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 搞不好是他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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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位擅长占卜的女士，上都夫人。”藤丸立香将三张满盈着魔力的塔罗牌递给他，“她给了我们三张牌，还告诉我们如果需要，以后也可以去找‘她’占卜。”

    “或许可以去查一些占卜相关的资料……”杰森做出了打算，“先不谈这个，还有一件事，你说那些东西是冲着你来的，它们究竟是什么？”

    “不过，跟他们认真交手之后，我推翻了这个猜想。”藤丸立香打断了他逐渐要开始纠结的思路，“你知道……beast，是有‘成对’概念的吗？”

    “这是污染。”藤丸立香并没有介意他被吓到的反应，他的声音远比平时更加冷淡，“我稍微想起了一些事，大概，如果你愿意听。”

    “我听说过，那位女士对未来的预知非常精确，在魔法侧非常有名，虽然布……蝙蝠侠不太信，他什么都不会相信。”杰森伸手去翻开了那几张牌，“审判，命运之轮，愚者……啊啊，我没了解过多少塔罗牌啊。”

    如果藤丸立香现在依然是那副黑发蓝眼，清秀的少年容貌的话，杰森可能会猜到那个听上去就十分离谱的可能性，但现在藤丸立香整个人散发着脸杰森都难以避免会受到干扰的魔性，所以他的思路也一路跑偏了：“我说啊，搞不好最后你作为beast失控的时候，是被蝙蝠侠，呃，解决了也说不定。”

    “你怎么了？”他紧张了起来，“是受伤了吗？你现在在哪？”

    但是没有看见藤丸立香。换做以往，这家伙肯定已经喊着“你醒了”凑了过来，藤丸立香总是这样，只要闭上眼时有他守着，杰森就会觉得安心。

    “我本以为它们是抑止力派来消灭‘我’这种错误存在的。”藤丸立香缓慢地摇摇头，似乎也不是很肯定，“因为它们的魔力很特殊，对魔力等级特别高，似乎是和beast zero截然相反的某种力量。”

    “这么可怕吗……”杰森挠了挠头，“我觉得你现在状态还好啊。”

    “一位女士？”杰森扬起眉毛，“扎坦娜吗？”毕竟扎坦娜也是蝙蝠家公认的魔法工具人了。

    “有道理。”

    他抬起手，露出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又指了指杰森的手背：“或许这就是你的令咒更像兽首的原因。”

    藤丸立香点头：“而且我认为这个源头不在哥谭，如果在哥谭范围内，我不会感觉不到。”

    所以藤丸立香的思路也就这么跑偏了出去。

    没人回应，这些浅层擦伤为什么不用治疗魔术？杰森环顾四周，地面上凌乱的法阵似乎被抹掉了不少，狭窄逼仄的地下室一如他上一次见到时一样凌乱破旧，但那少年的身影却一直没出现：“藤丸？”

    杰森等了半天下文，意识到藤丸立香真的没打算继续说下去后顿时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怎么样，是我们输了了吗，那些东西到底是……”

    “只要我还维持这个状态，就能感知到它们的靠近，它们也更容易感知到我。”藤丸立香回答，“感觉我的魔力和它们的魔力就像是……绝对无法相容的两方，只要感觉到就一定会想杀死彼此的程度。”

    杰森沉默了一下：“会恢复吗？”

    “……我在。”一个有些闷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但藤丸立香依旧没有显出身形。

    “是，而且很有可能……关系匪浅，我死掉的那段记忆里似乎也有他在附近。”藤丸立香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虽然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近距离接触他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难以抑制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去了，所以当时忘记了要给你预警，抱歉。”

    “我遇见过的第三兽，杀生院祈荒，她就不是完全体的兽，而是BeastⅢ/Rapture——也就是BeastⅢ/R。亚瑟也说过第六兽存在‘左’与‘右’的成对概念。”藤丸立香进一步解释，“也就是说，基于某一种理念下的不同分支……大概这样的感觉。”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出去晃悠，敌人就会自动到我们面前来？”杰森嘟囔了一句，“但它们既然存在，就至少会有个源头吧。”

    即便没有天空上的光带，也不代表这里就不是特异点，所谓“特异点”本来就只是对出现了偏差的过去的统称而已，那些微型特异点和尚未形成的特异点不见得有这样明显的特征，更遑论他们所处的此刻。

    藤丸立香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蝙蝠侠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未来的我有可能是认识他的。”

    “会，几天后。”藤丸立香点头，“有一位女士帮了忙，否则可能还要麻烦一些。”

