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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培勤郑重道:"这个你只管放心,我们既然用你,当然要珍惜你,这一点你应该相信我们。"接着,梁培勤掰着手指头向他说明了三条安全保障措施,"疤瘌"终于点头表示同意。
行到一个巷子口,二人又站着说了几句,便分手各自走开。巷子里没有路灯,贺键吹着口哨摸黑向水利局招待所走去。
汽车驶闹市,折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小巷仅能容下一辆车通过,逢到拐弯处,司机必须小心翼翼。拐了几道弯,汽车开进一个家属院,刘平和马继志一前一后下了车,打着四周的环境。这是水利局的一栋居民住宅楼,二层以下改作了招待所,用来接待内部人员。因为不对外,所以只挂了一个很小的牌子。刘平对马继志笑道:"这个老梁,咋找到这么个地方嘛?"
梁培勤和贺键都欣慰地笑了。
疤瘌向大孬介绍了贺键,贺键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宣称这一块儿是他的天下,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大孬自是感激不尽。
"不要在我面前提小黑,提起那松就''拚火''(恼火)!
疤瘌手一扬:"你也不要讲好听的,一会儿你松要请客呢。"
"我的''坚钢''贺三讲了,你的执照就在他们所里,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
疤瘌环顾一番,捻着手指压低声音神秘道:"朋友到处可交,点''把''(钱)呗!"
萝卜不高兴地望着蔡老八,抢白道:"你讲这话啥意思么?"
疤瘌一笑:"我当是个啥事呢?!我有位''坚钢'',就在你们这块儿工商所,我打个电话就办了。"
疤瘌说:"叫上萝卜他们……"
萝卜接着问:"那些''刀子''(警察)们咋就给你松提前了?"
疤瘌一口把酒喝干,酒杯往桌上一顿:"要讲其他弟兄不熟悉我,你萝卜还他妈不知道我的为人?!咱们''绑锅''(打伙计)这么多年,哪一次我比你松了?!"他捏着筷子在空中一划拉,转向众人:"不是我吹牛,当年在学校,包括你萝卜,还有''大眼''、''小黑'',哪个不是他妈我带出来的呢!"
"梁科长,你可要绝对保证我的安全。"
大孬连连点头:"没啥说的。"
"刘局长放心,我会对付他们的。"贺键充满信心道。
"小黑这小子还在怀疑,不肯见我。这松狡滑得很,在学校时,就是有名的滑皮,心眼子多得很呢!"
"梁科长,不是我信不过你,我知道你是代表政府……只是……"
"这个我自己会注意的。小黑有没有什么仇人、对头?咱们利用他们把他给逼出来?"
萝卜端着酒杯,斜着眼不怀好意地问:"疤瘌,你松在里面这么多年,''椽子''(骨头)没朽吧?"
众人会意地笑了起来,"疤瘌"举起杯:"先不说我,这些年外边的埸子趟得咋样?"
他们来到在二楼一个小房间里,梁培勤和贺键迎了上来。没有过多寒喧,梁培勤便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作了汇报。刘平听罢,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详细询问了安全方面的保障措施,问贺键道:"小贺,你有多大把握?"
刘平的汽车行驶在市区最繁华的街道上,窗外车水马龙,人流熙攘。m.baiwenzai.com高高的鼓楼雄踞在十字路口,俯瞰着这座千年古都,使人不由地想起盛唐的繁华,也更增添了对和平宁静生活的向往。
"如果找不到他,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讲过的话是算数的。"
"我们明天就去监狱。"梁培勤答。
"你有啥顾虑嘛?"
"还有啥顾虑你只管讲出来。"
疤瘌笑道:"好说、好说,见到''小黑''给递个信,就说我出来了。"
一个"闲人"接口道:"是哩,这一向''黑哥''找了新伙计,不知在干些啥呢……"
梁培勤审视着他说:"我们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你在服刑期间表现很好,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帮助我们把魏振海抓住,咋样?"
贺三回头望望:"咱们得想办法激他出来,不妨给他来点儿剌激……"
疤瘌接过大孬递上的香烟,眼睛一斜道:"你松这么急叫我来,到底是啥事呢?"
"这行吗?我看''萝卜''对你还不放心……"疤瘌怀疑道。
两天以后,梁培勤与"疤瘌"又进行了一次谈话。
"事先不要讲明,分别把他们请来。"
贺键道:"你赶紧去找蔡老八,咱们组织一埸酒,让他们两边的人都参加……"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贺三果然拿着大孬的营业执照来了。他不是别人,正是侦察员贺键。
贺键答:"我想,他们内部也是鱼龙混杂,并不是一个很严密的组织,再加上熟人介绍,我还是有把握的。"
讲了一气,疤瘌放下电话,转对大孬说:"不是他们查呢,是烟草专卖局查的,你松是不是搞假烟了?"
