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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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陪伴了他最后一程。

    还告诉他，她叫妙音，她喊他山羊爷爷，她说他的白胡子像小时候她养的山羊，她总喜欢抱着睡觉，可暖和了。

    她问他可以摸摸他的胡子吗？

    清风微徐，烟岚云岫。

    那是个雨后的黄昏，小女孩穿着灰布衫，顶着双螺髻和一群孩子玩。

    他坐在大树下看着，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她，稚嫩的脸蛋水灵灵的，只是出生不好，都入了秋，脚上还是一双单鞋，衣服也像是家姐穿剩下来的，磨得发了白。

    她听说他要离开了，有些不高兴，难过地说以后没人会买山楂糕给她吃了。

    他让人给她送来一套新衣服和棉鞋，她满眼都是欣喜，却撅着嘴告诉他，娘亲不给她拿别人的东西，他便差人送到了她家中。

    他没能多看她几次，两天后的下午他突然感觉精神了些，来看她时没拄拐杖，她笑问他是不是病快好了？

    他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把她牵到到大树下，将她抱到腿上，替她擦掉泥巴，让人买来山楂糕和松子糖，她笑了，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

    她只记得荔枝，高兴得手舞足蹈，他承诺往后每年都让她吃上新鲜的荔枝，但有个条件。

    再来看她的时候，她手上的艾窝窝被其他孩子撞掉了，她气得追着他们跑，那些孩子从地上捡泥巴砸她，她的新衣裳被砸脏了，不再追了，站在原地掉眼泪。

    他答应她，即使他走了以后也会一直给她买山楂糕，不仅有山楂糕，还有桔饼、橄榄脯、荔枝、漂亮的衣裳和钗子。

确认一眼。

    后来他合上了眼，她凑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累了？他动了下手指，她便挨着他。

    她问他是什么，他说陪他坐一会。

    他便低下头来任由她的小手将他的胡子编成麻花。

    他告诉她是的，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病痛。

    他们坐在树下，她问他想不想听故事，他点点头，于是她跟他说了鬼怪传闻，他含笑看着她，有些疲惫，却依然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