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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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看见牌的人，只能有一个。”

    司涉沉思片刻，讪讪笑道：“我们去那条比较远的路吧，我不太会游泳。”

    空气中只有蜡烛燃烧发出的滋滋声，门内的人没有回应他。

    身体刚站直，异变突生。

    “不好意思，没有让你久等吧？”莫奇小跑过去，朝司涉扔了一瓶水。

    司涉凝眸转身，看清楚情况后，握着镰刀的手紧了紧。

    昏黄的烛光下，司涉那双黝黑的双眼格外明亮。

    “啊！——”

    司涉笑晏晏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肩上沉重的镰刀开始下移，挪到了他的脚踝处。

    突然，他的瞳孔一缩，身体僵硬。

    腾空的莫奇，开始高速坠落。

    莫奇的脚步停了下来，站立在一个凸起的枯叶堆旁。

    “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程比较远，一条路需要我们下水。”

    “滋啦滋啦——”的声音不断。

    “我不仅能看到牌的点数，我还能看到你们第一次抽牌得到的点数，据我所知，你现在手里只有两点吧。”

    从他痛楚的表情不难看出，这些藤蔓正在极速地往外拉扯，似乎想要把他五马分尸。

    镰刀掉落在地。

    一阵急促的风袭来，一张扑克牌从枯叶中现身，一股铁锈味萦绕在莫奇鼻尖。

    钥匙插进合适的门锁中，修打开了装有农具的门，扑鼻而来的是呛鼻的灰尘。

    莫奇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

    “正因为我知道你是一点，所以我才会找你合作，当你选择了这片森林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心思。”

    “你看不到牌的点数和具体位置吧！”莫奇的眼神得意洋洋。

    冰凉的呼吸戏谑地吹动烛光，慌乱摇晃的样子就像此刻莫奇胸膛下的心脏一样。

    “你在找我吗？”

    巨大的疑惑弥漫心中，一阵冷风吹拂过他的后颈，莫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莫奇恍神了一瞬，直入正题。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展在腐朽的地板表面，几只渺小的蚂蚁在夹缝中忙忙碌碌。

    莫奇举着一根燃烧的蜡烛，步伐轻轻地踩在木制的楼梯上。www.boaoshuwu.com

    霎时，司涉的眼神阴冷的可怕。

    太阳从东边抵达西边，司涉和莫奇走到了森林腹地。



    莫奇猛地咳嗽了一阵，虚弱地接过道谢。

    司涉捡起枯叶中的眼镜，递给惊慌未定的莫奇，微笑关切道：“你没事吧？”

    司涉的脸又黑了几分，这让莫奇心情更加愉悦，语气也越来越高涨。

    莫奇眸光一闪，房门居然没有上锁。

    莫奇跟着小女孩一起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早已准备就绪的司涉，转身摸了摸女孩的头，弯腰轻语。

    尖锐的刀尖即将触碰到挺拔的鼻尖，莫奇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逐渐猖狂。

    至此之后，莫奇像是突然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话题不断，司涉也十分配合的跟他谈论，有一种相见恨晚的趋势。

    笑声变得更大，躺着地上莫奇吐出一口血浆，无情嘲笑着俯视他的人。

    “我可以不用赌，但是，未知性才是这个游戏的好玩之处。”

    司涉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镰刀，腰间系着一个不大的盒子，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离爆炸只差临门一脚。

    他平静地注视着像死神一样举着镰刀的司涉，踱步向他走来。

    湿滑的地面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坍塌的洞口，里面冒出的液体与昨晚的绿液如出一辙，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司涉不知何时站在了莫奇的身后，紧贴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阴恻恻道。

    猛然间，司涉意识到了什么，他眉头轻皱，翻开了枯叶上的扑克牌，脑海中随即闪过一个数字。

    司涉饶有兴趣的停了下来，视线顺着莫奇的视角看向旁边的扑克牌。

    他们小心翼翼地踏过木桥，走向了高耸入云的森林。

    莫奇耸耸肩，表示没问题，他走到司涉的身前，为他领路。

    莫奇好整以暇地观赏着这一幅充满油画质感的美景，脸部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变得苍白。

    司涉舔了舔嘴唇，垂下头，黑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肩头耸动像是在压抑什么。

    “我在赌，赌你是一个能用的人。”

    “你有两把钥匙，我的眼睛能看到牌的位置和它的点数，要不要考虑合作？”

    缠绕在莫奇身上的藤蔓突然间都失去了活力，软绵绵地掉落在地。

    “那就是，杀了你。”

    幽深的眼眸中盛满了悲伤，严重的泪沟和黑眼圈加上瘦弱的身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颓丧又阴冷。

