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得见妖怪吗（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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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但是重云能够猜到他想说什么，因为曾经初下山门的他，也和夏目是一样的。

    小可连忙点头，并且为计划添油加醋：“我可以恢复原型，假装在追夏目。那个大蛇妖怪肯定忍不住‘到手的猎物’被我抢走的，一定会来追的！”

    “第一，将你封印在神社中。”

    重云原本不想答应这个计划的，就算有小可护着，还是会有危险的可能。但是当他们一行人走进森林后，夏目说那些小妖怪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一眨眼的功夫，以重云为圆心的好大一片范围内，都没有任何小妖怪的踪迹。偶尔有几个辣眼睛的四级咒灵，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逃跑，就像是初雪遇到太阳一样，消散了。

    受到梦境影响的两人久久不能言语，被水龙缠住冰冻的大蛇妖怪『狡』，无意义的发出嘶吼、挣扎。

    【他是我最后一个信徒。】

    或许是因为从小在神社长大，接受神明『采』散溢的神力成长，『狡』有的时候能够感应到『采』的一些想法。

    我想要帮助他，可是我已经没有力量帮助到他了。

    随着灵刃的爆裂，大蛇妖怪彻底被击晕了。

    渐渐地人类不再来祈求平安顺遂，不再祈求无忧无虑的美梦。

    然后神明就带着自己的神眷，离开这个不再有人类踏足，不再有信仰的地方。既然已经不再有人类需要她，那么她就带着自己唯一的眷属，开始他们的旅程吧。

    “呦，打扰一下你们一家人的快乐时光。”一个白毛扫把头突然闪现出现，大晚上的还带着墨镜，一看就很可疑。

    他很喜欢神社的神明『采』，因为她能顾带来一种令人安心、忘却烦恼的力量，他一直在神社的附近圈地盘，把所有胆敢进来的妖怪统统赶走。

    三人一行又再次来到了后山的山脚下，抬头望向山顶，隐隐约约开能看到斑驳的红色鸟居，连成线般的蜿蜒向上，神社隐没在鸟居的尽头。随着三人的到来，森林又恢复了宁静，连半只妖怪都无法从视线里找出来。

    *

    “重云哥哥，我觉得我或许可以把那只大蛇妖怪引出来。”夏目委婉的说到，假装看不到重云发现纯阳之体起效，以至于森林这么大，但他一只妖怪也看不到的萧索。

    【狡，来。】

    不出任何意外的，看到夏目如同看到了十全大补丸一样，飞快的纠缠绕了上去。

    第八章·你也看得见妖怪吗（04）

    夏目虽然很紧张，但是他知道身后就是小可还有重云，一直在支持着他给予他力量。夏目看准时机，连忙掏出背后的桃木剑，控制着体内的灵力游走全身“水龙召来，急急如律令！”，一条比小狼师傅细小很多的水龙出现在眼前，夏目连忙用桃木剑控制水龙的方向，在大蛇妖怪身上形成了“缚”。

    “重云哥哥，他好像……”有点可怜。

    或许夏目的灵力在妖怪的眼中，真的像一块十分美味可口的小蛋糕。小可只是装模作样的咆哮了几声，扇着翅膀向夏目俯冲，躲藏在暗处的大蛇妖怪就出现了。

    重云的神之眼仿佛感应到了“契约”，牟然亮了一下。

    重云正要给大蛇妖怪最后一击，夏目突然阻止了重云，拉着他的袖子说：“重云哥哥，『采』说，请不要置『狡』于死地。”

    受到“障”的侵蚀，盘踞在神社边的『狡』渐渐的失去了理性，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再也靠近不了『采』的身边。

    “就是现在！”早就收回真身隐藏在一边的小可，立马跳出来引导重云快速前往这里。

    突然有一天，森林里又来了人类。不是来参拜的，开着奇怪的铁手，是来摧毁残破的神社。神明无力阻止，神明的妖怪却陷入了疯狂。

    他很想告诉他的神明，你没有错！

    李小狼看着再一次脱力的夏目叹了口气，把他软软的头发揉成一团：“心软又莽撞的小子。”

    神明的神力衰微，有的时候甚至于连原型都会维持不住，有时还会陷入沉眠。如果在这样下去，神明要么会消散，要么……就会堕落成妖。

    小狼和小樱尴尬的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小可，就知道他们偷偷跟过来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了。

    他甚至不喜欢人类，因为每次人类的参拜和祈愿，都会让『采』感到为难。

    “『狡』看在你只是诱导路人，并没有伤害人类的行为上，你有两个选择。”听了『采』的话后，重云收起了重剑，踩在『狡』的七寸上。

    橙黄色的竖瞳已经就缠上了业障的黑丝，原本还有些许理智的样子，现在眼里只剩下狂躁。

    【……我没有办法帮助这些人类。】

    重云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夏目趴的舒服点。

    『狡』一开始只是神社林边的一条小蛇，在神社附近长大逐渐进化成了妖怪，突破了种族年龄的限制。

    重云垂眸结印：“你既已做出决定，那么契约成立，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如果可以，我恳请不要再让他痛苦下去了吧。】

