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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能救她，她要尽力去救腹中的孩子。
如此，他身上便只剩了一条贴身的短裤。
天无绝人之路。风停雪歇，天亮了，艳阳高照，温暖得犹如春日。
谢曼安眨了眨眼，垂眸望向怀里的孩子，心下一片凄凉。她喃声：“要是我能活下来，以后要建好多善堂。”
她蜷缩地躺在雪地中，这才看见自己走过的雪地被鲜血滴淋了一路。
封旭话音刚落，谢曼安痛苦地呜噜了一声。她本是靠着封旭，却疼得身子向下滑。她在昏迷中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对不起，母亲没用，救不了你……”谢曼安慢慢闭上眼睛。过往十几年无忧的生活流水般浮现。若时光倒流，她再也不做父母眼中天真烂漫善良纯稚的小姑娘……
他转身走过去，扯了扯伤口，将血滴进婴儿的口中。
封旭目瞪口呆：“你不会是要生了吧？”
婴儿的哭声，让谢曼安一瞬间热泪盈眶。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谢曼安避嫌。
封旭却转头望向窗口。窗扇早已破，风雪灌进来。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张开双臂，用身体来挡风雪。
谢曼安小声地哭诉：“早产，没有奶水……”
他飞快褪去谢曼安的裙裤，然后垫在了她身下。
谢曼安没有力气回答他。
封旭明白这女人是在交代后事了。
孩子生出来之后，谢曼安竟然没有昏死过去。她让儿子趴在她怀里，她睁着眼睛感受着母子相贴的天伦。
谢曼安惶惶望着他，眼泪中是言语不能道的感激。
天寒地冻时，生起的火比光还要明耀。
封旭抱着谢曼安到破庙里，手脚麻利地在破庙里找到他藏的柴木，升起火来。
垂死的女人竟有这样的力气。
谢曼安温柔地望着儿子。昨天，是她人生最灰暗的转折日。而今日，她抱着新生命开始新的人生。
封旭瞥一眼她的衣服，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他笑：“我的千金大小姐，你说什么玩笑话？如今哪儿哪儿都在打仗。善堂是什么东西？咱们大荆除了京城，别的地方都没有！”
带着她回到镇上，最快也要明天中午。她这吊着一口气，没了火堆，走在雪地里……
谢曼安听见有人在喊她。她眼睑沉重挣不开，却慢慢有了意识。在这暴雪的荒郊野外遇到了人？
封旭心里七上八下，却用坚定的口吻说：“这里离小镇太远，带你回去来不及。我们试着把他生出来。”
封旭心里也慌着，他硬着头皮看了一眼，在一片血水里看见孩子已经漏了头。
封旭听不懂她文绉绉的话，问：“姓
封旭长舒一口气，道：“你们母子命真大。”
封旭也想救，可他怎么救？！
谢曼安眼中浮现彷徨：“那、那送去……尼姑庵、寺庙……”
封旭一愣，赶忙脱下身上的棉袄裹在谢曼安的身上，然后将谢曼安抱起来飞奔。
微弱的脉搏证明女人还活着。
封旭心里明白这母子两个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可是这情景实在不乐观。
“醒醒！醒醒？喂喂，还活着吗？”
谢曼安眼中毫无生机。她哑声：“求您将他带去善堂……”
封旭看着相连的脐带，又去找匕首，这才发现匕首不知道何时掉进了火堆里。见来不及，他直接低头用牙齿将脐带咬断，然后将婴儿送到谢曼安的怀里。
封旭随意一扫，愣住，问：“你还在流血？”
封旭转头，从破坏的窗口往外望，在心里思量着带她回镇上生产可否来得及。
又是一阵仿佛被撕裂的疼痛毫不留情袭来，她虚弱地叫了一声，睁开眼睛来。
可是谢曼安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久后，她重新睁开眼睛。
谢曼安张了张嘴，封旭又赶忙凑过去听。谢曼安虚弱地颤音：“拽出来……”
谢曼安转头望向窗口。原来已经是夜里了。
谢曼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头上身上皆是一层白时，终于无力地跌在雪地里。跌下去的那一刻，她也不忘双手护在自己的肚子。
他明亮的眸子转来转去，突然有了主意。他取出匕首，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了一刀，然后将伤口对着谢曼安的嘴，让鲜血流进她口中。
封旭瞥了她一眼，道：“孩子有名字吗？”
答案是否定的。
“命真大……”封旭嘀咕了一句，扶着她躺下来。
封旭回头看了一眼火堆，他一咬牙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来，披裹在母子身上。然后他弯腰去脱裤子，将身上的两层裤子也脱下来套在谢曼安的腿上。
