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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知道祂叫什么吗?”

    阿玲胃里很暖和的。

    “哥哥,阿玲害怕,你陪陪阿玲吧……”这个叫阿玲的小女孩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满脸无辜看着渡珣,眼眶甚至挤出了些亮晶晶的眼泪。

    等她大了些,老头每天备好早饭就去打猎、打柴,抱回来一堆堆柴火、一只只油脂丰厚的动物。

    阿玲从回忆里反应过来,撇撇嘴,烦道:“滚,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阿玲深深呼吸两口,暗骂道:要不是老娘不能说谎,老娘一定不会说那老头失踪了几百年,不然这孙子一定会进老娘肚子!

    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阿玲倒是饶有兴味:“哦,第一次听一个人类把自己叫做食物。”

    不是说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

    这片冰原彻底属于她了。

    “大哥哥,外面冷,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渡珣:“……”

    刚开始她不理解,只知道瞪着大眼睛呜哇呜哇,渐渐,在寒风的侵袭下,她越来越冷、越来越痛苦,她开始哭。

    这边的环境设置仿造了极地气候,但是气温还是留了点情,不至于让玩家直接被冻死。

    阿玲愣了一下,坦然道:“没错,我不可以撒谎,否则,我的乐园就会被愚蠢的人类和火焰吞噬,不然——”

    “问过,那神经病说,一切名字都配不上神明。”

    “……”

    她还是觉得不舒服,但是也没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冰川的秘密。我只知道,如果你能看到并且接受另一个你,就离那个秘密不远了。”

    “——成为我最忠实的信徒吧……”

    “你找谁?”小女孩短短的头发扎了两个小羊角,在冷热交替的对流中有些凌乱。

    “不在,我爷爷出去打猎了,一直没回来。”

    不如早点把那神经病的要求传达了完事。

    但是这个人竟然说帮她有条件!

    “那行,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渡珣在乎的,他只是想借此问题确认一件事,“你不可以撒谎,对吗?”

    “不然,你完全可以通过撒谎、撒娇来演戏,得到更多的食物。”

    “但是什么?”

    阿玲已经三天没吃了,害怕被饿死。

    “……不是,有条件。”

    她被一件破烂袄子包着被扔在寒风呼啸的街头。

    走到门口,渡珣隔着袖子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猫仰起他的头,看向飘渺的空中,眼里满是仰慕:“是的,伟大的神明,奈亚大人。”

    渡珣恍然间抬起头,发现自己还是在冰原,但是四周

    “……”阿玲眼神有些飘忽。

    唯一的变化就是奈亚偶尔塞人过来。

    直到三百多岁的时候,她出去玩儿,在一场暴风雪中迷路了。

    “这样吧,阿玲,我去帮你找你爷爷,怎么样?”渡珣绷起一个微笑。

    “……”阿玲胸口猛地起伏两下,单纯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刚开始,老头喂她干粮糊糊。

    一个没有善与恶、没有对错的乐园,她一个人的乐园。

    有些想走,但是愿意无偿帮助她。只要那些人说“我真的愿意无偿帮助你”,他们也会进她的煮锅。

    她遇到了一只猫,一直很丑的猫。

    她管这个地方叫乐园。

    “……”

    “嗯?”阿玲感受到了那张微笑面具背后的不怀好意,但还是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你真的愿意无偿帮我?”

    然后,地面被撕开了一道漆黑的裂缝,裂缝里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把正在啼哭的她抱到了这个世界。

    那个世界有学校、游乐园,很多好吃的、好喝的,她从来没有见过。

    “……我不吃这个,我也不会成为你的食物。”

    渡珣环视四周,想着,跟着就跟着吧,别害我就行。

    渡珣不自觉裹紧了衣服。

    “有人、不是,有鬼,但是祂自称是神,托我给你捎一句话。”

    有些审美可能就是天生的。她从未见过这种动物,也不知道这种动物叫什么,但是就是觉得那种动物很丑。

    阿玲重新捡起微笑:“什、什么、条件?”

    猫还带她去了监狱,她才知道,原来爷爷的行为叫猥亵。

    “呃……”渡珣看了一眼小女孩,“小朋友,你家长在吗?”

