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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寒降侧头看他:“季老师小时候一看就很乖。”

    “不错,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学会对外来的恶意做出适当的反击。其实他的问题说严重是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想和他解除隔阂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说明他并没有将自己太过封闭。”

    “我也是大一金融系的。”

    “好,要有什么事你再找我。”

    凌寒降侧过身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望向床上小小的人影。

    “不是,这是代课,学校安排我教的大一金融系。”

    这瓶药季漾也看到了,它的瓶身印着非英文的外国文字,他看不懂,昨晚朱芮也说自己给小乖买过药吃,但只有一种有点用,能减少焦虑情绪,也有助于睡眠。m.baiwenzai.com

    “啊,是,害,来的不太是时候。”刚刚校方通知他下学期要临时帮大二的一个老师代几节课,发来了一些课程资料和代课要用的课件,季漾需要尽快熟悉。

    “阿降哥哥说他回去做饭了,等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凌寒降斜倚着墙壁,长腿伸直:“你不知道就算是小孩子之间也会产生矛盾,甚至有那种肢体冲突吗?抑或是由于一些自身因素被同龄人划为弱势的一方,例如成绩、外表。”

    有种自己和凌寒降好像是把小乖拉扯大的老父亲的既视感。

    “怪不得,平时缺少家人的关爱,在遇到这些事时,就更容易退缩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连这里的护工都和我说小乖排斥和陌生人交流,尤其是心理医生,我表姐说带他看过也没找到解决办法,”

    季漾叹道:“可能我年纪大了,也是第一次当老师,搞不懂现在的小学生,他们能有什么厌学理由?我表姐想让我帮她问出来,但我这次估计没法帮上她了。”

    “也不是说有问题,对我们大人来说确实有效,但他还小,心理问题最好不要太依赖药物了。”

    “不过以后你要是有学习上的问题,就算不是一个学校,也可以线上找我问。”

    “所以季老师是教大二的课吗?”凌寒降瞥了眼笔记本屏幕。

    “什么巧?”

    “他父母离婚了,我表姐当年也因为婚事和家里闹掰了,她平时工作忙,这次也是出差了没法陪他,连我这次过来都是......哎算了,不提也罢。”

    “拳头能解决问题吗?”

    整个下午过的很快,季漾偶尔站起身去阳台上眺望远方,小乖的病房窗户正对着花园,能远远望见园子里玩的不亦乐乎的二人。

    季漾本也想跟着,但凌寒降的意思是让他自己陪小乖去玩,他就负责等着看自己的成果了,季漾却不太放心:“你下午不用回去陪你哥哥吗?”

    “季老师,冒昧问一下,小乖的其他家人......”

    “知道是知道,但我没遇到过,而且小乖上的还是区里不错的学校......”

    半晌,季漾才道:“那小乖这事可能很难办了,就算转学,他无法真正变得勇敢起来,一旦去了新学校还被欺负,恐怕还会做一样的选择,我们大人也不可能护他一辈子。”

    “不用,他需要静养,我就算回去也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左右都是无聊,不如来找你们。”

    下午四点多,天上突然开始飘雪,没一会小乖就噌噌噌跑回来,羽绒服和发梢上都沾了雪花儿,季漾蹲下身为他拂去:“怎么就你自己?”

    即便这样自己都挺过来了,而小乖好歹父母健在,妈妈也是爱他的,更不该因此一蹶不振。

    “嗯,那季老师你先忙,我们走了。”

    “这么巧。”

    “嗯。”

    他不习惯把工作上的事情往后推,而且回家后可能还有这样那样的事,反倒是在疗养院这个僻静的地方更能让他静下心。

    季漾不懂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向自己:“?这怎么看出来的。”

    话题变得沉重,两人一时都没出声,季漾顺着凌寒降的目光看了一眼小乖,又回到凌寒降脸上。

    凌寒降垂眸:“嗯,是很可惜。”

    “再好的学校也会有异类的学生。既然你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上学,想来在学校他也不敢告诉老师,可能是受了欺负他的人的威胁,所以选择逃避。”

    “有什么问题吗?”季漾看了眼正乖乖看书的小孩,他虽然不想做算术题,但却能看的进去书,“我表姐说这个药他吃了会稍好一点。”

    他的眼中翻涌着莫名的神思,有种名为怅然的情绪将他整个笼罩,他明明用着最平淡的口吻来讲小乖的情况,可季漾却有种错觉,好像他说的根本不是小乖,而是他自己的过去。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我表姐昨天也跟我提了小乖数学不好,可能也因为成绩在学校被同学嘲笑了。”

    季漾疯狂甩头,连忙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也不敢再看下去了,那只会更让自己难以直视他们。

    “那是挺巧,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

    凌寒降望着季漾摊在桌上的笔记本,“季老师不是刚好还有工作要做吗,你就放心把小乖交给我。”

    “阿降哥哥,我们能走了吗?”小乖上完洗手间回来就催凌寒降陪他出去了。

    相比自己,凌寒降和小乖的年龄差更小,想来也更了解他的心理,季漾看了一会,觉得这个场景莫名温馨。

    越过重重时光,他看到了曾经在学校被奚落成害死妈妈的扫把星,和一味地去讨好父亲和哥哥,却换不回他们一点喜欢的自己,那么弱小无助又卑微无力。

    季漾微皱眉:“我要回去了,”正准备给凌寒降打电话说一声,小乖就拽着他衣角求道,“小表舅,你留下来跟我们吃完再回好不好嘛?”

    “成年人的世界未必能,但对小孩来说就不一定了。”凌寒降凝视他,“季老师,你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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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小乖小人书看无聊了,正想着找他们,凌寒降提出要带他去外面玩,他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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