    “第二，成为『采』的神使。”

    重云无奈只能接受了小可和夏目的计划。

    *

    此时此刻的大蛇妖怪比之前夏目看到的样子，要变得凄惨可怕的多。说凄惨是因为上次被重云无意间伤到，还没有养好。说可怕是他的身上纠缠着令人感到不详的业障，一丝一毫的往大蛇妖怪的体内钻去。

    *

    虽然看不见大蛇妖怪的样子，但是夏目的水龙缚，十分明显的纠缠住了一样物体。重云连忙欺身上前，双手用力抡起就是一个重击，利用冰和水元素的反应，直接将大蛇妖怪冻在原地。紧接着又是一个重华叠霜连着云开星落，在大蛇的附近形成了冰元素的范围伤害。一旦大蛇有挣脱的迹象，夏目就进行召唤水龙，让大蛇冻得更结实。

    在看到他的神明的时候，『狡』突然明白了他心中的那股子疯狂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了。他控起妖力腾空，化成那条神明熟悉的小白蛇，缠绕在神明手上。

    要是靠重云哥哥去找妖怪，大概天亮了都找不到。

    【如果我的能力更强一点就好了。】

    “重云。”

    重云身体一僵，十分不礼貌的想起了某个经常在大半夜斩妖除魔的仙师。立刻加快了速度，早干完早收工，早收工早回来睡觉。

    哪怕再次摔倒，也会有人扶起来了。

    夏目开心的抿了抿嘴，好像梦见吃到了好吃的一样。

    小狼和小樱目送着一大一小和一只玩偶的身影远去，同时还不忘亲情提醒：“如果不想以后个子矮，请抓紧青春期早睡早起，熬夜阻碍生长哦。”

    【谢谢你，人类的孩子。】『采』附身轻轻的在夏目额上吻了一下，留下了神明的祝福。

    然而代表着业障的黑雾一点也接近不了重云夏目的身边，而且受到纯阳之体的影响，不详的业障竟然在渐渐的减少，只是有不少业障已经深入大蛇妖怪的骨血，在业障消除的同时，『狡』也痛苦的挣扎。

    重云：“我接受你的请求。”

    『采』的神力渐渐衰弱，连神社的巫女、祭祀也渐渐的没有了。在一场地震和泥石流之后，最后一个人类也无法再上山参拜了。

    【要是『采』和我一样是妖怪的话，我就——】

    “他或许有苦衷，但他做的事情依旧无法原谅。”重云说道，同时他也询问『采』，因为那段梦境，重云很想知道『采』的立场。

    就凭你每次都偷偷默默地跟着她，看她用神力帮助人类就把人全都赶走，但凡要上山来拆神社的都让你鬼打墙赶走了！你都已经斯托卡到这份上了，还死鸭子嘴硬！把『狡』火化了估计除了灰就剩下一张嘴了。

    “凭什么？！她那么没用！人类也抛弃她了——！她——！”『狡』突然卡住，因为他看到『采』了，完整的，还是神明模样的『采』。

    神社里只有神明『采』和一直躲在暗处的妖怪『狡』。

    『采』张开双手，静静的看着『狡』，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在没有人类信仰提供的『采』逐渐衰弱。但是『狡』却不明白『采』为什么越来越虚弱，只是一味地阻止人类靠近『采』，不让人类破坏掉『采』的神社。

    才这么丁点大，就敢把力量借给陌生的妖怪。还知道瞒着家长了，真是胆子肥了，知道背后有靠山了。

    在这个念头升起的那一刻，“障”就悄无声息的纠缠上了大蛇妖怪。他一天天的望着『采』，身上的“障”一天天的加深。

    梦境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停在了神明对妖怪的注视中。

    “早点回来。”

    后来人类的社会发生了战争，信奉神明的人类愤怒神明为什么不能带来和平，愤怒神明的无用无能。无忧无虑的美梦和残酷的现实，让人类更加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

    重云和夏目申请乖乖的去和小狼小樱申请外出。单单是重云到没必要这么谨慎，但是小夏目毕竟只有8岁，不论是在提瓦特还是在日本，都只是一个小孩。

    重云不理解，尤其是这位叫做『采』的神明的做法。没等重云说什么，就又给重云和夏目看了一段梦境。

    但是他只是一只小小的妖怪，他做不到任何事情，只能吓唬吓唬那些捣乱，骂骂咧咧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