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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问，周士弘陷入了沉默。
晋阳公主没有先行回答，而是问道:“王彦在私下里找过将军吧，是否同将军说过，吾与燕王对你献计陛下而怀恨在心，以此让你不要干预燕王被废一事。”
受召入见前，周士弘找到了晋阳公主，他知道天子的疑心都重，这些时日便让他日日恐慌，“私自带兵入殿，是某逆的大罪，公主这不是害我吗？”
“将军若是抱有贪权的侥幸心里，假戏真做，尽可以去与大明的宗室藩王们，碰一碰。”晋阳公主又警告道。
“动手。”
“自殿下回京，公主与殿下形影不离，而今殿下遭此劫难，公主前来想必是为殿下。”周士弘回道。
周康看着父亲的急切的背影，于是开口道:“爹。”
“儿要救燕王殿下出来。”周康坚定的对着父亲说道，“即便您不去做，儿自己也会。”
周士弘的态度，也让皇帝虚惊了一口气，在权力的诱惑之下，这一场变局到最后，周士弘成为了最关键，他可以杀了所有人，因为今日这场变故中有太多的理由可以利用，栽赃他人，让他成为新朝的最大功臣，甚至是取代。
从儿子的话里，周士弘大概明白晋阳公主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了，在此之前，晋阳也一定与周康说了什么。
“王彦？”周士弘愣了愣，“他不就是一个寺人吗。”
永康七年冬，一场宦官乱政的兵变在左军左都督周士弘的入内后化解，皇帝下诏恢复燕王爵位，逆党全部被抓获，包括通政使高升，奉天殿之变的当日，贤妃自缢仪柔殿，因孩童哭声之大而惊动了看守，但发现救下贤妃时早已经断气。
“周将军觉得，宫门紧闭，王彦会是陛下派来的吗？”晋阳公主问道。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这个帝国的执掌者年过花甲的老人与自己的嫡子说了什么。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士弘迟疑的看着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直起腰身，“吾知道周将军心中一定有万分疑惑，陛下为何会将信物与我，但今日吾已将话带到了，不管将军信不信。”
“您相信燕王殿下会弑父杀弟么？”周康反问着父亲。
当皇帝说出这句话时，赵希言便明白了，她的爹娘，似乎都认可了晋阳公主，“爹爹……”
周士弘放下手里的书，心中嘀咕着莫不又是宫内的人，“何人？”
“我总是将你当做孩子，替你安排好一切，包括将来，我自负的以为着，以父亲的姿态，却不曾顾及你，也忘记了你已长大成人，有能力撑起比为父要更为广阔的天……”
周士弘不解，转过头来疑道:“嗯？”
听见是长子的声音周士弘放下了戒备，“进来吧。”
——乾清宫大殿——
“二郎，你怨我吗？”皇帝半躺着，榻前是炭盆，后被褥盖着双腿。
晋阳公主却笑了笑，“若换做别人，事后一定人头难保，但你是周将军。”旋即走至他的身侧，小声道:“燕王殿下会同陛下说，将军所做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将军大可放心。”
周士弘却被儿子的话问住，随后双脚并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这是圣上的旨意。”
“吾奉陛下之命，前来让将军办一件事。”随后将其示与周士弘。
但次日升起的朝阳，宛如日后蒸蒸日上的大明帝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在奉天殿屋脊的神兽上，斜进东宫新翻的殿堂。
杨氏看向赵希言，“殿下还欠我一个承诺，而他们，就是我的就是向殿下最后提出的条件。”