谢曼安靠着封旭的肩睡着了，即使沉睡时她也牢牢将孩子抱在怀里。
封旭沾满血的双手捧着早产降生的婴儿，他在婴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腹中突然一阵剧痛，早已没了反应的胎儿突然用力地踹了她一脚。剧烈的疼痛让谢曼安身子抖颤了一下。
谢曼安突然想到赫连荣说的名字。
谢曼安嘴唇颤了颤，封旭低下头凑近去听。她说：“用、用刀……剖开我的肚子……”
封旭下意识飞快摇头，他安慰：“没到那步。不就是生孩子……”
封旭笑笑，道：“你还是先喂奶吧。”
“岌。”她说，“侧看岸旋转，白浪若山岌。岌嶪之貌。”
好像早已经冻僵了，她麻木地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走。
眼泪从眼角流出来，流进鬓发里。谢曼安心里明白自己生不出来了。
他看着全身是血的母子两个，颇为感慨。
谢曼安意识涣散间本能地吮了些热血。
“死了吗？这么个天气……一个孕妇怎么会……”
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封旭又摇头：“没有。寺里的和尚尼姑也都饿死了。”
鲜红的血粘在他的唇上，异常诡异。
他摇头：“别交给我。我没奶，养不过他。你得自己活下来，你儿子才能活。”
男人又说了些什么，谢曼安却听不见了。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封旭将外衣也脱下来，抱住谢曼安冻僵的双腿。他皱眉看着谢曼安裙子上的血水，频频去摸她的脉。
同时让封旭也唏嘘不已。他会生孩子！
“嗯嗯。我看行。”封旭连连点头，“所以你得活下来。”
谢曼安的脸上沾满血水与泪水，她望着封旭，求他：“求您带他走。”
“别担心。兴许等天亮了，你就有奶水了。”封旭安慰。
封旭一夜未眠，时不时看看母子两个的状况。他十分担心母子两个突然一命呜呼。
谢曼安尽量配合着。孩子从她体内脱离的那一刻，她颤声：“怎么没声音，他、他……他还活着吗？”
封旭深吸了一口气，对谢曼安笑了笑，说：“不怕不怕，我能生出来！”
（二）
谢曼安小声地哭：“冷……”
封旭转头望向自己的小臂，伤口还在渗血。他心想自己上辈子可能欠了这对母子。
他用树枝将掉在火堆里匕首拨出来，然后在火堆里添了不少柴木，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封旭回忆了一下，记得嫂子生产的时候，母亲往屋里送过吃的。这个女人流了这么多血，可能没力气了。可是这里哪有吃的？
他不知道婴儿能不能喝血。可鲜血至少是热的。总好过一直饿着。谢曼安也被他这举动惊了，无措地望着怀里的孩子。
封旭正思量着，手腕突然被谢曼安握住。
封旭扶着谢曼安靠着他烤火。见她身上逐渐暖和些了，他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这地方离小镇还远，没大夫没热水。你要是想活命得自己醒过来。”
谢曼安明明身上冷得厉害，可是此刻满头大汗。她哼哼唧唧地叫着，失血过多让她声音微弱。
婴儿也在小声地哼哼唧唧。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她不要死在雪地里，她要找个地方把孩子生出来。
谢曼安哭着说：“若我能捡回这条命，以后给恩公当牛做马。”
谢曼安苏醒过来。
眼泪从掉落一颗开始，便再也忍不住，一颗接着一颗，泪水纵横。寒风吹在脸上，眼泪似乎要在脸上结冰。这让她更冷了，她不得不咬着牙，用力擦去脸上的泪，不准自己在哭。
许久之后，他又听见了身后女人的哭声。他问：“怎么了？”
封旭心头狂跳，他尽量回忆嫂子生产时的事情，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语言安慰：“我看见他了，你再努努力。”
巨大的虚弱袭来，她怀疑自己身体里的血要流尽了。
许久之后，她甚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封旭赶忙帮忙。
封旭刚要起身，竟见她还有反应！
封旭松了口气，他说：“你再试试！”
“救救我的孩子……”谢曼安颤声。
腹中胎儿突然不动了，谢曼安心里生出强烈的恐惧。突逢巨变的她，在感受不到胎动的这一刻，才掉了眼泪。
“给我看看……”
原来在不远处就有一个破败的寺庙。寺庙在山凹里，又被积雪掩藏，若不是封旭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定找不到这里。
求生的本能让她几乎停工的心脏突然又跳动了两下。可是她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应不了话，就连心跳也在两下之后缓慢下去。
