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命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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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天色渐暗，才见一个微胖的妇女，挎着竹篮自院子外走来。

    虞擦拭崔渔脊背的动作一顿，然后手巾落在木桶里，连忙转移到崔渔正面，面色惊慌的跪倒在地，声音有些哽咽：“主人，您觉得我是个灾星，不要我了吗？”

    “对不起。”崔渔低声道歉。

    低头看着崔渔，汉子将锄头放下，拍了拍崔渔肩膀：“是个好孩子，不是你的错，是爹没本事。”

    “主人说什么？”虞在崔渔身后小心开口。

    才见到火堆前的崔渔，一声高呼‘我的儿啊’，直接扔掉手中跨栏，奔过来将崔渔揽在怀中。

    崔老虎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瘦骨嶙峋的手掌上满是黝黑色，还有道道沟壑褶皱的肌肤。

    崔老虎来到崔渔身前，脚上的草鞋露出两只脚趾头，指甲缝隙间满是黑色泥土。

    崔渔才回到房间，坐在木桶内，在其身后虞拿着毛巾，不断擦拭其背部。

得一愣：“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回来吗？”

    崔渔点头。

    感受着背后舒适的按摩，崔渔幽幽一叹：“万恶的旧社会啊，真好！真香！”

    崔渔有些尴尬，只是看着妇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模样，终究是没有挣脱开。

    然后伸出手把住崔渔手臂，将崔渔扶起来：“一切都过去了。”

    “孩儿闯下大祸，牵连到父母，岂能一走了之？”崔渔跪倒在地。

    一家人坐在地上闲聊，仿佛有某种默契一般，都没有去说陈家的事情，就好像一切都过去了。

    虽然油灯昏昏，少女蓬头垢面，但不知为何落在崔渔眼中，整个屋子在此时奕然生辉。那满色头污垢的少女，说不出的娇媚。

    看他的表情，这三个月来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头，成长了许多。

    “不行，公子是主人，小女是奴隶。敢直呼主人大名，被外面的人发现，是要被割掉舌头的。”少女连连摇头，将脑袋摇的像是一个拨浪鼓，脸上的表情也晴转多云，露出一抹笑意。

    崔渔没有回答，只是回了句：“以后你不要叫我主人了。”

    看着面色惊慌的少女，崔渔摇了摇头：“你别紧张，我只是听不惯主人这两个字。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从未将你当成奴隶。以后，你就叫我崔渔吧。”

    崔老爹，唤作：崔老虎。

    “都是一家人。”崔老虎嘴角裂开，拍了拍崔渔肩膀，这小子身体很壮硕，壮硕的好像是一只小牛犊。

    直至夜深

    平日里崔老虎总是很沉默，会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院子里编织着一个个竹筐。

    一家人坐在篝火前，欢欢乐乐的吃着虎肉，崔渔看着眼前火光，眼神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