王彦第一次入府时，只带了宫内赏赐，以皇帝口吻，是为先行稳住五军都督府的周士弘。
周士弘低下头，随后抬起盯着晋阳公主问道:“陛下真的受制于阉党了？”
“周将军应该知道吾是为何而来。”晋阳公主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外披斗篷，让人难辨男女。
“吾还有一问，想问将军。”晋阳公主继续道。
周士弘听后，忽然对于晋阳公主有了极大的改观，同时也明白了新城侯为何会如此折服，便深深作揖道:“保得国家安宁，虽死无悔，公主大义炳然，殿下有您，不可不谓之福。”
“公主请问。”周士弘拱手道。
“这是其一。”晋阳公主说道，“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彦是不是来找过将军。”
在一声火铳之下，王彦手举的佩刀掉落在地，皇帝拾起刀，拖着受伤的身体与难以站立的双腿，企图与身侧挟持的贼人一战。
“周将军以为以陛下纵横疆场数十年，被阴谋阳谋所充斥，会被阉党所控？”
事后，周士弘才知道晋阳那夜说的话，投敌蛰伏静待时机并非是皇帝的意思。
【几日前皇帝病危，宦官乱政，王彦假借皇帝旨意几番夜入左军左都督府，为晋阳密探所悉。www.aihaowenxue.com
“周将军可知，王彦是何许人也？”
赵希言看着杨氏，“让他们放下武器，不要再负隅顽抗。”
周士弘愣住，他抬起头看着晋阳公主，“陛下的确派王公公来过。”
赵希言坐在一张三角凳上，随后从袖内拿出一封似诏书的东西，“那夜爹爹送的生辰礼，儿岂会不明白良苦用心。”
在面对权力的诱惑下，周士弘的确思考过很多东西，“臣不敢欺君，请陛下降罪。”周士弘闭眼跪在地上将头埋低，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左都督周士弘长子周康敲响了父亲的书房门，“爹爹，是儿。”
“那是天子的旨意，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周士弘问着儿子。
皇帝看着赵希言，“那张椅子，日后你想给谁都由你自己。”
“新城侯与我说过，大明有燕王殿下，是大明的福，殿下有公主，是殿下的福。”
就在周士弘一声令下，王彦便拿着刀气急败坏道:“狗皇帝，死也要让你陪葬……”
真投敌的高升已被抄家处斩，而对于周士弘，皇帝迟迟没有降下赏罚。
晋阳公主没有给周士弘准确的回答，而是反问了他，随后从琵琶袖内拿出一块硬物。
皇帝的气色较之前好转了许多，但战场上的伤伤及了根骨，使得皇帝再也无法直立行走。
——
周士弘说完，旋即走入殿内至御前跪伏，“臣，左军左都督周士弘救驾来迟，周家世受恩荣，为主之计，无奈与贼妥协，一切为救主而为，望主宽恕。”
“公主？”周士弘大惊，心中一番思考后起身准备与接见。
周士弘穿着赐服一声不吭的跪在皇帝跟前，皇帝也未让他起身，殿内安静了一会儿后，皇帝开口问道:“你动摇过吗？”
那日晋阳公主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回忆起，周士弘看着台上被王彦挟持的皇帝，今日种种，皆像是二人的谋划，这让他信以为真是皇帝的旨意。
周士弘的一跪，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担忧起台上被王彦挟持的皇帝，周士弘随后起身，挺直腰杆，作为军人、将领，一双鹰眼冷盯着台上的叛贼，“在你拉拢我之前，是否忘了，我是汉人，你可以为前朝的君主舍身，那么我，也可以为了我的君与国，赴死。”
“郡主不可，郡主。”这些前朝的遗孤，臣子、将士之后，如今为复仇潜入京城，他们手握佩刀，不忍的看着杨氏。
晋阳公主便俯身至周士弘耳侧，小声嘀咕了一阵后使得周士弘眼里大惊。
砰！
——周府——
炭盆之前，父子敞开心扉说了一夜的话，期间只有一个老太监入内侍奉茶水与汤药。
皇帝长吸了一口气，“你母亲比我会看人。”
