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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渊醒了。他看着眼前的这帮人,体内的血液不断沸腾,他们匍匐在他的脚下,为首称臣。他曾经也有过遐想,若能成为枭主,百官万民拜于天地间,可能会更加心潮澎湃吧。
沈骋潜把被子披在身上,盘着腿坐在床上,接过萧景渊递来的物品洗漱后,又接着喝他喂过来的粥,吃完第一口便笑出了声:
周慧又呈上了一本户籍黄册。
周慧首当其冲,他梳着高高的发髻,一支滑润的木钗从中穿过,他将双手合背于胸前,正式又儒雅地朝萧景渊跪下行了归臣礼。
“胶西县共有百姓五百二十户,人口二千五百余,可用耕地二百八十亩,平原三倾,山地二顷。”
“什么!”毛仲拾吓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里头,又看了看贺周二人,“这,这,这,老夫糊涂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我回去了!”
“哎呦,贺大护卫谬赞,鄙人就是个穷酸读书人,哪有您这样阔绰,随手就送人一袋金子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抢来的!”
“谁啊?不是九皇子的护卫吗?”毛仲拾不解地看着他。
大夫刚走,萧景渊便进了屋,里边又闷又热,他便取走了两个炭盆,略微将窗子开了个缝后,捧着汤婆子到了床边。
“和对面那座山像是被劈开了一样。”周慧答道,“这山的背面尽是断崖颓壁,寸草不生,两山之间确有湍流,可无处可以取水,纵使想以长绳吊之,既废绳又废力,无人愿为。”
“啪!”
萧景渊点了点头,转身朝后院走去,走到半路时回头对贺兴说:“衙门里的银子紧,你向堰都府里多支点库银,回头再多放些周主簿那里。”
“想必父王、大哥,还有那些老臣们都还不知道你的消息,着急得很,回头我会写信过去,等你好了,便能把你送回去,父亲也能给我个赏,也不至于留在这种地方。”
萧景渊仔细瞧了瞧,问道:“胶西县人口不算多,耕地也有,山林也有,土地不算贫瘠,为何会出现干旱的情况?”
“大人,您不妨与卑职去田里看一看吧。”
***
可他从来没有妄想过真的实现,因为他的前面永远站着萧平海和萧景理。可就在此刻,就在刚刚被沈骋潜打的那一下后,他以为自己隐忍沉寂的心会依然封闭,但它却突然被照上了一层明媚的光,带着它冲破了黑夜,让他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个人,他想要他,想要拥他入怀,想要为他对抗这个世界,成为他唯一的保护神。
沈骋潜睡到了巳时才醒,一动弹便觉得浑身酸痛。他咬了咬牙坐了起来,外边的萧景渊听到动静后就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盘子,上边放着一碗青菜蛋花粥,旁边是摆放整齐的筷子。放下东西后,萧景渊又跑了出去,端着水盆和洗漱用品过来:
沿着曲折的小路,他们穿过了一片村庄。村庄里零星点着几户人家,在村子的尽头,一座高耸的山峰映入眼帘,可这山坡上土壤硬如石块,根本没有办法种庄稼,只能种些松棘。
“哦。”
萧景渊看过花名册,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了个遍后,站了起来,道:
贺兴怼不过他,又见毛仲拾走过来,便闭了嘴。周慧也一本正经了起来,朝毛仲拾拜了拜,道:
“先生,这几日冒犯了。但是您看的这位病人并非一般人,还请您一定小心照顾,莫要走漏了风声。”
一群人在堂前恭敬地伏着身子拜下,郎朗载口。他们不仅仅是因为萧景渊没有对他们的“抢粮”行为进行惩罚、替他们向朝廷求了救济粮,还因为他拼死救了“贵人”,行的是义举。一个有情有义还聪明的主人,是胶西的希望,也是王国未来的希望。
萧景渊回到衙门的时候愁眉不展,贺兴递了茶水过来,他一口没剩得喝下,问道:
萧景渊挨了打也没反应,他将碗放到了桌上,背着身对沈骋潜说道:
周慧将一本花名册递给了贺兴,贺兴接过,呈给了萧景渊。
“胶西县县丞主簿周慧拜见萧大人,从此以您为首,为您命从,忠心不二。”
“今日毛先生看了吧?怎么样?”
***
“先生说,你这个毒中得不深,只要每三日放一次血,毒便能清出来。在此期间,你不能受凉,吃得也要讲究,洗澡是不能洗了,但是可以用热毛巾擦一下。今天你也折腾久了,我就不给你擦了,明天一早等你睡醒了,我再帮你收拾。”
“贺大护卫,还不送毛先生回去?”
