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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
老五也觉得稀奇，命阿生去打听。
正胡思乱想着，她忽然撞进一堵结实的胸膛里，淡淡的乌沉香涌入鼻息，驱散了周遭苦闷的汗酸味。
群架现场的百姓还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安阳城的百姓最喜欢逛集会，每到十五晚上，不论男女老少，都会披星戴月的踏出家门，哪怕不买东西，看看杂耍戏法，听听说书唱戏，那也是极好的，因此集会上百姓格外的多。
老五一声令下，内卫便纷纷上前，像保镖围绕明星一样在人群中划出一块净土，百姓们无端被驱逐到街边，也是不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的。
安阳虽富饶，但到底农户居多，百姓们起早贪黑下地干活，哪有闲情逸致每日烧水沐浴，十天半月不洗也是常态，正值休耕之际，眼瞅着要入夏，人扎堆的地方难免就有汗酸味。
记忆里的画面总是模模糊糊，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楚熹被眼前的繁华和热闹惊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我就是想下来走走。”
原来是一伙杂耍班子的抢了一个叫烧饼荣的摊位，烧饼荣在这块卖了十几年烧饼，见几个面生的下九流霸占自己的地盘，如何能忍得了，便与他们班主起了争执，那班主领着杂耍班子走南闯北，名气大得很，丝毫没把一个卖烧饼的放在眼里。
一众百姓无不在心中感叹。
“奴婢明白。”玉秀望着薛进俊逸的侧颜，不禁问道：“主子可是要再演一出英雄救美？”
玉秀满脸藏不住的爱慕，让城卫们艳羡不已：“呦！大人好艳福！”
玉秀明知自己此番僭越会惹薛进不快，仍壮着胆子道：“奴婢瞧那楚小姐仍是个孩子性情……这两日，除了招猫逗狗就是捞鱼逮兔，丝毫没把主子的救命之恩当回事，想通过她取得楚光显的信任，恐怕不易。”
那玉秀被宋大娘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十分的不服气，双手叉着腰道：“哎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金尊玉贵的老夫人呢，你要受不得烟熏火燎，何必在这小厨房当差，回屋里躺着去啊，让人伺候着啊。。”
这声音，好耳熟啊！
内卫们见状都慌了神，生怕小姐少爷出意外，也一拥而上，场面愈发混乱。
都生到福窝里了，竟还有如此容貌，老天爷当真不公。
那人身着一袭玄色城卫服，腰间袖口掐着两道紫色的边，紧紧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再往上看，眉目乌黑，红唇齿白，一条鸦青色发带将墨发高高束起，当真是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轻易将他身后那群泥脖子小鬼给比了下去。
玉秀暗暗叹了口气，既怕楚熹对薛进不动心，又怕楚熹对薛进动心。
沿街两侧的铺子纷纷挂上一串串喜庆的大红灯笼，商贩们早早把摊支出来，嗓子嘶哑的吆喝着“布料嘞！上好的布料！”“香喷喷的包子！三文一个！五文俩！”“走过路过瞧一瞧！正经名仕古画！”
见他们走远，玉秀顿时收敛笑意，毕恭毕敬的对薛进道：“主子，今晚楚小姐要和五少爷来逛集会，此刻估摸着已经出门了。”
楚熹没逗老五玩，那被大黑咬死的兔子确实在小厨房里熏着，还是拿上好松枝熏的。
楚熹扭过头，看到那张脸，不由睁大双目：“是，是你！”
尤其是古代“夜市”。
老五从前和楚熹交往不深，故并未对她突然之间产生的高尚觉悟起疑，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副姐姐说的话都是真理的模样：“懂！”