    有些进了她的屋子,然后就进了炖锅。

    “……不用了,谢谢。”

    她最终回到了这片曾经想要逃离的冰原。她曾经想要逃离现实世界,又渴望过回到现实世界;曾经想过逃离冰原世界,最后又回到了冰原世界。

    “嗯……三百多年吧。”

    “祂,是谁?”

    “奈亚……”

    然后,猫就带她回到了她原本属于的世界。

    “……”这几百年,她还是头一回见人直接要冰川秘密的。

    渡珣走出小木屋的时候,冰原不远处赫然出现了另一座木屋,烟囱还升着袅袅炊烟。www.yyun.net

    “可以是可以,但是……”

    那几十年里,她体验了许多,除了她从未体验过的美好,还有很多她经历过的和从未想象过的恶。

    但是没关系。毕竟,她不介意那个神经病给她把食物送上门。

    老头待她很好,把她当亲人一样对待。

    那只动物拦下她,说话了:“小朋友,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你需要帮助吗?”

    “不可能。”

    “……”

    “算了,不理那个疯子,可能那些所谓的神脑子都有点毛病。”阿玲摆摆手,“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欸,老娘看你天资不错,说不定可以干掉那些神经病。你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别妨碍我吃下一顿大餐。”

    猫沉思了一会儿,答:“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做不到,只有奈亚大人才能帮你。”

    她也才知道,原来人的寿命基本不过百岁。她已经三百多岁了,但是看起来跟这个世界七八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但是,我听祂的信徒叫过‘伟大的奈亚大人’。”

    果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湿冷的眼泪滑到脸上就成了冰冷的刀子,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心。

    阿玲狐疑的问:“我想回家,你可以帮我吗?”

    阿玲嫌弃的摆摆手:“赶紧走赶紧走。”

    相应的代价是,她要成为奈亚的信徒,时间一到她就要回去,并且永远留在那个世界,成为那个世界的守卫者。

    猫嫌恶的哼了一声:“那个糟老头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要回去?”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老头。

    阿玲注意到渡珣的眼神,道:“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我就知道这些。”

    “切,你怕是没体会过什么才叫真的爱。”猫甩了甩尾巴,“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另外一个世界。”

    “啊——”阿玲把门留了一个缝,探出头,晃了晃小羊角,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忘了告诉你,有人……啊不,鬼,跟着你。”

    渡珣默默离开了。

    “告诉我冰川的秘密。”

    渡珣皱了皱眉头,问:“你爷爷多久没回来了?”

    渡珣自然是不会进去的。

    一百多岁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老头的一些动作会让她不舒服,比如亲吻、伸进她的衣服里摸她、晚上光着身子一起睡。

    她趁老头外出打猎,一枪崩死了他。

    “……”

    阿玲在这冰原生活了快一千年了,遇到过很多人,聪明,或单纯善良,或心怀鬼胎,很多都成了她的盘中餐。

    她问猫:“我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吗?”

    这个阿玲不难解释。但是,那个神明奈亚……

    “……”

    阿玲记得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冰原渐渐升起茫茫白雾,寒气也拢了过来。

    她因此见到了这个伟大的神明,奈亚。

    渡珣没多想,渡珣把手揣进口袋,慢悠悠朝那边走去。

    “一个疯子,一个整天对我指手画脚、把我囚禁在这个破地方的疯子!”

    “管你吃不吃。”阿玲继续咬牙切齿道,“奈亚明明就是个撒谎精,还不让我撒谎,因为这个,不知道老娘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多少。”

    “……”阿玲白了渡珣一眼,“反正话我带到了,愿不愿意与我无关。”

    阿玲小声道:“爷爷待我很好的。”

    奈亚为她找回了婴儿时期的记忆,并且劈开了一道时空裂缝,她因此得以在那个世界生活了数十年。

    “奈亚大人?”

    她被父母抛弃了,因为一种她不理解的疾病。

    “不用帮我找爷爷了,他早不知道被我吃了几百年了。”阿玲有些不耐烦,懒得再跟他费口舌,这种人是吃不了了,还不如早点送走,等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午餐。

    “……行,我尽量早点走。”

    如果进去,他估计会被那童姥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没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门缝,门缝里还探出来一颗小女孩的头。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吃掉你爷爷?”

    她说过,可是老头会跟她说,这是爷爷的爱,没什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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