周慧看着他这般激奋的样子,真是不想给他泼冷水,可还是说道:
“嗯……他呀,是咱胶西的新任县丞,也是幽威王的二儿子,萧景渊。”
“咳、咳咳。”沈骋潜急促地咳着,心中恨意冉冉。从一个牢笼到一个陷阱,他本以为萧景渊的到来会产生新的生机,却没想到这个人还是要把他送回牢笼里。真是可笑,明知道活着就是地狱,可他偏偏还要呆在地狱里不肯离开。
“这座山和对面那座……”萧景渊惊叹到。
“二殿下啰啰嗦嗦的,甚烦。”沈骋潜疲惫地睁不开眼,他侧着脸躺着,压得底下的半张脸微微鼓起,说话时嘴巴撅着,萧景渊看着竟觉得特别有意思,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
“胶西县县衙捕头总领秦东虎拜见萧大人,从此以您为首,为您命从,忠心不二。”
“我先去忙公事了,你再睡会吧,等会大夫会来给你送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去了。
“你就别下来了,先漱口洗脸,吃些东西。”
沈骋潜盖着被子,由于背上青一块紫一块得淤着,就只能趴着休息。
“本人……从此以您为首,为您命从,忠心不二……”
被他这么一问,萧景渊自己也愣住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变得分外地在乎这个人,他受伤了会心疼怜悯,他生病了会想要仔细照顾。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只能与这个人靠近才会有那样的感情吗?可他二人,是敌人啊。
一行人爬到山顶时,出了一身的汗,又被这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萧景渊的眼里有了光。
“你!我没说你偷粮就很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是啊,是敌人,是灭了他的国家、改朝换代的凶手,是害他废了武功成为手无缚鸡之力废人的罪魁祸首。
萧景渊将汤婆子塞到了被窝,俯下身子朝他说:
胶西县衙的后院并不大,一共四五个房间。萧景渊把自己的主卧留给了沈骋潜休息,自己则歇在了他隔壁的偏房。
“切。”贺兴翻了个白眼,又做了个请的姿势,朝毛仲拾说道:“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先生,感谢您。可是吧……您知道咱这县太爷,就是那个刚刚在房间门口外坐了三个时辰的男人是谁吗?”
“我看精神好多了,等先生走后,还找我要了胶西的地形图。”贺兴端着茶杯答道。
他冥思苦想,他惴惴难安,他要在回到牢笼前,打破这个平衡点。
心中的热突然被冰水层层包裹,萧景渊的眸子冷了下来,他淡淡地答道:
一大清早,周慧家里的公鸡还没鸣啼,萧景渊就让贺兴去把他家老母鸡下的鲜鸡蛋给抢了为沈骋潜做粥喝,周慧楞是追着贺兴打了一路,嚷着:“给公子的鸡蛋,我自然会按时送去,你个臭土匪,非要用抢的!”
毛仲拾摇着头,笑了笑:“哎,老夫不是蠢人,在堰都也有亲戚。这天下之大,有人长得这般出尘脱俗,又断了手筋脚筋之人,唯有固国九皇子。九皇子在我等老百姓心中,曾经是星火一样的希望啊,虽然他暂时陨落了,但老夫相信他一定能东山再起!放心,我绝对不会暴露九皇子的行踪!”
“池君好生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
“大人,胶西县县衙共有一名主簿,一名总捕头,六名捕头,衙役五名,典狱长一名,典卫三名,庖子一名,伙夫一名,又新增一名县医,共二十人可差遣。此为名册。”
就算靠近,那他也不会愿意的吧。
萧景渊呆滞地坐在衙门的主位上,过了好久才发现面前已经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人。
***
“二殿下,为何做起伺候人的活来了?”