    预想中的疼感并没有到来，一只手揽在莫奇的腰间，扶着他平稳落地。

    痛苦的莫奇还在哀嚎。

    ……

    修神情自若的走进薄雾，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挡眼的刘海被主人掀了上去，淡黄的烛光晕染在司涉凹陷的脸旁，一双下三白明显的眼睛里倒映着跳动的火光。

    他握着刀柄，身手利索的砍断底部的藤蔓。

    小蝶乖巧地点了点头，目视莫奇离开。

    地上的落叶由薄到厚，所有的树木都没有了枝叶，只剩下黑长龟裂的枝干，犹如一双邪恶的大手，遮盖了头顶上的天空。

    天色渐暗，淡紫色从天边铺展蔓延，与蓝色的融合之处是一条粉色的曲线，在橙黄色的黄昏下闪烁着影影绰绰的光点。

    “哈哈哈哈，你低估我了，司涉。”

    莫奇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恢复了知觉，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转身。

    下垂的嘴角缓慢上扬，逼人的压迫感消失不见，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眼里的情绪。

    床上的被褥齐整，没有任何翻动过的痕迹。

    橙红的烛光在光洁的下巴上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莫奇在拐角处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扇紧闭的房门。

    司涉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抬高下巴，用一双水亮亮的眼睛纵览全景。

    司涉好像玩上瘾了，准备起身走向其他的绿洞。

    “在森林里杀人抛尸多方便啊，但你万万没想到，这里的牌只有一点吧。”

    莫奇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到了银质的门柄上，试探性地往右扭了扭。

    枯叶层中突然出现一根硕大的树枝，像蛇一样从地上直立，阻挡司涉前进的意图，尖锐的头部警告似的扫过他的脸庞。

    莫奇依靠在树上，闭上了双眼。

    司涉眼睛不带眨一下，利落地划破莫奇双脚的脚筋，溅射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地上枯黄的落叶。

    深邃的眉弓，值挺的鼻梁，饱满水红的嘴唇，明明每个五官都十分精致，拼凑在司涉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忧郁脆弱感。

    原本应该放置两把农具的凹槽，现在已经空了一个，他双手环臂走到窗边，垂眸向下看。

    天才蒙蒙亮，门前就已经站了一个准备辛勤劳作的人。

    “哐当——”

    一座老旧的木桥在激流勇进的河水之上颤颤巍巍，随时就要倒塌。

    “小蝶今天不要去太远的地方，记得天黑之前要赶紧回来。”

    “杰夫给的武器对我来说用处不大，我的身体素质发挥不了它的极限，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

    这个可怜的瘦弱男人被成群带刺的藤蔓缠绕全身，扯在两棵树木之间，蜷缩的四肢被强行拉开禁锢在空中。

    银色的刀光闪过，硕大的树枝被劈成两半，坠落在地，荡起一层落叶。

    他弯起手指，朝门上扣了扣。

    司涉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直视着在他眼里已经是一具尸体的莫奇，弯了弯眼角，吐出冰冷的判决。

    灰白厚重的云彩压在枝叶稀疏的树顶，凋零飘落的褐色枯叶铺满泥泞的黑土。

    西边的太阳渐渐被天边的云彩遮掩。

    他压低身体，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

    门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先伸进去了一只举着蜡烛的手。

    扎满针孔的手掌敏捷的接住抛过来的水瓶，司涉微笑着摇了摇头。

    “咔——”

    莫奇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内，手扶着墙壁，依靠微弱的烛光沿着墙角走到床边。

    他往后退了一步，笑颜灿烂地回应道：“好呀。”

    “但是，你为什么想要杀我呢？”莫奇的语气有些哀伤。

    “司涉你知道吗，今天的合作很愉快，我本来是想给你一张牌的。”莫奇摘下眼镜，擦了擦。

    莫奇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你是一个有趣的人。”

    司涉蹲下身，双手托着下巴。

    鲜血染红了路过的所有枯叶，形成了一条歪七八扭的粗劣红毯。

    “谈判的前提是我的价值，怎么提升我独特的价值呢？”

    “看来，路上的谈话环节已经帮我拖够了时间，你已经没有时间去找其他的牌了。”

    休憩的莫奇突然发出一阵颤抖地喊叫。

    司涉的神色淡漠，他单手抓着莫奇的后领，像一个无情的屠夫拖着刚宰杀的牲畜，走向地上冒着绿液的洞口。

    行走一天的二人在一棵树下进行短暂的休息，司涉蹲到绿洞附近，对冒出来的绿色液体很感兴趣。

    司涉拿着一根树枝戳了戳冒泡的绿洞，脆弱的绿泡啪的一下破裂，喷出来的绿液很快就腐蚀了周边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