最初,彼此还相安无事,酒过三巡以后,言语中的火药味儿就多了起来,敌视的情绪随着酒量的增加而增加。恰在这时,疤瘌提到了"小黑",发牢骚说这家伙不够意思,出狱这么长时间也不露面等等。萝卜自然要为小黑找借口,这一下,引起了蔡老八的不满,他举起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把胡子上的酒沫顺手一抹,眼睛一瞪大声说:
贺键悄声问道:"咋样了,还没见到小黑呀?"
大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疤瘌,想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事情的结果。
他话未说完,就被萝卜打断了:"''小黑''那松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你出来拿事儿,当''份长''(头儿)呢。"
大孬连连否认:"没有呢……"
蔡老八挥舞着纹了青蛇的手臂,气势汹汹地回道
这以后,贺键就与这帮"闲人"混作了一堆,喝酒打牌,称兄道弟,不分你我。对这位新来的伙计,"萝卜"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警,多次用言语试探,但都被贺键巧妙地遮挡过去。
疤瘌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他们就象水跟火,根本走不到一起。"
众人露出佩服的神色,萝卜急忙陪笑:"我不是那意思,我对你还不了解吗?!我是说在里面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此后的一天,疤瘌领着一位小兄弟遛遛哒哒来到位于火车站前西七路的一家烟酒商店。外号叫"大孬"的店主一见,连忙迎了上来:"疤瘌,你可来了……"
疤瘌一听连连摇头:"梁科长,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事我可不干……"
一开始"疤瘌"就说:"梁科长,你可不知道,这狗日''小黑''可是黑得很,狡滑得很,他不会轻易相信我的……"
第二天,梁培勤和贺键来到西安市某劳改监狱,提审了服刑犯"疤瘌"。之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是因为他18岁那年打群架时脑后挨了一刀,留下了一道难看的刀疤。
"万一要是根本就找不到他咋办?"
不几天,西安的"闲人"们就都知道疤瘌这小子提前出来了,不少人还为他接风洗尘。魏振海对疤瘌的提前出狱也深感意外,他特意安排外号叫"萝卜"的心腹以接风为由,对他进行试探。
有一次,这伙闲人又聚在大孬家打麻将,直到深夜方散。已是初春季节,街道两旁的树枝冒出了嫩芽,空气中流荡着清新的味道。贺键和疤瘌并肩走在街上,身影在路灯下忽长忽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俩的脚步声在空空的街道上"踢踢踏踏"地响着。
"我再好好劳动一阵儿就出去了,为啥要找这个麻烦……?"
梁培勤笑笑答道:"这个我们自有安排,保证让你顺利地靠近他。"
刘平又转对梁培勤道:"引荐贺键的人选一定要慎重,必须有十足的把握,你们先去跟他谈,最后咱们再一起决定。"
说着,他果真拿起电话,拨通后讲起来:"喂,贺三呀,贺三,是我,疤瘌!喂!我一个伙计在西七路开烟店的……"
大孬愁眉苦脸地说:"我的执照昨天叫人给收了,你跟他们熟,能不能给要回来?"
萝卜搪塞:"唉,我们也见不到他呢……"
"给你个立功的机会,让你提前出去,有啥不好的?"
"当然可以,你有你的选择,不过我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狗日的!好几次我差一点就''滑点''(逃跑)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运气不兴。"
刘平想了想,同意了他们的行动方案。他叮嘱贺键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凡事要头脑清醒,充分利用对方内部的种种矛盾,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疤瘌当真把蔡老八和"萝卜"分别给请来了。双方一见面,鼻子一歪转身就要走,疤瘌好言歹语,费了许多口舌,才强行留下。也许因为疤瘌早年势力强大,双方谁也不得不给个面子,也许大家都不想继续为敌。总之,尽管不情愿,双方的人还是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疤瘌又问:"''小黑''咋样?咋不见他松?"
疤瘌想了一会儿,说:"这些年他的情况我不知道,以前他跟城南的蔡老八搞不对,两人是死对头,也不知道这些年合好没有?"
"那……好吧,我只能试试……"疤瘌犹豫着答应了。
他身后不远,"萝卜"象个幽灵一般从黑乎乎的墙角冒出来。他死死盯着黑漆漆的门洞,又抬头望了望早已沉入梦乡的招待所大楼,慢慢转身走开。
疤瘌犹豫着说:"梁科长……你让我再好好想一下咋样?"