    “我没事，杰森。”藤丸立香安抚了一句，然后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是很想让你看见。”

    “我只是猜测，或许beast zero存在的并不只是左右成对，而是正反成对，黑和白……截然不同的两面。”藤丸立香说，“但你说的有道理，如果beast真的在这里完全显现过，而未来的我和迦勒底一无所知的话，这里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特异点了。”

    “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不能放任不管吧。”杰森感觉需要头疼的事情多起来了，“那么我们怎么做？”

    杰森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哇，呃，我是说，还挺酷的。”

    但他还是解除灵子化，显出了他如今的模样，杰森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里看起来像绵阳一样温顺无害的少年脑后生长出了如同盘羊一般巨大而弯曲的犄角，原本漂亮的天蓝色瞳孔连同眼白都一起变成了深渊般的黑暗，身后的翅膀上生着尖锐的骨刺，哪怕将膜翼折叠起来也能够看出这双翼的宽度，身后还垂出了两条带弯钩的尾巴。

    “藤丸……？”他坐起来喊了一声，把玩偶堆在床靠墙角的角落后，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他受了不少擦伤和瘀伤，大部分都已经涂过药物或者包裹上了绷带和纱布。

    “没关系，这个问题不大，肯定是会遇上的。”杰森摸了摸下巴，对着藤丸立香一阵打量，“话说回来当时你用冰盾做出魔力屏障保护我的时候，那家伙也可以随意进出……该不会他就是你的某种弱点什么的……”

    “我没事。”藤丸立香只回答了一个问题，就不再说话。

    杰森的眼神游移了一下，他早就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对于死于五年多以后的藤丸立香来说是“过去”的事情，而既然是过去的事情，就有可能衍化成改变过去影响人理的局面，不过对他来说这里确实实实在在正在发生着的当下，所以他并没有多么强烈的这种预感，但……

    “认识他？”杰森顿时露出了牙酸的神色。

    毕竟在没近距离接触过的情况下，他对蝙蝠侠的本能反应也是能躲则躲，绝不靠近，说不定还真就是刻印在beast灵基上的心理阴影。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对，在战斗中魔力消耗过大失去了意识，那之后的战斗都交给了藤丸立香，而现在他没被锁在蝙蝠洞的医疗床上，证明藤丸立香还是有好好把他带回家的，身边堆放的毛茸玩偶也像极了那家伙会干的事情——

    “难道说……beast zero其实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它的其中一面！？”杰森难以置信，“但，但是怎么可能呢，你们迦勒底，还有，还有正义联盟，在五年以后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这么大的……”

    “我当然愿意！”杰森坐回了床上，“你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吗？”

    藤丸立香停顿了一下。

    反正都是死过的人了，两人之间不需要避讳这些词汇。藤丸立香就点了点头，并没有坐在他身边，就站在原地开口：“其它记忆都模模糊糊的，但我记得是出现了一个威胁人类的新敌人，为了对付它，我解放了兽的职阶，正式成为了beast zero……”

    “那正好，明天开始我们就收拾东西离开哥谭，能越早解决越好。”杰森当即做出了决定，他非常不想在正式找小丑算账之前再和蝙蝠侠撞上，仅仅一次交锋就让他觉得疲惫不堪，迪克和他的同伴的态度也让他感到火大——他清楚自己和藤丸立香之间到底是谁受谁糟糕的精神状况影响更多一些——他得远离那些家伙才能自我调节，“等确定这里不是什么会威胁全人类的特异点之后我还要去找小丑算总账呢。”

    “这么说来我成为了兽的御主。”杰森干巴巴地说，“后来呢？”

    “成对？”杰森挑眉。

    “上都夫人说，等我们需要的时候，可以找她解牌。”藤丸立香伸手点了点那几张牌，“不过她也说，不是现在。”

    “因为‘它们’没有自我意识。”藤丸立香解释道，那些东西纯粹是凭借着想要猎杀“反面”的本能在和他战斗，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管不顾，如果出现了妨碍，就将妨碍也一起消灭，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行动模式。

    “后来的记忆模糊不清，但应该是有人解决了失控的beast吧……”藤丸立香闭了闭眼睛，“那之后我应该就死了，虽然现在我也能随时实现转化职阶，但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小小地使用一点beast zero的能力，就已经被侵蚀成了这个样子。”

    毕竟那是蝙蝠侠嘛！beast失控反过来毁灭人理，蝙蝠侠带着正义联盟又解决了beast zero，听听，简直太合理了。

    杰森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又是小地下室因为常年渗水而起泡开裂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