始您的表演。”
秦斐皱着眉翻了翻黎天的习题册，除了封面有个黎天的名字外，里面完全空白。
秦斐回过头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你父亲给的钱我会退回去的，我不喜欢教你这种学生。”
他教过这么多的学生，也逐渐意识到一件事情——
突然，他想起来如果后天要去学校可以见到原立成了。
直到防盗门被带上，黎天才反应过来。
黎天懵逼了两秒，接着「卧槽」了一声。
黎天看了眼刚刚送给原立成的游戏的价格，瞬间肉疼了起来，后悔自己下单的手为什么这么快。
黎天怕老李又跟他爹告状，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手心都暗暗冒汗。
“那不就成了！”黎天一拍作业本，“你也别一题一题的讲了，直接把答案写给我抄多快呀！你也挣钱，我也能哄好学校老师，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这导致他听得格外吃力。
他在班上玩得好的成绩不错的也就只有原立成一个，其他的都是泛泛之交，而原立成还在跟他冷战中。
休息期间黎天一直在反反复复地翻着那本习题册，纸页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但他感觉秦斐这人有些固执，他说服不了，只好道:“唉行吧，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看题了，这些我在搜题软件上查不到，题目好像是学校今年原创的……”
黎天眨眨眼:“可是我自己写已经来不及了，这些作业后天就要交给老师，帮我能写多少写多少吧。”
不仅工资不高，还要忍受资历深的老师的教训和稀奇古怪的学生，有些年轻老师甚至不得不去看心理医生。
“那倒也是不完全是。”
有次黎天跟她犟了嘴，怼了她几句，说了些「你凭什么管我」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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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关我的事。”秦斐无动于衷，“我不帮你写。我只教你，你得自己把过程写上去才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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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忽然道:“我爸给你的工资是按照什么结算的？”
“呃……”
“没来得及写是不是？”
李立东太了解他了，几乎是光速看破了他的意图，将他的底裤扒了个干净。
那岂不是轻轻松松被人拿捏住了？
黎天真的是在用全部意志力让自己努力去听秦斐讲的内容。
秦斐闻言，直接将书本啪的一合，将桌上的笔扫进自己的笔袋，边收拾边道:“我不会再来给你上课了，到此为止吧。”
“我得缓缓。”黎天举手投降，起身去倒了杯水。
“暑假作业的完成度，开学考试的成绩，还有其他表现……”
一本完物理习题集摊开在桌上，黑笔的笔盖已经打开，规规正正地摆在习题中央。www.bofanwenxuan.com
趁着黎天去厨房之际，秦斐站起身来去看黎天记的笔记。
黎天只喝了一点点，带着些微晕的酒劲儿和尚且清晰的思维继续听秦斐上课，手上疯狂地把解题步骤和过程誊写到练习册上。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难搞。”
“听说你直接让人家秦斐把答案给你抄？”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撑不住了。
有人用手扶着玻璃窗，手掌之用力，让掌纹都被鲜明地映了出来。
“那当然。”黎天大言不惭。
黎天心说我不想有什么收获，我只想草草了事。
在学习方面，他人的说服永远是次位的，只有自己真正意识到应该用功的时候，才是有进益的时候。
秦斐已经给他讲了好几种题型，他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黎天盯着习题册思考了一番，忽然想到他们这个习题册出题都是有规律的。
黎天连忙也跟着起身，差点带落了桌上的水杯:“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行。”秦斐斩钉截铁道。
“呃……”
黎天微微一怔:“他跟你告状了？”
但黎天基础知识方面太过薄弱，很多知识点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而是有印象，但是具体内容记不得了。
说完，他将包往肩上一撂，起身要走。
难得一次他没有提前放弃，这人说不教就不教了？
他家离公交站也不远，没走两步就到了。
秦斐眸光一转，幽幽道:“要是你搜得到答案，是不是就自己抄了？”
秦斐态度坚定:“只有你自己先写了，我才能给你纠正错题。”
黎天感觉自己吸收这些理科知识点，就跟有人用锤子把知识点往他脑子沟回里凿一样痛苦。
“喝酒吗？”黎天冷不丁在他耳边道。
见秦斐没说话，他又耍赖般地道:“我真是听不动课了，太累了——”
碰巧折返办公室的时候，他却看到这位年轻的小老师正在默默地抹眼泪，可怜极了。
“我的钱就是白来的是吧？不费力，大风吹来的？”黎承业拔高了声音，“下个月不会给你打零花钱了，吃饭的话我会让刘阿姨去给你做。”
“你学习的时候喝酒？”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黎天嘀咕道，“反正你要的是钱，趁早拿钱收工不就完事儿。”
以前尽管他也总是不听话，但无论如何，克扣零花钱这件事还没有发生过。
虽说宇宙的尽头是「编制」，但每年都会有好几个辞职跑路的。
他翻到下一页，黎天却坐着没动，反而是托着腮看着他道:“你直接把答案写给我吧，如何？”
像极了恐怖片。
“对不起老李，我之前手受伤了一阵子……”
虽说不能把整本都写完，但是各套习题卷里相似难度和类型的题目倒是可以写一写，反正解题思路应该也都差不多。
别的科目的老师对黎天上课已经是半放弃教育的状态了，只有杨老师总是把他喊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地跟他一遍遍讲千万不要放弃物理。
“借酒消愁喽。”黎天耸着肩，“不然课上的太煎熬了。”
车上挤满了早高峰的上班族，团团簇簇地都是摇晃的脑袋，甚至门附近不允许站立的位置都塞着人。
说完，黎承业便把电话撂了。
为了跟上秦斐的速度，数字全部都写飞了起来。
要不然还是节约一点，坐公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