火堆熊熊燃着，温暖一点一点传到谢曼安冻僵的身体。
] 没有人能救她，她要尽力去救腹中的孩子。
如此，他身上便只剩了一条贴身的短裤。
天无绝人之路。风停雪歇，天亮了，艳阳高照，温暖得犹如春日。
谢曼安眨了眨眼，垂眸望向怀里的孩子，心下一片凄凉。她喃声：“要是我能活下来，以后要建好多善堂。”
她蜷缩地躺在雪地中，这才看见自己走过的雪地被鲜血滴淋了一路。
封旭话音刚落，谢曼安痛苦地呜噜了一声。她本是靠着封旭，却疼得身子向下滑。她在昏迷中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对不起，母亲没用，救不了你……”谢曼安慢慢闭上眼睛。过往十几年无忧的生活流水般浮现。若时光倒流，她再也不做父母眼中天真烂漫善良纯稚的小姑娘……
他转身走过去，扯了扯伤口，将血滴进婴儿的口中。
封旭目瞪口呆：“你不会是要生了吧？”
婴儿的哭声，让谢曼安一瞬间热泪盈眶。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谢曼安避嫌。
封旭却转头望向窗口。窗扇早已破，风雪灌进来。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张开双臂，用身体来挡风雪。
谢曼安小声地哭诉：“早产，没有奶水……”
他飞快褪去谢曼安的裙裤，然后垫在了她身下。
谢曼安没有力气回答他。
封旭明白这女人是在交代后事了。
孩子生出来之后，谢曼安竟然没有昏死过去。她让儿子趴在她怀里，她睁着眼睛感受着母子相贴的天伦。
谢曼安惶惶望着他，眼泪中是言语不能道的感激。
天寒地冻时，生起的火比光还要明耀。
封旭抱着谢曼安到破庙里，手脚麻利地在破庙里找到他藏的柴木，升起火来。
垂死的女人竟有这样的力气。
谢曼安温柔地望着儿子。昨天，是她人生最灰暗的转折日。而今日，她抱着新生命开始新的人生。
封旭瞥一眼她的衣服，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他笑：“我的千金大小姐，你说什么玩笑话？如今哪儿哪儿都在打仗。善堂是什么东西？咱们大荆除了京城，别的地方都没有！”
带着她回到镇上，最快也要明天中午。她这吊着一口气，没了火堆，走在雪地里……
谢曼安听见有人在喊她。她眼睑沉重挣不开，却慢慢有了意识。在这暴雪的荒郊野外遇到了人？
封旭心里七上八下，却用坚定的口吻说：“这里离小镇太远，带你回去来不及。我们试着把他生出来。”
封旭心里也慌着，他硬着头皮看了一眼，在一片血水里看见孩子已经漏了头。
封旭听不懂她文绉绉的话，问：“姓
封旭长舒一口气，道：“你们母子命真大。”
封旭也想救，可他怎么救？！
谢曼安眼中浮现彷徨：“那、那送去……尼姑庵、寺庙……”
封旭一愣，赶忙脱下身上的棉袄裹在谢曼安的身上，然后将谢曼安抱起来飞奔。
微弱的脉搏证明女人还活着。
封旭心里明白这母子两个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可是这情景实在不乐观。
“醒醒！醒醒？喂喂，还活着吗？”
谢曼安眼中毫无生机。她哑声：“求您将他带去善堂……”
封旭看着相连的脐带，又去找匕首，这才发现匕首不知道何时掉进了火堆里。见来不及，他直接低头用牙齿将脐带咬断，然后将婴儿送到谢曼安的怀里。
封旭随意一扫，愣住，问：“你还在流血？”
封旭转头，从破坏的窗口往外望，在心里思量着带她回镇上生产可否来得及。
又是一阵仿佛被撕裂的疼痛毫不留情袭来，她虚弱地叫了一声，睁开眼睛来。
可是谢曼安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久后，她重新睁开眼睛。
谢曼安张了张嘴，封旭又赶忙凑过去听。谢曼安虚弱地颤音：“拽出来……”
谢曼安转头望向窗口。原来已经是夜里了。
谢曼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头上身上皆是一层白时，终于无力地跌在雪地里。跌下去的那一刻，她也不忘双手护在自己的肚子。
他明亮的眸子转来转去，突然有了主意。他取出匕首，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了一刀，然后将伤口对着谢曼安的嘴，让鲜血流进她口中。
封旭瞥了她一眼，道：“孩子有名字吗？”
答案是否定的。
“命真大……”封旭嘀咕了一句，扶着她躺下来。
封旭回头看了一眼火堆，他一咬牙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来，披裹在母子身上。然后他弯腰去脱裤子，将身上的两层裤子也脱下来套在谢曼安的腿上。
谢曼安靠着封旭的肩睡着了，即使沉睡时她也牢牢将孩子抱在怀里。
