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太子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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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生前受了不少她的气。」
「你也觉得我应该恨他是吧。」我坐在长廊的窗户上，长叹了口气，「我与李誉的故事并不是从东宫才开始的，我也想讨厌他，可是我做不到，最后只能讨厌自己。」
阿布看着公主手指的方向，眼中略有些迟疑，然又正声道:「宫中乃肃穆庄严之地，不知公主何来鬼神之说。」
「良淑公主，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说话间阿布从牢房查完案回来了，见公主一人站在储殿前，便上前行礼询问。
也不知道皇宫里的孩子什么审美，弄出这些奇奇怪怪模样的风筝，于是我又向前爬了一点点，想解开风筝尾巴，结果把树杈给踩断了，连人带风筝一起摔了下去。
「为什么？我觉得其实你挺喜欢太子的啊。」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她低着头面露歉意，「我进宫这么久了连太子面都没见过，不过是在宫外听了一些闲言碎语而已，你不要介意。」
他这一声「太子妃」叫得我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
「你必须得妄求！」我跳下窗户，「你知道如今在太子身边照料的是谁吗？是吏部尚书的女儿、骠骑大将军的妹妹徐娉婷，她这个人最爱窝里横，斗来斗去，你可得保护好自己。」
那时候我觉得皇宫里的孩子就是笨，这点小事都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于是我三两下爬上了树，替他们拿到了风筝。
「太子妃？」
我坐在书房前的树上，听着白无常跟我絮絮叨叨说着，我又不是耳聋眼瞎，这些消息我早就知道了。
那时候我觉得李誉可真惨，又觉得我和他是一路人，没爹疼没娘爱的，我想下次见到他一定
北狄公主笑了笑，「 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并不在乎，我一个和亲的公主，不敢妄求什么。」
听说太子在第三日终于醒了，公主立了大功，皇上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甚至还答应不会让她住进东宫前太子妃的承香殿，而是将离储殿最近的启明殿赐予她。
「难吃就难吃罢了，你怎么还一边吃一边哭了。」
「没必要了。」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我早点离开，对大家都好。」
「不过这都不打紧了，你这么年轻貌美，将来李誉一定会待你好的。」我安慰她，「你
十九
「太子吉人天相，必会安然无恙。」
我将糖葫芦一颗一颗地吃完，只觉得味同嚼蜡，也不知道小九儿在哪买的，我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糖葫芦。
「殿下受了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今日已是深夜，等明日殿下醒了，公主再来看望不迟。」他转头吩咐手下，「将良淑公主送回明华殿。」
我看着她，愣了愣神。
「唉，又要送走一个了。」白无常叹了口气，「要不你回去的路上，给我讲讲你和你夫君的故事呗，我给你记下来，等你下一世轮回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你回味回味
我对公主说:「你再帮我带最后一句话吧，让阿布告诉李誉:同他夫妻一场，我虽不甘，却从未后悔过。」
放心，李誉并不像传言里那么恐怖。」
我八岁那年，长姐及笄，次日孝仁皇后邀请乐家姐妹入宫，我便是在那时遇见的李誉。
皇子被压折了手臂，皇上一点表示也没有。
「听闻殿下受伤便想来看看，又怕不合时宜，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李誉不准我将怀孕又小产的消息传出去，徐良娣哭诉是我害得她失去了孩子，可我的孩子没了，我却不知道能向谁去哭。
可惜我那不长眼的长姐并未能看上正宫所生的三皇子，而是看上了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为此甚至向来温和有礼的她头一次做了以下犯上的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是你在阳间待了太久，它提醒你该回去了。」黑无常撑了把伞走到了树下，伞檐轻抬将我看着。
「我哭了？」我抬手擦了擦眼睛，「最近总觉得没什么感觉了， 连哭了都不知道。」
阿布对着我在的方向行了个礼。
「你不是人，你不知道，喜欢其实是这人间啊，最苦的东西了。」
他问我:「你真不打算看看他再走？」