楚熹怕发生踩踏事件，想拉着老五躲一躲，可里面的人往外退，如潮水般将她裹了进去，她不得不跟着往外退，一眨眼就找不到老五了。
这种事在安阳可不多见，百姓们闻讯纷纷赶去看热闹。
楚熹这回算长了见识，她看古装剧街上都没什么人，还以为古代人口少，如今终于明白，大概是剧组请不起群演。
？？？
眼看着俩人又有要动手的苗头，厨房采买嬷嬷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啊。”
楚熹义正言辞：“这叫仗势欺人知道吗。”
玉秀罕见的羞羞答答，那神态更显美艳：“你如今不在府里当差，想见一面还真不容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回同你说的事……”
“你初来安阳，想必有所不知，咱们城主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当心肝似的，可宝贝极了。”
楚熹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道：“不妨事，要没这些百姓不辞辛劳，咱们能安享富贵？吃水不忘挖井人懂不懂？”
玉秀一反方才的刁蛮，对着采买嬷嬷撒娇：“嬷嬷！是她先来找茬的！”
要搁往常，老五定让内卫开路，可楚熹刚教导他不要仗势欺人，他不能这么快就给扔到一边去，正犯愁，身后传来一阵怒吼声，是安阳城卫：“都让开！都让开！还往前挤！他娘的想吃牢饭啊！”
“你只管照我说的做。”
薛进盯着玉秀，没说话。
殊不知烧饼荣别的没有，就是家里亲戚多，一盏茶的功夫便召集了一大帮年轻小子过来，一边人多势众，一边有真功夫，谁也不服谁，说话间就打成一团。
阿生腿脚麻利，人也机灵，不一会就把事情弄清楚了。
话音未落，马车忽而停下，不等丫鬟去掀帘儿，那华服翠冠堆砌着的“掌上明珠”就轻轻巧巧的钻了出来，锦衣玉食娇养出的“心肝”果真与一般女子不同，小小的脸瓷似的白，两颊有肉，圆润，嫩嘟嘟的，让人想掐一把，大大的眼墨似的黑，骨碌碌望着远处灯火，自带着一种天真纯粹的好奇，像无意间跑下山的小鹿。
薛进假装很意外，却并未多说什么，只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而楚熹这会压根顾不上什么儿女情长，她一双眼不够看的，一张嘴不够吃的，这个世界的每一处都令她感到新奇。
楚熹很不自在，她思忖片刻，板起脸对老五道：“你这样不好。”
“是……”
宋大娘被呛的不知该说什么，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克夫的寡妇，不要脸的小。”
楚熹想起亲戚家那些十来岁的熊孩子，张口闭口烂俗的网络流行语，成天到晚手不离手机，对谁都爱不搭理，相较之下老五简直又乖又可爱。
老五皱起眉，格外严肃道：“他们好大的胆子，姐姐，我们也过去看看！”
“薛大哥！”玉秀唤了一声，急忙跑到他跟前，丝毫不顾忌一众年轻城卫在旁，开口便道：“薛大哥，真巧啊，竟在这遇见你。”
玉秀东瞧瞧西看看，目光忽而停在一个人身上。
这玉秀原是沂州人，十五岁嫁到常州常德，没两年夫君就病死了，婆家以为她克夫，总变着法的折磨她，她一气之下就跑到了安阳，兜兜转转进了城主府当差，因素日行事泼辣不端正，总和俊俏的内卫小厮勾勾搭搭，好多上了年纪的老妇都瞧她不顺眼，可又拿她没办法，谁让她会巴结人，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嬷嬷都受过她的好处，明里暗里的总包庇她。
身为城主之子，老五有一种维护治安的责任感，楚熹仍然是小屁民心理，单纯想凑热闹：“嗯！”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闯进一辆蓝顶的马车，马车倒不出奇，寻常富贵人家都置办的起，可围绕着那马车的阵仗却派头十足，前面两匹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左面跟着一个粉绿袄裙的丫鬟，右面跟着一个青衣绸裤的小厮，后面还有十几个内卫打扮的壮汉，各个双臂抱怀，走起路来耀武扬威。