封旭沾满血的双手捧着早产降生的婴儿，他在婴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腹中突然一阵剧痛，早已没了反应的胎儿突然用力地踹了她一脚。剧烈的疼痛让谢曼安身子抖颤了一下。
谢曼安突然想到赫连荣说的名字。
谢曼安嘴唇颤了颤，封旭低下头凑近去听。她说：“用、用刀……剖开我的肚子……”
封旭下意识飞快摇头，他安慰：“没到那步。不就是生孩子……”
封旭笑笑，道：“你还是先喂奶吧。”
“岌。”她说，“侧看岸旋转，白浪若山岌。岌嶪之貌。”
好像早已经冻僵了，她麻木地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走。
眼泪从眼角流出来，流进鬓发里。谢曼安心里明白自己生不出来了。
他看着全身是血的母子两个，颇为感慨。
谢曼安意识涣散间本能地吮了些热血。
“死了吗？这么个天气……一个孕妇怎么会……”
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封旭又摇头：“没有。寺里的和尚尼姑也都饿死了。”
鲜红的血粘在他的唇上，异常诡异。
他摇头：“别交给我。我没奶，养不过他。你得自己活下来，你儿子才能活。”
男人又说了些什么，谢曼安却听不见了。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封旭将外衣也脱下来，抱住谢曼安冻僵的双腿。他皱眉看着谢曼安裙子上的血水，频频去摸她的脉。
同时让封旭也唏嘘不已。他会生孩子！
“嗯嗯。我看行。”封旭连连点头，“所以你得活下来。”
谢曼安的脸上沾满血水与泪水，她望着封旭，求他：“求您带他走。”
“别担心。兴许等天亮了，你就有奶水了。”封旭安慰。
封旭一夜未眠，时不时看看母子两个的状况。他十分担心母子两个突然一命呜呼。
谢曼安尽量配合着。孩子从她体内脱离的那一刻，她颤声：“怎么没声音，他、他……他还活着吗？”
封旭深吸了一口气，对谢曼安笑了笑，说：“不怕不怕，我能生出来！”
（二）
谢曼安小声地哭：“冷……”
封旭转头望向自己的小臂，伤口还在渗血。他心想自己上辈子可能欠了这对母子。
他用树枝将掉在火堆里匕首拨出来，然后在火堆里添了不少柴木，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封旭回忆了一下，记得嫂子生产的时候，母亲往屋里送过吃的。这个女人流了这么多血，可能没力气了。可是这里哪有吃的？
他不知道婴儿能不能喝血。可鲜血至少是热的。总好过一直饿着。谢曼安也被他这举动惊了，无措地望着怀里的孩子。
封旭正思量着，手腕突然被谢曼安握住。
封旭扶着谢曼安靠着他烤火。见她身上逐渐暖和些了，他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这地方离小镇还远，没大夫没热水。你要是想活命得自己醒过来。”
谢曼安明明身上冷得厉害，可是此刻满头大汗。她哼哼唧唧地叫着，失血过多让她声音微弱。
婴儿也在小声地哼哼唧唧。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她不要死在雪地里，她要找个地方把孩子生出来。
谢曼安哭着说：“若我能捡回这条命，以后给恩公当牛做马。”
谢曼安苏醒过来。
眼泪从掉落一颗开始，便再也忍不住，一颗接着一颗，泪水纵横。寒风吹在脸上，眼泪似乎要在脸上结冰。这让她更冷了，她不得不咬着牙，用力擦去脸上的泪，不准自己在哭。
许久之后，他又听见了身后女人的哭声。他问：“怎么了？”
封旭心头狂跳，他尽量回忆嫂子生产时的事情，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语言安慰：“我看见他了，你再努努力。”
巨大的虚弱袭来，她怀疑自己身体里的血要流尽了。
许久之后，她甚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封旭赶忙帮忙。
封旭刚要起身，竟见她还有反应！
封旭松了口气，他说：“你再试试！”
“救救我的孩子……”谢曼安颤声。
腹中胎儿突然不动了，谢曼安心里生出强烈的恐惧。突逢巨变的她，在感受不到胎动的这一刻，才掉了眼泪。
“给我看看……”
原来在不远处就有一个破败的寺庙。寺庙在山凹里，又被积雪掩藏，若不是封旭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定找不到这里。
求生的本能让她几乎停工的心脏突然又跳动了两下。可是她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应不了话，就连心跳也在两下之后缓慢下去。
火堆熊熊燃着，温暖一点一点传到谢曼安冻僵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