在这之后便有了我「殴打」将军妹妹的事情，我的恶名便由此在京城传开，长姐进宫也甚少带着我了，我想向李誉道歉也没找着机会。
公主指了指我的方向，「东宫已故太子妃，她现在就站在那儿。」
那两个呆头鹅，一个是李誉，一个是李彦。
「等等，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将军说，不知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巧不巧我摔在了李誉的身上，还顺带把他的胳膊给压骨折了。
「太子妃告诉我，太子中的是百日散。」她从袖中拿出一个陶罐来，递给阿布，「百日散是北狄才有的毒药，我的女婢刚好会些药理，这个你且拿去给太医院，兴许有用。」
我真是糊涂，光想着阿布的娘是北狄人，他应该懂些，却忘了公主才是真真正正生长在北狄的，没人比她更了解百日散了。
我一个死人，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多礼节了！我真想敲敲他的榆木脑袋。
我爹问我做错了没，我说没，我爹打了我一顿。
那时的孝仁皇后已缠绵病榻多时，膝下只育有三皇子一个儿子，所以不管是皇后还是我爹，都希望我长姐能嫁给三皇子。
「小黑是收鬼的，知道的事自然比我多些，成天拿着个破本子记了不少故事，无聊的时候还能翻翻看，我又没什么回忆，无聊的时候就只能发呆了，有一次被别的小鬼撞见，差点要告到阎王那去，说我有什么癔症，哎哟真是——」
「是……」她看了看我，「是太子妃告诉我的。」
那时父亲说幸好压的是不受宠的，要是压到了旁边的九皇子身上，我就是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后来回家我爹大发雷霆，让我跪在祠堂训了我一宿。
我鄙夷地看着他，「你不会是羡慕小黑能拿个小本本记些故事，所以想着拿我的故事解闷吧？」
「喂，接好了。」我将风筝往下扔去，结果风筝尾又挂在了树杈上。
公主将我的话转述给了阿布，他终于肯信了，声音有些哽咽，「太子妃她……当真在这儿？」
后来我学乖了，直接装哑巴，怎么问都不说话，他气得说管不了了，要把我送去京城最严厉的老师那学学问。
我连声答应，急忙带着她去了储殿，却被告知阿布在连夜审讯同刺客有关系的内侍，公主万金之躯去不了牢房，只能在殿外等候阿布将军回来。
「宫外……是怎么说的？」
我知道他从不信鬼神，便对公主说:「你告诉他，李誉和我曾经有个孩子，不过那孩子在我失足落水的时候没了。」
那次落水本是徐良娣陷害我谋害子嗣的诡计，而我却在那之后才知道我有了身孕，徐良娣是假孕。
「既然你这么担心太子，为何还要自杀？」
皇后与长姐谈话，我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是不能听的，所以我被带去了御花园看比盆还大的锦鲤，结果锦鲤还没看到，倒是先看到了两个，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仰头看着被挂在树上的风筝，旁边的宫人用竹竿打了半天也无济于事。
二十二
「行行行……」眼看着小白越说越委屈，我忙答应下来，「我同你说就是了，反正待会儿一碗孟婆汤下去什么也记不得了，不过先说好，要是下世轮回的时候，你还能寻到我，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一世的事了。」
「宫外都传太子尚未做储君前，被太子妃的父亲欺压许久，所以一当上太子就将罪臣之女纳进宫中，极尽苛刻，导致那太子妃芳年早逝，美人薄命。」
久，公主终于答应了我，「我可以帮你这一次，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爹又问我今日之事有什么教训，我说我要减肥，不能吃太胖了，容易压死人。我爹又打了我一顿。
阿布将公主带到一旁，问她:「公主是如何知道太子中毒的？」
「真难吃。」
阿布接过药罐，「公主之药若能救回太子，末将必感激不尽。更深露重，末将先派人护送公主回去。」
这个阿布！怎么这时候还在说这些谎话，李誉明明都快死了还装什么！我忙对公主说:「你快和他说毒药的事！」
「我——」
孝仁皇后同我母亲算是闺中好友，我母亲是李朝第一位女将，可惜红颜薄命，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我爹打小就看我不顺眼，而二娘子生的长姐却万般宠爱在一身。这次入宫我也是沾了她的福分。
「这……」阿布面露难色。
「只要片刻就好，是……」她压低了声音，「关于太子中毒一事。」
这事东宫里只有四个人知道，我，李誉，阿布，还有医师白芨。
二十一
「多谢公主，多谢……」阿布看了看我的方向，「太子妃。」
阿布是我生前在东宫唯一肯拿正眼看我的人，虽然他并不怎么说话，但秉性善良，恪尽职守，就算我因生李誉的气再怎么烦他，他也从无一句怨言。
，怎样？」
公主点点头。
储殿的长廊上，公主突然问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恨不得一天提醒我八百遍。」我跳下树去，钻进了他的伞下，「总之呢，这次谢谢你们了，感觉像是又多活了一些时日，赚了。」
自大皇子在立储当日携一宫女私奔后，皇上便再无立储之心，皇后也希望在她过身后，三皇子能在我爹的帮衬下坐上太子之位。