王彦已经倒地，皇帝毕竟是武将出身，况且周士弘带来的禁军还配备着火铳，人力又岂能与火器相比，她不想这些人再做无谓的牺牲。
皇帝没有动怒，“对于求生，以及权力的诱惑，相信很多人都难以抵御，朕也不例外，你比朕，要有定力。”
“周将军作为陛下的心腹，在潜邸跟随多年，难道还不清楚燕王世子的品行？”晋阳公主问道，“难道将军认为世子是那种公报私仇，是非不分之人？”
“谁？”
几日后，皇帝召见了卸甲在家的左军左都督周士弘。
周士弘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里有些许的欣慰，随后转身离去。
周康将门打开，一道风透过门缝卷入书房内差点将烛火卷灭，随着烛光摇曳闪烁了一会儿，周康入内道:“爹，有人要见您。”
“够了！”殿内女子一声大喊，使得交锋的两队人马静止了下来，杨氏看着殿内一切，自知已没有了胜算，“我败了，这一切都是我主谋，贤妃刘氏的生母是王府内的仆人，曾受我父恩，要杀便杀我一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是晋阳公主。”周康说道，周士弘虽与燕王及晋阳公主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嫌隙，但其子却是二人至交。
周士弘见晋阳公主手持老燕王的金符，旋即跪伏于前，但他心中仍旧疑惑，皇帝如今警惕晋阳公主为何会将信物给她。
永康七年冬末，仍以内命妇皇妃之礼下葬贤妃刘氏，皇子交由乳母照看。
皇帝握着带血的刀，手捂着胸口退到一处，随后向赵希言说道:“对于这些人的处置，朕把权力交给你。”
“因为儿忘不了先皇后殿下的恩，儿没有母亲，她就像儿的母亲一样，爹爹，您也不该忘，他不仅是殿下，也是与儿自幼一同长大的兄长。”周康说道，“周家人，从不做忘恩负义之事，这是您教我的，爹。”
夜色笼罩着整座院落，北方吹来的风从庭院呼啸而过，月色微寒，摇曳的竹梢倒映在青石地板上，两个黑色的身影却不受这风的影响。
] 这一问，周士弘陷入了沉默。
晋阳公主没有先行回答，而是问道:“王彦在私下里找过将军吧，是否同将军说过，吾与燕王对你献计陛下而怀恨在心，以此让你不要干预燕王被废一事。”
受召入见前，周士弘找到了晋阳公主，他知道天子的疑心都重，这些时日便让他日日恐慌，“私自带兵入殿，是某逆的大罪，公主这不是害我吗？”
“将军若是抱有贪权的侥幸心里，假戏真做，尽可以去与大明的宗室藩王们，碰一碰。”晋阳公主又警告道。
“动手。”
“自殿下回京，公主与殿下形影不离，而今殿下遭此劫难，公主前来想必是为殿下。”周士弘回道。
周康看着父亲的急切的背影，于是开口道:“爹。”
“儿要救燕王殿下出来。”周康坚定的对着父亲说道，“即便您不去做，儿自己也会。”
周士弘的态度，也让皇帝虚惊了一口气，在权力的诱惑之下，这一场变局到最后，周士弘成为了最关键，他可以杀了所有人，因为今日这场变故中有太多的理由可以利用，栽赃他人，让他成为新朝的最大功臣，甚至是取代。
从儿子的话里，周士弘大概明白晋阳公主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了，在此之前，晋阳也一定与周康说了什么。
“王彦？”周士弘愣了愣，“他不就是一个寺人吗。”
永康七年冬，一场宦官乱政的兵变在左军左都督周士弘的入内后化解，皇帝下诏恢复燕王爵位，逆党全部被抓获，包括通政使高升，奉天殿之变的当日，贤妃自缢仪柔殿，因孩童哭声之大而惊动了看守，但发现救下贤妃时早已经断气。
“周将军觉得，宫门紧闭，王彦会是陛下派来的吗？”晋阳公主问道。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这个帝国的执掌者年过花甲的老人与自己的嫡子说了什么。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士弘迟疑的看着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直起腰身，“吾知道周将军心中一定有万分疑惑，陛下为何会将信物与我，但今日吾已将话带到了，不管将军信不信。”