萝卜轻描淡写道:"不咋样,比不得前些年了。"
大孬千恩万谢道:"我早就说过,在西安市,谁也不如''疤瘌''路子通……"
] 梁培勤郑重道:"这个你只管放心,我们既然用你,当然要珍惜你,这一点你应该相信我们。"接着,梁培勤掰着手指头向他说明了三条安全保障措施,"疤瘌"终于点头表示同意。
行到一个巷子口,二人又站着说了几句,便分手各自走开。巷子里没有路灯,贺键吹着口哨摸黑向水利局招待所走去。
汽车驶闹市,折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小巷仅能容下一辆车通过,逢到拐弯处,司机必须小心翼翼。拐了几道弯,汽车开进一个家属院,刘平和马继志一前一后下了车,打着四周的环境。这是水利局的一栋居民住宅楼,二层以下改作了招待所,用来接待内部人员。因为不对外,所以只挂了一个很小的牌子。刘平对马继志笑道:"这个老梁,咋找到这么个地方嘛?"
梁培勤和贺键都欣慰地笑了。
疤瘌向大孬介绍了贺键,贺键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宣称这一块儿是他的天下,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大孬自是感激不尽。
"不要在我面前提小黑,提起那松就''拚火''(恼火)!
疤瘌手一扬:"你也不要讲好听的,一会儿你松要请客呢。"
"我的''坚钢''贺三讲了,你的执照就在他们所里,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
疤瘌环顾一番,捻着手指压低声音神秘道:"朋友到处可交,点''把''(钱)呗!"
萝卜不高兴地望着蔡老八,抢白道:"你讲这话啥意思么?"
疤瘌一笑:"我当是个啥事呢?!我有位''坚钢'',就在你们这块儿工商所,我打个电话就办了。"
疤瘌说:"叫上萝卜他们……"
萝卜接着问:"那些''刀子''(警察)们咋就给你松提前了?"
疤瘌一口把酒喝干,酒杯往桌上一顿:"要讲其他弟兄不熟悉我,你萝卜还他妈不知道我的为人?!咱们''绑锅''(打伙计)这么多年,哪一次我比你松了?!"他捏着筷子在空中一划拉,转向众人:"不是我吹牛,当年在学校,包括你萝卜,还有''大眼''、''小黑'',哪个不是他妈我带出来的呢!"
"梁科长,你可要绝对保证我的安全。"
大孬连连点头:"没啥说的。"
"刘局长放心,我会对付他们的。"贺键充满信心道。
"小黑这小子还在怀疑,不肯见我。这松狡滑得很,在学校时,就是有名的滑皮,心眼子多得很呢!"
"梁科长,不是我信不过你,我知道你是代表政府……只是……"
"这个我自己会注意的。小黑有没有什么仇人、对头?咱们利用他们把他给逼出来?"
萝卜端着酒杯,斜着眼不怀好意地问:"疤瘌,你松在里面这么多年,''椽子''(骨头)没朽吧?"
众人会意地笑了起来,"疤瘌"举起杯:"先不说我,这些年外边的埸子趟得咋样?"
他们来到在二楼一个小房间里,梁培勤和贺键迎了上来。没有过多寒喧,梁培勤便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作了汇报。刘平听罢,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详细询问了安全方面的保障措施,问贺键道:"小贺,你有多大把握?"
刘平的汽车行驶在市区最繁华的街道上,窗外车水马龙,人流熙攘。m.baiwenzai.com高高的鼓楼雄踞在十字路口,俯瞰着这座千年古都,使人不由地想起盛唐的繁华,也更增添了对和平宁静生活的向往。
"如果找不到他,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讲过的话是算数的。"
"我们明天就去监狱。"梁培勤答。
"你有啥顾虑嘛?"
"还有啥顾虑你只管讲出来。"
疤瘌笑道:"好说、好说,见到''小黑''给递个信,就说我出来了。"
一个"闲人"接口道:"是哩,这一向''黑哥''找了新伙计,不知在干些啥呢……"
梁培勤审视着他说:"我们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你在服刑期间表现很好,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帮助我们把魏振海抓住,咋样?"
贺三回头望望:"咱们得想办法激他出来,不妨给他来点儿剌激……"
疤瘌接过大孬递上的香烟,眼睛一斜道:"你松这么急叫我来,到底是啥事呢?"
"这行吗?我看''萝卜''对你还不放心……"疤瘌怀疑道。
两天以后,梁培勤与"疤瘌"又进行了一次谈话。
"事先不要讲明,分别把他们请来。"
贺键道:"你赶紧去找蔡老八,咱们组织一埸酒,让他们两边的人都参加……"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贺三果然拿着大孬的营业执照来了。他不是别人,正是侦察员贺键。
贺键答:"我想,他们内部也是鱼龙混杂,并不是一个很严密的组织,再加上熟人介绍,我还是有把握的。"
讲了一气,疤瘌放下电话,转对大孬说:"不是他们查呢,是烟草专卖局查的,你松是不是搞假烟了?"