二十
她抬头看了看我，「我以为，你应该是讨厌他的。」
] 「看来你生前受了不少她的气。」
「你也觉得我应该恨他是吧。」我坐在长廊的窗户上，长叹了口气，「我与李誉的故事并不是从东宫才开始的，我也想讨厌他，可是我做不到，最后只能讨厌自己。」
阿布看着公主手指的方向，眼中略有些迟疑，然又正声道:「宫中乃肃穆庄严之地，不知公主何来鬼神之说。」
「良淑公主，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说话间阿布从牢房查完案回来了，见公主一人站在储殿前，便上前行礼询问。
也不知道皇宫里的孩子什么审美，弄出这些奇奇怪怪模样的风筝，于是我又向前爬了一点点，想解开风筝尾巴，结果把树杈给踩断了，连人带风筝一起摔了下去。
「为什么？我觉得其实你挺喜欢太子的啊。」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她低着头面露歉意，「我进宫这么久了连太子面都没见过，不过是在宫外听了一些闲言碎语而已，你不要介意。」
他这一声「太子妃」叫得我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
「你必须得妄求！」我跳下窗户，「你知道如今在太子身边照料的是谁吗？是吏部尚书的女儿、骠骑大将军的妹妹徐娉婷，她这个人最爱窝里横，斗来斗去，你可得保护好自己。」
那时候我觉得皇宫里的孩子就是笨，这点小事都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于是我三两下爬上了树，替他们拿到了风筝。
「太子妃？」
我坐在书房前的树上，听着白无常跟我絮絮叨叨说着，我又不是耳聋眼瞎，这些消息我早就知道了。
那时候我觉得李誉可真惨，又觉得我和他是一路人，没爹疼没娘爱的，我想下次见到他一定
北狄公主笑了笑，「 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并不在乎，我一个和亲的公主，不敢妄求什么。」
听说太子在第三日终于醒了，公主立了大功，皇上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甚至还答应不会让她住进东宫前太子妃的承香殿，而是将离储殿最近的启明殿赐予她。
「难吃就难吃罢了，你怎么还一边吃一边哭了。」
「没必要了。」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我早点离开，对大家都好。」
「不过这都不打紧了，你这么年轻貌美，将来李誉一定会待你好的。」我安慰她，「你
十九
「太子吉人天相，必会安然无恙。」
我将糖葫芦一颗一颗地吃完，只觉得味同嚼蜡，也不知道小九儿在哪买的，我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糖葫芦。
「殿下受了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今日已是深夜，等明日殿下醒了，公主再来看望不迟。」他转头吩咐手下，「将良淑公主送回明华殿。」
我看着她，愣了愣神。
「唉，又要送走一个了。」白无常叹了口气，「要不你回去的路上，给我讲讲你和你夫君的故事呗，我给你记下来，等你下一世轮回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你回味回味
我对公主说:「你再帮我带最后一句话吧，让阿布告诉李誉:同他夫妻一场，我虽不甘，却从未后悔过。」
放心，李誉并不像传言里那么恐怖。」
我八岁那年，长姐及笄，次日孝仁皇后邀请乐家姐妹入宫，我便是在那时遇见的李誉。
皇子被压折了手臂，皇上一点表示也没有。
「听闻殿下受伤便想来看看，又怕不合时宜，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李誉不准我将怀孕又小产的消息传出去，徐良娣哭诉是我害得她失去了孩子，可我的孩子没了，我却不知道能向谁去哭。
可惜我那不长眼的长姐并未能看上正宫所生的三皇子，而是看上了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为此甚至向来温和有礼的她头一次做了以下犯上的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是你在阳间待了太久，它提醒你该回去了。」黑无常撑了把伞走到了树下，伞檐轻抬将我看着。
「我哭了？」我抬手擦了擦眼睛，「最近总觉得没什么感觉了， 连哭了都不知道。」
阿布对着我在的方向行了个礼。
「你不是人，你不知道，喜欢其实是这人间啊，最苦的东西了。」
他问我:「你真不打算看看他再走？」
在这之后便有了我「殴打」将军妹妹的事情，我的恶名便由此在京城传开，长姐进宫也甚少带着我了，我想向李誉道歉也没找着机会。
公主指了指我的方向，「东宫已故太子妃，她现在就站在那儿。」
那两个呆头鹅，一个是李誉，一个是李彦。
