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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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的衣袍松松垮垮，滑下肩头，露出心脏下那一小块皮肤。同心契成后，这块皮肤上被咒术催生出纹路来，只是极小的一块，在他冷白如玉的身上却格外显眼。

    “所以现在，鹤停在我心上了。”

    傅停雪一直是这样觉得，这话却不曾开口：

    傅停雪的眼神隐隐有点困惑，顾识殊不禁哑然失笑，

    魔尊一点点解开仙人衣上的绸带，就着灯火下的暖意，像是在耐心拆开自己的礼物。

    唔，倒是和他很配。

    “我爱你。”

    案头的并蒂梅花仍旧在灵力的维持下盛放，心上的梅花却摇摇晃晃，在夜色的朦胧下沉浮着，一次次贴近那只鹤，又算得上若即若离。正如两人手腕交缠的红线，距离一时紧缩，甚至于交叠，一时又远离些许。

    此时，顺着那道伤口的痕迹，魔尊的胸前仿佛朱砂勾勒，寥寥几笔便尽出了神韵。那是一只展翅的鹤，虽然只是轮廓，但想来应该是洁白的。鹤的翅膀正依凭着顾识殊的伤痕画就，毫无疑问，这就是同心契的作用。

    那是一朵鲜红的梅花形状。

    但烛光悠悠之下，染上多少潋滟的色彩。

    当年的剑伤，也只剩下这个印子。其实若是魔尊想要，这伤疤并非去不得。

    “在我心里你像是鹤啊，仙尊，”

    ……

    其实烛火对他们来说已经并非必要，像是魔尊和仙尊这样的修为，就算一点光亮也没有，也能视物。

    “孤高出尘，如月如霜，这不就像是霜天里的孤鹤吗？”

    不过还是一直留在那里。

    你如朱砂一样，是我心上的红梅。

    在黑沉沉的宫室里，有人在同另一人轻轻说：

    “红烛很好看，阿雪，你也一样。”

    但触碰却依然有温度。就算嗅到了泪水微微的咸，也有人妥善地吻掉泪珠，赠与对方无尽的欢欣。到最后来，则是纯粹的亲吻和温柔的情话。

    为什么是鹤？

    在他冰冷苍白没有一点颜色的雪原中，

    顾识殊扯开自己的衣襟，也想看看同心契给了他怎样的纹路。魔尊的心口却不像仙人，原本就不平，那是傅停雪数百年前留下的剑疤。

    “我很喜欢，”

    这话说的太动人，傅停雪的手微微僵住，耳朵却红了。他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也暴露无疑，却逃脱不开。顾识殊抓着他伸过来的手，替他整理衣襟的动作，却再度滑落下来大半，展露出仙人心口的符纹。

    在我独行许久的生命里，

    对于顾识殊来说，仙人像鹤，所以同心契给他了鹤的图案。

    红烛渐渐地烧尽，到后来，烛火悄无声息地湮灭。

    他凑近了说，傅停雪忍不住伸手覆上他心间疤痕，却听见对方低低地笑，

外艳丽起来。

    那么，对仙人来说，顾识殊像什么，已经一览无遗。