沈骋潜一记耳光抽在了萧景渊的脸上,可那个巴掌因为他的羸弱而显得异常无力,他轻喘着气说不出话,只怨恨地瞪着萧景渊,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本官虽为幽威王之子,却生于山林,对政事鲜少触及,深知自己的短处。德蒙张太师举荐,来到此地,必会全心全意学习,与各位同甘共苦,与胶西百姓共进退。而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
“咱们这边的耕地全部都在山脚下,因此都是靠天吃饭,雨多则有收,无雨则颗粒无收,百姓的生活用水都是从邺城的滨河里取的,他们那有专门管水的都尉,取水得交银税,耕田无收的话户部会免了田税,因此大家也不愿意用买的水去种田。”秦东虎说道。
] 萧景渊醒了。他看着眼前的这帮人,体内的血液不断沸腾,他们匍匐在他的脚下,为首称臣。他曾经也有过遐想,若能成为枭主,百官万民拜于天地间,可能会更加心潮澎湃吧。
沈骋潜把被子披在身上,盘着腿坐在床上,接过萧景渊递来的物品洗漱后,又接着喝他喂过来的粥,吃完第一口便笑出了声:
周慧又呈上了一本户籍黄册。
周慧首当其冲,他梳着高高的发髻,一支滑润的木钗从中穿过,他将双手合背于胸前,正式又儒雅地朝萧景渊跪下行了归臣礼。
“胶西县共有百姓五百二十户,人口二千五百余,可用耕地二百八十亩,平原三倾,山地二顷。”
“什么!”毛仲拾吓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里头,又看了看贺周二人,“这,这,这,老夫糊涂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我回去了!”
“哎呦,贺大护卫谬赞,鄙人就是个穷酸读书人,哪有您这样阔绰,随手就送人一袋金子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抢来的!”
“谁啊?不是九皇子的护卫吗?”毛仲拾不解地看着他。
大夫刚走,萧景渊便进了屋,里边又闷又热,他便取走了两个炭盆,略微将窗子开了个缝后,捧着汤婆子到了床边。
“和对面那座山像是被劈开了一样。”周慧答道,“这山的背面尽是断崖颓壁,寸草不生,两山之间确有湍流,可无处可以取水,纵使想以长绳吊之,既废绳又废力,无人愿为。”
“啪!”
萧景渊点了点头,转身朝后院走去,走到半路时回头对贺兴说:“衙门里的银子紧,你向堰都府里多支点库银,回头再多放些周主簿那里。”
“想必父王、大哥,还有那些老臣们都还不知道你的消息,着急得很,回头我会写信过去,等你好了,便能把你送回去,父亲也能给我个赏,也不至于留在这种地方。”
萧景渊仔细瞧了瞧,问道:“胶西县人口不算多,耕地也有,山林也有,土地不算贫瘠,为何会出现干旱的情况?”
“大人,您不妨与卑职去田里看一看吧。”
***
可他从来没有妄想过真的实现,因为他的前面永远站着萧平海和萧景理。可就在此刻,就在刚刚被沈骋潜打的那一下后,他以为自己隐忍沉寂的心会依然封闭,但它却突然被照上了一层明媚的光,带着它冲破了黑夜,让他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个人,他想要他,想要拥他入怀,想要为他对抗这个世界,成为他唯一的保护神。
沈骋潜睡到了巳时才醒,一动弹便觉得浑身酸痛。他咬了咬牙坐了起来,外边的萧景渊听到动静后就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盘子,上边放着一碗青菜蛋花粥,旁边是摆放整齐的筷子。放下东西后,萧景渊又跑了出去,端着水盆和洗漱用品过来:
沿着曲折的小路,他们穿过了一片村庄。村庄里零星点着几户人家,在村子的尽头,一座高耸的山峰映入眼帘,可这山坡上土壤硬如石块,根本没有办法种庄稼,只能种些松棘。
“哦。”
萧景渊看过花名册,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了个遍后,站了起来,道:
贺兴怼不过他,又见毛仲拾走过来,便闭了嘴。周慧也一本正经了起来,朝毛仲拾拜了拜,道:
“先生,这几日冒犯了。但是您看的这位病人并非一般人,还请您一定小心照顾,莫要走漏了风声。”
一群人在堂前恭敬地伏着身子拜下,郎朗载口。他们不仅仅是因为萧景渊没有对他们的“抢粮”行为进行惩罚、替他们向朝廷求了救济粮,还因为他拼死救了“贵人”,行的是义举。一个有情有义还聪明的主人,是胶西的希望,也是王国未来的希望。
萧景渊回到衙门的时候愁眉不展,贺兴递了茶水过来,他一口没剩得喝下,问道:
萧景渊挨了打也没反应,他将碗放到了桌上,背着身对沈骋潜说道:
周慧将一本花名册递给了贺兴,贺兴接过,呈给了萧景渊。
“胶西县县丞主簿周慧拜见萧大人,从此以您为首,为您命从,忠心不二。”
“今日毛先生看了吧?怎么样?”
***
“先生说,你这个毒中得不深,只要每三日放一次血,毒便能清出来。在此期间,你不能受凉,吃得也要讲究,洗澡是不能洗了,但是可以用热毛巾擦一下。今天你也折腾久了,我就不给你擦了,明天一早等你睡醒了,我再帮你收拾。”
“贺大护卫,还不送毛先生回去?”