「等等，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将军说，不知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巧不巧我摔在了李誉的身上，还顺带把他的胳膊给压骨折了。
「太子妃告诉我，太子中的是百日散。」她从袖中拿出一个陶罐来，递给阿布，「百日散是北狄才有的毒药，我的女婢刚好会些药理，这个你且拿去给太医院，兴许有用。」
我真是糊涂，光想着阿布的娘是北狄人，他应该懂些，却忘了公主才是真真正正生长在北狄的，没人比她更了解百日散了。
我一个死人，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多礼节了！我真想敲敲他的榆木脑袋。
我爹问我做错了没，我说没，我爹打了我一顿。
那时的孝仁皇后已缠绵病榻多时，膝下只育有三皇子一个儿子，所以不管是皇后还是我爹，都希望我长姐能嫁给三皇子。
「小黑是收鬼的，知道的事自然比我多些，成天拿着个破本子记了不少故事，无聊的时候还能翻翻看，我又没什么回忆，无聊的时候就只能发呆了，有一次被别的小鬼撞见，差点要告到阎王那去，说我有什么癔症，哎哟真是——」
「是……」她看了看我，「是太子妃告诉我的。」
那时父亲说幸好压的是不受宠的，要是压到了旁边的九皇子身上，我就是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后来回家我爹大发雷霆，让我跪在祠堂训了我一宿。
我鄙夷地看着他，「你不会是羡慕小黑能拿个小本本记些故事，所以想着拿我的故事解闷吧？」
「喂，接好了。」我将风筝往下扔去，结果风筝尾又挂在了树杈上。
公主将我的话转述给了阿布，他终于肯信了，声音有些哽咽，「太子妃她……当真在这儿？」
后来我学乖了，直接装哑巴，怎么问都不说话，他气得说管不了了，要把我送去京城最严厉的老师那学学问。
我连声答应，急忙带着她去了储殿，却被告知阿布在连夜审讯同刺客有关系的内侍，公主万金之躯去不了牢房，只能在殿外等候阿布将军回来。
「宫外……是怎么说的？」
我知道他从不信鬼神，便对公主说:「你告诉他，李誉和我曾经有个孩子，不过那孩子在我失足落水的时候没了。」
那次落水本是徐良娣陷害我谋害子嗣的诡计，而我却在那之后才知道我有了身孕，徐良娣是假孕。
「既然你这么担心太子，为何还要自杀？」
皇后与长姐谈话，我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是不能听的，所以我被带去了御花园看比盆还大的锦鲤，结果锦鲤还没看到，倒是先看到了两个，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仰头看着被挂在树上的风筝，旁边的宫人用竹竿打了半天也无济于事。
二十二
「行行行……」眼看着小白越说越委屈，我忙答应下来，「我同你说就是了，反正待会儿一碗孟婆汤下去什么也记不得了，不过先说好，要是下世轮回的时候，你还能寻到我，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一世的事了。」
「宫外都传太子尚未做储君前，被太子妃的父亲欺压许久，所以一当上太子就将罪臣之女纳进宫中，极尽苛刻，导致那太子妃芳年早逝，美人薄命。」
久，公主终于答应了我，「我可以帮你这一次，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爹又问我今日之事有什么教训，我说我要减肥，不能吃太胖了，容易压死人。我爹又打了我一顿。
阿布将公主带到一旁，问她:「公主是如何知道太子中毒的？」
「真难吃。」
阿布接过药罐，「公主之药若能救回太子，末将必感激不尽。更深露重，末将先派人护送公主回去。」
这个阿布！怎么这时候还在说这些谎话，李誉明明都快死了还装什么！我忙对公主说:「你快和他说毒药的事！」
「我——」
孝仁皇后同我母亲算是闺中好友，我母亲是李朝第一位女将，可惜红颜薄命，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我爹打小就看我不顺眼，而二娘子生的长姐却万般宠爱在一身。这次入宫我也是沾了她的福分。
「这……」阿布面露难色。
「只要片刻就好，是……」她压低了声音，「关于太子中毒一事。」
这事东宫里只有四个人知道，我，李誉，阿布，还有医师白芨。
二十一
「多谢公主，多谢……」阿布看了看我的方向，「太子妃。」
阿布是我生前在东宫唯一肯拿正眼看我的人，虽然他并不怎么说话，但秉性善良，恪尽职守，就算我因生李誉的气再怎么烦他，他也从无一句怨言。
，怎样？」
公主点点头。
储殿的长廊上，公主突然问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恨不得一天提醒我八百遍。」我跳下树去，钻进了他的伞下，「总之呢，这次谢谢你们了，感觉像是又多活了一些时日，赚了。」
自大皇子在立储当日携一宫女私奔后，皇上便再无立储之心，皇后也希望在她过身后，三皇子能在我爹的帮衬下坐上太子之位。
二十
她抬头看了看我，「我以为，你应该是讨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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