“您相信燕王殿下会弑父杀弟么？”周康反问着父亲。
当皇帝说出这句话时，赵希言便明白了，她的爹娘，似乎都认可了晋阳公主，“爹爹……”
周士弘放下手里的书，心中嘀咕着莫不又是宫内的人，“何人？”
“我总是将你当做孩子，替你安排好一切，包括将来，我自负的以为着，以父亲的姿态，却不曾顾及你，也忘记了你已长大成人，有能力撑起比为父要更为广阔的天……”
周士弘不解，转过头来疑道:“嗯？”
听见是长子的声音周士弘放下了戒备，“进来吧。”
——乾清宫大殿——
“二郎，你怨我吗？”皇帝半躺着，榻前是炭盆，后被褥盖着双腿。
晋阳公主却笑了笑，“若换做别人，事后一定人头难保，但你是周将军。”旋即走至他的身侧，小声道:“燕王殿下会同陛下说，将军所做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将军大可放心。”
周士弘却被儿子的话问住，随后双脚并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这是圣上的旨意。”
“吾奉陛下之命，前来让将军办一件事。”随后将其示与周士弘。
但次日升起的朝阳，宛如日后蒸蒸日上的大明帝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在奉天殿屋脊的神兽上，斜进东宫新翻的殿堂。
杨氏看向赵希言，“殿下还欠我一个承诺，而他们，就是我的就是向殿下最后提出的条件。”
王彦第一次入府时，只带了宫内赏赐，以皇帝口吻，是为先行稳住五军都督府的周士弘。
周士弘低下头，随后抬起盯着晋阳公主问道:“陛下真的受制于阉党了？”
“周将军应该知道吾是为何而来。”晋阳公主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外披斗篷，让人难辨男女。
“吾还有一问，想问将军。”晋阳公主继续道。
周士弘听后，忽然对于晋阳公主有了极大的改观，同时也明白了新城侯为何会如此折服，便深深作揖道:“保得国家安宁，虽死无悔，公主大义炳然，殿下有您，不可不谓之福。”
“公主请问。”周士弘拱手道。
“这是其一。”晋阳公主说道，“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彦是不是来找过将军。”
在一声火铳之下，王彦手举的佩刀掉落在地，皇帝拾起刀，拖着受伤的身体与难以站立的双腿，企图与身侧挟持的贼人一战。
“周将军以为以陛下纵横疆场数十年，被阴谋阳谋所充斥，会被阉党所控？”
事后，周士弘才知道晋阳那夜说的话，投敌蛰伏静待时机并非是皇帝的意思。
【几日前皇帝病危，宦官乱政，王彦假借皇帝旨意几番夜入左军左都督府，为晋阳密探所悉。www.aihaowenxue.com
“周将军可知，王彦是何许人也？”
赵希言看着杨氏，“让他们放下武器，不要再负隅顽抗。”
周士弘愣住，他抬起头看着晋阳公主，“陛下的确派王公公来过。”
赵希言坐在一张三角凳上，随后从袖内拿出一封似诏书的东西，“那夜爹爹送的生辰礼，儿岂会不明白良苦用心。”
在面对权力的诱惑下，周士弘的确思考过很多东西，“臣不敢欺君，请陛下降罪。”周士弘闭眼跪在地上将头埋低，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左都督周士弘长子周康敲响了父亲的书房门，“爹爹，是儿。”
“那是天子的旨意，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周士弘问着儿子。
皇帝看着赵希言，“那张椅子，日后你想给谁都由你自己。”
