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通天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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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是有着自己山门正统传承的，而这一次比试的第一名，将能得到的奖品，却是天师府的衣钵，成为下一任天师，这并非我的本意。

    那么请问诸位，是一个学习天师府正统的人适合当天师，还是如我这般，学习其他传承的人，适合当天师呢？”

    程墨轻轻挡在张楚岚的身前，免得他的模样给其余人看见，继续解释道。

    斗场安静了许久，每个异人都听懂了程墨的解释。

    比试场中，沸反盈天。

    这一问，又把观众问得哑口无言。

    好像自从爷爷去世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看重。

    程墨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张楚岚，再次朗声开口：“大家的看法虽然看似没错，但却有着重大的纰漏。”

    可是在他的心中，是多么渴望成为像自己爷爷那样的男人，能够真正地长大，成为一个可以抗事，顶天立地的人？

    首先，天师府确实在异人世界当中占据很高地位，而统帅所有龙虎弟子的天师大位，更是重中之重。

    但没办法，观众对程墨的期待太深，而对张楚岚的怨恨也太深。

    “诸位，请听我一言！”

    所以，他还是选择忍气吞声。

    “我宣布，这一次决赛的优胜者，张楚岚！”裁判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老天师，而后立马拉长嗓子开口。

    “试想，我们生下来到现在，又有谁是生来是强大的呢，

    话音落下，众人恍然大悟一般，惊叫出声。

    遇到这种情况，他没有丝毫对不起自己的外号，立马朝着程墨大喊。

    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他，根本就不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了不得的危险。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毕竟程墨凶残的战斗场景他们还历历在目，知道程墨实力的他们，对于强者，还是有着深深敬畏的。

    众人连忙看向声音的方向。

    于是出现这一幕背刺的场景，他们的小心脏，确实承受不了这种另类的背叛。

    这下，事情已成定局。

    “至于……”

    甚至在比试当中，他为了隐藏实力，也不得不想各种办法，去取胜，从而得到了一个极其屈辱，轻蔑的称号——“不要碧莲”。

    这个位置，不容许任何人去亵渎。

    他心中略作思索，便开始解释。

    伪装出来的，虚假的坚强，为何如此脆弱？

    我此行，只是为了证明，我们门派的实力。”

    “金光咒？”

    每个人，都是从弱小开始，慢慢练习，从而才能达到更高的地方，弱小，并不是决定一个人能不能登上更高峰的东西，我们应该看，这个人有没有继续向上的冲劲，有没有继续向上的潜力。

    多少屈辱，他都忍受过来了？

    我认为，这一点，张楚岚有足够的资格！”

    他自认自己已经封闭内心，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而心态受损。

    这话一出现，立马得到了其他愤怒观众的支持。

    接着，又一道浑厚声音传来。

    “哥，救我！”

    他们无话可说。

    而听着程墨脉络清晰的解释，一群观众无言可对。

    可是当善意出现的那一刻，如此突兀，却又猛烈无双的时候，张楚岚还是感觉鼻子一酸。

    “对啊，即使下一任天师不想你一般强大，讲理，气度不凡，也不能让那样的歹人当选吧！”

    “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么道长，还请宣判结果。”

    背叛师门，见利忘义的人，是没有任何人会喜欢的。

    因为不这样做，他就是一个坏人。

    做了，很可能就惹下祸事了。

    他能做坏人吗？

    只有拥有极强真炁，高深修为的异人，才能做到。

    不，不能哭。

    所以，从心，成了一种最佳的选择、

    我已有正统，自然是不可能接受这一份东西的，而天师府的传承，对于天下异人而言，都是极其宝贵的东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亵渎，更加不可能浪费，儿戏。

    张楚岚抬起头，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各种讨伐再次出现。

    “诸位，今天的事情，请大家听我一言。”

    他可不是程墨，这么多的异人真要把他冲了，他也没有一点反抗的办法。

    “哥……”

