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破晓的黎明 第六章 梦中的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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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双方接触的刹那，一股对“生”的绝望，对所有一切的绝望，满是黑暗的深沉悲伤，强烈的冲击着她们两人的内心。m.chunfengwenxue.com

    流泪了…泪水无息的划过奈叶和疾风的脸额，那瞬间给她们的冲击实在是太深了，充满了黑暗、孤独和绝望，即使是坚强的奈叶和疾风也禁不住崩溃了。

    惟有这样做，才能让身为工具的他在战乱的古洛迪斯时代得以生存下去。

    尼奥激动的抓住菲特的双肩哭求道：「求求你！杀了我！」

    看着时间已经凌晨一点，疾风向众人告辞：「奈叶，你哥哥醒来后记得要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家人…那是多遥远的东西啊…曾经连做这种梦的资格也没有……

    对于自己丈夫擅自的决定，桃子完全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真是的，这不是什么任性，其实当时我也想到了，只是被你抢先说出口而已。」

    黑暗、绝望、悲哀、孤独…一时间充斥满整间客厅，取代了客厅内圣诞节的幸福气氛。

    身为“非人者”的尼奥非常清楚自身的情况：「作为战争的杀戮工具而诞生的我，杀戮是我唯一的价值，在这种和平的时代，根本没有任何属于我生存的空间！」

    面对眼前少年的哀求，菲特自身很清楚，自己根本做不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激动的少年拥入怀中，尽量抚平他内心的绝望。

    「我只会为身边的一切带来毁灭和死亡，而且作为一个坏掉的工具来说，我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恭也和美由希更是没有意见：「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异议，而且我们早就希望有一个弟弟了！」

    士郎的发言再次冲击着在场的所有人，其中以尼奥冲击最大。

    「家人！？可是我配吗？作为杀戮工具的我连“人”都算不上，这样的我有资格拥有家人吗？」

    曾经在梦境中的所求，此刻真实的实现了，全新的命运开始转动，一段新的生活展开。

    「哪里！大家不要太见外了。」

    眼看前方的两人无法给予自己解脱，尼奥将视线转向菲特和身后一众风云骑士团，挣扎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向前爬去，向她们伸手哀求道：「谁都可以…求求你们…谁都可以…把我杀死……」

    他的哀求，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想到身负重伤濒死的少年竟然想寻死。

    客厅内的众人从尼奥的对话可以听出，他所背负的过去有多么的沉重。

    风云骑士团的众人一脸为难，突然间要她们杀死一个和自己无仇无怨的人，实在是很难做到。

    奈叶对于自己新的哥哥充满好奇：「我也没有任何异议！」

    此刻，他流泪了…继第一次后第二次流泪了。其实尼奥并不像外表般的坚强，相反他很脆弱，他一直都将真实的自己封印在内心最深处，以冷酷和杀戮来武装自己。

    终于双脚到达极限的尼奥再次摔倒下地，可他依然没有放弃，伸手向少女们无力的哀求道：「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将尼奥身上染血的绷带重新换好后，再把他安置回床上，温柔的为他披上棉被。

    经过这次的圣诞夜后，高町家多出了一名新成员。

    菲特带有些许失望道：「那我们也告辞了，也别忘记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好暖！’被抱在怀中的尼奥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拥抱，但最后听到菲特所说的“守护”时，他讽刺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以绝望的语调道：「守护！？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守护？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来守护？从遥远的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我所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且我已经坏掉，连仅存的一点价值都失去了…」

    整理完一切的士郎回到客厅，首先向自己的家人道歉道：「对不起！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便胡乱的下决定，但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这次的任性，我实在无法抛下这个孩子不管！」

    不可否认，菲特一家和八神一家也动过这个念头，只是没有士郎的动作快而已。

    看着他那带有淡淡泪痕的平静睡容，士郎苦笑道：「真是的，好歹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无法形容…也无法抗拒…那是最纯粹的黑暗，也是最纯粹的绝望，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眼前少年的灵魂最深处，如同毒药般的侵蚀她们的内心。

    「求求你们…谁都可以…把我杀了…让我伴随着已经破灭的时代一起逝去……」

    「做不到…我们做不到……」善良的她们本来就做不出这种事，再加上刚才的冲击下就更加的不可能对眼前可怜的他动手。

    「呜～～～～～～～～～～～～～～！！！！！！！！！！！！！！！！！」

    眼前的少年和还未遇到的奈叶的自己太像了，同样都是那样的悲伤…那样的孤独…

    士郎和桃子上前扶住激动的尼奥劝道：「孩子，到底有什么想不开需要寻死啊？」

    多温暖的怀抱啊，现在的一切都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尼奥祈求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梦……

    看着那孤独寂寞的背影，士郎不知道是头脑发热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对哭泣的尼奥大声宣布：「既然如此，那你就做我高町士郎的儿子吧！你不会再孤独！不会再寂寞！你还有我这个家人，不用再背负任何东西，以后你就由我这个父亲来守护！」

    琳蒂带有点可惜的语气道：「本来我也有这种打算，只是高町先生快我一步，有关收养少年的事，由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等他醒来后必须要到时空管理局进行登记，再办一些相关的手续就可以了。」

    最后眼神望向房门的另一端，看来尼奥刚才给她的印象太深了。

    奈叶和疾风慌忙的抽出被捉紧的手，她们真实的感觉到，刚才的瞬间是真实的，眼前的少年所背负的、所承受的，是她们所想象不到的沉重。

    对于他的否定，士郎上前给予一个有力的拥抱，像给予他一个保证似的。

    太多了，背负的实在太多了，善良的他出生在那个时代根本就是一种错误。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我们也告辞了。」

    唯一不同的是，尼奥比那时的菲特更悲伤、更孤独，所背负的黑暗更多、更深、更重…

    高町一家向琳蒂道谢：「到时候一切都有劳你了。」

    尼奥在士郎温暖的怀中放声的恸哭，第一次如此放开胸怀尽情的大哭，将无数岁月所压抑的一切哭出来，有数不尽的辛酸、有道不出的悲哀……

    菲特来到尼奥的身边，将绝望的他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力量…并不只能用来毁灭，你可以试着守护一些东西，毁灭并不是你的一切！」

    注视着少年的真红色的双眼，菲特终于明白一直困扰住自己的心绪是什么了。

    随着他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在士郎的怀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