玉秀半点不让：“老东西！你倒是想骚！骚的起来吗！”
玉秀美滋滋的应一声，又转头撇了一眼宋大娘，提起竹篮，一扭一晃的走了。
买松仁油是假，找个由头放她出去偷懒逛集会才是真。
“天爷呀！玉秀！恁咋回事呀！让恁烧点松枝，恁咋搞出这么大烟！呛死个人嘞！”
“瞧这架势，一准是咱们城主千金。”
安阳城卫的官威不是一般大，百姓们顿时四散开来。
薛进这才对城卫们道：“你们先过去吧。”
摩肩擦踵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是写实！
“好！我陪姐姐！来人。”
出了城主府的门，再过两条街便是集会。
这种风流事到底不好围观凑趣，城卫们哄笑几声便走开了。
老五凑过来小声说：“可……可姐姐不是嫌这些百姓身上气味难闻吗？”
“当心。”
“嗯，找人安排一下，务必闹出点乱子来。”
若有这个财神支持，想起兵造反推翻朝廷就容易多了。
“啊？”老五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无辜：“哪里不好？”
楚熹正想夸他两句，忽见街上百姓都朝一个方向跑去：“欸，那边怎么了？”
薛进挑眉：“怎么？”
玉秀的意思薛进自然清楚，可楚光显一贯小心谨慎，身边心腹皆是十几年老仆，他没那个闲工夫在这耗上十几年，楚熹是楚光显最疼爱的女儿，只要夺得了楚熹的信任，楚光显必然会视他为自己人。
“城主千金？”
这不，她一撒娇，采买嬷嬷就发话了：“宋大娘是府里的老人，她说你也是为你好，你怎能跟她犟嘴，别在这碍眼了，去集会上买点回来松仁油回来。”
老五紧随其后跳下马车，别看他是个矮了吧唧的小胖墩，往那一站好像比旁人高处许多，也都是权势养出来的：“姐姐相中什么了，我叫阿生去买。”
“是城主府的人！”
]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
老五也觉得稀奇，命阿生去打听。
正胡思乱想着，她忽然撞进一堵结实的胸膛里，淡淡的乌沉香涌入鼻息，驱散了周遭苦闷的汗酸味。
群架现场的百姓还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安阳城的百姓最喜欢逛集会，每到十五晚上，不论男女老少，都会披星戴月的踏出家门，哪怕不买东西，看看杂耍戏法，听听说书唱戏，那也是极好的，因此集会上百姓格外的多。
老五一声令下，内卫便纷纷上前，像保镖围绕明星一样在人群中划出一块净土，百姓们无端被驱逐到街边，也是不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的。
安阳虽富饶，但到底农户居多，百姓们起早贪黑下地干活，哪有闲情逸致每日烧水沐浴，十天半月不洗也是常态，正值休耕之际，眼瞅着要入夏，人扎堆的地方难免就有汗酸味。
记忆里的画面总是模模糊糊，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楚熹被眼前的繁华和热闹惊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我就是想下来走走。”
原来是一伙杂耍班子的抢了一个叫烧饼荣的摊位，烧饼荣在这块卖了十几年烧饼，见几个面生的下九流霸占自己的地盘，如何能忍得了，便与他们班主起了争执，那班主领着杂耍班子走南闯北，名气大得很，丝毫没把一个卖烧饼的放在眼里。
一众百姓无不在心中感叹。
“奴婢明白。”玉秀望着薛进俊逸的侧颜，不禁问道：“主子可是要再演一出英雄救美？”
玉秀满脸藏不住的爱慕，让城卫们艳羡不已：“呦！大人好艳福！”
玉秀明知自己此番僭越会惹薛进不快，仍壮着胆子道：“奴婢瞧那楚小姐仍是个孩子性情……这两日，除了招猫逗狗就是捞鱼逮兔，丝毫没把主子的救命之恩当回事，想通过她取得楚光显的信任，恐怕不易。”
