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将军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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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辰宴办得很盛大。

    晚上果然喝的是鸡汤，还有中药。

    「那你少弹会，又不是琴师，弹这么久能挣钱吗？」我依旧捧着他的手，这伤也不用上药，明儿就能长好。

    倔强得让我拳头痒。

    ……

    许是看我和贤王恩爱，程悦气得跺脚。

    他却洋洋得意道:「郑殊，我病好了。」

    「无妨！」

    他笑了，声音沙哑撩人。

    「行，行！」

    「正好无事，就当走走亲戚也好。」

    我继续色令智昏，听他在我耳边重复问我:「说你永远不会再丢下我，离开我，永远都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不论生死。」

    他又委屈着，朝我身边黏着，我实在困顿，懒理着随他去。

    他的表情，还是委屈的，嘟着红唇，粉嫩嫩的脸。

    「我什么时候要换了你？」

    我手中用力，将他拉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怎么制他，他也算识时务，自己坐过来了。

    「给你送饭看你和别人亲热，贴那么近，所以我生气发脾气！」他勾了勾食指，引我注意，「疼，我也要上药。」

    她听着，脸腾地一下红了，恼怒地将我面前的茶盅，扫在我的裙子上。

    我当然要去，因为西北又打仗了，蛮子破了一次城，但被我弟弟压住了。

    第二天早上，贤王喂我喝水，又喊着他也渴了，我恼恨地盯着他，想喝自己倒啊，他却扑上来，抢了我口中的水。

    他见我一瞪眼，主动把药喝了，还傻气地扣着碗给我看。

    他忽又笑了一下，低声道:「郑殊也有不会的？」

    皇帝请了满朝文武，在偏殿设宴，前后联排六十桌。

    7

    「一通则百病消。」他咬着我的耳珠，「因你，我要死了，郑殊！」

    「哈！所以呢？」我问他。

    连着几日，我都没去军营，他抚琴我喝酒，他下棋我悔棋，他炖鸡我喝汤。

    贤王没说话，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

    仿佛在证明他昨晚的歪理是多么的正确！

    「哈？」

    我姐姐，你今天不摔那食盒，我都要动手捏死他了。」我摆手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怕他病着难受，意犹未尽地松开他，却被他反搂住，加深了这个吻。

    怪难喝的，但我还是被他闹得头疼，足足喝了一碗。

    回到卧室，他先钻进床里躺着，我挑眉看着他。

    我被他吼，先是蹿火，但听完他的话，火又莫名哑了。

    从来不吃亏的我，今天被这小子钓鱼套话了。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墨发贴在他刀削似的下颌，为他添了一份坚毅和倔强。

    我扶额。

    我满意了，接着睡去。

    目光相交，我冷笑道:「小瑜儿，你送上门的！」

    一刻钟后，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很轻。

    他手指抚着我的眉眼，叹息一声，「只要不是心上的洞，哪里都行，我都由着你。」

    我挑眉，问她:「小姐哪位？」

    我扫了一眼那杯茶，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弹了三个时辰的琴，磨的。」他气鼓鼓的。