“新城侯与我说过，大明有燕王殿下，是大明的福，殿下有公主，是殿下的福。”
就在周士弘一声令下，王彦便拿着刀气急败坏道:“狗皇帝，死也要让你陪葬……”
真投敌的高升已被抄家处斩，而对于周士弘，皇帝迟迟没有降下赏罚。
晋阳公主没有给周士弘准确的回答，而是反问了他，随后从琵琶袖内拿出一块硬物。
皇帝的气色较之前好转了许多，但战场上的伤伤及了根骨，使得皇帝再也无法直立行走。
——
周士弘说完，旋即走入殿内至御前跪伏，“臣，左军左都督周士弘救驾来迟，周家世受恩荣，为主之计，无奈与贼妥协，一切为救主而为，望主宽恕。”
“公主？”周士弘大惊，心中一番思考后起身准备与接见。
周士弘穿着赐服一声不吭的跪在皇帝跟前，皇帝也未让他起身，殿内安静了一会儿后，皇帝开口问道:“你动摇过吗？”
那日晋阳公主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回忆起，周士弘看着台上被王彦挟持的皇帝，今日种种，皆像是二人的谋划，这让他信以为真是皇帝的旨意。
周士弘的一跪，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担忧起台上被王彦挟持的皇帝，周士弘随后起身，挺直腰杆，作为军人、将领，一双鹰眼冷盯着台上的叛贼，“在你拉拢我之前，是否忘了，我是汉人，你可以为前朝的君主舍身，那么我，也可以为了我的君与国，赴死。”
“郡主不可，郡主。”这些前朝的遗孤，臣子、将士之后，如今为复仇潜入京城，他们手握佩刀，不忍的看着杨氏。
晋阳公主便俯身至周士弘耳侧，小声嘀咕了一阵后使得周士弘眼里大惊。
砰！
——周府——
炭盆之前，父子敞开心扉说了一夜的话，期间只有一个老太监入内侍奉茶水与汤药。
皇帝长吸了一口气，“你母亲比我会看人。”
王彦已经倒地，皇帝毕竟是武将出身，况且周士弘带来的禁军还配备着火铳，人力又岂能与火器相比，她不想这些人再做无谓的牺牲。
皇帝没有动怒，“对于求生，以及权力的诱惑，相信很多人都难以抵御，朕也不例外，你比朕，要有定力。”
“周将军作为陛下的心腹，在潜邸跟随多年，难道还不清楚燕王世子的品行？”晋阳公主问道，“难道将军认为世子是那种公报私仇，是非不分之人？”
“谁？”
几日后，皇帝召见了卸甲在家的左军左都督周士弘。
周士弘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里有些许的欣慰，随后转身离去。
周康将门打开，一道风透过门缝卷入书房内差点将烛火卷灭，随着烛光摇曳闪烁了一会儿，周康入内道:“爹，有人要见您。”
“够了！”殿内女子一声大喊，使得交锋的两队人马静止了下来，杨氏看着殿内一切，自知已没有了胜算，“我败了，这一切都是我主谋，贤妃刘氏的生母是王府内的仆人，曾受我父恩，要杀便杀我一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是晋阳公主。”周康说道，周士弘虽与燕王及晋阳公主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嫌隙，但其子却是二人至交。
周士弘见晋阳公主手持老燕王的金符，旋即跪伏于前，但他心中仍旧疑惑，皇帝如今警惕晋阳公主为何会将信物给她。
永康七年冬末，仍以内命妇皇妃之礼下葬贤妃刘氏，皇子交由乳母照看。
皇帝握着带血的刀，手捂着胸口退到一处，随后向赵希言说道:“对于这些人的处置，朕把权力交给你。”
“因为儿忘不了先皇后殿下的恩，儿没有母亲，她就像儿的母亲一样，爹爹，您也不该忘，他不仅是殿下，也是与儿自幼一同长大的兄长。”周康说道，“周家人，从不做忘恩负义之事，这是您教我的，爹。”
夜色笼罩着整座院落，北方吹来的风从庭院呼啸而过，月色微寒，摇曳的竹梢倒映在青石地板上，两个黑色的身影却不受这风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