那玉秀被宋大娘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十分的不服气，双手叉着腰道：“哎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金尊玉贵的老夫人呢，你要受不得烟熏火燎，何必在这小厨房当差，回屋里躺着去啊，让人伺候着啊。。”
这声音，好耳熟啊！
内卫们见状都慌了神，生怕小姐少爷出意外，也一拥而上，场面愈发混乱。
都生到福窝里了，竟还有如此容貌，老天爷当真不公。
那人身着一袭玄色城卫服，腰间袖口掐着两道紫色的边，紧紧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再往上看，眉目乌黑，红唇齿白，一条鸦青色发带将墨发高高束起，当真是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轻易将他身后那群泥脖子小鬼给比了下去。
玉秀暗暗叹了口气，既怕楚熹对薛进不动心，又怕楚熹对薛进动心。
沿街两侧的铺子纷纷挂上一串串喜庆的大红灯笼，商贩们早早把摊支出来，嗓子嘶哑的吆喝着“布料嘞！上好的布料！”“香喷喷的包子！三文一个！五文俩！”“走过路过瞧一瞧！正经名仕古画！”
见他们走远，玉秀顿时收敛笑意，毕恭毕敬的对薛进道：“主子，今晚楚小姐要和五少爷来逛集会，此刻估摸着已经出门了。”
楚熹没逗老五玩，那被大黑咬死的兔子确实在小厨房里熏着，还是拿上好松枝熏的。
楚熹扭过头，看到那张脸，不由睁大双目：“是，是你！”
尤其是古代“夜市”。
老五从前和楚熹交往不深，故并未对她突然之间产生的高尚觉悟起疑，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副姐姐说的话都是真理的模样：“懂！”
楚熹怕发生踩踏事件，想拉着老五躲一躲，可里面的人往外退，如潮水般将她裹了进去，她不得不跟着往外退，一眨眼就找不到老五了。
这种事在安阳可不多见，百姓们闻讯纷纷赶去看热闹。
楚熹这回算长了见识，她看古装剧街上都没什么人，还以为古代人口少，如今终于明白，大概是剧组请不起群演。
？？？
眼看着俩人又有要动手的苗头，厨房采买嬷嬷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啊。”
楚熹义正言辞：“这叫仗势欺人知道吗。”
玉秀罕见的羞羞答答，那神态更显美艳：“你如今不在府里当差，想见一面还真不容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回同你说的事……”
“你初来安阳，想必有所不知，咱们城主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当心肝似的，可宝贝极了。”
楚熹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道：“不妨事，要没这些百姓不辞辛劳，咱们能安享富贵？吃水不忘挖井人懂不懂？”
玉秀一反方才的刁蛮，对着采买嬷嬷撒娇：“嬷嬷！是她先来找茬的！”
要搁往常，老五定让内卫开路，可楚熹刚教导他不要仗势欺人，他不能这么快就给扔到一边去，正犯愁，身后传来一阵怒吼声，是安阳城卫：“都让开！都让开！还往前挤！他娘的想吃牢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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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进盯着玉秀，没说话。
殊不知烧饼荣别的没有，就是家里亲戚多，一盏茶的功夫便召集了一大帮年轻小子过来，一边人多势众，一边有真功夫，谁也不服谁，说话间就打成一团。
阿生腿脚麻利，人也机灵，不一会就把事情弄清楚了。
话音未落，马车忽而停下，不等丫鬟去掀帘儿，那华服翠冠堆砌着的“掌上明珠”就轻轻巧巧的钻了出来，锦衣玉食娇养出的“心肝”果真与一般女子不同，小小的脸瓷似的白，两颊有肉，圆润，嫩嘟嘟的，让人想掐一把，大大的眼墨似的黑，骨碌碌望着远处灯火，自带着一种天真纯粹的好奇，像无意间跑下山的小鹿。
