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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索尼娅说这周开始就要去卡尔斯霍斯特上班，我本来没有任何意愿还想回去那个地方，但有些事情我总想问问清楚。
“我是萨沙·科帕茨基医生，您的朋友已经好很多了，请妥善照顾他。我还有病人，就先离开了。”
安索洛夫笑了笑，摆了摆手:“就叫我安索洛夫好啦！”
但此时只有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老人正在请扫落叶，索尼娅朝他招了招手:“嘿！安索洛夫同志！”
“礼拜五了，亲爱的。”
我点头，其实对工资毫无兴趣。看他走进了宅邸，我站在空旷的院子中，遥望宅邸三楼那扇拉着墨绿色窗帘的一排拱形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而二楼的左侧的一扇窗户后，我依稀可见索尼娅的身影。
他起身，艾伦欣喜地推开病房的门，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萨沙。
我吓了一跳，赶忙躲在了杂物间后，透过木门的缝隙，我看到他穿着苏军的便服，看起来很单薄，但让他完美的高挑健壮的身形展露无遗。他优雅地举起枪，头微微一侧，银发就像月光一样洒落在枪身上。
他声音很轻，但我却听得非常清楚。我只好悻悻地走出去，满心不解，浑身上下写满了局促不安。
好不容易走到宅邸，院子外占了一群守卫军，高大威猛，皮质的军大衣威慑力十足，全部荷枪实弹，看起来吓人得很。他们走过来检查我的证件，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搜身才放我进去。
灰蓝色的天空下，周围叶落到快要光秃的梧桐树依旧在寒风里招摇，枯黄的落叶打着圈儿转下，我伸手，一片落在我的手心。
一定会是非常暖和的，我想。
而我只是沉默看着窗外，突然一个想法窜进我的内心:“今天礼拜几了？”
被称之为“安索洛夫同志”的老人抬起头，笑着回应索尼娅:“杜涅奇卡同志，这是我们新来的小帮手？”
离开前我向萨沙道谢，萨沙在一堆病人中间扬起修长的脖颈，微笑地向我们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和煦得就像秋日暖阳，拿着病历单的手让人不自觉地还想去握一握。
他慈爱的灰色眼睛看了看我，我有些脸红，朝他鞠了鞠躬。
“都是原本的装修，过于繁琐的已经拆除了。”
一套流程下来，我冷汗涔涔。
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这里被关了三个月。
“莱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到了宅邸乳白色的大门前站着戎装笔挺的索尼娅。
===========================
我叹息一声，开始干活儿。我很卖力，也很认真，只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被允许上到二楼的办公处，得以和他说上几句话。
他站定，对着一棵梧桐树上的枪靶，连开数枪。
我啊了一声，我不知道还要找他报到啊？这是什么规矩？没人和我说啊？
或许是我不肯承认米夏已经死了。
于是第二天，当我站在卡尔斯霍斯特哨所外时，我望着这片灰蒙蒙的东郊，无声做了祷告。肃杀之气仿佛从这片地土勃然升起，无数来自西伯利亚的猛兽们在此地蛰伏，控制着整个东德。
他一定知道有关米夏的一切。
砰砰砰！
俄国佬可是出了名的狠的。
“是的，同志。”我毕恭毕敬。
安索洛夫递给我一把扫帚:“现在开始处理落叶吧，午饭会有人送来的。”
稍稍抬眼，路上就跑过一群人高马大的苏军，几辆军用卡车嗡鸣驶过，我赶忙站在道路一边低下了头，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军事机密。即使他们目光根本都没落在我身上分毫，我也不自觉地开始腿软。
很久之前，当我还在罗马尼亚前线的时候，就时常担心米夏会死在哪条不知名的战线上，但那时我总觉得心中并没有缺少什么，我想如果他死了，我的心中一定多出一个空洞，寒风会在那里呼呼作响。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萨沙依旧绅士十足，他温柔地与他握手。
当时我不甚理解，但经过了三个月的牢狱生活后，我开始渐渐明悟。
索尼娅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好了，我们的小布尔乔亚，你就和安索洛夫同志一起工作吧，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他后来教我看了一系列窃听器的图片，各种各样，什么打火机的，牙签的，蜻蜓的，还有隐藏在皮鞋里的。
多亏萨沙高明的医术，哦对，萨沙说虽然他比我大很多，但仍旧希望我能称呼他为“萨沙”。