周慧看着他这般激奋的样子,真是不想给他泼冷水,可还是说道:
“嗯……他呀,是咱胶西的新任县丞,也是幽威王的二儿子,萧景渊。”
“咳、咳咳。”沈骋潜急促地咳着,心中恨意冉冉。从一个牢笼到一个陷阱,他本以为萧景渊的到来会产生新的生机,却没想到这个人还是要把他送回牢笼里。真是可笑,明知道活着就是地狱,可他偏偏还要呆在地狱里不肯离开。
“这座山和对面那座……”萧景渊惊叹到。
“二殿下啰啰嗦嗦的,甚烦。”沈骋潜疲惫地睁不开眼,他侧着脸躺着,压得底下的半张脸微微鼓起,说话时嘴巴撅着,萧景渊看着竟觉得特别有意思,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
“胶西县县衙捕头总领秦东虎拜见萧大人,从此以您为首,为您命从,忠心不二。”
“我先去忙公事了,你再睡会吧,等会大夫会来给你送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去了。
“你就别下来了,先漱口洗脸,吃些东西。”
沈骋潜盖着被子,由于背上青一块紫一块得淤着,就只能趴着休息。
“本人……从此以您为首,为您命从,忠心不二……”
被他这么一问,萧景渊自己也愣住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变得分外地在乎这个人,他受伤了会心疼怜悯,他生病了会想要仔细照顾。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只能与这个人靠近才会有那样的感情吗?可他二人,是敌人啊。
一行人爬到山顶时,出了一身的汗,又被这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萧景渊的眼里有了光。
“你!我没说你偷粮就很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是啊,是敌人,是灭了他的国家、改朝换代的凶手,是害他废了武功成为手无缚鸡之力废人的罪魁祸首。
萧景渊将汤婆子塞到了被窝,俯下身子朝他说:
胶西县衙的后院并不大,一共四五个房间。萧景渊把自己的主卧留给了沈骋潜休息,自己则歇在了他隔壁的偏房。
“切。”贺兴翻了个白眼,又做了个请的姿势,朝毛仲拾说道:“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先生,感谢您。可是吧……您知道咱这县太爷,就是那个刚刚在房间门口外坐了三个时辰的男人是谁吗?”
“我看精神好多了,等先生走后,还找我要了胶西的地形图。”贺兴端着茶杯答道。
他冥思苦想,他惴惴难安,他要在回到牢笼前,打破这个平衡点。
心中的热突然被冰水层层包裹,萧景渊的眸子冷了下来,他淡淡地答道:
一大清早,周慧家里的公鸡还没鸣啼,萧景渊就让贺兴去把他家老母鸡下的鲜鸡蛋给抢了为沈骋潜做粥喝,周慧楞是追着贺兴打了一路,嚷着:“给公子的鸡蛋,我自然会按时送去,你个臭土匪,非要用抢的!”
毛仲拾摇着头,笑了笑:“哎,老夫不是蠢人,在堰都也有亲戚。这天下之大,有人长得这般出尘脱俗,又断了手筋脚筋之人,唯有固国九皇子。九皇子在我等老百姓心中,曾经是星火一样的希望啊,虽然他暂时陨落了,但老夫相信他一定能东山再起!放心,我绝对不会暴露九皇子的行踪!”
“池君好生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
“大人,胶西县县衙共有一名主簿,一名总捕头,六名捕头,衙役五名,典狱长一名,典卫三名,庖子一名,伙夫一名,又新增一名县医,共二十人可差遣。此为名册。”
就算靠近,那他也不会愿意的吧。
萧景渊呆滞地坐在衙门的主位上,过了好久才发现面前已经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人。
***
“二殿下,为何做起伺候人的活来了?”
沈骋潜一记耳光抽在了萧景渊的脸上,可那个巴掌因为他的羸弱而显得异常无力,他轻喘着气说不出话,只怨恨地瞪着萧景渊,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本官虽为幽威王之子,却生于山林,对政事鲜少触及,深知自己的短处。德蒙张太师举荐,来到此地,必会全心全意学习,与各位同甘共苦,与胶西百姓共进退。而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
“咱们这边的耕地全部都在山脚下,因此都是靠天吃饭,雨多则有收,无雨则颗粒无收,百姓的生活用水都是从邺城的滨河里取的,他们那有专门管水的都尉,取水得交银税,耕田无收的话户部会免了田税,因此大家也不愿意用买的水去种田。”秦东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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