最初,彼此还相安无事,酒过三巡以后,言语中的火药味儿就多了起来,敌视的情绪随着酒量的增加而增加。恰在这时,疤瘌提到了"小黑",发牢骚说这家伙不够意思,出狱这么长时间也不露面等等。萝卜自然要为小黑找借口,这一下,引起了蔡老八的不满,他举起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把胡子上的酒沫顺手一抹,眼睛一瞪大声说:
贺键悄声问道:"咋样了,还没见到小黑呀?"
大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疤瘌,想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事情的结果。
他话未说完,就被萝卜打断了:"''小黑''那松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你出来拿事儿,当''份长''(头儿)呢。"
大孬连连否认:"没有呢……"
蔡老八挥舞着纹了青蛇的手臂,气势汹汹地回道
这以后,贺键就与这帮"闲人"混作了一堆,喝酒打牌,称兄道弟,不分你我。对这位新来的伙计,"萝卜"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警,多次用言语试探,但都被贺键巧妙地遮挡过去。
疤瘌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他们就象水跟火,根本走不到一起。"
众人露出佩服的神色,萝卜急忙陪笑:"我不是那意思,我对你还不了解吗?!我是说在里面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此后的一天,疤瘌领着一位小兄弟遛遛哒哒来到位于火车站前西七路的一家烟酒商店。外号叫"大孬"的店主一见,连忙迎了上来:"疤瘌,你可来了……"
疤瘌一听连连摇头:"梁科长,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事我可不干……"
一开始"疤瘌"就说:"梁科长,你可不知道,这狗日''小黑''可是黑得很,狡滑得很,他不会轻易相信我的……"
第二天,梁培勤和贺键来到西安市某劳改监狱,提审了服刑犯"疤瘌"。之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是因为他18岁那年打群架时脑后挨了一刀,留下了一道难看的刀疤。
"万一要是根本就找不到他咋办?"
不几天,西安的"闲人"们就都知道疤瘌这小子提前出来了,不少人还为他接风洗尘。魏振海对疤瘌的提前出狱也深感意外,他特意安排外号叫"萝卜"的心腹以接风为由,对他进行试探。
有一次,这伙闲人又聚在大孬家打麻将,直到深夜方散。已是初春季节,街道两旁的树枝冒出了嫩芽,空气中流荡着清新的味道。贺键和疤瘌并肩走在街上,身影在路灯下忽长忽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俩的脚步声在空空的街道上"踢踢踏踏"地响着。
"我再好好劳动一阵儿就出去了,为啥要找这个麻烦……?"
梁培勤笑笑答道:"这个我们自有安排,保证让你顺利地靠近他。"
刘平又转对梁培勤道:"引荐贺键的人选一定要慎重,必须有十足的把握,你们先去跟他谈,最后咱们再一起决定。"
说着,他果真拿起电话,拨通后讲起来:"喂,贺三呀,贺三,是我,疤瘌!喂!我一个伙计在西七路开烟店的……"
大孬愁眉苦脸地说:"我的执照昨天叫人给收了,你跟他们熟,能不能给要回来?"
萝卜搪塞:"唉,我们也见不到他呢……"
"给你个立功的机会,让你提前出去,有啥不好的?"
"当然可以,你有你的选择,不过我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狗日的!好几次我差一点就''滑点''(逃跑)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运气不兴。"
刘平想了想,同意了他们的行动方案。他叮嘱贺键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凡事要头脑清醒,充分利用对方内部的种种矛盾,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疤瘌当真把蔡老八和"萝卜"分别给请来了。双方一见面,鼻子一歪转身就要走,疤瘌好言歹语,费了许多口舌,才强行留下。也许因为疤瘌早年势力强大,双方谁也不得不给个面子,也许大家都不想继续为敌。总之,尽管不情愿,双方的人还是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疤瘌又问:"''小黑''咋样?咋不见他松?"
疤瘌想了一会儿,说:"这些年他的情况我不知道,以前他跟城南的蔡老八搞不对,两人是死对头,也不知道这些年合好没有?"
"那……好吧,我只能试试……"疤瘌犹豫着答应了。
他身后不远,"萝卜"象个幽灵一般从黑乎乎的墙角冒出来。他死死盯着黑漆漆的门洞,又抬头望了望早已沉入梦乡的招待所大楼,慢慢转身走开。
疤瘌犹豫着说:"梁科长……你让我再好好想一下咋样?"
萝卜轻描淡写道:"不咋样,比不得前些年了。"
大孬千恩万谢道:"我早就说过,在西安市,谁也不如''疤瘌''路子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