“只能在一楼和后面的院子，二楼的办公处只有在被允许的时候才能去，而三楼，那是将军的琴房和卧室，绝不能去，知道吗？”
他站在院子一侧，斜对着我，手里拎着把狙击枪。
“您好，我是艾伦·克劳德，莱茵的朋友，柏林洪堡大学医学院的学生。”
我抱住他:“好艾伦，带我回去吧，我对不起你。”
我朝她鞠躬:“你好，索尼娅。”
艾伦还准备说什么，萨沙已经消失在病房外。于是他走到我身边，敲了敲我的头:“不听话哦，我找了你整整一天。”
索尼娅带我走进大厅深处，来到宅邸的后门，打开门后是一片空旷的院子，被梧桐树环绕着，方方正正的，只有远处尽头有一座木屋孤零零地矗立着，我想这里对英国人来说是个打板球的好地方。
我想也许是阿兹雷尔少将。
“今天没找我报到。”
“当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专业人员来检测，而我们只是得保持警觉。”
他开过几枪，然后就看向了我这边。
若他真死了，我会毫不犹豫地自杀。若他没死，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他，带他回来。哪怕是古拉格群岛上的集中营，漂洋过海我都会去。
艾伦冲进病房时，萨沙·科帕茨基医生正坐在我身边，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睡得很满足，精神开始恢复。m.baiwenzai.com
安索洛夫笑了笑，说:“窃听器，小莱茵，你在打扫的过程中要记得随时注意这栋宅邸里会不会有窃听器。那是个很小的玩意儿，但你会发现的，年轻人眼睛都很好，不像我，索尼娅经常说我得去配副眼镜。”
“您好，同志。”
我随着艾伦离开，在格斯萨曼克教堂旁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我们得热爱自己的劳动，莱茵，尽心尽职，因为只有我们把宅邸打扫干净了，将军才能得到更好的休息，我们的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才会更进一步。”
她带我步入宅邸，我踩在干净柔软的短毛地毯上，看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掉在大厅上方。地毯由门口通往宅邸中央的旋转楼梯，象牙白的楼梯是考究的充满古朴气息的红木扶手。楼梯两处摆着两个巨大的青花瓷花瓶，足有半人高。
如果有机会，我会向阿兹雷尔将军问清楚，但凡能够得到他的一丝怜悯，我或就会知道一点有关米夏的事情。
他说得斗志昂扬，然后领我穿过院子，来到木屋前:“这是杂物间，你可以在这里休息。还有，小莱茵，一会儿我会教你辨认一个东西。”
她背靠着窗，端着杯咖啡似乎在和谁说话。
艾伦叹息:“我从来不需要你的道歉，小莱茵。”
然后看着索尼娅回了大厅，不久之后我就听到她的军靴走在楼梯上的声音。
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好
“二十九，快了，亲爱的，我比你大上了足足十岁，你的朋友快来了。”
索尼娅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你来的还挺早，但将军已经开始在办公了。”
我沉默地点头，一路上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出。我可是个德国人，居然独身走在苏联人的军区大本营里，尽管战争已经结束，但我仍旧心虚得要命。
但我忘记了他其实是可以下楼的，于是在一天将近结束，我拖着疲惫身子收拾好清洁器具，在杂物间换下工作服正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什么东西？”我问。
“出来。”
梧桐树一阵颤抖，落叶簌簌而下，我瞪大了眼睛，心想这不是在为我找事儿干吗？
“你就是莱茵·穆勒是吗？”
接下来他为我介绍了这栋将军的宅邸。
他准备回宅邸，刚走几步，他就转身说:“哦对，你的工资是月结，月底会给你的。”
经历最初的悲痛，我仔细体会着自己的心情，那里虽很沉重，但并无寒风。
“因为这样使我感到年轻，和你们没有距离。”他摸着我的头说。
铁质的雕花大门打开，我步入宅邸前的花园中，东德寒冷的冬日并无什么花卉，泛黄的草坪修剪得十分整齐，中央的圆形喷泉中丘比特雕塑沐浴在爱神箭矢上喷出的晶莹水柱下，洒落在四周水面上粼粼一片。
出示了索尼娅提前给我的证件后，哨兵警惕地看了看我，用不太流利的德语说:“沿着这条路走你将会到达将军的宅邸，记住，除了这条路不要去任何地方，否则一旦被射杀，我们将不负任何责任。”
“这么年轻就开诊所，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呐。”艾伦啧啧摇头。
捏了捏，发出嘎吱吱的脆响。
我被这句“小布尔乔亚”揶揄得脸红起来，在苏联控制下的民主德国，这个词于这几年变得越来越敏感，甚至有时候街头地痞流氓在打架时都会骂对方“你这个该死的布尔乔亚迟早被社会主义的铁拳打爆头！”
他让我换上了一套和他一模一样的蓝色制服，然后在我脖子上挂了个印有我名字和照片的牌子。
“可是你有三十岁了吗？”我懵懂地问。