    观众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没人当出头鸟多说半句话。

    作为主办方，外加天师的身份，他的分量，自然不必多说。

    程墨凝声解释，响亮浑厚的声音传遍斗场的每个角落。

    无他，程墨解释得太有条理了，而且每一条，都很难让人出言反驳。

    他又不是戏子，没必要对这些观众负责。

    众人再次安静闭嘴倾听

    就在这时，程墨再一次开口。

    所以观众们也不能继续指摘他。

    要知道，在异人的世界里，传授传承的师父，是跟父母地位一样，甚至还要胜之的。

    无论身份，实力，资历，都摆在那里。

    “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是来自一个久不出山门的隐秘门派。

    “诸位！”

    多久了？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了。

    没有人看得起他。

    没办法。

    可这种情况，不让他们说话，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老天师，开口了。

    他忽而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好了好了！”程墨也懒得继续演戏。

    但最终，他还是没敢大声说话。

    但只要仔细观察一番，就知道这种热闹酝酿着什么样的风暴。

    在强大身体素质的加持下，他声若虎豹，明明看着没有怎么用力，但是声音却硬生生传遍了整个比试场。

    “好好好。”

    历代天师，无不对异人社会有重大贡献。

    冠军，是张楚岚。

    他想要的，只是获得第一，去见老天师，问一问自己的爷爷，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仅此而已。

    他浑厚的声音再次覆盖了斗场，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虽然他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他也似乎不惧怕这些人暴动。

    这番解释，没有任何错漏。

    毕竟如果能够用言语去解决问题，没人愿意使用暴力。

    “可……可‘不要碧莲’他也……也未必有那样的品德和实力去继承大位吧……”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他可以置自己的脸面于无物。

    如果真的接受天师衣钵，那真的就有离经叛道，背叛师门的严重嫌疑。

    看清开口之人的模样，观众们都立马紧闭嘴巴。

    张楚岚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什么叫做我继承传承就是亵渎，什么东西，我就是弱小，不讲理，没气度了吗？”

    在他心中，早已不再奢望任何人的善意。

    于是，所有人即使心中再怎么愤怒，还是都闭上了嘴巴。

    这一手，可不简单。

    毕竟他原本也没想成为天师。

    “他有没有资格继承大位，请诸位想一想，他刚刚展露出来的，是什么？”

    程墨字字珠玑，一群观众再次哑口无言。

    他沉着嗓子，大声开口。

    所以，我愿意把这珍贵的名额，让给其他人！

    这下子，观众心中的怨气，再难积累起来。

    声音如同滚地雷一般不停回荡，带着摄人心魄的压迫。

    “大家在听我说句话。”

    程墨说不愿意取得第一，是不愿意成为离经叛道的人，也不愿意亵渎大位。

    这就是他的行事准则。

    不能。

    能怎么办？

    眼见得场面逐渐有些变得不可控起来，张楚岚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异人的社会当中，修为，有时候就代表着地位。

    他们捏紧拳头，看向程墨。

    “没错，金光咒！”程墨点头，“还有天师府正统，五阳雷！这两项技艺，都是天师府成名技法，很明显，张楚岚本身，就是学习的天师府正统，他本就是天师府的弟子，就算没有经过严谨的拜师礼，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大局已定，程墨朝着充当裁判的道士开口。

    他在这个试炼世界是想收敛一下杀气，让精神休息一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提不动刀了。

    弱者打断强者的发言，是极其僭越的一件事情。

    他忽而抬起手，狠狠地擦拭自己的眼睛。

    自从他的爷爷张怀义去世，他就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敢招惹他人，也不敢露出自己的锋芒。

    确定没有人继续破坏秩序，程墨轻轻点了点头。

    好家伙，这一个更是重量级。

    这种人，只会被所有世界观正常的异人鄙视。

    “是啊，这不同样是对大位的亵渎吗？”

    而在反派势力“全性”当中，就有这样的人。

    他心中憋着气。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行。

    于是最终，还是有人捏着拳头开口。

    他是爷爷的孙子，擎天的男人，不能在外人面前哭鼻子。

    而第二，程墨本身就有传承。

    没有人支持的憋屈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