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病人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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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告诉乔南。

    既然老天爷已经夺走了他父母的命，为什么还要抢走他姐姐？

    梦中她看见了自己儿时过年的场景。

    萧然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江南温市的重症病房里。

    谁来替她完成这些心愿？

    萧然正交代福伯春节的安排。

    直到紧急赶来的护士将他推开。

    这个梦太美，以至于她醒来时，嘴角都还挂着笑容。

    笑声传遍了整个角落。

    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泪水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陪弟弟度过一个完整的春节，更没有亲眼见证宝宝的出生。

    耳边传来弟弟的声音:

    他吓得惊惶无措。

    萧然的生活从最初的一团糟逐渐归于平静。

    不过，大家每天都会在他身边看见周灵的身影。

    周灵来时，非常自觉地想要帮他分担这项艰巨任务。

    乔南坐在床边，握着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眼泪纵横。

    一次次手术将她折磨得越发消瘦，如今只剩下皮包骨。

    肚子倒是比七个月前又大了不少。

    鹅毛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

    闻言，周灵表情一僵，问:“为什么？你不爱我了，不想娶我了是吗？”

    因为以往过年都会有亲戚朋友上门拜访，乔嫣在时，这些都是她的工作。

    医生说，她脑中的肿瘤已经压迫到了眼部神经，她会渐渐失明。

    有人猜测，萧然和周灵恐怕好事将近。

    医院外炮竹声声。

    萧然却是眉头蹙了起来:“我不是说过，你不要缠着我了吗？”

    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姐，今天过年，你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憔悴得像是枯槁老人，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

    “你醒醒啊......”

    一道刺耳的嘀嘀声再度响起。

    耳边一片嘈杂混乱。

    却没想到，准备起来竟然这么繁琐，比他管理公司还累。

    那刺目的红，落在洁白的被褥上，像是针尖般刺激着乔南的神经。

    最后，她深深地看了他这边一眼，然后重重地跌倒在床。

    但和她削薄的身材对比，看起来危险万分。

    可她还不舍得。

    “爸妈都没了，连你也要丢下我走吗？

    即便如此，她现在已经事出气比进气少，全凭输液吊着最后一口气。

    春去秋来，转眼到了深冬。www.bofanwenxuan.com

    为什么要他姐姐遭受这一切！

    他才感到了无端的恐慌。

    距离乔嫣离开已经过去了七个月。

    他看见濒死的乔嫣剧烈地挣脱了呼吸机，双手紧紧抓住护士的手求救:

    看着病床上瘦得不成样子的姐姐，他只恨苍天不公！

    乔南声音颤抖地说:“姐，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醒醒好吗？

    “阿......南......姐姐......想......爸爸妈妈了......”

    这何其不公！

    “你不能这么狠心，不是说好了要保护我吗？

    “医生！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护士大喊:“医生！13床的病人不行了！”

    “萧然，你在准备过年的事情吗？我来帮你吧。”

    她听见了弟弟压抑的哭声，睁开眼想看清弟弟的容貌，眼前却是模糊一片。

    但没想到，周灵还缠着他不放。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

    那时父母还在，她与弟弟在院子里嬉戏打闹。

    大年三十前一天。

    自从回了温市，乔嫣的身体每况愈下。

    但周围人却发现，他好像越来越寡言冷漠。

    而此时，乔嫣却做了个梦。

    他说:“我和乔嫣还没离婚，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这些话！”

    只见熟睡的乔嫣忽然浑身抽搐，口鼻中瞬间溢出许多鲜血。

    病房里，乔南惊恐地睁大眼。

    但现在她离开了，萧然只能亲自操作。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乔嫣可能早就支撑不住了。

    病床前，乔南紧捂着嘴，哭得浑身颤抖。

    乔嫣脸上罩着巨大的呼吸机，连说话都十分吃力。

    恐怕......时日无多了。

    如果就这样死了......

    晚上七点。

    农历三十。

    早在半年前，他就和周灵说清楚了。

    目光所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