] 我还记得索尼娅说这周开始就要去卡尔斯霍斯特上班，我本来没有任何意愿还想回去那个地方，但有些事情我总想问问清楚。
“我是萨沙·科帕茨基医生，您的朋友已经好很多了，请妥善照顾他。我还有病人，就先离开了。”
安索洛夫笑了笑，摆了摆手:“就叫我安索洛夫好啦！”
但此时只有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老人正在请扫落叶，索尼娅朝他招了招手:“嘿！安索洛夫同志！”
“礼拜五了，亲爱的。”
我点头，其实对工资毫无兴趣。看他走进了宅邸，我站在空旷的院子中，遥望宅邸三楼那扇拉着墨绿色窗帘的一排拱形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而二楼的左侧的一扇窗户后，我依稀可见索尼娅的身影。
他起身，艾伦欣喜地推开病房的门，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萨沙。
我吓了一跳，赶忙躲在了杂物间后，透过木门的缝隙，我看到他穿着苏军的便服，看起来很单薄，但让他完美的高挑健壮的身形展露无遗。他优雅地举起枪，头微微一侧，银发就像月光一样洒落在枪身上。
他声音很轻，但我却听得非常清楚。我只好悻悻地走出去，满心不解，浑身上下写满了局促不安。
好不容易走到宅邸，院子外占了一群守卫军，高大威猛，皮质的军大衣威慑力十足，全部荷枪实弹，看起来吓人得很。他们走过来检查我的证件，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搜身才放我进去。
灰蓝色的天空下，周围叶落到快要光秃的梧桐树依旧在寒风里招摇，枯黄的落叶打着圈儿转下，我伸手，一片落在我的手心。
一定会是非常暖和的，我想。
而我只是沉默看着窗外，突然一个想法窜进我的内心:“今天礼拜几了？”
被称之为“安索洛夫同志”的老人抬起头，笑着回应索尼娅:“杜涅奇卡同志，这是我们新来的小帮手？”
离开前我向萨沙道谢，萨沙在一堆病人中间扬起修长的脖颈，微笑地向我们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和煦得就像秋日暖阳，拿着病历单的手让人不自觉地还想去握一握。
他慈爱的灰色眼睛看了看我，我有些脸红，朝他鞠了鞠躬。
“都是原本的装修，过于繁琐的已经拆除了。”
一套流程下来，我冷汗涔涔。
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这里被关了三个月。
“莱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到了宅邸乳白色的大门前站着戎装笔挺的索尼娅。
===========================
我叹息一声，开始干活儿。我很卖力，也很认真，只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被允许上到二楼的办公处，得以和他说上几句话。
他站定，对着一棵梧桐树上的枪靶，连开数枪。
我啊了一声，我不知道还要找他报到啊？这是什么规矩？没人和我说啊？
或许是我不肯承认米夏已经死了。
于是第二天，当我站在卡尔斯霍斯特哨所外时，我望着这片灰蒙蒙的东郊，无声做了祷告。肃杀之气仿佛从这片地土勃然升起，无数来自西伯利亚的猛兽们在此地蛰伏，控制着整个东德。
他一定知道有关米夏的一切。
砰砰砰！
俄国佬可是出了名的狠的。
“是的，同志。”我毕恭毕敬。
安索洛夫递给我一把扫帚:“现在开始处理落叶吧，午饭会有人送来的。”
稍稍抬眼，路上就跑过一群人高马大的苏军，几辆军用卡车嗡鸣驶过，我赶忙站在道路一边低下了头，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军事机密。即使他们目光根本都没落在我身上分毫，我也不自觉地开始腿软。
很久之前，当我还在罗马尼亚前线的时候，就时常担心米夏会死在哪条不知名的战线上，但那时我总觉得心中并没有缺少什么，我想如果他死了，我的心中一定多出一个空洞，寒风会在那里呼呼作响。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萨沙依旧绅士十足，他温柔地与他握手。
当时我不甚理解，但经过了三个月的牢狱生活后，我开始渐渐明悟。
索尼娅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好了，我们的小布尔乔亚，你就和安索洛夫同志一起工作吧，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他后来教我看了一系列窃听器的图片，各种各样，什么打火机的，牙签的，蜻蜓的，还有隐藏在皮鞋里的。
多亏萨沙高明的医术，哦对，萨沙说虽然他比我大很多，但仍旧希望我能称呼他为“萨沙”。
“只能在一楼和后面的院子，二楼的办公处只有在被允许的时候才能去，而三楼，那是将军的琴房和卧室，绝不能去，知道吗？”
他站在院子一侧，斜对着我，手里拎着把狙击枪。
“您好，我是艾伦·克劳德，莱茵的朋友，柏林洪堡大学医学院的学生。”