    我靠在椅子上，捏着贤王嫩嫩的手，「你爹这个人，不讲道义。小瑜儿可别和他学。」

    烦死了！

    「郑殊，我一直在门口，是你看不到我。」

    「他以前就喊你姐姐，现在不喊姐姐喊嫂子吗？」他盯着我催着我答。

    我吼他，却被他塞了一嘴的面，他笑着道:「生辰快乐，郑殊。」

    「怎么弄的？」我接住了他的手。主要是他一直杵我眼前，挡着我视线了。

    「说什么废话！」我咬着他的肩膀。

    「你爹办事够麻利，早上来信，晚上就操办了六十桌。」我看着乌泱泱的人头，和贤王道。

    第二天早上，皇帝请我进宫，要给我办。

    贤王什么都好，就是太黏人了。

    再有人来敬酒，都是贤王挡着，我捧着瓜子悠悠地嗑着。

    「幼稚！」我白他一眼，警告地指着他被褥下滑溜溜的手，「再动，把你手打断！」

    我粗枝大叶，从不记这些，别人的不记，自己的也不在乎。

    他带着我沉浮，在软绵的云端，空气都氤氲着香甜，让在血腥气中长大的我，第一次昏了头。

    然后急着喝完粥，看着我，乖乖巧巧等我表扬，半分不见刚才套我话的贼洋。

    「杀谁？」我没睁眼，随口一问。

    「会！」我勾勾他的下巴，挑了挑眉。

    「看你在干什么。」他笑眯眯地亲我，满足了，又颠颠地跑去厨房。

    死？

    皇帝的眼线在贤王府，这几日我和贤王的生活，他事无巨细都会知道。

    「你为什么不换我？你明明喜欢瑞王。」他追着我问。

    「我死了，给你和四弟让位，你们就能双宿双栖了。」贤王红着眼，磨着牙，「昨天嫌我老，今天就动手了，果然是你郑殊，做什么都不拖泥带水。」

    「喝药。」

    对方停在

    「我！」我磨牙，重复他的话，「不离开你，喜欢你，你死了我就把你烧了，将挂在我马鞍上！」

    「又怎么了？」我拍了笔在桌上。

    贤王垂着眉眼，睫毛在脸上投下浅驳的光影。

    我一句脏话螺旋飚出来。

    郎情妾意地对望后，他帮我扶正了头顶娇弱的。

    皇帝这个时候喊我进宫，无非是要派监军和镇国将军，以战之名架空郑笠，拿走我的兵权。

    「郑殊要长命百岁，心想事成。」他笑着。

    我也没多想，脱口道:「喊嫂子不对吗？」

    他正垂着眉眼，但脸上是掩不住的得逞和得意，眼里的贼光比蜡烛都亮。

    无声地告诉别人，我是贤王妃，不是。

    我没什么，周围的人却是一片惊呼。

    我由着一位老嬷嬷引路，去偏殿换裙子。

    她说着，还不忘了给我投来挑衅的眼神。

    他将左手伸到我面前。

    贤王扶着我问我烫了没有，我说:「没事，你继续，我去换条裙子。」

    他是真的觉得，我被贤王迷晕了，只要美人不要兵权了？

    我娇娇地看着贤王，他被我看着，眼底划过笑意。

    我躺在边上，过了一刻，一只手勾上我的腰。

    我的做派仿佛一道惊雷，一殿数百人发出了一阵奇异的惊呼声，我还听到了酒盅落地的声音。

    我想抽死他。

    「早点休息！」我起身欲走，衣袖却被他拉住。

    贤王抿唇笑，眼里不再是清澈的光，而是被一层我不知道的情绪覆盖着，晕染着，散开在这房间里。

    我心头一荡，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塌了。

    不知多久，他红着眼，软绵绵地咬着我的唇，对我说:「郑殊，你要对我负责。」

    我恍然，才记得今日是我生辰。

    「他还喊

    「你不懂医。寒热往替，主因是身体淤堵不通。」他唇蹭着我的耳边。

    「什么行？」

    但我又素来警觉，朦胧间似是听到他与另一个男人对话，我只抓了两个我敏感的字:「……杀了！」

    「我，我身体弱，要补。」

    倒真像是寻常夫妻过日子的架势。

    脏话淹没在我和他的唇齿间。

    「谁要补？」

    「我不是有心的。」程悦假惺惺哭着，「我只是想给贤王妃奉茶而已。」

    「王妃喝茶，衣裙这就送来了。」老嬷嬷放下茶盅，就关门出去了。

    我笑，「怎么办呢，昨晚刚欺负过。」

    我看到他食指磨了一层皮，有些泛红，但不严重。

    「程悦！」她盯着我，咬牙道，「殿下娶你是被逼的。他已经很辛苦了，你若欺负他，我一定会帮他报仇！」

    「你就是郑殊？」一位生得骄蛮的姑娘，坐在了我隔壁。

    「我生病，怕冷，不能睡地铺，还需要暖炉。」他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们拒绝。」贤王见我不悦，「没必要为了旁人不高兴。」

    说完，我一怔，看向对面的小子。

    「你病着么。」我拍了拍他胆大妄为的手。

    这些人谁配我敬？

    他一副赴死的傻样子，像坟头长的小树苗。

    「不！」他哼了一声，「你答应我。」

    「还想哪里通，给你脑子敲个洞，通通风，好不好？」我躺回去，昏昏欲睡。

    他立刻贴上来，「杀鸡，今晚喝补药加鸡汤。」

    「我陪你一起。」

    8

    烦死了，我掐着他的腰，这小子虽瘦，可一点不弱，腰是腰臀是臀！

    「人人都说郑将军用兵如神，武功盖世。可我看你也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的普通女子而已。」

    更烦躁了。

    和着面，一手面粉，他忽然兴冲冲地跑来，伸着脑袋在书房门口瞄我一眼。

    皇帝让我敬酒。

    这可是他说的，怪不得我！

    颈边又多了脑袋，蹭着我，橘子香若隐若现。

    这小子，蹬鼻子上脸的技术炉火纯青。

    原来是贤王的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