薛进假装很意外，却并未多说什么，只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而楚熹这会压根顾不上什么儿女情长，她一双眼不够看的，一张嘴不够吃的，这个世界的每一处都令她感到新奇。
楚熹很不自在，她思忖片刻，板起脸对老五道：“你这样不好。”
“是……”
宋大娘被呛的不知该说什么，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克夫的寡妇，不要脸的小。”
楚熹想起亲戚家那些十来岁的熊孩子，张口闭口烂俗的网络流行语，成天到晚手不离手机，对谁都爱不搭理，相较之下老五简直又乖又可爱。
老五皱起眉，格外严肃道：“他们好大的胆子，姐姐，我们也过去看看！”
“薛大哥！”玉秀唤了一声，急忙跑到他跟前，丝毫不顾忌一众年轻城卫在旁，开口便道：“薛大哥，真巧啊，竟在这遇见你。”
玉秀东瞧瞧西看看，目光忽而停在一个人身上。
这玉秀原是沂州人，十五岁嫁到常州常德，没两年夫君就病死了，婆家以为她克夫，总变着法的折磨她，她一气之下就跑到了安阳，兜兜转转进了城主府当差，因素日行事泼辣不端正，总和俊俏的内卫小厮勾勾搭搭，好多上了年纪的老妇都瞧她不顺眼，可又拿她没办法，谁让她会巴结人，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嬷嬷都受过她的好处，明里暗里的总包庇她。
身为城主之子，老五有一种维护治安的责任感，楚熹仍然是小屁民心理，单纯想凑热闹：“嗯！”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闯进一辆蓝顶的马车，马车倒不出奇，寻常富贵人家都置办的起，可围绕着那马车的阵仗却派头十足，前面两匹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左面跟着一个粉绿袄裙的丫鬟，右面跟着一个青衣绸裤的小厮，后面还有十几个内卫打扮的壮汉，各个双臂抱怀，走起路来耀武扬威。
玉秀半点不让：“老东西！你倒是想骚！骚的起来吗！”
玉秀美滋滋的应一声，又转头撇了一眼宋大娘，提起竹篮，一扭一晃的走了。
买松仁油是假，找个由头放她出去偷懒逛集会才是真。
“天爷呀！玉秀！恁咋回事呀！让恁烧点松枝，恁咋搞出这么大烟！呛死个人嘞！”
“瞧这架势，一准是咱们城主千金。”
安阳城卫的官威不是一般大，百姓们顿时四散开来。
薛进这才对城卫们道：“你们先过去吧。”
摩肩擦踵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是写实！
“好！我陪姐姐！来人。”
出了城主府的门，再过两条街便是集会。
这种风流事到底不好围观凑趣，城卫们哄笑几声便走开了。
老五凑过来小声说：“可……可姐姐不是嫌这些百姓身上气味难闻吗？”
“当心。”
“嗯，找人安排一下，务必闹出点乱子来。”
若有这个财神支持，想起兵造反推翻朝廷就容易多了。
“啊？”老五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无辜：“哪里不好？”
楚熹正想夸他两句，忽见街上百姓都朝一个方向跑去：“欸，那边怎么了？”
薛进挑眉：“怎么？”
玉秀的意思薛进自然清楚，可楚光显一贯小心谨慎，身边心腹皆是十几年老仆，他没那个闲工夫在这耗上十几年，楚熹是楚光显最疼爱的女儿，只要夺得了楚熹的信任，楚光显必然会视他为自己人。
“城主千金？”
这不，她一撒娇，采买嬷嬷就发话了：“宋大娘是府里的老人，她说你也是为你好，你怎能跟她犟嘴，别在这碍眼了，去集会上买点回来松仁油回来。”
老五紧随其后跳下马车，别看他是个矮了吧唧的小胖墩，往那一站好像比旁人高处许多，也都是权势养出来的：“姐姐相中什么了，我叫阿生去买。”
“是城主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