我抱住他:“好艾伦，带我回去吧，我对不起你。”
我朝她鞠躬:“你好，索尼娅。”
艾伦还准备说什么，萨沙已经消失在病房外。于是他走到我身边，敲了敲我的头:“不听话哦，我找了你整整一天。”
索尼娅带我走进大厅深处，来到宅邸的后门，打开门后是一片空旷的院子，被梧桐树环绕着，方方正正的，只有远处尽头有一座木屋孤零零地矗立着，我想这里对英国人来说是个打板球的好地方。
我想也许是阿兹雷尔少将。
“今天没找我报到。”
“当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专业人员来检测，而我们只是得保持警觉。”
他开过几枪，然后就看向了我这边。
若他真死了，我会毫不犹豫地自杀。若他没死，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他，带他回来。哪怕是古拉格群岛上的集中营，漂洋过海我都会去。
艾伦冲进病房时，萨沙·科帕茨基医生正坐在我身边，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睡得很满足，精神开始恢复。m.baiwenzai.com
安索洛夫笑了笑，说:“窃听器，小莱茵，你在打扫的过程中要记得随时注意这栋宅邸里会不会有窃听器。那是个很小的玩意儿，但你会发现的，年轻人眼睛都很好，不像我，索尼娅经常说我得去配副眼镜。”
“您好，同志。”
我随着艾伦离开，在格斯萨曼克教堂旁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我们得热爱自己的劳动，莱茵，尽心尽职，因为只有我们把宅邸打扫干净了，将军才能得到更好的休息，我们的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才会更进一步。”
她带我步入宅邸，我踩在干净柔软的短毛地毯上，看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掉在大厅上方。地毯由门口通往宅邸中央的旋转楼梯，象牙白的楼梯是考究的充满古朴气息的红木扶手。楼梯两处摆着两个巨大的青花瓷花瓶，足有半人高。
如果有机会，我会向阿兹雷尔将军问清楚，但凡能够得到他的一丝怜悯，我或就会知道一点有关米夏的事情。
他说得斗志昂扬，然后领我穿过院子，来到木屋前:“这是杂物间，你可以在这里休息。还有，小莱茵，一会儿我会教你辨认一个东西。”
她背靠着窗，端着杯咖啡似乎在和谁说话。
艾伦叹息:“我从来不需要你的道歉，小莱茵。”
然后看着索尼娅回了大厅，不久之后我就听到她的军靴走在楼梯上的声音。
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好
“二十九，快了，亲爱的，我比你大上了足足十岁，你的朋友快来了。”
索尼娅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你来的还挺早，但将军已经开始在办公了。”
我沉默地点头，一路上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出。我可是个德国人，居然独身走在苏联人的军区大本营里，尽管战争已经结束，但我仍旧心虚得要命。
但我忘记了他其实是可以下楼的，于是在一天将近结束，我拖着疲惫身子收拾好清洁器具，在杂物间换下工作服正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什么东西？”我问。
“出来。”
梧桐树一阵颤抖，落叶簌簌而下，我瞪大了眼睛，心想这不是在为我找事儿干吗？
“你就是莱茵·穆勒是吗？”
接下来他为我介绍了这栋将军的宅邸。
他准备回宅邸，刚走几步，他就转身说:“哦对，你的工资是月结，月底会给你的。”
经历最初的悲痛，我仔细体会着自己的心情，那里虽很沉重，但并无寒风。
“因为这样使我感到年轻，和你们没有距离。”他摸着我的头说。
铁质的雕花大门打开，我步入宅邸前的花园中，东德寒冷的冬日并无什么花卉，泛黄的草坪修剪得十分整齐，中央的圆形喷泉中丘比特雕塑沐浴在爱神箭矢上喷出的晶莹水柱下，洒落在四周水面上粼粼一片。
出示了索尼娅提前给我的证件后，哨兵警惕地看了看我，用不太流利的德语说:“沿着这条路走你将会到达将军的宅邸，记住，除了这条路不要去任何地方，否则一旦被射杀，我们将不负任何责任。”
“这么年轻就开诊所，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呐。”艾伦啧啧摇头。
捏了捏，发出嘎吱吱的脆响。
我被这句“小布尔乔亚”揶揄得脸红起来，在苏联控制下的民主德国，这个词于这几年变得越来越敏感，甚至有时候街头地痞流氓在打架时都会骂对方“你这个该死的布尔乔亚迟早被社会主义的铁拳打爆头！”
他让我换上了一套和他一模一样的蓝色制服，然后在我脖子上挂了个印有我名字和照片的牌子。
“可是你有三十岁了吗？”我懵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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